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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六十二 哀莫大于心死

西周长歌 湛兮若存 2335 May 3, 2023 1:26:33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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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备居住的院子中,关羽站着,却是面色紧绷。
    侍从端来凉水,给张飞洗了脸,又处理了右手的伤势,最后才给张飞喝了解酒茶。等张飞清醒了过来,感受到右手的疼痛,嘶嘶直冒冷气。
    刘备板着脸,眼神不再柔和,锐利如刀。
    那眼神,令张飞心底发怵。
    现在醒酒了,张飞知道了自己犯了大错。
    他恭敬站在刘备的身前,连忙道:“大哥,我错了。这一回,我真的是错了。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你错在哪里了?”刘备问道。
    此时,刘备心头怒火烧起三丈高,恨不得抽死张飞。
    刘备留在新野,是无奈之举。
    在新野呆了这么长的时间,他早就知道自己的境况不妙。
    庞德公来了,刘备满心欢喜的打算借此机会请庞德公指教,原本两人的交谈,都开始进入正题了,没想到出了张飞的这一档子事情,把刘备的所有谋划打乱了。
    张飞和刘修闹了矛盾!
    关羽和刘修冒了矛盾!
    这种情况下,相当于是刘备和庞德公闹了矛盾。
    刘备即使道了歉,也再不好意思去敲庞德公的门,不好意思再去请教了。
    张飞仔细的考虑了一番,马上道:“大哥,我不该和文聘交手,更不该惹怒了刘修,打扰了大哥的事情。”
    刘备嘴角抽搐,感慨道:“三弟,你怎么老是长不大啊。”
    张飞拍着胸脯道:“大哥,我年近四十了。”
    刘备一瞪眼,呵斥道:“别给我耍贫嘴!”
    张飞顿时蔫了下去,低着头,老老实实的道:“大哥,我错了。我不该醉酒的。自今日起,我戒酒,保证滴酒不沾。如有再犯,任凭大哥处置。”
    刘备一听,心中软了下来。
    张飞虽然酗酒,但终归是他的兄弟,对他更是忠心耿耿,不曾有过二心。
    刘备招呼两人坐下,道:“二弟、三弟,我们三兄弟自黄巾之乱开始,就四处东征西讨。至今,已经二十二年。我们兄弟,也从青年,到了中年。”
    “一把年纪了,却只是驻守新野,帮助刘表抵挡曹操的军队,心头不甘啊。”
    “曹操昔年和我们是一起征讨黄巾的,如今,曹操雄踞北方,虎视天下;黄巾作乱的时候,孙权才刚出世,如今却占据江东,霸占一方。”
    “就算是公孙瓒、袁绍这些人虽然死了,却也风光过啊。”
    “唯有大哥无能,以至于你们也跟着受累。”
    刘备眼中,流露出伤感神色。
    关羽听了这番话,心中轻叹一声,看向自己颌下的美髯,上面也有了一丝的风霜之色。时过境迁,昔年意气风发,现在已经人到中年。
    张飞张了张嘴,脸上流露出一丝的愧疚,眼神颓废。
    这一次,都怪他!
    张飞的心中,满是后悔。
    刘备眼神流露出一丝的忧伤,继续道:“庞德公途径新野县,大哥本想要向庞德公询问计策,询问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现状。”
    “可惜还没开始,便出了这一档子事。”
    “或许这就是命吧,天意如此,真的是强求不得。”
    刘备的言语中,透着浓浓的无奈,以及疲惫。
    张飞心中惭愧无比,道:“大哥,我错了!我保证,再也不喝酒了。”
    关羽道:“大哥,这件事我也有错。我到了马厩后,如果冷静一下,没有立即动手,而是劝解三弟和刘修,并向刘修道歉,也不会如此。大哥,是我没有处理好。”
    两兄弟一道歉,刘表心中的担心就放下了。
    得罪了刘修,庞德公心头可能不舒服,但刘备管不了。
    他身边的两个人,却不能心有芥蒂。
    刘备拉着关羽和张飞的手,脸上流露出笑容,道:“时也,命也!既然发生了,就无法挽回,也没有必要再去担心。”
    顿了顿,刘备又道:“我们在庞德公这里找不到办法,再寻找就是。前段时间,我听说襄阳有卧龙和凤雏,都是才能出众,我们再去寻访便是。”
    关羽和张飞闻言,郑重点头。
    刘备又看向张飞的手,道:“三弟,一定要注意右手的伤,不要留下后患。刘修看似柔和,却是心狠手辣,这个人,不是易于之辈。”
    张飞心中感动,道:“大哥放心,我皮糙肉厚,没事的。”
    刘备又安慰了关羽一番,三兄弟便各自休息。
    ……
    庞德公先安顿了文聘,然后带着刘修往居住的院子行去。
    房间中,两人落座。
    庞德公盯着刘修,沉声道:“修儿,今天晚上,你太冲动了。”
    刘修道:“请老师指教!”
    庞德公道:“今天晚上,刘备专门来找我,询问他的立身之道,他的意图,是想要摆脱目前的处境。”
    “只是,发生了马厩的事情,他也不会再来了,也不好意思再问。但通过晚上的交谈,刘备的雄心已经展露无遗。”
    “刘备是一个雄才,绝不会屈居于人下。”
    “他暂时留在你父亲的麾下,必然会借势,要趁势积攒力量。”
    庞德公说道:“虽然,刘备有着其他的心思,但对现在的你而言,和刘备搞好关系,拉拢刘备,也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
    “与虎谋皮,存在很大的隐患。但驱虎吞狼,却未尝不可。”
    “这刘备,是一股可以利用的力量。”
    “可惜……”
    “你啊,太冲动了。”
    庞德公轻叹,认为刘修晚上的处理方式欠妥。
    刘修沉默了片刻,解释道:“老师,常言道,两害相权取其轻,两利相权取其重。交好刘备,文将军那里就不好交代了。我的选择是文聘,不是刘备。”
    庞德公皱眉道:“文聘是你父亲的心腹,你确定能拉拢吗?这可不容易。”
    刘修笑了笑,自信道:“至少有九成的把握,可以拉拢文聘。”当即,刘修说了文村的事情,以及在院子中的对话,还有文聘给出的承诺。
    庞德公闻言,脸上流露出笑容,夸赞道:“好,好,好!”
    一连三个好字,庞德公的心情溢于言表。
    相比于拉拢刘备,庞德公也认为拉拢文聘的价值更大。只是,庞德公认为拉拢文聘太难,没想到刘修在机缘巧合之下,已经和文聘有了关系。
    这,是庞德公都没有料到的。
    庞德公心情愉悦,打笑道:“你小子,让老夫白担心一场。有文聘帮你,不管州牧府发生什么事情,你都能占据先机。这一手,堪称妙棋。”
    刘修道:“弟子也是机缘巧合,只能说是运气了。”
    庞德公说道:“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顿了顿,庞德公道:“其他的事情,倒也没什么了。你下去休息吧,明日一早,我们继续赶路。”
    “老师也早些休息!”
    刘修起身,便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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