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4、有伤风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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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二人走后，朱允炆依然兴致勃勃，并没有被兴味索然的二人影响。
“宣五军都督府值守掌事官午膳后入宫。再去问问东西厂办事办的怎么样了。”朱允炆吩咐完，就准备去坤宁宫用午膳。
刚出了乾清宫，正前往坤宁宫的路上，后面追来几个太监。
“皇爷，红色急奏！”王钺急冲冲跑到朱允炆身侧，面向朱允炆，快步退到朱允炆身前三四步的地方，举着手中的红色奏折直挺挺跪下。
朱允炆也没有功夫去关心王钺的趋步本事，拿起王钺手中的奏折观看起来，是四月二十四日河南左布政使茹瑺所奏。
“题奏：开封现采生折割人之事，请朝廷处置！”
朱允炆看到题目，愣了一下，立即对王钺喊到。
“传锦衣卫，刑部，大理寺。”边说边回身朝乾清门走去。
一路上翻看着大学士的票拟，开封逮捕采生折割人的犯人33人，没有抓住首犯。找到被残害的儿童16人，拐卖的幼儿57人，妇女41人。票拟重犯腰斩，其余斩首。家人发配云南充军。
朱允炆来到乾清门边，有实无名的内阁，也没有搭理跪在地上的众人。径直走到首座坐下。
“这是谁票拟的？”朱允炆怒火中烧，压抑着说到。
“是臣！”黄子澄又叩拜奏道。
“诸位都看过了？”朱允炆嗓子都有点沙哑。
“臣看过。”方孝孺出声道。
“臣等未看过。”其他六个人说到。
“二位爱卿怎么在这？没有去处理修书之事？”朱允炆也没再说什么，只是出声问道。
“回陛下，臣与方先生任翰林院学士，今日轮值。”黄子澄回答道。
“众位以为该如何处刑？”朱允炆示意刘谨又把奏本拿给后面几人。
“回陛下，臣以为应依大明律，被逮捕的重犯当凌迟，其余腰斩。家人知其事者处斩，不知者流云南！”后面一个绯袍官员说到。
朱允炆点了点头，也没说话，看着刑部尚书暴昭带着张敏和应该是景清的大理寺官员。
“景爱卿，自卿由都察院迁大理寺，因政事繁重，朕还未曾与卿细谈政事。今日召卿前来，也是因为出了大事。你给朕说一下，采生折割，该当何罪！”朱允炆边说边示意刘谨把奏折递给暴昭他们轮流看。
景清朱允炆是只知其名，不知其人。当时吏部呈上来，让景清迁任大理寺卿压场子，朱允炆直接答应了。朱允炆知道，景清的能力不清楚，忠心人品是没问题的，这也就够了！
“回陛下，大明律定，凡采生折割人者，凌迟处死。其财产断付于死者之家。其妻、其子等同居家口虽不知情，亦流二千里安置，知情为从者斩。若已行而未曾伤人者，亦斩。其妻、其子等同居家口虽不知情，亦流二千里，知情为从者杖流三千里。里长知而不举者，杖一百。不知者，不坐告。获者，官给赏银二十两。
另注曰，凡以获利、妖术、邪教等惑乱愚民，取人耳目脏腑之类，不论家人允否，均以凌迟处其为首者，以采生折割人论罪。此乃十恶之“不道”大罪，不论春秋，遇赦不赦，杀之为天下福！”
景清跪在地上，神情激愤，看完奏折都没有传给后面的张敏，已经把奏折捏变形了。
“请陛下下旨，处决案犯，并请都察院查河南承宣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都指挥使司。此事河南诸官，捕贼不力，走脱贼首，遗漏遭南者，必须严惩！”
景清说的朱允炆一愣，为什么会说官员办事不利？虽然没逮住贼首，但也不应该说处置这么严重吧？
朱允炆起身，走到景清身前，拿起奏折仔细看了起来。
待看到后面详细述事的部分，呆立当场，脸色一白，然后涨红。把奏折朝黄子澄扔去。
“你票拟的什么？你们是不通文？还是不知意？还是拿此等关乎社稷人伦的大事当儿嬉？”朱允炆已经气的丧失理智，也不管什么尊礼重贤的生存方针了。
不管屋内全部跪下以头触地的众人，伸手拿起桌案上的玉如意，朝着张敏砸去。在张敏身侧摔得四分五裂，飞溅而出，迸射向周围几人。
“你们锦衣卫干什么吃的？”说着，朱允炆气的转了个圈，还想找东西打他！
“你们锦衣卫干什么吃的，如此大事，毫无察觉？那是不是有一天来个贼人，都能随便进宫和朕聊会天？”上前一脚躲在张敏肩上。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众人连连叩头，刘谨和张慎跪着上前抱住朱允炆的腿，轻声想让朱允炆坐在张慎身上。
外面亲卫也都冲了进来，团团围住屋内众人，半抽出刀，狠狠盯着众人。旁边军机处值守武官也冲了过来，看到朱允炆在发火，都在屋外跪地不出声。
朱允炆感觉差不多了，虽然一开始确实是气炸了，但后来也是很快恢复了理智，不然不会砸的这么歪！
踢开刘谨二人。抓着张敏的肩膀将他的头提起来，让自己满眼狠历的盯着他。这个也简单，自己确实是非常生气愤怒，要是人在这，上去砍死他不带眨眼的。
“你立马去河南，找到所有贼人，找到那个孩子，你就算把河南的乞丐全杀了，我也准了。
你要找不到那个孩子，剥皮充草都是轻的，我把你挫骨扬灰！”
“臣死之前，必会找到他们！”张敏也不慌了，盯着朱允炆的眼睛，坚定的说到。
“好，你拿着这把刀，就算是砍了三使司所有人，朕也保你无事。”说着，拔出侍卫千户的绣春刀，本想向自己掌心划一道，沾点血给他。又怕得了破伤风！
拿下自己的翼善冠，朱允炆小心割下长长一把头发，得有上千根，在刘谨张慎的嚎叫声中，绑在了刀柄上。递给了张敏。
张敏双手结果，举头前，以肘触地，咚咚磕了几个头。也没说话，起身走到已经呆了的黄子澄手中，抽出他手中的奏折，站着看了一遍。
然后脸色难看的将奏折扔在方孝孺身前，重新走到朱允炆身前磕了几个头，提着张慎就走了。
张慎刚张嘴要嚎，被刘谨一拳捣在脸上，老实的跟着张敏出去了。
朱允炆看着不知何时跪在殿外的王忠司童：“你们也派人过去，只能打探消息，别的什么也不准做！”
看着爬起来跟上去两个太监，景清和暴昭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朱允炆气哼哼回到主位上坐着，刘谨赶快捡起朱允炆的翼善冠，交给一个女官，然后过去给朱允炆扶背，对房中众人喊到：
“跪！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