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提前到来的海瑞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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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斯年一直到傍晚近七点，才酒醒。
    他靠在沙发上，揉了揉有些疲惫的眉眼，回想了下此前发生的事。
    他跟郭阳从南城回来，他心情不好，带着郭阳去吃饭，然后，他还喝了酒。
    后面呢？喝醉了？被郭阳弄回来了吗？
    看着这情形，应该是了。
    杜斯年坐起身，看了一眼身上，有些奇怪，胸前好似有一些濡湿，但不明显，基本看不大出来。
    他仔细看了又看，觉得应该是心理作用。
    他起身，去浴室洗了一把脸，盯着镜子中的自己看了片刻。
    然后擦了擦手下楼。
    他来到楼下时，店里只有郭阳，郭阳看见他，心里一喜，喊了一声：“年哥。”
    杜斯年“恩”了一声，问：“小六呢？”
    “走了。”郭阳说：“坐下午的车回去的，曲老板那边催的紧，曲老板似乎又要外出，这次准备带上小六。”
    杜斯年想，真是够忙的。
    杜斯年过来帮郭阳整理快递，郭阳却有点漫不经心，时不时的将目光落在他身上。
    他微微凝眉，略微的不自在，问道：“你看什么看？”
    郭阳缩了缩脖子，说：“……年哥，你都忘了呀？”
    杜斯年的眉头拧的更深，他的确有喝酒忘事的毛病，就算没有完全醉，记忆也跟被一层雾覆盖住了似得，看不大清。
    今天喝的白酒，喝的不少，那基本就等于是伸手不见五指的大雾了，他现在的确完全没印象。
    “怎么了？”他本能的觉得好像出了什么事。
    郭阳咳了一声，说：“年哥，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吗？阿玖妹妹啊……你不记得了？”
    阿玖？
    杜斯年心口莫名的一颤，手心里居然都冒出些汗意，他想是不是自己醉酒的时候，说了什么过分的话。
    该死的……所以他才不喜欢喝酒，也讨厌酒。
    那种身体不受控制的感觉，比吃了抑制药还要难受！
    可他表面依旧维持着云淡风轻，波澜不惊，等着郭阳说。
    郭阳瞅着这会子没什么客人，也就乐意调侃杜斯年。
    他凑近了杜斯年，神秘兮兮的说：“年哥……你今天对阿玖妹妹耍流氓啦~”
    杜斯年：“…………”
    呼吸陡然不稳，手中的快递都“啪”一下跌落在了地上。
    不，他不信！他不可能！郭阳在说谎！
    “别胡说八道！”杜斯年弯身捡起掉在地上的快递，模样依旧一本正经，霁月清风。
    但是内心里简直如台风过境，一比吊糟……
    郭阳立马反驳：“我才没有胡说八道，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喝醉了酒，狠狠抱着阿玖妹妹，阿玖妹妹挣扎都挣扎不掉……啧啧，年哥，你真的好流氓呀！”
    杜斯年：“…………”
    这是哪儿？我是谁？我要干什么？
    郭阳不知死活的继续：“然后阿玖妹妹最后出来时，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我喊她她都不理我，直接就走了……我给她买的板面她都没有吃！”
    杜斯年：“………………”
    他死了。
    彻底的。
    郭阳：“不过年哥，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毕竟你喝醉了呀，也不是故意的……你去诚心的跟阿玖妹妹道个歉，我觉得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被丢在了边上的箱子里。
    哦，是快递。
    郭阳反应了下，就看见杜斯年已经抬脚朝着门口方向走了。
    郭阳：“年哥……你干什么去？”
    杜斯年没回头，心里想，废话，当然是去道歉！
    可他嘴上不承认，说：“回家！”
    ……
    杜斯年出了东街时，看到了水果摊，那红润的大苹果像是少女娇羞的脸。
    杜斯年眯了眼睛，走到摊子前。
    十分钟后，杜斯年提着一袋子苹果，一把香蕉，出现在了阿玖所住的宅院前。
    他的眸子微沉了下，这才伸手去敲门。
    没人应。
    于是，他又敲，这下声音大了一些。
    这下总算有人应了，是何老太太。
    何老太太看着杜斯年，微愣了下，没想到这小伙子会来。
    她开心的不行，忙让杜斯年进门，杜斯年犹豫了下，到底是跨进了院门。
    十一月了，空气有点凉意，院落里的桂花树花瓣落了满地，满月的芬芳。
    但是也快过去了。
    老太太让杜斯年往里面走，可杜斯年却站在那里不动了，老太太对他招手：“怎么了？孩子，怎么不走啦？”
    杜斯年黑眸微沉，漂亮的唇微动了下，这才道：“……我刚听说，您上次住院是因为去我那儿看积水……”
    他没说下去，他其实不算个善于说谎的人。
    但老太太明白了，尤其是看着他手里还提着水果。
    她想，八成是这孩子知道她是去看院落积水状况才摔倒住院，孩子心善，过意不去，这才买了东西过来。
    真是个好孩子！
    老太太心软了几分，说：“这都小事儿，可别在心里记挂着，再说，你上次不也去医院看我了吗？都过去好些日子了，我身子也好利索了，不用放在心上……对啦，你吃饭了没有啊？我这边正做着，待会儿阿玖和她妈妈也该回来了，大家一块吃！”
    听到阿玖的名字，杜斯年眼眸轻颤，问了句：“……她们出门了？”
    老太太点头：“可不是？现在天气变凉了，阿玖妈妈吗身体本就不好，这两日有些发烧，吃药不见好，阿玖陪着去医院了……不过，应该快回来了。”
    杜斯年犹豫着，觉得自己应该走，贸然留在别人家里吃饭，他不习惯。
    这次跟上次还不一样，上次有郭阳调动气氛，这次……
    杜斯年说：“……谢谢您，不用了，我先走了。”
    杜斯年走过来，放下手中的水果，盯着那些红苹果多看了一眼。
    何奶奶对阿玖好，疼孙女似得疼，他买了一大袋子，何奶奶肯定会洗了给阿玖吃的。
    想到这里，杜斯年面色稍缓，又对老太太点了下头：“我走了，再见。”
    杜斯年抬脚朝着门口走，老太太想叫住他，无奈他动作很快，老太太还没来得及开口，他的人呢已经走到了门口。
    伸手拉开门，他怔了下，竟是正好与外面赶回来的阿玖和她母亲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