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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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个月月初店里有场活动，要不要来玩？”沈修换好衣服出去，发现叶子牧蹲在客厅发呆，阳台窗户半敞，冷风正对着他吹。沈修上前关好窗户，转身蹲在叶子牧面前：“你要不要来，月初店里的活动，我——”他顿了半秒继续往下，“我家人都会来，我哥哥一直想认识你。”
沈修最终还是接下了林映之的品牌活动，陈小爱公司负责策划和运作，已经定下了具体时间。他本来不想这么早告知叶子牧，怕吓到他。
“我去干什么？”叶子牧明知故问。
“设计师啊，还有——”沈修捧住他的脸，在他额头印下轻轻一吻：“我想让你见见我家人。”
叶子牧推开他，慢慢起身，大概是蹲久了，竟有点头晕目眩差点没站稳。跟着站起的沈修赶紧伸手搀扶。
“再说吧。”
叶子牧转身走开，他知道自己在赌气，气自己没有莫齐的坦荡，气自己没有沈修的勇敢。气自己面对美好时的无能为力，这是在苦难里长大留下的后遗症。
身后的沈修好像不在意：“没事，不着急，还有半个月呢，等我拿几张邀请函给你，到时候叫林鹏他们一起。”
叶子牧无力地苦笑，沈修的温柔是最残酷的武器，一点一点把他逼入了绝境。
两人在停车场分别。叶子牧注意到沈修手中的钥匙串，车钥匙和其他钥匙挂在一起，还有张翼送的那个小木人儿。沈修抢着拿走了他的木人儿，把自己的木人儿留给了他。
“你钥匙找到了。”他顺嘴一提。沈修略有愣怔，随即夸张地笑道：“对啊，就放在沙发那里了，昨天走得急。”
叶子牧默默瞥了他一眼，沈修心虚地转着眼珠子。叶子牧想他可能看到了莫齐的微信，以及那个“？”。既然沈修不主动提起，他也打算装作什么事都不知道。
开车去公司的途中，叶子牧收到叶好发来的微信，很长几段。总结意思就是，叶建国知道他在南京混得不错后闹着要来南京，叶好正在努力劝阻，但是希望不大。
“要给你带来□□烦了，对不起。”
最后以这句道歉结束。叶子牧看完火冒三丈，气完了又被巨大的无助迅速淹没，不管是他还是叶好，总是逃不掉命运的捉弄。
下午莫齐突然到访，沈修意外过后是冷淡。莫齐表现出受伤：“你就这么不愿意看到我？”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说吧，你想干嘛？”沈修懒得跟他多话。
“昨晚打你电话不接，怎么，和别人在一起？”莫齐也很直接。
沈修这才打开手机查看，未接来电栏里显示有32通未接来电，除了叶子牧的来电被他设置为特殊铃声之外，其他都是静音。他很少检查未接来电。昨晚半夜确实有莫齐的三个未接来电，不过那会儿他忙着和叶子牧翻云覆雨，
“跟你有关系吗？！”沈修很不客气。
“所以，早上微信上那个问号是故意的咯。”莫齐也有怨气。
“微信？”
见沈修面露诧异，莫齐瞬间了然，揶揄笑道：“看来你小情人碰过你手机。”
话里话外的挑拨离间听得沈修直翻白眼，他点开微信，看到了莫齐发来的暧昧内容，以及叶子牧回复的“？”。他这才反应过来，早上叶子牧的闪躲是为何。
“当初就不该加你微信。”沈修没好气。微信刚出来那会儿，陈小爱把他微信推给莫齐，说什么做不成恋人还能做朋友，当初他倒是真这么想过，后来发现陈小爱这么做不过是为了炫耀，拉了一个三人群天天在群里秀恩爱，莫齐还特别配合。他后来主动退群了，放弃了跟莫齐做回朋友的想法。虽然两人是微信好友，但他从来没和莫齐在微信上单独聊过。这是第一次。还被叶子牧看到了！
莫齐故作可怜：“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很受伤的。”装模作样的本事和陈小爱不分上下。
气得沈修直瞪他：“你有病吧，你故意的吧，发那些话，你跟陈小爱真是一对祸害，赶紧复婚吧，别到处祸害别人了！”
莫齐瞬间垂头丧气，他半夜打电话给沈修确实是因为陈小爱。她想复婚，而他不愿意。他找沈修不单是为了诉苦。可惜他故作痛苦也没有换来沈修丝毫的同情。
“莫齐，别被陈小爱带偏了，她就是个神经病。当初我们分开也不全是我的错，你要明白。”沈修直白地指出。当年他和莫齐之间就算没有陈小爱，也会有沈小爱张小爱。当年他计较得失不够主动，而莫齐爱自己胜过爱他。
“上次你去上海找谁？”莫齐并非不懂。时过境迁再续前缘的戏码，不可能发生在他和沈修身上。
“叶子牧。”沈修坦白。
莫齐吃惊：“他？昨晚你们在一起？”
沈修点头。莫齐发现只是提到叶子牧的名字，沈修的眼神都变得比之前和善温柔。
“难怪他不怎么喜欢我。”莫齐忽然懂了叶子牧对他的敌意从何而来，谁叫他当初在人面前胡说八道呢。
“你俩可真有意思，叶子牧从来没有在我面前提过你。”
“他跟你们不一样，不是那种喜欢把情啊爱挂在嘴边的人。”
沈修一脸骄傲。莫齐也曾拥有过类似的骄傲，不过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
“看来你很喜欢他。”
“怎么，羡慕吗？”
“确实有点羡慕。”
“那你就好好找个真心喜欢的人吧，别跟陈小爱搅一起了。我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
提起陈小爱，沈修非常嫌弃。以前他虽厌恶陈小爱，但也没有表现得这么明显。
莫齐好奇：“你是不是知道陈小爱缠着叶子牧？”
“嗯，我知道啊。她不就是想利用叶子牧让你吃醋吗？”
莫齐叹气，陈小爱除了利用叶子牧之外，还找上了跟他正在暧昧期的女歌手，不知道从哪里找了几个流氓威胁她跟他停止来往。藲夿尛裞網
“她知道你和叶子牧的关系吗？”
沈修摇头：“不知道，不想让她知道。”
“害怕她抢走叶子牧？”
沈修嗤鼻：“怎么可能，根据我对她的了解，要让她知道我和叶子牧的关系，她极其有可能把从你那里找不到的存在感从我这儿找补回去。她这人这里不正常！”
沈修指指自己脑袋，莫齐被逗笑，沈修说得没错，陈小爱就是这样的人，她疯起来没人拦得住。和她在一起很刺激，但也很危险。时间长了，危险多过刺激，他用了手段才逼得陈小爱主动提出离婚。
如果不谈感情不谈过去，沈修确实可以和莫齐做朋友。当初两人就是从朋友做起，曾经无话不谈。可是现在多了一个叶子牧，沈修不想给叶子牧找到任何逃开的借口。他故意拍了一张莫齐看起来特别憔悴的照片发给叶子牧。
“记得我之前为什么劝你离陈小爱远一点吗？你看她前夫，被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脑子都不清楚了。”
沈修等到晚上才收到叶子牧的回复：“我回老家了，婶娘喝农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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