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84章.华玉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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薇莉塔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箱子里，身体四肢也都被拘束在一个非常狭小的空间里动弹不得，嘴里也被塞了一个口球，让她无法发声，口水顺着嘴唇的缝隙流淌至脖颈深处，这是绑架！这是薇莉塔的第一反应。
黑暗让她持续喘不上气，大脑也随之开始发胀，她咬着口球，试图用疼痛让自己清醒过来。
她没有任何被关进箱子前的记忆。
发生了什么？
是艾斯塔拉干的？
不，他们如果想要得要最后能威胁到斯坦林的资料就不可能这么早的对自己动手。
还是说……
她用指甲扣着掌心，直到闻到血腥味才勉强让自己冷静下来，必须要先判断目前的状况。
箱子突然被人推动，箱下端的滚轮带着薇莉塔平稳的向前移动着。
她就听到了关门的声音。
“你下班了，doctor。”一个女声在打着招呼。
doctor？是博士？还是医生？
推着箱子的人并没有停留，她没法判断方向，在几次转弯被连人带箱的拎着下楼后就来到了一个人声鼎沸地方。
叫卖声，说话声，吵架声，引擎声，喇叭声，还有鸽子扇动翅膀的声音和喷泉流水的簌簌声，所有的声音汇聚成一个图谱。
是市民广场，薇莉塔立刻判断目前所在的位置。
这个人胆子真大，CGPD就在市民广场附近，全哥谭这里是警力最雄厚的地区。藲夿尛裞網
薇莉塔用力的晃动着身子，尽量制造出较大的动静。
“等一下，你的行李箱里装了什么。”果不其然，一个略显粗鲁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一些衣服之类的，我要搬家了。”青年男性的声音从箱子上方传来，“要知道，钻石区的房租实在是太贵了。”
白人，哥谭本地口音，声音有些像是发了鼻炎堵在嗓子眼，也不排除是在伪装。
“咔哒”薇莉塔听到隐秘的枪打开栓声，有什么金属的物体触碰到了箱壁上，就正对着薇莉塔脑袋的的位置。
冷汗瞬时就从毛孔中溢出，薇莉塔瞪大眼睛不敢再动。
“我看到它动了。”
请你上前检查一下，薇莉塔在心中暗自祈祷。
“我只是不小心踢了一下。”青年男人辩驳道。
“真的吗？那好吧。”粗鲁的男性有些怀疑但还是离开了。
薇莉塔感到一阵阵绝望，这就是哥谭警察，从来都不能对他们抱有什么期待。
“他真是个好警察。”青年男人轻笑了一声，蹲下身子轻轻地抚摸着箱子的顶端，“你也要做一个好孩子，我可不想帮助你保持安静。”
薇莉塔瑟缩了一下，虽然隔着箱子薇莉塔却似乎能感受到男人手掌上炙热的温度，他到底是谁。
心跳一下子升到了每秒150下，闷热的空间一度让薇莉塔觉得不能呼吸，被枪/管指着她不敢动弹一下。
男人拎起了箱子开始下楼梯，进入了深而长的地下甬道中。
他推着行李箱避着人群从一个个街头歌手身边走过，爵士乐，乡村歌曲，流行小调，在这个肮脏的甬道里开着音乐聚会。
在一个唱着乌鸦和教堂有关的即兴歌曲的乡村吉他手前男人停下了脚步，他好心情的从兜里拿出一些零钱投在吉他手琴盒里，钢镚清脆的落地声在这种嘈杂的环境中竟无比清晰。
下一秒地铁的广播就从左上方传来。
也对，从市民广场往下的地下通道也只有哥谭地铁了。
男人愣了一下，推着行李箱疾步上了地铁，从广播的报站中可以判断出，这是由钻石区到商业区路过时尚区通往上城区的橙色地铁。
老旧的地铁摇摇晃晃的前行着，车厢连接处传来令人牙酸的吱嘎作响声。
薇莉塔的大脑处于极度缺氧状态，她除了不停虐待自己的双手也找不到任何能让自己摆脱昏昏欲睡的方式了。
她渐渐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水花拍打的声音开始在她的耳边萦绕，那猩红之海的场景再次出现在她的眼前。
“嗨，薇莉塔，是你吗？”紧接着耳边就传来小女儿纤细稚嫩的声音。
“扣扣。”她近的就像蹲在行李箱外用手指轻敲着行李箱的塑料板。
丽塔？不，你是我的幻觉，我不该理她，我不是什么精神病，薇莉塔无比烦躁的想。
“虽然见到你很高兴，但是你又做错什么事了吗？”女孩满是担忧的问道。
去TM做错事情，我这是被绑架了。
“我每次被关起来都是因为我写不出正确的答案，那真是太糟糕了，谁没有人告诉我什么是正确的，我没有学过那些东西。”女孩非常苦恼，薇莉塔甚至能想象出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正拖着双腮皱着眉头蹲在地上的模样。
“他们每次给的考试题目都不一样，也许他们只是想惩罚我。”女孩嘟着嘴，“他们太过分了。”
是的，他们太过分了，薇莉塔的思维开始涣散。
她似乎看到了自己被绑在病床上，无数带着口罩和手套的医生正向她走来。
“真希望她能好起来。”医生用着最温柔的语气将会让她头疼欲裂的药剂注射/进她的身体。
“这种病症非常的罕见，很有研究价值。”另一个医生语调冰冷的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让助手将她按进冰水里。
“也许还是要跟多的治疗。”拿着电击板的医生向她不断的靠近。
不！不！我没有精神病！
身体在一阵阵痉/挛着，薇莉塔想要嘶吼出来，嘴里的口球堵住了她全部的声音。
她喘着粗气却发现自己还是蜷缩在行李箱里，刚刚的一切不过是另一个幻觉。
“你有感觉好一些吗？”丽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黑暗紧紧掐着薇莉塔的脖子，让她双目充血。
“是艾斯塔拉背叛了交易吗？”女孩疑惑的歪了歪头，她似乎是站了起来，声音从箱子的顶端发出的。
“墨西哥毒/枭的不守信用已经是家喻户晓了。”女孩说，“她现在一定是准备着各种刑具要折磨你，要你说出能保住他们性命的秘密，你能熬得过去吗？”
即使我死，也要拉他们一起，我什么都不会说。薇莉塔狠狠的想。
“那就好，我也不想看她好过。”女孩快活起来，“高高在上看不起谁呢，我们哥谭人可不受这些外地人的摆布。”
“我已经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们落在斯坦林手上的模样了。”女孩发出了一阵笑声，快乐的就像一只飞翔的小鸟，“斯坦林会用尽手段让他们开口，但是他们的确是什么都不知道。”
“可怜的艾斯塔拉，斯坦林一定会活剥了她的皮。”女孩故作怜惜的说。“想一想那个场景吧薇莉塔”
女孩拨弄着行李箱上的锁扣。
“斯坦林是一个严重的种族主义者，他只用白人的手下，其他人种都应该是奴隶，他崇拜希特克，极端厌恶犹太人。直到现在他的家里还存放着不少印第安人的头皮和犹太人皮肉制成的收藏品，他会怎么对待拉美裔的艾斯塔拉和她阿拉伯裔的男朋友？”
她转了过来：“这样想想是不是感到无比的快意？”
当然。那个女人远远没有见过哥谭的黑暗，以为在墨西哥经历的一切就已经是人间炼狱。薇莉塔也像是受到感染般的笑了起来。
这里可是哥谭啊。
“这里可是哥谭啊。”女孩满是愉悦的说，她跳到了箱子的顶上，双脚欢快的踩着节拍，像是在跳踢踏舞。
“告诉我你害怕吗？”
不，我快燃烧起来了。即使是被困在如此逼仄的空间里，薇莉塔却感到四肢舒展开来，她站了起来展开双手想去拥抱些什么。
“我永远会是你的朋友。”
女孩穿过行李箱用她稚嫩的身躯从背后拥抱着薇莉塔。
地铁飞速的从隧道里穿过，在一个个站点停靠又飞速离开，永无止境的在哥谭的地下世界里奔跑。
“伯格站到了，伯格站到了。”广播里传来女性播音员毫无感情的声音。
青年男人哼着小调站了起来，他拉开了拉杆推着箱子走下地铁不再有任何顾忌。
伯格站是位于上城区林荫坊的一处靠着海口的站点，处于柏丽来和罪恶巷的夹角处，也是个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地区。这个区域的人不会有好奇心想你箱子里到底装了什么。
青年男人提着箱子进入了公寓，动作也变得愈发粗鲁起来。薇莉塔好几次都因为箱体受到撞击而差点惊叫出声。
他们路过一对互相殴打的年轻人和周围起哄的观众，打开了自己的住所。
随手打开墙壁上的开关后，男人就趴在地板上摸索着什么。
只听“吱呀”一声，有一扇暗面就此打开。
男人好心情的拍了拍箱子的顶部，旋开行李箱的密码，在薇莉塔还没有所反应之际将她倒入了地下暗门中。
“砰——”薇莉塔还来不及抬头，暗门就此被合上了。
“祝你好运，女孩。”她听到男人这么说。
薇莉塔毫无防备的摔在暗门下的水泥地上，从这里到顶部的暗门大概有三四米的距离，微弱细小的光出透过缝隙处倾泻下来的光束。
她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四下环顾着这个阴暗的地下空间。
驱光的蛾子在暗门处扑扇着翅膀，角落里布满了蜘蛛网，老鼠在看不见的阴暗处发出悉悉索索的的声音，这里的空气又湿又冷，整个墙面遍布着青苔。
这片不大的区域内堆满了骸骨，上吊的假人和用福尔马林浸泡的人体器官，墙壁上挂满了表情可怖的面具，站着血的刑具从头顶上垂坠下来。
“你到底要做什么！？”薇莉塔抬头向上大喊。
“女孩，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有关于恐惧的游戏”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从暗面上方传来过了，他就站在那里。
橙色的气体就从墙壁上的小孔里喷薄而出，顷刻间充满了整个地下空间。
“咳咳，放我出去！”薇莉塔被呛得不住地咳嗽。
“玩得愉快。”回应她的是男人一阵阵的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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