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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章 万千梦里

大汉皇妃李夫人传 江南支青 5729 May 28, 2022 3:15:46 PM
  入秋后天气渐凉,军市马市贸易繁盛,南来北往的皮货商载着皮货物资,换取银两,或以物易物换取粮食,储备着过冬物资。
  这些年汉廷和匈奴关系紧张,战争可谓一触即发,但好在匈奴的皮毛杂货仍源源不断运往各郡,给过冬的人们送来温暖,这得益于商人的盈利性质。
  秋风一扫而过,灌木丛沙沙作响,天空依稀能看到鸿雁成群南飞的场景。李妍正式向教工辞行,预备着回老家。
  教工听闻不由长叹一声,李妍到底是自己这些年看着长大的,难免生出些不舍的心情,于是嘱咐了几句:“阿妍要走我也不便强留,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望你今后善自珍重,平安顺遂。”
  拜别张母时,李妍泪眼婆娑,感念她这么多年来宽宏大量,从未因她是下等人身份有所鄙夷,而阻止她与张真来往,这些年才能和张真相处甚欢。
  张母感慨道:“令堂领你进府时还是个娇嫩的女娃娃,扎着两个羊角辫儿躲在她身后,没成想这些年竟出落得越发窈窕了,令堂在天之灵想必也觉得宽慰。”
  “多谢主君主母照拂,李妍感恩在心。”李妍叩首拜谢。
  张母沉默不语,在她心里已然认定李妍不宜再留,否则会给张家招来祸端。因此只是按照惯例打发李妍一袋钱,并不挽留。
  自打都尉执事吴克羣瞧上她以后,张母心中便惴惴不安,原本打算趁张真出嫁后将李妍送给吴克羣,谁知被丈夫驳回,当年他也曾垂涎李妍母亲的姿色,如今她已近及笄之年,妍姿艳质青出于蓝,难保丈夫不会移情别恋,做非分之想。二子张迁与她策马至今在她心里像块石头一般,心中唯愿她此番离府不要生出事端才好。
  临行前李妍想着再看看张府,七年了,在这里一点点长大,从懵懂到知事,经历了与母亲的天人相隔,让她懂得珍惜亲情。在这里她遇到张真,与她谈古论今,直抒胸臆,好不畅快。
  出了张府,李妍往城南雇了辆敞篷的马车,一路向西驶去,从喧嚣繁华的城市来到荒草杂生的村寨,李妍所住的村寨属卢奴县治下,此地千嶂伏起,道路艰险,北倚山险,泥泞的道路上留下深浅不一的沟壑,马蹄声愈发厚重,行速缓慢。
  车夫头上裹着厚厚的黑布却肉眼可见的湿透了,马车难行他只得停下来。“姑娘山路泥泞,马蹄黏着厚厚的泥土块,只怕要耽搁了。”
  李妍下了车,看了看马蹄,黏着厚厚的土块,车夫取出家伙什清理马蹄,李妍也不愿闲着,便寻了家伙什蹲下身子清理另一只马蹄。
  “姑娘是回家还是寻亲访友?”车夫问道。
  “回家。”李妍答道。
  “过完这条路就到寨子口了,天黑之前管包送姑娘到家。”车夫嘿嘿憨笑着,声音里透着淳朴,熟悉而亲切。李妍不禁长视一番,只见此人肤色黝黑,个头不高,看起来精神抖擞,动作敏捷,生动有趣,与高门别院的人大有不同。
  “多谢。”李妍嫣然一笑。
  那车夫眼见着李妍如花似玉的脸上挂着春日阳光般柔和的笑容,竟有些腼腆不停的挠头。
  马蹄清理完毕,李妍如期到家,屋外的老桂树摧枯拉朽,残留着桂花的香气。
  只见一所泥土堆砌而成的破漏房屋映入眼帘,屋顶铺设的茅草稀稀拉拉着,有些吹落外地,有些早已烂在泥地里,李妍推开木门,蛛网密结,浓浓的霉味儿刺鼻,屋里陈设简单,两张发霉的木床,一些陶土制成的器具。
  索性天色未晚,李妍收拾收拾,兴许晚上还能睡上一觉,家里的水井壁长了厚厚的水草,水桶边的栓绳已经霉烂了,从前母亲还在世时,逢年过节兄妹几人常回,母亲去后,兄长们也离散了,李妍便没有回家。
  这口水井还是几年前大哥和二哥请人一起开挖凿出来的,当时弟弟李季刚学会走路奔跑,怕他掉下水井,兄长们特意搬来一块儿岩石。
  李妍看着水井旁布满裂痕的岩石潸然泪下,明天,她就可以从寄养的人家接回弟弟李季,等大哥回来,一家人又可以团圆了。
  屋里的陈设物品都进行了翻洗,除了屋顶的茅草稀松外,屋内已然干净如洗,一尘不染。李妍挖了些野菜就着几颗果干填了肚子,夜里凉风袭来,李妍冷颤颤地缩成一团。
  欣逢这日晴和,天朗气清,恰巧李季寄养的农户将他送了回来,李妍自是喜出望外,只见他身长六尺,眉目清秀,面色苍白,眼角略显倦怠,因着尚在病中,故身子看上去有些羸弱。
  李季睁大眼睛,声音清澈洪亮,朝李妍飞奔而去,嘴里叫喊着“姐姐”。李妍拥抱着他,姐弟二人喜极而泣。
  “素闻小弟抱恙,不知他可有什么症状?”李妍抹泪问道。
  送李季回来的男子看上去年轻不更事,沉默寡言,不善言辞,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李妍见状便没有继续追问下去,那男子不再逗留告辞离去。
  李妍见李季血气不足,呼吸不畅,身子疲软,便不敢耽搁,收拾细软带他去看郎中。
  郎中是村寨的老大夫,承袭父亲的衣钵至今给人看诊几十年,医术自然是信得过的。
  老郎中仔细查看李季的脸色舌苔,询问李季是否有四肢无力,精神不振,心悸眩晕等症状,李季点点头一一回复,老郎中继而把脉,多年的经验,他确认无疑,说道:“诸血皆属于心,小郎君脉细乏力,脸色苍白,心悸气短,乃元气虚弱所致的血虚之症。”
  李妍焦急万分,忙问道:“不知小弟血虚之症该如何调理?”
  “姑娘莫急。”老郎中见李妍焦急万分,想来是不通病理,便宽慰她道,“血虚乃常症,我给小郎君开些调理的处方,当归,黄芪,杜仲,茯苓等补血益气,好生将养着,定能痊愈。”
  李妍心下才彻底松了一口气,但想来既是普通的血气亏损,因何李季大半个月不见气色?
  “姐姐,我没事儿。”李季见她愁眉紧锁便宽慰道。
  抓了几副药,李妍便在回家的路上向村民换取了一些食物,粟,麦,家禽鱼蛋等,李季吃的津津有味,像只饥肠辘辘的小野兽。
  “姐姐,真好吃。”李季吃的开心,不忘称赞她的手艺。
  “弟弟,你在农伯家也这么能吃吗?”李妍强颜欢笑。
  李季沉下头,眼泪扑簌如豆,他直摇摇头,像只受了委屈的小绵羊。
  李妍查看他的包裹,都是一些陈旧的衣物,自己亲自做的几件新衣裳也只剩一条长裤。
  待李季心情好些,李妍才敢仔细询问着,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年,李季竟受尽了农伯家的亏待。
  寄养的农伯家一对夫妻四个小孩,其中两个小孩年纪均长于李季,最小的尚在襁褓嗷嗷待哺。平日里大鱼大肉夫妻二人都只留给自家孩子,李季从来只能喝些菜汤吃些剩饭,偶尔多动几下筷子便会被女主人呵斥。李妍给他做的新衣服都被主人家的孩子抢夺过去,男女主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李妍泪流满面,“弟弟你从来都不跟姐姐说?”
  李季摇摇头,低头不语。
  在主人家寄养的他被家里的两个“哥哥”经常教训,因此,他变得胆怯自卑。
  农伯家来信告知李季生病后,李妍的积蓄便悉数寄回,原来尽是便宜了这无情无义的一家人,这才让李季气血不足。
  也不知他饿了多少次了。想到这里,李妍心中越发难受,她决意去讨回公道,让她意外的是,李季竭力阻拦她。
  “弟弟,你别怕,我只是去听听他们有什么话说,并不会与人冲突。”
  但见李妍坚定了信念要去,李季便垂头丧气的放手同她一道前去。
  李妍来这里的次数不多,第一次是和兄长李广利一起,第二次是一个人,这是第三次,路还算记得。
  寄养的农户家在寨子南边,房屋两侧倚着低矮的土垣墙面而建,门前是空旷的篱笆围成的小型畜场,鸡鸭拍打着翅膀,粪便随处可见,有幼童以短竹竿置于□□玩起了“骑竹马”的游戏。
  女主人背着娃儿饲养鸡鸭,抬头看见李妍姐弟,但见李妍空手而来,脸色逐渐暗淡下来。
  “家媪家伯一切可好?”李妍笑着寒暄道。
  女主人本着“来者是客”的精神,半笑着寒暄道,“李姑娘,难得见你,出落了。”随即呼唤男主人出门迎客。
  “哟,李姑娘来了,快屋里头坐。”男主人双耳垂肩,面如土色,皱纹挤在一起。
  李妍进屋,李季安分地缩在她身后,不敢言语,像是犯错的孩子不敢面对师傅。
  “李姑娘能回来照料季儿,真是太好了。”没等李妍开口,女主人便先发制人意有所指。“季儿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话少,也不与咱们多说几句话,邻里都说这孩子以后忠厚着呢。”
  看女主人神情,却不像是称赞,似乎对李季颇有微词,她狡黠地看了李季一眼,李季竟吓得沉下头去不敢直视。
  “原来如此。”李妍便顺着她的话说下去,“我昨儿还问给他新作的衣裳不见了,他却低头不语,可见是您说的忠厚不错了。”
  女主人这才断定她来的目的,根本就是冲着自家的。
  “嗨!我真是将季儿当亲儿子,教导他要学会整理衣服,男孩子嘛惯会野的。”女主人佯装笑意,没有主动归还衣服的态度。
  “家媪所言正是,阿季年幼无知才让二位长辈这般费心,这病情拖了这么长时间都不见起色。不过好在瞧了郎中,那郎中说阿季原本不是什么要紧的病,吃些补血益气的,十天半个月也就好了,尽管让我宽心,我想着阿季与家媪家伯情深意长,必然会牵挂着,特来告知。”李妍似笑非笑,泰然处之,年轻轻轻的她在面对是非曲直时,不骄不躁却又能据理力争。
  原本看李妍李季年轻拿不定主意,家中无人说话,便想利用李季病情赚些新钱,却不料李妍这般有主见。
  不过到嘴的鸭子焉能吐出来?女主人毕竟也不是吃素的,李妍明白这个道理。
  “我的儿,你能平安健康,为娘真是高兴。”女主人抱着李季“心肝肉”的直哭嚎。ωww.五⑧①б0.℃ōΜ
  李妍哭笑不得。
  男主人见状立即打边炉,把戏做足。“你家媪自从季儿生病就愁眉苦脸的,经常伤心地掉眼泪。”
  说罢夫妇二人“感动”的拭泪。
  李妍心想,自己若执意追回被私吞的那些钱恐怕到最后会闹得人仰马翻,但也不能白白叫人占了好处。
  “二位的苦心,李妍代亡父亡母谢过了。”李妍行礼,夫妇立即阻止,她便顺坡下驴,“只是秋日渐凉,小弟可还有衣物落下,烦请家媪家伯指引,我好带回去。”
  “落下?”女主人声音细微悠长,与男主人面面相觑,忙不迭的赔笑道,“你且稍等,我去给你找找。”
  未几,女主人寻来几件衣服,李妍看了看,是自己缝制的。
  “多谢家媪家伯。”李妍谢过二位,便带着李季辞别归家。
  走出篱笆时,两个幼童躲在树下嚷道:“季小儿是个贼,比乌贼还污,比小偷还贼。”
  李妍讶然一惊,回头一看,两小儿扮了个鬼脸匆忙跑开。
  李季手心冒着汗,始终低头前行,一言不发,李妍握紧了他的手。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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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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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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