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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8章 劝慰

福运农女捡个太子去种田 时令 2378 Nov 3, 2023 4:30: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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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东海的死惊动唐国上下,人人讨伐珠玉铺的书生,连同珠玉铺的老板娘之死也被传得绘声绘色,被说书人编出鬼魅的故事惊得台下一众老小唏嘘不已。
    杀人偿命,冥瓷该死,丞相夺了诛杀令扔到跪在地上的冥瓷身上。
    冥瓷被问斩,头颅高悬菜市的破竹竿上,以儆效尤。
    可是,九公主花若寻却没有一滴泪,反倒有一种释怀的感觉。
    当晚,当舒小画在高楼吹夜风时,花若寻找上了她。
    花若寻求舒小画为她解毒,对于过往,她无心执着,只是想恢复从前的样子。
    舒小画看着花若寻那双泪蒙蒙的眼睛,想起了初见她时她天真无邪的样子。舒小画当然知道那是花若寻装出来的样子,其实,说到底还是她想成为那样的人,才会努力去扮演那样的角色。
    另外,舒小画也想看看九公主花若寻本来的样子。
    当一枚枚银针拔除,花若寻本真的样子出现在舒小画的视线里,一双明眸如有星辰,若是笑了,就满堂生香,让人打心眼里愿意相信她,不肯把坏念头往她身上想。若是不笑,抬眼垂目皆是风情,模样比之前美了不知道多少。
    花若寻走后,舒小画想起一件事。这件事在她心里压了很久,始终不肯细想。那就是——云哲被解毒后,模样没有任何变化。
    说明什么?
    要么是他从来没有易容过,要么意味着他在找舒小画解毒前在易容的基础上又易容了一次。
    前者不可能,裘公公分明认出他的容貌是当今太子云哲,就说明他就是按云哲的样子易容的。
    那么——就是第二种可能性了。
    即便没有恢复记忆,即便没有前尘往事里那些恩怨情仇,他对她也不是完全信任的么?
    云哲,你到底是谁?
    寒凉的夜里,陵州城寂静无声,丞相静坐在茶几前。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对面的空位斟了一杯茶,平时喜怒不显的脸有藏不住的期待和不安。
    终于,门被推开,九公主花若寻走了进来。
    她低着头,并不看丞相的脸。
    丞相起身,“若寻,你来了,爹想……”
    不等他说完,九公主平静道:“丞相大人千里迢迢赶来陵州城,是为了什么?”
    丞相说:“我来接你回去,这里不安全。”
    花若寻道:“邺城倒是安全,不如把我送回那座古墓,如此,你也就安心了。”
    丞相急道:“若寻,爹有苦衷。宫中有人在调查你的身世,你单纯善良,我怕你着了别人的道。我没有保护好你娘亲,但求你无病无灾,平安无事。”
    花若寻不领情,冷声道:“我能有什么值得调查的?我是当朝九公主花若寻,宁妃娘娘与当今圣上的女儿。”
    丞相冥尉忠的眉头微微一动,眼中似有痛苦,“你到现在……也不肯认我这个父亲吗?”
    花若寻看着眼前半百的老人,他有一颗权倾朝野、弑龙夺位的野心,为了满足这份野心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天下多少人为他的野心付出了血的代价。
    “你不是我父亲,”她压着心里的痛,说,“从你当年杀死我娘那一刻开始,我们就只有一种关系,那就是仇人。”
    冥尉忠眼中噙着泪水,小声地解释:“当年……是你娘亲负我在先呐孩子!我助她一路登上妃位,只要他肯帮我,我就能助她成为唐国的皇位。可她……却选择跟那昏君告发我。我要是倒了,女儿你也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所以我……必须阻止这一切。”
    冥尉忠这一生杀人如麻,不管杀谁都心无波澜,唯有在杀宁妃花月初的时候,心像一下子苍老了。但是,自那之后他也并没有收敛,仍旧该杀谁杀谁,绝不留情。
    “孩子……我来接你,你大可放心跟我去。宫中障碍已除,无人再敢查你身份,你永远都是尊贵的九公主,再也不用住在暗无天日的古墓里了。”冥尉忠小心翼翼地劝说花若寻,道,“等将来我做了皇上,你仍旧是金枝玉叶的公主。”
    花若寻道:“那好,该说的话你也说完了,我要回去休息了。”
    冥尉忠拦住花若寻,问道:“冥瓷那小子有没有欺负你?他要是欺负你,我就将他碎尸万段!”
    花若寻道:“冥瓷不是已经死了吗?问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一道人影落在门窗上,是个侍卫,身影和冥瓷倒有几分相似。
    一身长衣的冥瓷清瘦,门外的侍卫身穿软甲,更显威武。
    花若寻看向落在窗户上的人影,说:“把他留给我,陵州城不太平,得有个人护我周全。”
    冥尉忠说:“这个不行,有大用处,换一个吧。”
    花若寻突然觉得头晕,只想尽快离开,道:“也好,让我挑一个。”
    她挑了个模样最俊的,跟在身后,倒有郎才女貌般的般配。经过门口侍卫身边时,她停下,问:“叫什么名字?”
    侍卫回答:“冥瓷。”
    花若寻嘴角微动,“还敢叫这个名字,就不怕招来麻烦?”
    侍卫说:“天下苍茫,同名者众,小的不怕。”
    花若寻看向侍卫,眼眶顿时湿红,本想说点什么,嘴唇微颤,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她终于……又看到了这张熟悉的脸。
    她自己呢?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本来的样子?
    回到住处,花若寻屏退下人,只留下从冥尉忠那儿挑来的俊俏侍卫。侍卫站在门口,却见花若寻背对着他,脱了身上的衣裳……
    一件件衣裳如花瓣落下,在侍卫的心里撩起一层一层涟漪。
    花若寻转身命令那侍卫:“进来。”
    侍卫身体像不属于自己,僵硬,短短几步路像走了几天几夜那么漫长。
    “关门。”花若寻命令。
    门关上了。
    之后,花若寻每天都会这样,屏退下人,脱掉衣裳,让侍卫进门。
    这件事很快就传到冥尉忠的耳朵里,谋臣滕老先生摇头叹息,冥尉忠却说,她这是负气,气冥瓷那废物。如此,也好,一刀两断,我也就没什么好顾及的了。
    滕老先生听出丞相这话的意思是要杀人,杀冥瓷。不是像菜市口那样,推个死刑犯替代,而是真杀。
    丞相冥尉忠来到陵州城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见云东海的尸体,当国公大人和太尉司徒空陪同着一起走入幽暗的黑房子时,掀开白布看到的却是一个木偶。
    “人呢?”冥尉忠暴怒。
    对冥尉忠来说,云东海可以死,但他不能失踪!
    失踪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能没有死!不然,谁会盗窃一具尸体呢?
    冥尉忠转身一巴掌扇在了冥瓷的脸上,“我说过!云东海必须死!”
    因为——云东海在写一封秘册,上有丞相的所有罪行,一旦公之于众,他将非常头痛!虽说如今大局在手,位高权重,没有他解决不了的麻烦,但麻烦终究是麻烦,不如杀人来得爽快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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