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章 盛唐荔枝肉（九）
当贵妃亲赴东南的消息传开时，一行人已经浩浩荡荡地出发了。
眼看离京城越来越远，曲远辞把张九龄邀进了马车，说道：“今夜灵虚道长会入梦领张相见贵妃，提前知会一声。”
张九龄闻言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他出去后，曲远辞低声道：“还以为他会很激动呢，怎么好像反应平平。”
小猫故作高深地叹了口气，少年的声音透着沧桑，说道：“你不懂。”
不懂就不懂吧，反正今晚就能摸到心心念念的小毛球了，曲远辞心情大好。
天色渐暗，一行人行至驿站，准备用晚膳。
曲远辞坐下后发现空了一个座位，他扫视了一周，问道：“张相去哪了？”
和张九龄同行的陆大人诧异道：“不是娘娘让他去置办衣物吗？”
这两日跟贵妃相处多了，官员们发现娘娘好像没什么架子，居然还会跟他们一桌用膳，言语间便随意了许多。陆大人开始还说不妥，曲远辞摆摆手：“出门在外，哪有这么多讲究。”之后便坐一桌了。
陆大人见杨贵妃面露茫然，又说道：“下官还说遣个侍女陪同，张相拒绝了，一甩马缰人影都没了。”
该不会是为了今夜的见面买衣服了吧？曲远辞心下嘀咕，张相看着正儿八经的，十分稳重，真不像能做出这种事。
不久，菜都上来了，他们也没等张九龄，纷纷起筷。
将要吃完的时候，驿站外有人长吁勒马，随即门一开，张九龄一身风尘仆仆，斜挎着个行囊大步走了进来。
陆大人招呼道：“张相来得正好，我们还没吃完，赶紧坐下一起吃吧。”
张九龄一手攥住那行囊，俊脸忽然红了，说道：“不必了。”他话一说完，便径直往自己的厢房走去。
众人看着他的背景，均觉摸不着头脑。
毛球翘起尾巴在曲远辞脑海中说道：“本座说的没错吧！”
是夜，曲远辞早早就寝。他入睡不久，便见到了灵虚熟悉的身影，小道上还有一个人在缓缓走近。
那人一身白袍，身形挺拔，他看清曲远辞是个男子后，眉毛便沉了下去。
曲远辞大概猜到他在不满什么，连连说道：“天地良心，在下从未对娘娘玉体不敬，”
张九龄冷哼一声，说道：“最好如此。”
曲远辞只见过他穿紫色的官服和游猎的胡服，还是第一次见张相穿白袍。他一袭白衣，更显神清骨秀，气度不凡。
灵虚见他们到齐，便从食谱中把杨贵妃唤了出来。
张相和贵妃对视的第一秒起，曲远辞就觉得自己不该待在这里。
灵虚捂住小猫的眼睛，小猫在曲远辞脑海里高谈阔论：“唉！年少错过，十年后再相逢，岂是一句**道得尽的！”
这话听得灵虚咬牙，他挠了挠小猫肚子，说道：“你一只小奶猫，哪里学来的这么多不正经的话。”
小猫大怒，说道：“你放！放那啥！本座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哪个山旮旯挖人参呢！”
曲远辞颇感惆怅，这两父子互掐的日常他已经习惯了，另外两人眼里又只有彼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上正事。
杨玉环一袭石榴裙，艳若桃李，她眼睛红了，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见她泪眼汪汪，手足无措这种状态第一次出现在张九龄身上。他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杨玉环，说道：“娘娘，别来无恙。”
这两字似乎大大刺激了杨玉环，她隔着手帕握住张九龄指节分明的手，说道：“不要这样叫我，我小名玉奴。”
张九龄凝视着她半透明的纤纤素手，神色略带怜惜。
曲远辞忽然想起留学时，热爱综艺的好友Alice曾经介绍过一款节目，卖点是恋爱观察。当时他想不懂看别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现在一看那冷若冰霜的张相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似乎有点懂了。
脑海中的毛球简直激动得快哭了，它喵得惊天动地，扯着嗓子喊道：“亲她！亲她！喵——”灵虚脸色铁青，用力抽了两下它屁股，怒吼道：“你还小！不许看！”
那两人又面红耳赤了许久，毛球叫得嗓子都哑了，灵虚怒火滔天，曲远辞只得轻咳一声道：“打扰一下，眼前困局未破，两位要诉衷肠来日方长。”
小猫异常愤怒，第一次凶曲远辞，它尖叫道：“让他们谈！让他们谈！”
曲远辞眯起眼瞪了它一下，它便弱了下去，尾巴蔫蔫地摆了摆。
他见杨贵妃的目光终于离开了张相，赶紧说道：“贵妃娘娘，在下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剩下的路，你们得自己走了。”
见杨玉环不解，他又道：“天下人已经不再恨你，你也远离了皇宫，在亭子里这么久，娘娘应该也想清楚了自己最想去哪里。”
杨玉环点了点头，答道：“我知道的。”她抬眸看了眼正直直注视着她的张九龄，脸红道：“只要和张相一道，去哪里都可以。”
张九龄别开了头，“嗯”了一声。但作为臣子的张相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他说道：“敢问道长，是不是只要玉奴长居东南，飓风之灾便会自行破解？”
灵虚一副神棍的模样，答道：“是，也不是。”
曲远辞实在怕他又因为泄露天机吐血了，抢着说道：“娘娘与东海蓬莱的仙人有大渊源，才会生成海市蜃楼。若要破局，还需娘娘亲自去一趟。”
杨玉环茫然道：“可我祖上乃华阴，从未到过东海，怎会与世外仙人有渊源？”
梦境中忽然响起一把低沉悦耳的男声，说道：“因为，是本座亲自去大闹蓬莱，逼那岛上老祖认你做的干女儿。”
杨玉环&张九龄&曲远辞：？
灵虚暴跳如雷，骂道：“你什么时候惹下的大麻烦！老子怎么不知道？”
毛球声音怎么变这样了，曲远辞皱眉，小猫又要装逼了吗。
那声音又道：“本座自个儿去的！”
他语气里满是洋洋得意，曲远辞咳了咳，说道：“嗯，不管怎样，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贵妃娘娘可能要出一次海，飓风之灾才能真正了结。”
张九龄低声道：“别怕，我陪你去。”
毛球又恢复了少年音，在曲远辞脑袋里喵喵叫，躁动不止。
灵虚只想把眼前的事情赶紧结束掉，回头好好审那猫儿子，说道：“贫道这就把贵妃送回原体。”
一阵天旋地转，曲远辞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耳中灵虚的念咒声慢慢远去，只余一片寂静。
良久，他晕眩感稍好转，一睁眼，发现自己连带着食谱都已经变得半透明了。小猫喵了一声，欢天喜地地蹦到他身上。
比想象中还要柔软一万倍的毛团，异常热情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曲远辞幸福得眼冒金星。
灵虚看看左边疯狂撸儿子的猫奴，右边含情脉脉的老情人组合，心里有点苦。
曲远辞勉强保持了三分理智，他抱着小猫，含糊不清地交代道：“娘娘出去之后，若有什么麻烦，尽管找灵虚道长。”
杨贵妃含泪点了点头，说道：“谢过公子了。”
曲远辞点点头，又对灵虚道：“此后的事，劳烦道长了。”
灵虚还没回答，小猫已经喵喵叫个不停。曲远辞猜它大概说了些什么好话，原本脸色一般的道长马上变得慈眉善目，点头道：“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
他抱着小猫，在道长的念咒声里回到了那个插画上的庭院。
曲远辞坐下，只觉四周景象有点眼熟。小猫说道：“那里那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顺着小猫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果然是一棵桂花树。这样就想起来了，当时他在树下初醒，小猫团作毛球滚入他怀里，他本想四处走走摸索一下，却没能走出桂花树的树荫。
不对，当时小猫口中的**oss应该也在呀，曲远辞挠挠它肚子，问道：“那只大妖怪呢？”
小猫浑身一僵，缩了缩脖子，说道：“它可能找了个地方休眠吧。”它话一说完就冲进了曲远辞怀里，毛茸茸的尾巴疯了似的摇。
可怜的老猫奴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只能认命坐下专心给主子顺毛。
曲远辞一边撸猫一边细细观察，毛球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耳朵鼻子又粉嫩嫩的。它眼睛很大，眼角尖尖，瞳仁是大海般深邃的蓝色，显得格外机灵。小猫耳朵短短，偶尔还会耷拉下来，每次委屈巴巴的时候特别招人心疼。它身躯娇小，四肢又短，窝在曲远辞手上时只有小小的一团，可爱极了。那一身蓬松的软毛手感极佳，难怪当时杨贵妃轻易就被小猫安抚了，强如灵虚道长也毫无招架之力。
曲远辞抱着小猫，拿过石桌上的铜镜。可惜杨贵妃还在睡觉，那镜中黑沉沉一片，暂时什么都看不到。
小猫说道：“本座这几日恢复了一些法力，你想看什么，或许可以试试唤出来。”
曲远辞想了想，答道：“我想看看我的父母。”
小白猫喵了一声，一肉垫拍在铜镜上，那镜子毫无反应，它又拍了几下，还是黑沉沉一片。
“喵呜！”这几下没奏效，小猫似乎有点恼羞成怒，曲远辞正想着要不要算了，小猫已经又一爪狠狠拍在铜镜上。它力度太大，曲远辞没有防备，镜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低低的抛物线，掉到了几步开外。
好在那镜子质量不错，被毛球狠命一拍都没有破碎。曲远辞认命地把它捡了回来，却突然发现镜面忽明忽暗，熟悉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他的父母，一脸平静地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仪器在安静地运转，吊瓶上的药水缓缓凝成一滴，却迟迟没有掉下来。ъīＭiιóμ.cοm
他正疑惑，那画面闪烁了一下，又变成了一片黑沉沉。小猫耳朵耷拉，少年声闷闷地说道：“本座法力不继，只能让你看一小会。”
知道自己离开之后父母状况还好，曲远辞已经安心了不少。他双手卡在小猫的前腿上把它提了起来，小猫两条短短的后腿在空气中蹬了两下，曲远辞用鼻尖轻轻碰了碰它粉粉的鼻子，说道：“宝贝已经很厉害了。”
小猫闻言全身一颤，猛地从曲远辞手里挣脱，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蓬松的尾巴乱扫。
小猫没有说话，他却知道这是在邀赏，轻轻地给毛球梳毛，怀里的小生物逐渐平静下来，小尾巴也不动了，窝成一团乖乖地趴着。眼看小猫又陷入了沉睡，曲远辞干脆也躺下。
困意来得很快，牡丹簇拥的庭院里，青年和猫咪好梦正酣。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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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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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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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辞只见过他穿紫色的官服和游猎的胡服，还是第一次见张相穿白袍。他一袭白衣，更显神清骨秀，气度不凡。
灵虚见他们到齐，便从食谱中把杨贵妃唤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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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得灵虚咬牙，他挠了挠小猫肚子，说道：“你一只小奶猫，哪里学来的这么多不正经的话。”
小猫大怒，说道：“你放！放那啥！本座纵横天下的时候，你还在哪个山旮旯挖人参呢！”
曲远辞颇感惆怅，这两父子互掐的日常他已经习惯了，另外两人眼里又只有彼此，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说上正事。
杨玉环一袭石榴裙，艳若桃李，她眼睛红了，嘴角却是带着笑的。
见她泪眼汪汪，手足无措这种状态第一次出现在张九龄身上。他从怀中取出手帕，递给杨玉环，说道：“娘娘，别来无恙。”
这两字似乎大大刺激了杨玉环，她隔着手帕握住张九龄指节分明的手，说道：“不要这样叫我，我小名玉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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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辞忽然想起留学时，热爱综艺的好友Alice曾经介绍过一款节目，卖点是恋爱观察。当时他想不懂看别人谈恋爱有什么意思，现在一看那冷若冰霜的张相一副柔情似水的模样，似乎有点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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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人又面红耳赤了许久，毛球叫得嗓子都哑了，灵虚怒火滔天，曲远辞只得轻咳一声道：“打扰一下，眼前困局未破，两位要诉衷肠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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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辞实在怕他又因为泄露天机吐血了，抢着说道：“娘娘与东海蓬莱的仙人有大渊源，才会生成海市蜃楼。若要破局，还需娘娘亲自去一趟。”
杨玉环茫然道：“可我祖上乃华阴，从未到过东海，怎会与世外仙人有渊源？”
梦境中忽然响起一把低沉悦耳的男声，说道：“因为，是本座亲自去大闹蓬莱，逼那岛上老祖认你做的干女儿。”
杨玉环&张九龄&曲远辞：？
灵虚暴跳如雷，骂道：“你什么时候惹下的大麻烦！老子怎么不知道？”
毛球声音怎么变这样了，曲远辞皱眉，小猫又要装逼了吗。
那声音又道：“本座自个儿去的！”
他语气里满是洋洋得意，曲远辞咳了咳，说道：“嗯，不管怎样，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贵妃娘娘可能要出一次海，飓风之灾才能真正了结。”
张九龄低声道：“别怕，我陪你去。”
毛球又恢复了少年音，在曲远辞脑袋里喵喵叫，躁动不止。
灵虚只想把眼前的事情赶紧结束掉，回头好好审那猫儿子，说道：“贫道这就把贵妃送回原体。”
一阵天旋地转，曲远辞觉得自己变得轻飘飘的，耳中灵虚的念咒声慢慢远去，只余一片寂静。
良久，他晕眩感稍好转，一睁眼，发现自己连带着食谱都已经变得半透明了。小猫喵了一声，欢天喜地地蹦到他身上。
比想象中还要柔软一万倍的毛团，异常热情地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曲远辞幸福得眼冒金星。
灵虚看看左边疯狂撸儿子的猫奴，右边含情脉脉的老情人组合，心里有点苦。
曲远辞勉强保持了三分理智，他抱着小猫，含糊不清地交代道：“娘娘出去之后，若有什么麻烦，尽管找灵虚道长。”
杨贵妃含泪点了点头，说道：“谢过公子了。”
曲远辞点点头，又对灵虚道：“此后的事，劳烦道长了。”
灵虚还没回答，小猫已经喵喵叫个不停。曲远辞猜它大概说了些什么好话，原本脸色一般的道长马上变得慈眉善目，点头道：“没关系，应该的应该的。”
他抱着小猫，在道长的念咒声里回到了那个插画上的庭院。
曲远辞坐下，只觉四周景象有点眼熟。小猫说道：“那里那里，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他顺着小猫的目光看过去，不远处果然是一棵桂花树。这样就想起来了，当时他在树下初醒，小猫团作毛球滚入他怀里，他本想四处走走摸索一下，却没能走出桂花树的树荫。
不对，当时小猫口中的**oss应该也在呀，曲远辞挠挠它肚子，问道：“那只大妖怪呢？”
小猫浑身一僵，缩了缩脖子，说道：“它可能找了个地方休眠吧。”它话一说完就冲进了曲远辞怀里，毛茸茸的尾巴疯了似的摇。
可怜的老猫奴哪受得了这种诱惑，只能认命坐下专心给主子顺毛。
曲远辞一边撸猫一边细细观察，毛球通体雪白，无一根杂毛，耳朵鼻子又粉嫩嫩的。它眼睛很大，眼角尖尖，瞳仁是大海般深邃的蓝色，显得格外机灵。小猫耳朵短短，偶尔还会耷拉下来，每次委屈巴巴的时候特别招人心疼。它身躯娇小，四肢又短，窝在曲远辞手上时只有小小的一团，可爱极了。那一身蓬松的软毛手感极佳，难怪当时杨贵妃轻易就被小猫安抚了，强如灵虚道长也毫无招架之力。
曲远辞抱着小猫，拿过石桌上的铜镜。可惜杨贵妃还在睡觉，那镜中黑沉沉一片，暂时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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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远辞想了想，答道：“我想看看我的父母。”
小白猫喵了一声，一肉垫拍在铜镜上，那镜子毫无反应，它又拍了几下，还是黑沉沉一片。
“喵呜！”这几下没奏效，小猫似乎有点恼羞成怒，曲远辞正想着要不要算了，小猫已经又一爪狠狠拍在铜镜上。它力度太大，曲远辞没有防备，镜子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条低低的抛物线，掉到了几步开外。
好在那镜子质量不错，被毛球狠命一拍都没有破碎。曲远辞认命地把它捡了回来，却突然发现镜面忽明忽暗，熟悉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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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猫闻言全身一颤，猛地从曲远辞手里挣脱，又一头扎进了他怀里，蓬松的尾巴乱扫。
小猫没有说话，他却知道这是在邀赏，轻轻地给毛球梳毛，怀里的小生物逐渐平静下来，小尾巴也不动了，窝成一团乖乖地趴着。眼看小猫又陷入了沉睡，曲远辞干脆也躺下。
困意来得很快，牡丹簇拥的庭院里，青年和猫咪好梦正酣。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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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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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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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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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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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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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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