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牛队长来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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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餐结束，告别了优菈与安柏，荧和派蒙被瓦沙克带到了[天使的馈赠]。
　　派蒙一看到是酒馆，急忙用双手做出一个x状：
　　“未成年是不能喝酒的，所以，所以...前面的区域，以后再来探索吧！”
　　“噗，我们可不是来喝酒的。”
　　瓦沙克嫣然一笑，招呼后面的二人跟上，而自己已经打开木门。
　　“我们来找一个人。”
　　荧与派蒙面面相觑，其实她们对[天使的馈赠]也谈不上陌生，甚至还有曾在这当酒保赚原石的经历。
　　当然，他们调的“酒”都是不含酒精的特调。
　　在门口站岗的巴顿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荧和派蒙，并未阻拦。
　　虽然她们看上去远没有到能喝酒的年纪，但大名鼎鼎的旅行者——西风骑士团荣誉骑士的事迹在蒙德城几乎无人不晓，而且还听说跟老板迪卢克有不错的交情。
　　更何况之前见过，还算是短期的同事。
　　至于走在最前头的黑发少女，好像是一起的，大概是旅行者带朋友来有事要处理吧。
　　荧看到酒馆门前的寻人启事，一时有些出神。
　　是安柏啊...
　　“荧，快跟上！”
　　“哦，好！”
　　听到派蒙的呼喊，荧这才快步跟着二人走入酒馆。
　　[天使的馈赠]其实是间很特殊的酒馆，不单有蒙德的美酒，还有各色饮品，在蒙德城生活的人都很乐意在节假日来此放松。
　　刚进门，温迪好像提前知道了消息，半举着手里的苹果酿向三人挥挥手：
　　“旅行者，真巧啊，你也在这里。啊，还有...”
　　温迪脚下已经有大约十几瓶空着的酒瓶了，在他打招呼的时候由于挪动脚而不小心碰到，发出了玻璃碰撞的清脆响声。
　　“久违了，老友。”
　　钟离右手捧着茶杯，默默地啜饮一口沧桑的滋味。
　　随即他的视线投向了瓦沙克。
　　“唉？卖唱的，怎么又是你！还有...钟离？你怎么跑到蒙德来了？”
　　派蒙就差直接把惊讶写在脸上了：“瓦沙克，难道我们要找的就是他们？”
　　“不。”
　　瓦沙克将视线一瞥，向众人示意。
　　“是他。”
　　顺着她的视线，派蒙看到的是一个穿着冒险家协会制服的酒鬼——
　　一个整个人匍匐在木桌上说着梦呓一般的胡话，一手还紧紧抓牢酒瓶的酒鬼。
　　“诶——？”
　　派蒙还在疑惑着，就见荧静悄悄地走上前缓慢靠近那个人，拿手当话筒状放置在自己耳前，凑近着想要听清楚酒鬼具体在说什么。
　　“斯坦利，斯坦利，嗝——”
　　荧秀眉微皱簇，不明所以然，只是觉得这应该是个人名，而且很耳熟。
　　似乎是蒙德人口中常会提起的大冒险家的名字，据说他曾穿过传说中无风的烬寂海，很多蒙德人都拿他作为榜样。
　　“呦，这不是大名鼎鼎的旅行者吗？”
　　当班的酒保不是熟悉的查尔斯，而是一个年轻的新人，似乎是因为旅行者的事迹很崇拜荧。
　　他一脸殷勤地快速旋转着“飘”过来，向荧敬了个他自以为帅气的西式礼：
　　只见他半弯着腰一手高举着向后一手托于半边小腹，就差嘴里衔着一只玫瑰、说一声“空巴哇”了。
　　作为当事人的荧自然是十分反感酒保的举动，因为他的声音太大，趴在桌上的酒鬼闷哼一声、又翻了个身。
　　翻身的时候，还差点撞到荧的脑袋，也得亏她闪的快，不然指不定就得来一次“智慧的碰撞”，说不定灵魂都能撞出来。
　　“嘘...”荧急忙扭头朝这个有些吵闹的新同事做出噤声的手势，表情有些恼怒与无奈。
　　她心里暗暗想道：我总算有点体会到芭芭拉作为蒙德的全民偶像是什么感受了...
　　如果艾伯特先生像眼前的酒保一样，那简直是地狱。
　　似乎是意识到了酒酣美梦中客人的存在，酒保有些尴尬。
　　他试图扯开话题：“咳咳，尊敬的荣誉骑士呦，莫非你对这位冒险家感兴趣？”
　　见这熟悉的声调，荧差点没以为他要掏出一把金斧子和银斧子，说：“你掉的是这把...”
　　想到这里，她的脸上不禁流露出屑屑的神色。
　　见荧没有搭理自己，他急忙又告知不少信息来吸引荧的注意：
　　“他叫斯坦利，[斯坦利的奇妙冒险]在蒙德城很有名哦，我甚至随时都能讲上两段...主角就是你面前的这位。”
　　“别看他现在喝的有多烂醉如泥，当他清醒的时候，一开口就知道是老冒险家了！”
　　“额，你们，谁？”
　　似乎是被近处的喧闹吵醒，被酒保称为斯坦利的酒鬼挺直了僵硬的身躯，艰难地坐了起来。
　　“你就是斯坦利啊？”
　　派蒙叉腰询问道。
　　似乎是早有耳闻亦或是心境问题，醉酒的斯坦利并没有被突然出现在眼前奇怪的白色漂浮物吓到。
　　“没...没错！我就是斯坦利，嗝——！
　　一阵如同大蒜味一般浓郁的酒气像怒涛一样涌来，让派蒙与荧捂住了口鼻。
　　虽然“斯坦利”仍在醉酒中，似有些神志不清，却不难从他尖锐的声线与轻蔑说话语气里听出一些端倪。
　　这种腔调很难不让人怀疑他仅仅只是个沽名钓誉之徒，而不是什么威震蒙德的传说级冒险家。
　　“真的吗？”
　　荧看着面前的男人面露笑意，但斯坦利似乎看不出荧眼中试探的目光。
　　“嗝——当然！我就是赫赫有名的斯坦利，曾经跨越无风的烬寂海！不过很可惜，当初有不少伙伴，最后活下来的却只有我一个。”
　　残酒的露滴还粘在不加打理的巴尔博式胡上，墨绿的衣服上也有深褐色的斑斑污渍，看上去很久没换洗过了。
　　他这话很难有什么说服力，若是放在璃月怕是只会被当成一个喝得醉醺醺的流浪汉。
　　只是那深邃的钴蓝色眼瞳中的坚毅，却真的很像是常行走在生死边界、久经冒险的男人。
　　“怎么办？”派蒙凑近荧的耳前小声地询问：“咱们要相信他吗？”
　　而荧以求助的眼神回首望向瓦沙克，却看到此时她正与温迪、钟离同坐一桌，似是在交流什么，甚至不时还会拿手势演示。
　　注意到荧楚楚可怜的眼神，瓦沙克朝着荧不断打手势，意思大概是“先稳住”。
　　荧心领神会，装出一副热心听众的样子，让斯坦利讲起了自己的冒险经历，时不时荧还会附和着夸赞几句，让斯坦利抱着后脑勺乐呵呵地笑。
　　但荧越发觉得倍感熟悉...这样的场景好像在哪发生过。
　　哦，自己在跟瓦沙克添油加醋地叙述自己冒险历程的时候。
　　虽然满面黑线，但荧还得勉强回应斯坦利几声。
　　也幸亏醉酒状态的斯坦利并没有意识到荧的心情，只是单纯地把她当做了一个仰慕大冒险家斯坦利，想要听故事的孩子。
　　而另一侧桌上，三神正在密谋着些什么。
　　“看来他就是你此番前来蒙德的目标，你准备怎么改变他的命运呢？”
　　钟离金铂色的眼瞳满是宁静，悠闲地像是不准备过问世事的退休老者。
　　“算了，我不应该过问，此外、铜雀的事，谢谢了。”
　　“暂时还不能确定。吟游诗人，把那个东西拿出来。”
　　瓦沙克望向温迪，他才是这个事件的主角。
　　“噗。”
　　“诶嘿，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在说这个吧？”
　　温迪掏出一副单边眼镜，似乎是什么眼睛型探测仪。
　　“丽莎最近做了些有趣的东西，就比如说这个哦。她可是特意从须弥进过来一批危险的材料呢。”
　　“这个能看到别人的幻想朋友...有什么用吗？”
　　瓦沙克拿起单边眼镜，对准斯坦利，镜头里出现了一位久经沙场的战士，浑身的伤疤似在昭告他的英勇与曾经历过的危险，像是斯坦利口中的“自己”。
　　“那么快就发现啦？只有纯粹的人才有幻想朋友，大多都是小孩子。虽然他已经很老了，但依旧无法释怀。”
　　继承着往日不干正事的作风，温迪正嬉笑着，但看到镜片对准自己时他脸上强装出来的笑容却突然凝固。
　　瓦沙克的视角里，温迪身边的空椅子上坐着一位与他面貌一致的少年。
　　“哈哈，这点我与他倒是一样。即便千年过去，也依旧难以释怀啊。”
　　温迪自嘲地笑了两声，缓缓的，却有着一种岁月无法冲淡的悲伤，凝固在略显潮湿的空气与喧嚣里。
　　钟离与瓦沙克看他的目光蒙上了一层淡淡的伤感，如纱一般。
　　不过他们知道，温迪并不需要同情与眼泪。
　　风可以温柔，但绝不可以懦弱。
　　若是千年前的那个风精灵，现在已经哭出来了。但千年过去，哭也该哭够了。
　　“抱歉...”带着止言又欲的踌躇，已经想好了安慰的话语却完全说不出口，反复斟酌了数秒后瓦沙克默默地转移了探测仪的面向。
　　钟离的面前竟是一只缩小版的q版若陀。
　　不过因为磨损，真正的若陀被封印地底，很难陪伴在他身边。
　　想不到钟离老爷子还挺有童心的...
　　镜头再次转移，到了旅行者荧的身上。
　　一位面相与荧很类似的金发少年穿着露腰的异域服装，就站在荧身边。
　　少年名为空，是荧的哥哥，早于荧苏醒，却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他如今已经是深渊教团的“王子”，企图用深渊的力量来对抗天理。
　　是他啊...瓦沙克紫鸢色的眼瞳里也看不出是喜是忧，还是对故人的怀念。
　　等等，似乎是错觉？
　　刚才空...是不是对我眨了一下眼？
　　而且还笑了？
　　当瓦沙克意识到这点，移开镜片又移回来似乎想要证实什么东西，却发现视线里的空已经消失不见了。
　　是深渊的空间魔法。
　　不过气息还停留在原地，应该没有走多远。
　　“……呵。”
　　“还是放心不下妹妹吗？”
　　“我上一轮旅途的伙伴啊...你的愿望，我们共同的愿望，相信那一天终将到来。”
　　星星一样的光亮，将瓦沙克的眼瞳点燃，就像荧火照亮烛光。
　　“好好地享受旅途，好好地陪她一起经历一切，好好地结识各种各样的人...”
　　“然后拼尽全力，好好地、活下去吧。务必请珍视自己的生命，别再与之前一样勉强了。”
　　“我们约好了的，契约之神为证。”
　　瓦沙克转身对钟离笑了笑，而钟离则是看看窗外，回以瓦沙克以默许的微笑。‌
　　契约既成，食言者当受食岩之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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