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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一粒铜元出狗腹,三个闲人听诉苦

子规吟之血衣迷案 不知路草 4276 May 10, 2022 5:27:52 PM
  我看了看周玖良,那家伙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十分可笑。
  郑道士也不说话,抬了抬下巴,金道士乖巧地跟在他身后,拎着行立起身。
  其实我的住处跟工人的宿舍也就一墙之隔,但确实房间大了不少,其中摆设家具也讲究些。
  我安顿好众人,便叫苗叔赶紧上菜招呼。
  苗老头还记得我的口味,麻辣香肠、粉蒸肉、椒麻旱鸭都是我曾经夸过的菜。
  而考虑两位道士,他又给安排了青菜豆花、套炸香菇和素春卷。
  饭毕,伙计来收拾碗筷,周玖良故意大声说道:“今日我们在车站见到闵郡王了!”
  宋渊表情急切,皱着眉问道:“王爷到了?你现在才说?!”
  我知道他有些担心,一方面这里算不上熟悉的地界,怕没人接待溥皓,另外就是怪周玖良故意拖延,要陷害自己一个怠慢罪名。
  便解释道:“我们没有打照面,王爷应该是被铸币司的人接走了。晚些时候你要过去找他么?”
  宋渊没有回答,低头思考起来。
  一旁的伙计端着盆,凑过来问:“三少爷,你们见到铸币司的人来了?那邱大人有没有露面?”
  周玖良抢着说:“没有见到,不过车站那儿有官差拿人,说是杀害邱大人的凶手。小哥,你知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正巧这时苗老头拎了个竹篮进来,说是去年收的老荫茶①,我们赶路劳累,肺火旺,喝这个正合适。
  我就顺口也问他邱大人失踪的情况。
  苗叔坐到我的对面,脸上满不高兴地说:“这些当差的,一天一个说法!早前有人传闲话,说京城动荡,邱大人去救驾了。后来又说他在此地娶的姨太太勾搭奸夫图财害命……”
  金道士小声嘀咕道:“当官的都这样么……走哪儿都要搞个媳妇陪着……”
  苗叔瞥了他一眼,道:“可不止!这邱大人还找过我们麻烦呢!前段时间,他非说我们这儿的伙计帮他府上的下人夹带,偷他的东西去云安卖呢!”
  我忙问:“后来呢?”
  苗叔气哼哼道:“能怎么样?京城来的大官勾结地头蛇一般的县太爷,硬把孩子抓走,打个半死,也没问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孩子死在监中了……”
  众人沉默,不知该说些什么。
  那个邱大人如此蛮横,怪不得会被人杀死……
  叔父有意出兑茶山,是不是也与他处处为难有关?
  苗老头起身去接伙计送来的热水,抓起一把茶叶分放在每人跟前的茶碗中,边倒水边说:“咱们的伙计死了,但他府上偷窃却不止,衙门也不好再来找茬。几日前,邱大人缺席重阳节的摆桌,那时就传他失踪了。衙门先是没太在意,后来去他府上寻,也没下文,这才开始查。”
  重阳摆桌,我好像有点印象。
  均都此地气候宜人,物产丰富,确实养出了大批长寿老者。
  重阳节,也就自然是本地的重要节日。
  周玖良吹了吹热茶,说:“他府上的福顺去投案了,讲是他家娘舅、表哥还有福顺自己一起杀了他。不过那小子没参与藏尸,所以今天才在车站抓了姓罗的父子。”
  苗老头不可置信地问道:“福顺?不应该啊!当初邱大人来的时候,可是精挑细选才招了他进府上伺候的。听讲他的月钱就有五两之多,吃喝穿戴也从不亏待。平日也走哪儿都带着这个娃,仿佛是有意要培养个**的。”
  宋渊冷冷评价道:“养不家的野狗!升米养仇!”
  我看他那样子,似乎是想到自己的身世,带入情景从而对这结果相当嫌弃,于是说道:“实情如何还未可知。我看那罗家父子不像是会顺利招供的。要不我们今晚去邱大人府上拜访?你也可以顺便给王爷请安,通禀行程。”
  宋渊点点头,呷了一口茶,老荫茶强烈的苦涩将他的五官抓在一处。
  苗老头笑得最大声,郑道士和金道士也放松神情。
  屋中气氛这才稍微缓和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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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我们去邱府的是茶山上的一个中年伙计。
  他是均都本地人,媳妇在山下的镇子里做裁缝,每晚都要回家,所以顺便作个向导。
  行至均都的夜市口,那伙计指了指街尾,说衙门和邱府就在两对门,很好找。
  我和宋渊、周玖良沿着夜市溜达,被这里的热闹吸引。
  两旁的摊位上,有卖热汤面的、卖瓜果的,还有几个卖核桃的农人。
  接近衙门的一棵树下,三个抽旱烟的老头正围坐一处高谈阔论。
  他们当中的小炉子上,炖着一口不大的砂锅,里面飘出浓烈的肉香味。
  周玖良寻着味儿几步跑过去,跟老头们聊起来。
  “几位长辈,好香啊!是煮的什么肉?”
  三人中最老的一个开口道:“狗肉……”
  俩字刚出口,旁边的小院门打开,出来一个头上疤疤癞癞的瘦小老者,哭哭啼啼念叨着什么,瞅了一眼我们这边,就又回到院中。
  那秃老头关门时很重,带有强烈的怨恨。
  我一头雾水,不知这是为什么。
  蹲在炉边的老者用肩上的抹布垫着揭开锅盖,说道:“这是老赖头的看门狗,今天下午随他去了趟后山,回来就口吐白沫蹬了腿。”
  对面的老头站了起来,背手够过身去看了看锅里:“你就别总放在心上啦!我们又没杀小八!你快看看耙了没?拿筷子戳戳!”
  最老的那个老头将烟锅放在地上磕了磕,说道:“这都快半个时辰了,肯定耙了!”
  周玖良眨了眨眼,问:“怎么好端端的狗就……”
  蹲着的老头站起身来,从腰带里掏出一枚铜元递给周玖良,我们就着月光仔细端瞧。
  上面有“光绪元宝”、“广东省造”和一些满文。
  但广东两字被人用凿子凿去了一些,只剩模糊的轮廓了。
  “狗肚子里掏出个这,公子你应该是识字的吧?上面写的啥子?”
  周玖良想了想说道:“这是铜元,字写的是广东造……”
  话没说完,那老头很不高兴地打断道:“那便是无聊的东西,均都又不用这个。小八怕就是吃了这个东西闹死的。我还以为是什么值钱玩意儿……”
  周玖良将那枚铜元捏住,问:“老先生,能不能给我?”
  “给你给你,于我们也没啥子用。”
  宋渊小声问道:“你要人家东西,不拿什么换?”
  周玖良脸上有些挂不住,尴尬回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现在的情况,拿什么换?!”
  我赶紧对他们二人说:“这样,我们改日兑了钱银,买点酒肉来,送给这几位老先生就是。反正玖良还会再来找他们的。”
  周玖良脸上露出一丝疑惑,但没说什么,而是跟老者们告辞,拉着我俩往街角走了。
  “你怎么知道我还会来?”
  我反问:“难道不是?这东西应该是铸币司的物件,像是给的模子,要均都照着做。在矿山的时候,我就觉得铸币司到西南来就是要有什么大动作的。如今看来,这铜元便是证明。不过,铜元属于谁,哪儿得来的,他们口中的小八今日去过哪儿,不都得问清楚么?”
  周玖良狡黠地笑了笑,说:“果然长进不少。我觉得狗肚子里得这个,乃是冥冥之中有玄机,要助我们破案了!”
  宋渊对此不感兴趣,转过头去,见有一人从邱府出来,举着长杆要给灯笼换蜡,便招呼我们一起过去。
  表明身份后,小厮让我们稍待,不一会儿就又回转,将我们请进院中。
  这府邸不大,其中景致也比较随意,与遮云堂比真是差了不少。
  看来邱大人对均都的差事不甚满意,故此也就懒得花心思置办家中物品。
  我们跟着那小厮往前厅去,远远便听见有几人在谈论什么,其间沉默的空当,能依稀分辨出几声女子的哭啼。
  小厮还未叩门,就见一人逆着屋内的灯光出来,那人动作幅度不小,差点撞到小厮。
  “干什么的!”
  “上……上差……小的刚才来通禀过,王爷的人来了……”
  问话的人侧了侧身,叫我们:“三少爷、周公子、宋生,来来来,进屋去坐!”
  原来是张南宇。
  我们进到厅内,见溥皓坐在正对大门的其中一把椅子上,他的左边坐了个女子,对面是位穿戴讲究的中年男人,四十岁不止。
  他们的身后分别跟着几个随从丫鬟,看样子应该颇有身份。
  男人起身相迎,满脸堆笑道:“啊,是郭三少来了,久仰久仰!老早就听说遮云堂少主器宇轩昂、一表人才,乃是云安第一美男,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来来来,坐这边!”
  他将自己原本坐的位置让出来,跟着的随从便麻利地端起他的茶碗,挪到对面女子身边桌上。
  周玖良看着溥皓,手指二人问道:“这些是什么人?”
  ①:老荫茶,是一种树叶,并非正规的茶叶,在川西一带较多,多生长在高山密林之间。其树大而叶茂,叶子比一般茶叶厚、大,枝可入药作清热解毒用。沸煮后,茶汁变成了红褐色,却能生津解渴。(摘自百度百科)
  晶晶走到唐三身边,就在他身旁盘膝坐下,向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唐三双眼微眯,身体缓缓飘浮而起,在天堂花的花心之上站起身来。他深吸口气,全身的气息随之鼓荡起来。体内的九大血脉经过刚才这段时间的交融,已经彻底处于平衡状态。自身开始飞速的升华。
  额头上,黄金三叉戟的光纹重新浮现出来,在这一刻,唐三的气息开始蜕变。他的神识与黄金三叉戟的烙印相互融合,感应着黄金三叉戟的气息,双眸开始变得越发明亮起来。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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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顿时,”轰”的一声巨响从天堂花上爆发而出,巨大的金色光柱冲天而起,直冲云霄。
  不远处的天狐大妖皇只觉得一股惊天意志爆发,整个地狱花园都剧烈的颤抖起来,花朵开始迅速的枯萎,所有的气运,似乎都在朝着那道金色的光柱凝聚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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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脸色大变的同时也是不敢怠慢,摇身一晃,已经现出原形,化为一只身长超过百米的九尾天狐,每一根护卫更是都有着超过三百米的长度,九尾横空,遮天蔽日。散发出大量的气运注入地狱花园之中,稳定着位面。
  地狱花园绝不能破碎,否则的话,对于天狐族来说就是毁灭性的灾难。
  祖庭,天狐圣山。
  原本已经收敛的金光骤然再次强烈起来,不仅如此,天狐圣山本体还散发出白色的光芒,但那白光却像是向内塌陷似的,朝着内部涌入。
  一道金色光柱毫无预兆的冲天而起,瞬间冲向高空。
  刚刚再次抵挡过一次雷劫的皇者们几乎是下意识的全都散开。而下一瞬,那金色光柱就已经冲入了劫云之中。
  漆黑如墨的劫云瞬间被点亮,化为了暗金色的云朵,所有的紫色在这一刻竟是全部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道巨大的金色雷霆。那仿佛充斥着整个位面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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