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4章 小有所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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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化田看看周围，小声道：“杨一清他们败了。张永重伤，总兵官神英落入乱军，凶多吉少，杨一清带着残兵败退咸阳。”
    林冲心中一震，面色也是一沉。
    历史上安化王之乱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瞬息间就被扑灭，记得杨一清等人还没到宁夏，安化王就被人抓住了，好像就是沈炼等人报来的仇钺所灭。
    果然不单纯的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变异。
    眼看着就要到了，雨化田轻轻道：“林兄弟详细的情况，你待会自然知晓。”
    林冲点点头，迈步走进大殿。
    刚走进门口，朱厚照咆哮的声音就传进耳朵。
    “废物，全是一群废物。”
    “五万大军，竟然被区区五千人击破，连主帅都差点死了，真是废物。”
    朱厚照站在案桌后，怒气勃发，刘瑾最近因为安化王打的是“清君侧”的名头，极为低调，此时更是恨不得自己是个透明人般站在一角。
    下面则站着几位大臣，李东阳、杨廷和、焦芳、曹元，还有以英国公张懋为首的勋贵集团几位军方大佬。
    李东阳和杨廷和的脸色都十分难看，特别是李东阳，之前就是他信誓旦旦说启用杨一清必能平息，结果闹了一出这个。
    “锦衣卫指挥使林冲觐见。”
    黄门的通报声打断了皇帝的发泄声。
    “林爱卿速速进来。”朱厚照转而一喜，喊道。
    “锦衣卫指挥使林冲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冲进来拜见。
    “赶紧别拜了。林师，你快来，朕要御驾亲征，这帮人不让朕去。”
    朱厚照一开口就惊了林冲一下。
    朱厚照说完，眨巴着眼睛，很是期待地看着林冲。
    不管是李东阳还是英国公张懋都对林冲暗使眼色，不可让皇帝胡闹。
    林冲对李东阳他们的眼色视若未睹，赞同朱厚照道：“皇上要去御驾亲征肯定能马到功成，一举荡平这些宵小之辈。”
    朱厚照笑得后牙槽都露出来了，果然还是林师懂朕啊。
    众人心中暗骂马屁精。
    “不过，”林冲接下来的话让朱厚照眉头一皱，“区区一个安化王几千人的叛乱如何能值得皇上御驾亲征呢？”
    朱厚照脸色开始转阴，众人心中一紧，又要开始雷霆之怒了吗？
    “那样的话，不是给他们脸面了！”
    林冲轻描淡写地说，“名将风流不是体现在亲手杀了多少人，亲自带兵走了多少路，而是运筹帷幄千里之外，谈笑间破敌灭国于翻手间。皇上派一小将过去，平了叛乱，岂不是更显得皇上的大将风度？”
    众人心道，果然是粗莽之辈，什么“大将风度”这是形容皇帝的吗？这林冲指定要挨骂。
    朱厚照开心一笑，踮起脚拍拍林冲的肩膀，赞叹道：“不错，不错。果然是林师。对，就是要派个偏将甚至将军都不是的人领军去才有，林师你说过的那个什么，‘逼格’。”
    朱厚照在大臣们的目瞪口呆中抚掌大笑：“嗯嗯。就这么办。咦，林师，就你去吧。”
    “李阁老，你看，此次就派林冲去如何？”
    朱厚照喜滋滋地问李东阳。
    李东阳抬起眼皮看了林冲一眼，后者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道：“皇上，按规格惯例林大人肯定是不能领军的，可以问曹大人如何？”
    兵部尚书曹元依附刘瑾，在李东阳眼中可不是一路人，轻描淡写给其挖个坑。
    曹元闻言连忙进言：“皇上，锦衣卫从无带兵的例子，况且，林大人不过卫指挥使，又从无带兵经历，在军中全无资历，恐怕压不住军中的悍将。实不是最优人选。请皇上三思！”
    曹元也知道应该顺着皇上来，然而刘瑾一个眼神，不得不硬着头皮阻拦。
    做人小弟通常都没得选的。
    朱厚照冷冷地看着曹元：“那你去？我看你这个兵部尚书是做到头了。我让你找解救办法，不是让你来挑刺的。”
    吓得曹元噗通一声跪拜在地，口中喊道：“臣不敢。臣不敢。”
    也不知道其说的是不敢做什么。
    “皇上，”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出声。
    众人一看，原来是老英国公。
    “老国公，您说。”朱厚照虽然混，也知道英国公张懋是国之长城，客客气气问。
    “老臣以为，以林大人为帅，未尝不可，其好处有三。”老国公老眼昏花，缓缓道。
    “其一，可以麻痹叛军，名不见经传，对方才会不以为意。”
    众人心想，倒是这个理，这位林大人名声还不好呢，“血屠”可不是什么正经名声。
    朱厚照点点头。
    英国公接着扳下第二根指头：“其二、锦衣卫一向长于情报，想必在平乱时帮助甚大。”
    朱厚照若有所思，这才细细回想起所来情报，对杨一清他们如何败的有些语焉不详。
    英国公接着扳下第三根指头：“其三、此次情报来的说是对方出现许多武林高手，而锦衣卫一向高手众多，想必没有其他军队有锦衣卫的高手更多了。”
    众人心中佩服，老国公就是老国公，不声不响就说出三条理由来。
    这么一看，锦衣卫指挥使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朱厚照见林冲表情有些茫然，转念一想就明白林冲在疑惑什么，指着曹元道：“林师来得晚，想必还不知道具体情况，曹大人你来为大家讲一讲。”
    众大臣目光低垂，咱这皇帝心有可真不大啊，这是变着法指使曹元呢。
    曹元只好站起身，道：“皇上，诸位大人，就容曹元为大家讲一讲此次宁州之战的情况。”
    其他人已经听过一次，但仍然耐心听其讲解，无它，此战可说是土木堡之战后明军第一次大败，且还是被藩王打败，意义非同一般，一个不好形势会变得极为严峻。
    此战朝廷再不能败了。
    朝廷得到的情况是杨一清等人到陕西时，安化王竟然已经拿下宁夏全境，截断宁夏前卫后卫之道后，大肆招降宁夏前卫后卫边兵，延绥、山西、陕西尽数震动。
    总兵官曹雄派的黄正领三千精兵进入被叛军占领的宁州，一战身死，麾下尽没，一时间官兵只能固守。
    待杨一清张永至，得周围卫镇及张永所带三千营共计五万余兵，号称十万。
    安化王派人收缴黄河沿岸船只，并烧掉草垛，官兵无法渡河，最后只能在宁州城下一处窄处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