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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真相了

画墨 陌上冥花 7193 Apr 30, 2022 3:02:06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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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国公的回信。”元潜抬手将信扔给祝棠。送信时特意走得元候的眼线,回信就得走元潜暗卫这一步——不能让元候那边瞧去了祝家的端倪。初闵行伸出冻得通红的小手烤火,瞥了那封信,微叹口气,也不知福公公的话带到了没有。三个人围着烧的火红的小泥炉。
  “元成林这人疑心很重,容妃成天苍蝇一样四处叮缝,宫中什么样的风吹草动她都要传回家中。温琢,你莫觉得委屈了。”元潜只手拨动着火炉,火花哔哔啵啵在空中炸开,他听初闵行叹气道:“殿下哪里的话,时局困厄,福公公惦念着初氏父亲的旧情能替我带个话已是不错的法子了,温琢不做旁的奢求。”
  祝棠默声看完了信,就转手丢进了火炉里,另起个话头:“我爹今天托人往宫里递了折子,说要告假回乡,也不管陛下批不批,今晚就动身,也不知元候会不会拦着。”
  “必然会拦。不过我会派贴身的暗卫护送,告假回乡,恐是你哥哥的主意。兵部尚书,看事情很通透啊。”元潜展眉舒颜轻笑起来,火炉里烤着入冬时从缅藏上贡的牛羊肉,他用镊子拨了拨,一样样夹出来用小陶碗盛着分给初闵行和祝棠。
  “哥哥的意思,怪不得。我初来宫中,我爹还剖析局势,我当时就纳闷呢,他一个不懂政事的半老头子还能说出那种话来。”他连筷子都懒得用,上手抓进嘴里,烫的他面目扭曲,惹得元潜哈哈大笑。
  初闵行可笑不出来,用筷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碗里酥烂的肉,心不在焉。过了许久,他复又抬头看向元潜,思绪万千。哥哥是十岁从军,十五岁就一箭封神,三下缅藏与西南,是跟着皇帝打天下的少年人——而当时皇帝只是个成王罢了。哥哥追随成王就同他现在依附着太子,成也共成,败也同败,哥哥那时候可考虑过输赢?
  “殿下,皇上......”皇上不能这么一直颓败着,一不上朝二不立嘱,不论元候还是太子,掌朝执政都是名不正言不顺,民间说来,也不过是五十步笑百步罢了。初闵行想着,又深吸一口气想要继续,却被元潜送进嘴里的一口牛肉打断。
  元潜放下筷子,对着初闵行和祝棠正色道:“父皇明日就会上朝了。初闵行,相信我,我不会篡位的,我和元候的处境没什么区别——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父皇他提防着我呢。还有祝棠,祝国公未得旨意私自出京的罪责还得是你兄弟俩担一担。”
  祝棠闻言一蹦三尺高,立时不干了:“呔,皇上怎么这样啊!”
  元潜如旧笑着,夹了一筷子肉塞进祝棠的嘴里,抿了一口青梅酒缓声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难你该遭。”
  元稹将沈彧留下的东西交于初闵行的那一晚,也召见元潜了,就在初闵行脚后。父子俩见面也不客套,元稹开门见山:“你对朕知道多少?”
  “知之甚多。”元潜惯会假以辞色,咧嘴一笑不知有多无辜纯良,实际却是个带刺的,真真演绎了什么叫“咬人的狗不叫”。他就跪在元稹的脚边,而不叩头,目光直直毫不遮拦的看向他的父亲——一代天下的君王。
  他确实什么都知道,知道元稹当年如何夺取皇位,知道前几日去世的夫子是沈彧,也知道元稹和沈彧之间的关系。
  “父皇,不论旁人如何言说,您在儿臣心中,永远是名正言顺的皇帝,您是,我也会是。”他说完,才叩下头。这句话给了元稹一颗定心丸。他得了心病,早晚要死,只是江山安定是沈彧的愿望,他要为他实现,他远不到死的时候,仍需要勉力坚持。
  “朕今日,如若昏沉之际削掉你的太子位,你当如何?”元稹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
  这两个问题是先帝曾问他的。第一个问题他答道:“知之甚少。”,这不算什么。第二个问题才是致命,他答:“必不会坐以待毙。”他会错了先帝试探他的意图,于是他当夜就谋反了,杀了太子。
  过了许久,元稹才听元潜回答道:“父皇,儿臣今日是太子,明日仍是太子。纵然您下旨削掉了儿臣的太子之位,儿臣也是大巍数十年的太子,番号可除,事实不争。”他说着重新扬起头颅,一派不卑不亢。
  是了,真正为君王者,是天生的君王,不会为一个名号而改变。元潜是太子,也会是皇帝,他要得到的东西,就算成为庶民最后也会得到,只在时运。
  众多皇嗣当中,优秀于元潜的大有人在,但只有元潜真正看透了帝王间的核心——所以不论元稹死不死何时死,这皇帝元潜都会做,也只有元潜能做。
  古言道君心难测,很是有理。元稹当年没有看透先帝的君心,酿成大错终身遗憾;元潜又何尝看透了元稹的心意?从正德殿走出来,元潜冷汗涔涔,寒风吹过周身冰凉刺骨如坠冰窟。回寝殿的路上,他先是看见初闵行私自逃出宫,又见元霁偷祝棠的马,他临走时同皇帝要来的五个暗卫就在身侧,他当即支使了一个打通了城门间的关系,又派他跟着元霁以防意外。
  这些都是初闵行不知道的。他知道的太少了,简直是坐立难安;最让他惴惴不安是藏在榻间的三本册子,他反反复复看沈彧留给他的信,他不明白老师的意图。
  他总觉得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小福子,朕的玉玺呢?”
  谁都没想到皇上突然就开始上朝了,稳稳坐在龙椅上丝毫不显病态,一上朝他就开始批折子,对朝中大臣们在帝师丧仪期间发生的重大国事一一回复,这当中包括了西南主帅初慎行私密回京,祝国公未得旨意连夜回乡等等。他用御笔漫不经心勾画着,又拟了赏罚并举的圣旨,正要用玉玺。
  他批累了,便放下笔,用一只胳膊撑着头,精芒毕现的眼眸眯起,慵懒的扫视金鳞殿上的一众大臣。他在紧张又诡异的氛围里等待福公公的回话——他去寻玉玺了。
  他眉毛一挑,勾唇冷笑一声:“哦?丞相和兵部尚书居然没来?”他坐直了身,拿起御笔在宣纸上胡乱涂写,逐而冷声:“朕的玉玺丢的可真是时候。是吧,容妃娘娘?”
  他微微侧头,笑不达眼底,看向巨大屏风后的一丝残影,凶相披露。
  一声“容妃娘娘”,满朝文武皆跪下来,不知是跪娘娘还是跪恐惧——这朝中大半追随元候成事,容妃和元大学士都是他们在宫中的靠山。
  “陛下,玉玺找到了。”福公公将满是血迹的玉玺呈上,元稹接过,直接叩在圣旨上。他抬了抬沾了血的手,似乎是若有所思,他故意牵动着元候一干人等的视线,询问道:“福公公,哪来的血?”藲夿尛裞網
  “回陛下,这是容妃娘娘呈来的,得问娘娘。”他让开遮挡容妃的屏障,金麟殿霎时血腥味儿四溢,容妃满身血污显然是遭受了一番毒打,嘴用血染的白布条勒着,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元成林的方向。
  “容妃上前说话。”元稹勾勾指,几个宦官将她架上去。容妃虽不是皇后,却很得宠,上朝坐在皇帝腿上也是常有的事,今日却如此狼狈。元稹大力扯下容妃嘴上的布条,一得张口,她就大口大口的呼吸,随着两手脱去禁锢,她像个溺水的人一般胡乱抓住元稹的大腿。可她就是一句求饶的话也不说,也不再看元成林。
  元稹懒得挣脱她,俯身在她的耳侧,他低声道:“说说是谁指使你干的,嗯?元候?”元稹两指捏着容妃的下巴,冰凉的呼吸打在她的耳侧,说及元候的时候,她浑身剧烈的颤抖起来,从胸口漫上的血卡在喉咙涌在口腔里。容妃一咧嘴,血就流到元稹的手上——她在笑。元稹甩手就将容妃撇出去,只听她大叫道:“不!是初丞相和初将军!是他们逼我的,陛下!”
  “拖出去,杖毙!”元稹沉声下旨,穿着盔甲的护**立时将容妃从高台上拖走。
  “哈哈哈哈哈!是初瑜瑾!初慎行!臣妾尽忠了!”容妃闹这一出,不可谓惨烈,一条血路从龙椅蔓延到殿外。正是满朝惊疑慌乱之时就听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还不见人,一道羽箭就破空飞来,直穿容妃的喉咙,几乎是毫厘之间,射在元稹的脚边。
  元成林猛然回头一望,竟是满面血光的初慎行!他身后倒着密密麻麻的死尸,每个尸体的腕间都印着他元氏的家印。他失神的看着女儿留下的一串血迹,眉头紧皱,冷汗顺着额角流下。
  今天上朝,他硬是派人从初府去抬也没能将初瑜瑾抬出来,手下仆人几乎是有去无回——初慎行就在窗边挑衅似的放箭,一射一个准。他知道区区几个元氏家兵拦不住初慎行,却是千想不到万想不到他会逼宫!他走了他原本要走的路,倒是让他如何是好!
  “陛下!”初慎行还没有下马,弯弓握在迸了血的手上,他两腿夹着马肚子缓缓行进大殿中央,在马上半倾过身子,痞气十足的看过殿内的一干大臣。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元成林拱起的后背,眼下蓦的一沉,冲元稹的方向虚放一箭,实际却射穿了元成林的肩膀,一时间血流如注。
  “初将军恢复的不错。”元稹侧身卧在宽大的龙椅上,既不怒也不惧,眼睛眯起来闪着不可捉摸的精光。
  “那还得益于皇上和朝中各位的看顾了。”此话一出,有几位大人恨不得趴在地上。初慎行拽了拽缰绳,马在狭窄的殿内周转不开,猛然抬蹄险些踩碎元成林的脑袋。他乐不可支笑道:“当真误伤了元候了!多有得罪!”
  “人言道,你正德皇帝是‘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我还不信,直到我被抬回上京来,倒是深谙其道啊。我远在西南,险些马革裹尸,你可倒好,高枕无忧在太学欺负起我弟弟来了。我兵败了,你要弃我;我回来了,你要囚我。我竟不知我小小初氏还有你什么可以利用的地方,竟是到现今也没有杀我呀。”字字句句皆是元成林所为,初慎行说时,凌厉的目光落到一言不发跪着的元成林长子元竟和身上。
  “大学士怎么看这个事,史书今天会写,正德三年冬月初五,骠骑大将军初慎行逼宫吗?嗯?”
  “将军心中有怨,却远不止于逼宫,统是气中胡言。”被点了名字的元竟和举着板笏从人堆里站出来,他直面着初慎行。初慎行早先知道这人在朝中有些手段,不过是长久背井离乡不曾见识,今日一闻倒当得起“有些手段,此言不虚”这八个字。于是他挑眉道:“哦?气中胡言如何见得?”
  元竟和转头看过假寐的皇上,又继续对初慎行侃侃道:“如若将军今日当真要逼宫,将军也不该一人前往,初小少爷也不会还好好的在太学读书,早应在家了。”他说着便转身对着元稹的方向拜过,他下结论道:“于是臣想,不该是逼宫的。”
  初慎行心道有意思。
  他又道:“将军今日的怨气撒出去了,皇上给个台阶下,来日的罪责方可减免。将军白就微毕竟年少,只能跟着老将军压阵上京,西南的战事仍旧吃紧,将军——”
  “不必等到来日了。”元稹忽然发声,他将一早拟好的圣旨丢下去,“你不如现在就动身去西南,领五千兵。你今天冲撞了朕,朕这台阶给的可得你心意了?”
  “哈哈哈哈,甚为满意!驾!”初慎行圣旨都没接,转头就疾驰出大殿,留下满朝文武面面相觑。
  其实今天除却丞相和兵部尚书未到,白氏父子两,李氏父子都没有到场,是元稹特意让福公公宣口谕将他们扣在家中。元竟和从百步阶梯走下去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今日这场闹剧的目的。
  初慎行是借了皇帝的手名正言顺领兵走出上京的,逼宫是假,去西南是真。借着“逼宫”,元稹也在敲打他元氏,今天不过是死了个女儿,是在告诫他——老实一些,为子孙留条后路。
  “爹,留得青山在,不怕无柴烧。宫中的眼线不要全撤,留几个在百朝殿和太学。皇上已经提防着我们了,只可惜他也提防不了几年了,权且等一等。”元竟和一边侍候元成林喝药,一边商量往后的对策。等嘛,谁还不能等了,十几年都等过来了。
  “弘文,你如何看太学那几个孩子?”元成林半倚在床栏,躺不下又坐不起,过了今日的风波,经由儿子提点,他忽然想起太学的那些个孩子。
  “太子元潜,是个藏巧的,看似愚拙与世不争,实际大有一番名道。姐姐去了,齐儿不会成事,神仙也扶不起来。”说到此处,元竟和叹气断了断:“其余皇嗣更加不行,表面上哪一个都比那太子殿下好上千八百倍,可偏是元潜做储君。自己生的孩子,自己最是清楚。”
  “初闵行,再不是软笼里的困兽了。窥一斑而知全豹——初家真正的实力,全在这小少爷身上。祝国公已经不能信任了,他的长子同初慎行是军中故交,祝棠虽说顽劣,但还不到陷家族于不顾的地步。原来的探子说这小少爷左右逢源八面玲珑,也不是个好对付的。爹,元霁,你想要如何?”
  他曾亲眼看过元霁在柴房杀老鼠吃,空气潮湿烛火难燃的时候甚至直接生吃拆吃入腹,血淋淋的场面,看的他心惊。是把双刃剑——用好了是助他们功成名就的利刃,用坏了是害他们死无全尸的凶器。元竟和没用过,他甚至碰都不敢碰。
  “我元氏在朝中的势力根深蒂固盘根错节,他想敲打我,杀了我一个女儿,因为她偷了传国玉玺,我认。但他若是再想挑动我的害处,就没有那么容易了,只好从太学下手,方能达到他的目的。元霁做了元氏的靶子了,总归是活不成。”
  元竟和点了点头,他回到寝房,首先往西南寄了一封书信,而后又安排了宫中的诸多事宜,他躺在榻上,想起初慎行的眉眼,简直辗转反侧。
  “哥哥,怎么会逼宫呢!”初闵行初听闻这个消息的时候,又震惊又茫然,两只眼睛怔怔望着西南的方向,他复又喃喃道:“所以哥哥又罚去西南了么?”
  “谁家大臣被罚了还那么嚣张的,他那匹雪云烈马将将把大殿的石板踏碎。”元潜倒了杯茶安慰他:“不过是父皇和他设的局罢了,放他回西南不再在京中受元候的牵制。”
  “我听闻是大学士给出的主意,他怎么,怎么就顺遂了哥哥的心意了呢?”
  “是不得不顺。这个大学士有些能耐,会是我们最后的敌人。”话音落,祝棠就从外面唉声叹气的走回来,一瘸一拐的,嘴里还嘟嘟囔囔:“陛下好狠的心呐!哎呦我的天!”他这人跳脱,能走窗户的地方绝不走门,今天挨了北司府一百大棒还能横着出横着进,也是多亏他习武多年。
  “父皇不过做做样子罢了,恐是你在北司那边得罪了人。”元潜掩面低低笑着,“我得避嫌,就不为你请太医来了。温琢,你照看着吧,我走了。”
  “恭送太子殿下。”初闵行在门口站着躬身拜别,门还没有阖上就见眼前晃过一道人影,想来应该就是保护皇上和太子的那几个暗卫。
  “哎呦!”祝棠仍旧龇牙咧嘴哀嚎,惹得房里的丫鬟好一阵手足无措,他无奈走过去,一把将他摁在椅子上,严肃道:“祝棠,收起你那花花心思吧。”他抬手挥开了周身的丫鬟,遣了其中一个去元霁的房里:“你跟元少爷要几瓶金疮药来。”
  祝棠见初闵行这般严肃,果真不动了。他确实没有那么疼,就是想揩这几个漂亮丫鬟的豆腐。
  “这几个丫鬟,是我娘的陪嫁,也是你好摸来摸去的,没分寸。”初闵行白了一眼就带着人往自己的寝房走,空留祝棠一个在百朝殿的厅堂。
  初闵行一会儿不坐在自己的那张榻上,他就心慌。更让人心慌的是祝棠未回来时太子说的那番话。
  他说:“元霁就算是从狗肚子里爬出来的他也是父皇钦点入了元氏族谱的元氏的孩子,血脉相连不可忽视。现在同他一处,将来处理元氏的时候,恐要叫人为难。更何况,知人知面不知心,温琢啊,这你最是清楚。你知道他每天都在想什么吗?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元潜眯起双眼,折扇挡住他半边面色,隐在幽暗的烛光里,平添一丝神秘和危险,他继而道:“现在疏远他,最是万全之策。父皇和我没有动手处理他直接拿他开刃,已是对你的宽容了。”
  初闵行躺在榻上,三本书册硌的他难受,元潜的话更是让他不寒而栗。成帝王的道路上充满了尸骨,元霁的命不过是他们踩踏的数万亡灵中的一个,草芥一般,微不足道。他想起皇上御赐的那瓶药酒,也和借哥哥的手刺向元成林的羽箭一样,都是小施惩戒,要想不成为履下魂,就得安身立命。是了,他和帝王间有什么条件好讲,真正的利刃和璞玉都是这般诞生的——他相信元霁是璞玉和利剑,他熬得过。
  如此这般想着,他缓缓睡去。
  “温琢,你躲着我做什么?”元霁很少称呼他的表字,除非是极生气的或极紧急的情况。可他现在眯着眼,嘴唇微勾起——好像在微笑,又好像不是,那种怪异的表情叫初闵行看不出他的情绪。
  初闵行伸手覆上元霁的脸,颤声解释:“没有,没有在躲你。”
  “嗯?没有躲,那就是故意疏远我了?”元霁一把抓住他的手,猛地将他禁锢在怀里,力道之大好似要将他碾碎。他一边箍着他,还一边开始哭,哽哽咽咽抽泣不停控诉不断:“我有何错?你要这样对我?!”
  你没有错......初闵行被他勒的快要不能呼吸,却还是努力伸手去抚元霁的后背,他一点也不挣扎。可是他摸着摸着就感觉掌间湿濡,禁锢自己的力道也逐渐减轻,直到元霁在他面前猝然倒下,他才看清掌间的血迹。那是元霁的血,从背后漫到前胸再沾染到他的手掌和前襟,元霁充满失望、悲恸的眼神望着他——就从那一刻,他开始后知后觉的疼痛,泪水喷涌而出,他无声的张大了嘴巴,直感呼吸渐微......
  “少爷!少爷醒醒!”丫鬟彩云夜里来换炭火,发觉房里有奇怪的声音,她壮着胆子靠近榻前差点叫这小少爷一膀子抡飞。小主子恐怕是陷进梦魇了,面色发青,难道是梦见了什么被勒死的桥段?再不清醒,是要要人命的!她也不管会不会被抡,心一横用了吃奶的劲一巴掌打到初闵行的后背,这一下,就给他扇醒了。
  刚一醒,初闵行就吐出一口血来,面色从铁青到煞白。主事丫鬟彩玉闻声赶来时,他已经一口一口的吐了一滩的血水了。彩玉要叫太医,被初闵行虚虚拦住:“别去。”他平躺在床上,呼吸渐稳,视线也清晰起来。
  小丫鬟彩云以为是自己拍的主子吐血,吓得哭的梨花带雨,初闵行伸手挥了挥,喘声道:“不是你的错。你们不要担心,放我自己歇一会儿。”
  睡是睡不着了。他觉得眼睛干涩,阖上却有泪水滑落,落进他的脖颈和锁骨。原是个梦,他差点就在梦里死了吗?梦里他就是哭,想喊却喊不出来,不料醒了竟开始吐血,他得了什么绝症?得了绝症,也不错,算得上苍悯恤,总不过是天天呕血骨瘦如柴,管他痛苦些还是安稳些,就是早死......同样是早死,他岂不是比老师好上许多,也少遭许多罪,当真是长痛不如短痛的法子......
  他就这样胡思乱想直到天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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