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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3 章 第13章

夏妄冬生 采舟伴月 6051 Apr 29, 2022 5:42:15 PM
  蜡烛吹灭,灯光亮起。
  陈夏望拿塑料刀切蛋糕。
  林冬笙看他将蛋糕切成几个大块和一个小块,然后将一个大块蛋糕放到纸碗里递给她,自己只要一小块,上面没有蛋糕花,没有水果,也没有巧克力,只有果酱的字样。
  林冬笙指指其他几块大蛋糕,“这里不是还有好多吗?”
  “这一块给外公,这一块给大姨,还有这是给表姐和表弟的。”
  他性子纯澈,心里总存着对别人的感激,林冬笙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坚韧如竹,又干净得不含杂质。
  她将蛋糕往他那边推了推,“它完完全全是你的,属于今天,属于你一个人。”
  所以不用去想其他人,应该去享受它。
  陈夏望心尖轻颤。
  这是他的蛋糕,他第一次得到且拥有的蛋糕。
  “我知道了。”
  他笑了,笑容里带着满足,眼眸里含着细碎的星亮。
  林冬笙看他低头吃起蛋糕,视线便随意打量这里。
  村里很多家户都建起水泥房,而陈夏望这里还是最古旧的瓦片房和土墙,漏雨又透风,虽有东屋和西屋两间房,但不大,一眼能看遍屋中所有,褪漆的木桌椅,生锈的小铁床,各种东西都收拾得很整齐。
  林冬笙问:“你平时在这里看书学习么?”
  陈夏望乖乖点头。
  林冬笙看了眼垂吊的旧灯泡,灯光暗黄,别说看字吃力,就连看人看物都融上一层朦胧,这也太伤眼了。
  陈夏望大概猜到一点她的想法,温笑道:“没事,习惯就好了。”
  话音未落,西屋传来老人的咳嗽声,紧接着伴随一些东西叮当哐啷落地的声音。
  陈夏望表情一变,起身跑向西屋。
  林冬笙跟在后面,在门口看见这样的景象,凌乱的枕被上躺着一位身体枯槁的老人。
  他瘦得完全不成人形,只剩骨头架子,他眼球浑浊,分不清来人,只张开嘴,嗓肺发出撕裂痛苦的声音,穿破夜色令人听得心惊。
  老人手抖着拿风油精往嘴里灌,企图用刺激的清凉缓和胸肺里的苦痛折磨。
  林冬笙能闻到属于老人身上的味道,其中还混合着病气,她无所适从,也知道帮不上什么,不再跟进去,站在门外,不去看他们最狼狈的样子。
  明明今天是他的生日。
  明明他每次提起爷爷,语调里都带着温暖。
  可谁能想到现在是这样的呢。
  最亲近之人的病痛同样覆盖在亲人的情绪中和血液里,使之难受,无法可想,陈夏望深有体会,嘴里原本香甜的奶油味都变成浓重的苦涩味。
  熟练地给爷爷喂药,擦身,安抚说话,打扫弄脏的床铺地面。
  老人哀叫,眼睛就像缺水的枯木树根,再流不出泪。
  “我先送你回去。”陈夏望出来说。
  他语气平静,像是不想因这事影响她的情绪。
  林冬笙知道这种照料大抵需要长年累月去做,他面露疲惫,却无一丝怨意或自怜自艾。
  “没事,你这里离不得人,我带了手机照路,可以自己回去。”
  他嘴唇轻颤,唇线慢慢抿紧,没说话。
  林冬笙走出两步,不太放心,回头看了一眼。
  他站在门边,屋里暗黄的灯光落在他的背后,他垂着头,平时挺直的腰背弯了些,脸埋在阴影中。
  今夜无星也无月,他独自一人站在那,身旁只有两间破旧的屋子。
  向来冷漠惯了的林冬笙心底一软,走过去轻轻拥抱他。
  她什么话都没说,只一手抚上他的后颈,另一只手覆上他的脑袋。
  他低下头靠着她的颈肩,似有太多东西压得他无法出声。
  安静许久。
  林冬笙感觉到肩膀处的温热湿意。
  他的疲惫,茫然和委屈都无声化在泪水里与夜色中。
  *
  林冬笙回到谢兰恬家,所有房间的灯只剩一处开着。
  她上楼,敲敲谢兰恬的房门:“还没睡?”
  谢兰恬开门,没好气地说:“见你这么晚不回来放不下心呗,短信不看,电话不接,你干嘛去了?”
  “给你表弟买个生日礼物。”林冬笙说,“让我进你屋坐会儿?”
  “夏望不爱交朋友,你也不喜欢和人处,你俩能玩到一块也是神奇。”谢兰恬侧身让她进屋。
  林冬笙:“那方便了解点他的事吗?”
  谢兰恬神情复杂地看她。Μ.5八160.cǒm
  “怎么,不能说?”
  “不是,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他家的事全村人都知道。”
  谢兰恬在意的点是林冬笙难得主动问起有关别人的事,哪怕她是她最好的朋友,如果她不主动说,林冬笙也不会主动问和她相关的事。
  相处久了,谢兰恬知道林冬笙是内心柔软的人,但她总用冷漠封住自己的世界,令他人止步。
  她能成为林冬笙的朋友,还是因为一个契机点。
  宿舍里四个女生,谢兰恬的人缘是最好的,而林冬笙根本不在乎人缘这两个字,对谁都态度冷淡,一个人吃饭,一个人去上课,在宿舍里只玩手机或戴耳机听歌。
  林冬笙睡谢兰恬的上铺,却不像其他人一样老是坐下铺的床,或将东西扔在下铺,哪怕穿鞋子也都是靠着铁梯单脚穿,不会去坐她的床。如果要拿东西,她也不会麻烦别人,自己从床上下来拿。
  哪怕是睡上下铺的关系,也能明显感觉到其中的一条分界线——互不打扰麻烦,也别随便亲近。
  宿舍另外两个女生,冯芊和聂颖却越看她越不顺眼。
  长得好看又能轻松拿高分这件事本身就让人嫉妒,不合群却耀眼,更让一些人觉得难以容忍。
  于是林冬笙不在宿舍时,有关她的闲言碎语就没停过。
  冯芊翻个白眼:“装什么清高啊?”
  聂颖应和:“就是,还一副谁也入不了眼的样子。”
  “她家真这么有钱?开家长会也没见她有钱的爹妈来,别不是被谁包了,前段时间不是还有个新闻说某个女高中生被有钱人包——”
  “你们怎么能这样说啊?”谢兰恬越听越离谱,忍不住插嘴打断。
  讲闲话谁还较真对错,只管和不和自己一条心,冯芊不爽:“你干嘛帮她说话?”
  谢兰恬:“我没有帮谁,我只是觉得你们这样说不对!”
  无论如何,从这一刻起,宿舍氛围彻底变了,冯芊和聂颖抱团,双出双入,两人一块做事,对谢兰恬冷嘲热风,骂她是乡下来的傻大妞。
  她们继续对林冬笙爱搭不理,主要她们也不敢当面嘲她。
  真正的导火线是聂颖在宿舍哭诉男友被林冬笙勾引,要和她分手。
  “妈的这个狐狸精,明面上不说话,背地里勾引我男朋友!”
  冯芊终于逮到林冬笙的“污点”,情绪激动,正义得不行:“这事得让全年级的人都知道,揭开这种人的真面目。”
  谢兰恬本来在和朋友打电话,听到这,忍无可忍地出声解释:“她勾引你男朋友?明明是你男朋友都有了你,还对林冬笙有想法。”
  从军训开始,就有男生到处打听林冬笙的联系方式,追她的男生本班,隔壁几个班,高二高三的学长都有,她连一个眼神都懒得递,更别说主动去勾引聂颖那歪瓜裂枣的男友。
  明眼人都知道的事情,聂颖偏不信,被谢兰恬一激,更发起狂来,联合冯芊对她动起手。
  谢兰恬力气大,但拗不过她们撕泼掐架的打法。
  她被摁在床上,用脚踹开两人。
  “妈的,还敢挣扎!”聂颖抄起衣杆,“叫你他妈帮那个贱-货。”
  细长的衣杆抬起,还没来得及挥下,宿舍门就被人踹开,一袋重物砸到聂颖的脸上,她猝不及防摔倒在地。
  几个苹果从袋中滚落。
  原本是林冬笙踢开门,直接一袋苹果甩到聂颖脸上。
  林冬笙踢开一个苹果,走到谢兰恬旁边,弯腰低头问:“有没有事?”
  “啊——”
  聂颖反应过来,眼睛发红肿胀,眼泪又流了出来,丢脸狼狈,她没了理智,站起来猛地扑向林冬笙,那双手恨不得将她的脸撕烂。
  林冬笙眼眸往后一睨,侧开身,一把抓住聂颖的头发,将她的头摁在床铺的上下楼梯里。
  “你打不过我,以后最好老实点。”
  聂颖尖声:“冯芊,还不快过来帮忙!”
  冯芊还没动,林冬笙又语调发冷地说:“等下我带谢兰恬去医院检查,如果发现有什么问题。”
  “你们两个语言侮辱,欺凌同学,别想在这学校待了。”
  林冬笙松开聂颖,拿出手机播放刚才的录音,谁先挑事,谁先动手,一听了然。
  聂颖面色惨白。
  冯芊哆嗦嗫嚅:“我们没有用力打……”
  林冬笙冷声:“这可不是你们说的算。”
  她拉起谢兰恬往外走,经过聂颖旁边时,斜眼下看:“你男朋友是哪块破铜烂铁?”
  “我可看不上。”
  聂颖咬紧下唇,面部肌肉微抖。
  *
  林冬笙带谢兰恬去医院。
  谢兰恬一路在说:“没事,真不用去医院,只有点皮外伤。”
  林冬笙不听,帮她挂号缴费,等医生说没什么大碍,她才面色缓和一点。
  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主要谢兰恬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冬笙倏然说:“以后你别再帮我说话,也别掺和与我有关的事。”
  听起来没有任何情绪的话语,谢兰恬却明白其中暗含的意思,如果她不想惹麻烦,想继续和其他人和平相处的话,最好与林冬笙划分界限。
  “我又不怕她们,”谢兰恬说,“而且本来就是她们不对。”
  林冬笙看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过了许久,谢兰恬听到她说:“谢了。”
  简单的两个字,谢兰恬莫名觉得,她和林冬笙距离近了。
  之后因为林冬笙手里捏有冯芊和聂颖的把柄,她们不敢在宿舍发作,只敢在外面讲些闲言碎语,还叮嘱别传到林冬笙耳边。
  这一下,宿舍生活反而比之前更平静。
  谢兰恬的朋友多,根本不在乎那两个。
  谁也不在乎的林冬笙却有了一点变化。
  下铺的床没有围栏,谢兰恬睡觉爱动,被子老掉在地上,林冬笙半夜和早上起来都会帮她捡。
  此外她们两个会一起吃饭,一起去上课,一起打羽毛球。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
  “不得不说,你出乎了我的意料。但是,现在我要动用全力了。”伴随着曹彧玮的话语,凤凰真火宛如海纳百川一般向它会聚而去,竟是将凤凰真炎领域收回了。
  炽烈的凤凰真火在它身体周围凝聚成型,化为一身瑰丽的金红色甲胄覆盖全身。手持战刀的它,宛如魔神一般凝视着美公子。
  美公子没有追击,站在远处,略微平复着自己有些激荡的心情。这一战虽然持续的时间不长,但她的情绪却是正在变得越来越亢奋起来。
  在没有真正面对大妖王级别的不死火凤之前,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够抵挡得住。她的信心都是来自于之前唐三所给予。而伴随着战斗持续,当她真的开始压制对手,凭借着七彩天火液也是保护住了自己不受到凤凰真火的侵袭之后,她知道,自己真的可以。
  这百年来,唐三指点了她很多战斗的技巧,都是最适合她使用的。就像之前的幽冥突刺,幽冥百爪。还有刚刚第一次刺断了曹彧玮手指的那一记剑星寒。在唐三说来,这些都是真正的神技,经过他的略微改变之后教给了美公子,都是最为适合她进行施展的。
  越是使用这些能力,美公子越是不禁对唐三心悦诚服起来。最初唐三告诉她这些是属于神技范畴的时候,她心中多少还有些疑惑。可是,此时她能够越阶不断的创伤对手、压迫对手,如果不是神技,在修为差距之下怎么可能做到?
  此时此刻,站在皇天柱之上的众位皇者无不对这个小姑娘刮目相看。当凤凰真炎领域出现的时候,他们在考虑的还是美公子在这领域之下能坚持多长时间。白虎大妖皇和晶凤大妖皇甚至都已经做好了出手救援的准备。可是,随着战斗的持续,他们却是目瞪口呆的看着,美公子竟然将一位不死火凤族的大妖王压制了,真正意义的压制了,连浴火重生都给逼出来了。这是何等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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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如曹彧玮内心所想的那样,一级血脉的大妖王和普通的大妖王可不是一回事儿啊!更何况还是在天宇帝国之中名列前三的强大种族后裔。论底蕴深厚,不死火凤一脉说是天宇帝国最强,也不是不可以的。毕竟,天狐族并不擅长于战斗。
  可就是这样,居然被低一个大位阶的美公子给压制了。孔雀妖族现在连皇者都没有啊!美公子在半年多前还是一名九阶的存在,还在参加祖庭精英赛。而半年多之后的今天竟然就能和大妖王抗衡了,那再给她几年,她又会强大到什么程度?她需要多长时间能够成就皇者?在场的皇者们此时都有些匪夷所思的感觉,因为美公子所展现出的实力,着实是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之外啊!
  天狐大妖皇眉头微蹙,双眼眯起,不知道在思考着些什么。
  从他的角度,他所要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妖怪族和精怪族能够更好的延续,为了让妖精大陆能够始终作为整个位面的核心而存在。
  为什么要针对这一个小女孩儿,就是因为在她当初夺冠的时候,他曾经在她身上感受到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也从她的那个同伴身上感受到更强烈的威胁。以他皇者的身份都能够感受到这份威胁,威胁的就不是他自身,而是他所守护的。
  所以,他才在暗中引导了暗魔大妖皇去追杀唐三和美公子。
  暗魔大妖皇回归之后,说是有类似海神的力量阻拦了自己,但已经被他消灭了,那个叫修罗的小子彻底泯灭。天狐大妖皇也果然感受不到属于修罗的那份气运存在了。
  所以,只需要再將眼前這个小姑娘扼杀在摇篮之中,至少也要中断她的气运,那么,威胁应该就会消失。
  但是,连天狐大妖皇自己也没想到,美公子的成长速度竟然能够快到这种程度。在短短半年多的时间来,不但渡劫成功了,居然还能够与大妖王层次的一级血脉强者抗衡。她展现出的能力越强,天狐大妖皇自然也就越是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威胁。而且这份威胁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高度了。
  曹彧玮手中战刀闪烁着刺目的金红色光芒,全身杀氣凛然。一步跨出,战刀悍然斩出。天空顿时剧烈的扭曲起来。炽烈的刀意直接笼罩向美公子的身体。
  依旧是以力破巧。
  美公子脸色不变,主动上前一步,又是一个天之玄圆挥洒而出。
  战刀强势无比的一击也又一次被卸到一旁。在场都是顶级强者,他们谁都看得出,美公子现在所施展的这种技巧绝对是神技之中的神技。对手的力量明明比她强大的多,但却就是破不了她这超强的防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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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没有谁怀疑这种能力的由来,毕竟,孔雀妖族最擅长的天赋本来就是斗转星移。她这技巧和斗转星移有异曲同工之妙。
  美公子这次化解曹彧玮的攻击之后却并没有急于攻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曹彧玮眉头微蹙,这小姑娘的感知竟是如此敏锐吗?在他以火焰化铠之后,本身是有其他手段的,如果美公子跟上攻击,那么,他就有把握用这种手段来制住她。但美公子没有上前,让它原本蓄势待发的能力不得不中断。
  战刀再次斩出,强盛的刀意比先前还要更强几分,曹彧玮也是身随刀走,人刀合一,直奔美公子而去。
  美公子手中天機翎再次天之玄圆,并且一个瞬间转移,就切换了自己的位置。化解对方攻击的同时,也化解了对方的锁定。而下一瞬,她就已经在另外一边。曹彧玮身上的金红色光芒一闪而逝,如果不是她闪避的快,无疑就会有另一种能力降临了。
  拼消耗!她似乎是要和曹彧玮拼消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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