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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心有所屠 倦舞 2190 Mar 4, 2023 6:16:55 PM
    顾青媛从在阮氏手底下讨生活的时候,就学会了不必因一个不在意的人去生气。
    那样太不值当,没有任何益处。
    顾青媛站在门前,“说完了?说完就走吧。”
    秦露心中生出不满的情绪来。
    自从顾青媛到了秦家,衬得她好像黯淡无光的星光,母亲好些次都让她学顾青媛稳重点。
    她咬了咬唇,她自然不会自找没趣的在这里多呆那么会。
    她虽然没有在顾青媛的脸上瞧见什么端倪,可很肯定的就是她如今和一个侍卫厮混在一起。
    秦露心头冷笑一声,在顾青媛赶人的架势下离开了。
    屋内,裴谨廷已经将衣裳理好,等到顾青媛将秦露赶走回屋时,他正坐在桌旁饮茶。
    见到她进来,低笑起来。
    顾青媛瞪他一眼,问道,
    “笑什么呢?”
    裴谨廷将她揽到怀中,整个人抱住,笑道,
    “我想起高兴的事。”
    他低下头,对怀中的顾青媛说道,
    “那块玉锁片上的印记,已经找到主人了。”
    他原本并不想把这事告诉顾青媛,现在按照秦氏手札上的记录,说顾青媛是承恩公的女儿。
    虽然,他知道不是,哪怕是,也没关系。
    他们不会有血脉相连的事发生。
    可顾青媛不知道。
    这些日子,他们因为药毒纠缠在一处。
    哪怕看着她很沉醉在其中,却始终保持着一份警觉。
    不吃林风给她的寒凉药丸,她不想断了子女的缘分。
    上一次他们说到手札时,他曾带了一句,却不曾详细分说。
    “是谁?怎么找到的?”
    顾青媛十指同他的扣在一处。
    说道这个,裴谨廷面色颇有些异样。
    “是明家。明老丞相家。”
    谁能想到那锁片上的印记,不过是一副画的一角?
    根本算不上什么家族的徽记,更是不曾在京都出现过。
    他曾想过将其他的障碍都扫平了,再告诉顾青媛这事,没想到顾青媛先来了任城,还查到秦氏从前的下人身上。
    裴谨廷道,
    “虽说那玉锁片是明家的,许是关联到什么秘密,一定和身世没关系,明家才会几次三番地派人刺杀你。”
    但顾青媛的父亲是谁,他心中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世事是多么无常。
    倘若早一些,或许都不会走到现在这一步。
    可时光不会倒流,他们如今只有一直朝前走去。
    走一步看一步,且先将眼前情况解决再说。
    其他的等到回京后,再一一解决。
    顾青媛从匣子里拿出玉锁片和两根一样的金簪。
    摊在裴谨廷的面前。
    “这其中一根簪子是母亲当年留给我的。也是戴了这簪子出现在明家后,才惹来刺杀。”
    “另外一根则是秦王那次为了诱我去临江仙顶层放下的鱼饵。”
    “这两根簪子一模一样,上头雕刻的花纹,倒是和玉锁片上的一样。”
    她不知道这两根簪子有什么值得明家关注的。
    这里头又隐藏了什么样的秘密呢?
    裴谨廷在五城兵马司呆了那么些年,见过的机关自然比顾青媛要多。
    他翻看着那两根簪子,还有玉锁片。
    “圆圆能否把这两样东西放我这里?想找人去核对下明老丞相的那副画。”
    他抱紧顾青媛,下巴抵在她发髻上,说,
    “往日没告诉你具体的缘由,你不怪吗?反而如此的信任……你这样的性格,要是碰到一个坏男人,可怎么办?”
    他语气里的坏男人就是陆文泽那样的。
    顾青媛自是同意将东西给他,从前或许还想瞒着他些,把那些难堪的放置在阴暗的地方。
    如今却觉着,他们之间无需有过多的秘密,坦诚相待,许是能走些弯路。
    更何况,这些日子,好似纠缠得多了,对于那些隐秘的关系,也能接受了。
    如裴谨廷所说,就算天下人都唾弃又如何?
    终究不能活在别人的眼光中。
    她靠住裴谨廷胸膛,语气中是全然的信赖,
    “你不告诉我,定然是有你的考量。无论做什么,你总是不会伤害我就是。”
    对于顾青媛的全然信任,裴谨廷自然是很受用,
    “我并非有意瞒你,而是怕你担心。”
    “毕竟,我也是和赌徒一样,对于那些具体的情况不是很清楚。”
    顾青媛决定信任裴谨廷,那自是十分通情达理的,最后又说起秦露。
    裴谨廷眯着眼,把玩了下顾青媛的青丝,
    “秦露那边派人盯着呢。”
    只是没想到,她竟然私底下和陆文泽有联系。
    陆文泽比他和赵小七还要早些来任城。
    皇帝派他来的外任,并不是山东。
    也就是说,他是私底下来到任城。
    一来就和秦家姑娘私底下来往,想必就是为了顾青媛,或者说的清楚些,就是这玉锁片和金簪了。
    秦王得到金簪的缘由,洛姑姑已经说过,是陈年旧物,也是明老丞相给他的。
    不过,给他并不是为了和谁对峙,更不是让他为了儿女私情跑到任城来。
    京都那边。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问问陆文泽,进展如何。”
    话音幽然落地,秦王就是这时进了屋。
    他来了,屋内的人纷纷起身,给他行礼,就连最上首的明老丞相,也站起身,将主座让给秦王。
    明老丞相挥挥手,示意其他人下去,书房里独留下他和秦王。
    “殿下。不是说好,你不来此的吗?”
    他的语气有些不好。
    无人不知,明老丞相是个独臣,只忠于皇帝。
    太子一脉的人也成拉拢过明老丞相,没想到被严词拒绝了,并且将这事捅到陛下那里。
    当时,他昂然地立在大殿中央,义正言辞地道,
    “陛下,如今您正值壮年,这御座还能坐许多年,臣的忠心,只予了陛下,还望其他的人,休要做些出格的事。”
    文人说话总是文绉绉的,吊书袋,讲大道理。
    可那会明老丞相的话太过震撼,根本没觉得是掉书袋。
    “裴小三也不在京中,还有谁会发现我们的行事?”
    “太子那病秧子,若不是裴小三顶着,早就一命呜呼了。”
    秦王啧啧赞叹,
    “裴家可真是甘愿做太子的奴仆,家中的嫡子都能拿去巴结皇后和太子。”
    明老丞相看着秦王得意的脸,心头无声地叹息。
    “殿下,当时给你簪子,可不是让你将顾娘子赶出京都,而是让你去拿捏她……”
    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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