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7章 言出法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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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明德帝的选择
书香阁内。
一炉碳火冒着蓝色的焰火，向着有些空阔的屋内传递着自己的热量，将寒冷的空气从这处阁楼之中赶走。
一排排的书籍林立，排布整齐。
五位身穿道袍，须发苍白的老者正盘膝而坐。
阁楼中央之处，有一位身穿黑色玄服，须发间露出夹杂着些许白发的中年男子，正轻声咳嗽着，脸色显得有些苍白。
其正是当今北离之主，明德帝萧若瑾。
也是一手促成当年琅琊王谋逆案的人。
他看到走到屋内的南宫春水，有些费力的站起身，行了一个师礼。
“学生萧若瑾，见过先生。”
南宫春水听到他的话，脸上闪过一丝追忆。
“时间好像已经过去十八年了，真的挺快的。”他有些感慨道。
明德帝苍白的脸上笑了笑，说道：“是，又是十八年过去了，先生依旧如同当年那般，容颜不改，只是学生却是已经老了很多。”
南宫春水随意坐下，问道：“这一次，你又是来这上阴学宫，是所谓何事？”
“国运是我所动，你若是心中有不满，尽可派你的羽林军将我这上阴学宫踏平，或者去寻那孔家，让其派人与我做过一场，若是我败了，我便离开此处如何？”
听到南宫春水的话，明德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随后他指了指上面，问道：“学生来此处二十三次，唯有这一次，先生才肯见我。”
“学生今日前来，其实是想问一问先生，我若是那般做，可否保的下我萧氏一族未来的气运？”
南宫春水看了看身旁的几位老道士，淡淡说道：“看来钦天监没有给出陛下需要的答案。”
齐天尘站出来，向着南宫春水行了一礼，说道：“在下钦天监监正，齐天尘，见过前辈。”
“今日前来，便是想问一问前辈，为何要以北离国运，去驱散三顾城中的天谴之力？”
“前辈身为上阴学宫祭酒，需要给一个解释！”
南宫春水笑了笑，“当年清风收了两名弟子，一名天资聪颖，乃天生道才，另一名就是你，他曾问我，天下气运变动，想要我为你算一算你日后的气运。”
“我便随手为你算了生辰八字，批了一道敕。”
“今日一见，确实是没有想到，你居然真的悟出了一丝天道。”
齐天尘闻言大惊，陷入到了苦思之中，灵光一现，突然想起来了当年自己还是一位少年之时，便是听师傅说过，要带自己去雪月城见一见那位城主，为自己算一算命。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您是当年的雪月城主，李长生前辈？”
南宫春水笑了笑，“想起来了？那便不用再问我缘由了吧？”
齐天尘苦笑一声，急忙说道：“确实是不用再问了，雪月城为前辈一脉，出手护住那人，也是应该的。”
南宫春水有些感慨道：“我本不愿出手，只是没有想到，这遁去的一，竟然是属于雪月城。”
“天上天下之势，雪月城也必然会被牵扯入其中。”
看到二人打哑秘一样，明德帝轻轻咳嗽了一声，问道：“先生还未为我解惑。”
“你又有何惑呢？”
“当年的事，你虽然身不由己，但是不也是在默认吧，甚至纵容谢家借助孔家的力量，将整件事向前缓缓推了一把。”
“不然就算是那高居于山上的三教之人出手，也不会如此轻易达成目的。”
南宫春水淡淡说道。
明德帝沉默，话却是卡在了喉咙里，想要辩解，但是自己又觉得有些苍白无力，心中无力的叹息了一声。
当年之事，虽然是三教布局，甚至派出教中高手，坐镇天启城，但是天启城是北离国都，整个北离的朝堂气运都凝聚在此，若是他不想，至少三教众人也是无法太过逼他，虽然三教依旧会达成凝聚天下气运，重开天门的目的，但是自己的弟弟琅琊王，却是不会死在刑场之上。
无论如何，他的心当年终究还是乱了。
心中对于自己弟弟琅琊王，有了一丝的怀疑。
坐在那至高权利之位，称孤道寡，独守一座偌大的太安殿，亲情有时候都显得微不足道。
“我，是北离之主。”
最后，他只能说出来这六个字。
像是在辩解当年琅琊王谋逆之事，自己是身不由己，又像是在说，所处地位不同，自己有时候不能只看自己想不想，而是要去看利弊。
南宫春水放下手中的茶水，轻声说道：“我今日之所以要见你，不是想要你的解释，而是在问你的选择。”
“你只需要回答我，你的选择。”
明德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沉声说道：“先生请讲！”
“三教下山，北离、离阳、北凉、北莽、南诀这五国便是风云之地，其中离阳所得是三教助力，北离为气运载体，其余三国则是气运祭品。”
“届时等到培养出一条真正的气运志龙，便可以此为契机，在离阳京都太安城中，重开天门。”
明德帝点了点头，说道：“这些学生都知道，当年孔家来人，详细说过这些。”
南宫春水点了点头，接着说道：“北离境内的三条气运真龙，便是三教的手笔，想来你也是知道的。”
明德帝默然。
赤王萧羽、白王萧崇、永安王萧楚河。
赤龙、白龙、真龙。
三条气运真龙的载体，便是明德帝的三位皇子，是三教凝聚了九州天下最精纯的一部分气运，将其融入到北离国运之中，随后附身在三人身上。
三龙相争，以五国之力滋养，最后培养出一条可以成为天门重开契机的气运之龙。
这便是三教的目的。
这些明德帝一直都知道，但是当年北离势弱，朝中大部分文官势力基本都曾受到过孔家的恩惠，所以纵使明德帝不答应，也是身不由己。
儒释道三教八百年的谋划也不是明德帝能够以一国之力能够抵挡的了的。
明德帝轻声咳嗽了一声，叹息道：“先生到底想问我什么选择？”
南宫春水听到此话，端起了放在桌上的茶水，轻轻抿了一口说道：“我想问你龙封卷轴之内的名字。”
“这关乎上阴学宫以及雪月城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