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半张脸**们我

　　“知道我这是第几次做梦吗？在一天里，不，我数不清了，我有时候连醒着的时候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我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壁画和吃与睡这三点一线上，只要我一入眠，我就开始分不清自己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这个状况在我吃人肉后的第四天出现的，做的梦太多了，有时候白天都在犯困，旁边的肉烤熟后我就会放在一旁，等饿了再吃，有时候早起我会连床都懒得起，就这么躺着，侧着身看壁画，看困了就接着睡，而我只要一睡就一定会做梦。
　　逐渐的，我开始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有时候我看见巨人顶着那半个脸出现，不再是我父亲了，而是中间的那个原本的模样，它在那里的凳子前坐着削木头，然后把木头扔进炉子里燃烧，有时候我看见被我吃的那两个**也出现在旁边看壁画，和我一样一动不动的盯着，两人窃窃私语，讨论它们画某副画的原因，有时候他们会来和我讨论，不分任何时候。
　　“他们遭遇了某种天灾”，**说。
　　“是的，我早知道。”我说。
　　“你们原本在世界各地，然后你们都遭遇了天灾？”**指着壁画问半张脸。
　　半张脸点头，沉默了会又摇头说。“不是天灾，是屠杀。”
　　“谁屠杀你们？”我问，半张脸摇头“不知道。”
　　“为什么屠杀？”**们问，半张脸依旧摇头“不知道。”
　　**们开始不依不饶，“是人道主义清洗？和我们一样。”
　　“我不懂这个词，我觉得它不好听。”
　　我嗤之以鼻的笑了起来“连人家都觉得你们**的谎言简直肮脏不堪，卑鄙无耻。”
　　**们急了，不是针对我，而是问题没有答案。
　　“为了争夺更多的土地？”
　　半张脸的眼睛向上看去，似乎在思考，我也认真了起来，**们似乎问对了答案。
　　“不像，我们已经躲到这里了，外面的世界已经不存在我们的种族。”
　　我冷哼了一声“希特勒和**们不把犹太人和不忠于自己信仰的外人杀干净，是不会停下的，哪怕他们同样躲到世界尽头，并且人数稀少。就像该死的日本鬼子，他们屠杀了许多手无寸铁的平民。”
　　“希特勒和日本鬼子？”半张脸疑惑地看着我。
　　“对，他们是一起的，都是没有人性疯狂的畜生。”
　　“你不应该侮辱我们的元首！”
　　“好像你们能干些什么似的。”
　　“我们拦下了你！”
　　“不，是我们拦下了你们，你们那个东西消失在无尽的暴风雪中，这辈子都找不到，等你们找到了，战争也结束了，到时候你们就等着接受审判吧！”
　　我义愤填膺的骂道，把自己见不到妻儿与父母的愤怒发泄到他们身上。
　　“他们为什么无止尽的屠杀他们。”半张脸问我。
　　“以防他们卷土从来。”
　　“谁卷土从来？”
　　“他们赢了战争，是我们，他们输了战争，是他们。后者，需要防备。疯子们层出不穷。”
　　半张脸对我的话似有所悟。
　　“所以**们屠杀了巨人，屠杀了我们。”
　　“不，你搞错了。”
　　我摇头，它说的驴唇不对马嘴又理解错了，我正要接着辩解，半张脸却肯定的说“不，我才要不，我是对的，是**们屠杀了巨人，是只有动物本能的**们屠杀了巨人。”
　　“哦！”我瞬间领悟到了什么，“你说的对，这么说很合理。动物本能的**们屠杀了你们巨人，这就是不是自然灾害了，也不存在屠杀的理由了。这是食物链的对决。”
　　“恶魔，**们皮下的恶魔现出了真身，屠杀了我们。在山间，在海边，在森林，在大地。”
　　“对！接着说！”半张脸似乎开始回忆起来了什么了，我鼓励他接着说下去。
　　“它们的数量无穷无尽，有着无数个希特勒首领，它们带领着无数个小兵对这世间所有存在的生灵展开屠杀，与它们信仰不同的外人。”
　　“是的，然后呢。”
　　“**赢了这场战争，我们被迫躲到世界尽头，但没有用，他们不肯放过我们，找到了我们，再一次屠杀我们，这一次，我们灭绝了。”
　　“不可能，元首屠杀你们，你们有的人为什么不跑，而是跪拜，显然，你们信服了元首的真理，加入了我们的队伍。”
　　“那是汉奸。”我又一次嗤之以鼻。
　　“什么是汉奸？”半张脸问，“中国的话，卖国贼，背叛同族的懦弱之辈。”
　　“对，它们都是汉奸，它们害怕了，便转身对希特勒们和**们俯首称臣，乞求能放过它们一命。”
　　“但显然不大管用，不然我们人类文明就能发现你们的存在。显然，你们那些跪拜的人和我们人类里的汉奸一样，不是被抛弃就是死了，活该而已。”
　　“可为什么是这么离奇的死亡方式？”
　　**们选择越过这个话题，给自己留点颜面。半张脸开始思考，它把一些削下来的柴火扔到火堆里，让它燃烧的更旺，温暖如某一天还在陆地上时照在身上的太阳。
　　“也许是巨大的希特勒们，它们有特殊的能力，毕竟它们体型巨大，如太阳，又有那么多的眼睛。”
　　“对了！”
　　我激动的拍了一下手掌，响声吓了他们一跳，他们转头看向我，我接着说“这就对了！那些圆形中的菱形，是许多的眼睛。他们指挥无数个怪异形状的小兵，在这世界展开了屠杀，非他们族类的，都死了，被吃了？所以它们找来这里时，这里的尸体乱七八糟？”
　　“我不知道。”
　　“我好像看到过，有几句尸体，断裂处有锯齿，像咬痕。”**们说，我点点头，是的，好像确实有。
　　“等等，不对！”为什么有的肢体的断裂面很平滑呢，呈现那种诡异的半圆形，像被锋利的东西打到散落了一地的拼图，像圆柱形的刀割穿了一张纸。”
　　“希特勒有自己的新技能？”半张脸说，我问“什么新技能。”它的回答回到了起点，让我们又疑惑迷惘了起来。
　　“我不知道。”
　　不过，我倒是借此发现了个新的问题，并开始在我画的所有壁画里寻找答案。
　　“它们打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