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牧场的暴雨

    次日的早晨，风有些阴冷，太阳隐蔽在了乌云之后，李疏铭走在牧场的栅栏旁坐在上面看着在栅栏里面吃草的羊，浑身浓厚的羊毛应该剪了，这白色的羊毛让他想起了那个地洞底下的白色怪物。一瞬间眼睛的余光让他看见那个怪物正混在羊群中间，吓的他往后一退差点摔下去，直到他发现那只是自己的错觉。青舒所说的话有些吓到了他，这种围成墙壁的栅栏圈养着的绵羊，和地洞底部的那个古怪生物有何区别？只不过让他害怕的是，圈养绵羊的是自己，藏在黑暗深处地底下的怪物是谁圈养的呢？这想法让他不寒而栗，也许青舒说的是错的，她确实有些想的荒谬了，备不住只是个食物链中那个古怪种族自有的特性陷阱而已。引诱了它们下去成为食物罢了。就算是存在圈养，也只是大自然的物竞天择。
    但传说中带着毒气的耶梦加得呢？自己在南极深坑底下看到的巨大眼睛呢。传说终究可以只认为是传说，但那个巨大的眼睛，他无论如何也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所致。
    轰隆的一声，天上一声闷雷炸响，在李疏铭思考的时候，阴云开始席卷而来密布在天空，天已经开始暗了起来，空气也变的阴冷，一阵大风将李疏铭的格子衫吹的鼓胀了起来，一场暴风雨要来了，幸好前些天那些短工们已经率先修好了牛舍，而现在他要将这些羊赶回去关好。
    “儿子，要下暴雨了，我们要将畜牧赶到屋子里去。”
    借着雷电轰鸣，李疏铭仿佛听见父亲在背后叫他，他回过头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刹那间他吓了一跳，却也没多想，因为雨滴已经率先垂下，大雨即将倾盆。李疏铭将所有的门都检查关好后立刻回去了房间，母亲在门口看着外面黑压压一片，李疏铭的身上已经淋湿了大半，走进房屋关上门的那一刻，门外雷电交加，大雨倾覆。噼啪的打在窗户上，雷电简直快要劈到他的土地上。母亲给李疏铭倒了一杯热茶，看着外面天空说“好久没下这么大的雨了。”李疏铭点头捧着热茶看着这天空，大雨争先恐后的如暴怒一般狠砸在这片土地上。
    这场暴雨直至夜晚才停息，丽可害怕打雷已经去了母亲的屋子里睡，在暴雨停止后，李疏铭穿上了雨靴拿着手电筒去畜棚看看它们是否还好，他用手电筒照了照牛棚顶端，没有漏雨，看来那些短工还是很好的完成了他们的工作。检查一番都完好无恙后他才放心地回去了屋子，走到门口时，他鬼使神差的停了下来，转过身去望着牧场看不见的黑暗处，雨后清新的空气并没有让他感到舒爽，反而让他觉得不寒而栗，背脊发冷。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现在站着的位置，正是在梦里的倾盆大雨时，自己和父亲所站着的位置，他不禁感觉到握着电筒的手有些颤抖发冷。他抬起头来，乌云散去后留下了明亮的夜空，稀疏的星星闪烁着。
    李疏铭望着这夜空广阔天地，觉得自己如此渺小又孤独无助，他突然有种眩晕的错觉，竟觉得这天地透漏出些许隐藏杀机的诡异。迷惘的错觉让他感觉整个世界都是一张血盆大口，正在逐渐扭曲弯转变成一个巨大的嘴巴缓缓的朝他合上准备将他吞噬。星星与月逐渐朝他迫近，凸变成了恶魔的脸皮，他觉得这些星星是它们盯视自己这个猎物的眼睛，透漏着贪婪与饥渴。
    李疏铭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恐惧，那些噩梦里的景象如排山倒海袭来，他连看见柳树枝条的摆动都觉得是梦里那些可怕的东西在朝他袭来，他看着那些层层叠起的云都觉得背后隐藏着巨大的怪物与那些可怕的人脑虫，较暗处是它们的阴影。李疏铭知道他自己现在肯定是看错了，是噩梦让他感到害怕，将一切可动可不动的物体都被噩梦代入到了现实中来。
    天地间的肃冷让他心生畏惧，他不再站在那里，而是赶回屋子。背对着外面让他感到浑身冷战，总觉得暗处有什么东西盯着自己，他快速朝屋子走去，不敢回头多看一眼，恐怕回头噩梦里的一切就变成了真实。当他打开大门将门关上后，他从未如此感到如释重负，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屋内明亮的灯光让仿佛赤身**处在冰天雪地的李疏铭感到了极大的温暖，他的内心深处终于不再瑟瑟发抖。
    “今晚还会做那种可怕的噩梦吗？”
    李疏铭心想着，但他不知为何相当肯定，只要他睡着，他还做噩梦，依旧与南极的深坑有关，与他的父亲有关，与见到的人脑虫和老艾有关，而他也相当肯定，这次噩梦绝对会有新的元素，这个在雨林地洞里看见的那古怪的巨型蝾螈，它没有五官的脸庞张开充满尖牙的血盆大口吞噬那个尸体的景象，现在仍在他脑中盘旋历历在目。
    他闭了下眼睛轻呼了口气，他现在还是不要考虑睡觉了，而是从冰箱拿出啤酒来，打开电视看着这唯一的光源让他心里舒服了许多。
    “爸爸。”
    背后突然响起了丽可的声音，这着实吓坏了李疏铭，他腾的转身看着在母亲门口出来睡眼稀松的丽可，她只是醒来了，自己还在现实中，并不是在噩梦里。
    “丽可，你怎么起来了？”李疏铭强按下自己不安的心绪轻轻问。
    “我去上厕所，爸爸你为什么还没睡。”
    “爸爸去看牛舍了，看看它们住的地方还好不好，现在刚回来休息会呢。”
    “你在看电视吗？我能和你一起看吗？”
    李疏铭微笑摇头“不行，丽可，现在已经是半夜了，很晚了，去上完厕所就回去奶奶的房间睡觉吧，明天，我们还得收拾牧场呢。”
    丽可点头，去了卫生间回来后和他道了晚安就关上了房门。
    李疏铭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注意力却已经不在上面了，他思考着，他也许还会做噩梦，也许还会感到害怕，但他不会因此变的懦弱与惊恐无助，就像父亲和艾叔对自己交代希望的那样，他要照顾母亲与丽可，要将她们好好的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