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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悲秋笔谢子渊

清风笑浊 高灵仙 3401 Apr 10, 2022 8:29:10 PM
她有些玩味的回忆着吃下金蛙后的那个怪梦,细细想来着实可怕。那天她正看着霄瓘与灵仙儿嬉闹,忽觉身子绵软脚下一空,霎时间纵上祥云一路飞至遥天宫。
金殿当头紫阁重,霞光万丈玉玲珑。
不见人间多愁怨,五色云柱玉苍龙。
天门之内,楼阁重重,闪耀祥光万丈。
祥云散去她落在云翰天宫,这里烟霞凝聚每一丝尘雾中都透露出醉人的平和,刚刚才看清楚了此地模样,突然间从雾霭中飘来一位朱衣仙娥,可怎地都看不清楚面容她掌托红玉芙蓉承露盘,将仙露引入到一只透光小瓷杯中递到手中让她饮下。
转身便牵着她往前走拨开面前这片轻云引出一清池泉水,那仙娥嘴角泛起一丝浅笑,随即消散于自己面前。
静坐池边轻轻撩拨天池水便能见得人间景象,行走游人,青山碧水的,甚是奇妙!看得入迷时那天池水的涟漪慢慢汇聚幻化成一男子的倒影,那然是个俊美异常的男子,也是一席朱衣广袖长衫子,湛清于魄,长冠束发,面白如若敷铅粉,长眉犹似刀裁刻,墨染,双眸绝美多情又含泪,神情高傲体光柔顺,一颗丹砂朱痣隐约闪耀在脖颈间。
初次相见之人,怎么能直勾勾盯着人家?虽说自己身份贵重,可冒然出现在陌生地界,也需收敛一二。慌忙间收回了视线,再一瞥,见池水中并无他人,原来此间所见皆是幻像。
算了!回吧,起身想走就这么一扭头的功夫便被吓的跌坐在地。急忙忙伸出手来,啊!眼前出现一片广袖朱红。刚……刚刚那池中的俊美郎君是我?她竟然变成了那位身长七尺,面白如玉的美男子?正在出神之际,那美仙娥再次来到他身旁抬手一指,自己随着她指尖气力整个人跌落入天池水中,既而堕入人间界。
恰巧落在会稽郡一户谢氏人家当中,贵族大姓家中便生了个男孩儿,谢良巽一家人都沉浸在弄章之喜的日子里,笑逐颜开
他给孩子取名为玉,望他如昆山之玉,俊美人杰。一连摆了三天宴席,诸多亲族友人纷纷前来贺喜,自然也少不了他那一生挚友王茂公,说来也是巧了,他家正妻有孕便对良巽言:“月余,若得男儿与你家郎君做兄弟,若生女孩做夫妻何如啊?”
他回道:“甚好,甚好。”又是一出指腹为婚的戏码开始了。
因**梦北辰星入怀而孕,所以家中人总唤他做“辰儿”
家里叔伯兄弟姊妹众多,府邸总是热络异常。平日里长辈们对他也宠溺的紧,虽说是长于妇人之手,却不似那些纨绔子,少时才思敏捷,姿仪甚美。
家中有一叔叔他淡泊名利,清淡闲事,好隐居,总带他游于山水田园之间,抚琴听乐,也常见到叔叔呼朋引伴,打铁饮酒,赤膊披发,佯狂长啸,放浪形骸!
年二十行冠礼,取字子渊,从那日起皆知会稽山阴,谢子渊生得龙章凤姿,音容兼美,好赋且文风伤感悲秋也念山水之有灵,待人谦厚有礼,深受邻里爱之。
有一日与同伴去诸暨游玩,顺便回乡祭拜舅舅,谁料到家中突遭巨变,家人皆连病倒。赶回会稽之时听得邻里说起,家人染病初期,只是身软无力,头疼发热。还曾经去探望过,然十五日后就不见有人出来,便找来几个年轻伶俐之人纵于墙上窥探,只见得屋里人众双眼突出冒出泪血,如出幻觉一般以人相食。
又都不敢出门,仅仅月余间谢家众人皆亡。
邻里惊俱但还是听从一得道之人嘱咐将尸骸尽数焚之,以免多生变化。
待谢子渊归家以后他们谢氏一门就只剩下出门远游的两个外姓的兄弟,三四个出嫁的姊妹也帮着料理好家人后事。又拖人给他一封信件,那是他父亲病重心智尚在时写的,封在漆匣里。信上内容是让子渊投奔自己的好友金陵王茂公,并告知与他家女儿有婚约之事。
自己热孝在身,又不敢不从,只身前往金陵,好在路途不算遥远。那金陵大户侯门深府与自家仿似,见过了王叔父也说明了来意,三年孝在不敢娶亲,只好暂且住下,待入了仕途另开得一家门,再娶才得体面。
那王叔父闻之啜泣:“我与你父乃挚交,亲好三十余年,如今他怎地离我先去?现今世侄且在我这里住下,快去引娘子出来相见。”
闲话间从内堂里走出个小丫鬟,身后跟一位执扇女子神采艳丽,眉目如画,肤若凝脂,嫣然一笑,朱唇贝齿,此为初见。
又再见,聪慧强记,才思敏捷,与他再见如故。
王叔父乐善好施也是金陵地界响当当的大善人,暂且收留自己入府已是心怀感激。
十月后他府上来一道人,年约四十须眉皆美,因涝灾粮食绝收,仓内已无余粮,他剪纸做缸,施法成粮,取斗米粮又出数石,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善人拜他若神明一般言之皆听皆信。那道人又予他丹丸做长寿之用,服之神清气爽。
来年三月与王娘子诗画,再遇道人,见他神色诡谲深不可测,畏之。
五月间有一日出街采买,怎料被贼人打晕,再醒时发现自己被囚困于地牢之内,由玄铁链所绑困住力道,一纸符箓封住言语,另一纸封住双目,如今目不能视口不能言,手脚受困又被七鬼恶灵所看守。
只听得王叔父苦苦求于那人道:“仙家好生,且放了小侄吧,田产財帛愿尽数散于贫苦,余生为仙家塑身造观,烦请您高抬贵手。”
那道人回他:“善人你可不知,这斯非人,乃恶星脱生,浑身怨念,他家中人尽绝,却只留他一人,你便不觉奇怪?现下来至金陵又突遭大涝,也都因他所为,若再留他怕是你家人性命不保啊!”
“那……那仙家可有化解之法?”
“有是有不过……”
俩人转身出门半晌只得一人回,那道人说了句:“动手。”
七鬼拿着长刀就往他身上一通乱砍,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青光晃过接下他封口福禄,瞬间从玉佩中幻出一青衣女子手持长鞭上前阻挡,道人见有碍事之精魅,出手横刀一劈,他二人前几个回合勉强能打个平手,因侍主身若她使不出全力,眼看就要败下阵来,接着他小声念出了两个名字,随即先幻化出一朱衣女子,扯下了封眼符箓。
那穿青色衣衫的是青萤可那着朱衣的娘子又是谁啊?青萤唤她做灵璧!只见她拔下发间金簪,瞬间变成外形与簪子相同的一柄长刀,与那人打将起来,灵璧眼见青萤不敌,倒地之时忙不跌的翻身过去救她,如今二对一的局面想要脱困该是不难!
再看另一边冷香身旁出现一位彩衣女子她唤作骊泉,二人想要解开玄铁链,没想到那链子上有念亡符箓轻易碰不得,而后七鬼被拆开打散,这边局势形成二对四的僵持状态,
她们即便拼尽全力却怎么都赶不到谢子渊身前,只能眼睁睁看着剩下三鬼将那谢家郎君给活活砍成肉块。
子渊死后魂魄出体,发现有人将自己连骨带肉的装进一个大瓮之中,密封浇浆,画了法阵要埋在乱葬岗内,看到这一幕他怨气凝聚脱了玄铁束缚,只觉周身孔武有力,竟幻化出实体来。
他们两人一见面,那道人抹了脸恢复真身。
他…他不就是那玉虚贼么?
玉虚真人对谢子渊的实体魂魄说道:“你我恩怨不可解,今日你身死,来世亦当如此。”
说完摇一长刀劈头就砍,子渊甚觉糊涂,赶忙闪躲说:“你我素不相识,害我何故?”
那叫灵璧的女子扯了青萤衣袖,一把甩开:“呢带他走。”
谢子渊满脸疑惑的随她们遁走地府,一入火照之路,幽冥地界。冷香先是给他吃了枚太清漱魂桃,拢住魂魄不散,这才能安定下心神。
他虽不知二人究竟有何过节,不过今天是没办法再躲藏过去了,不如硬拼反正自己也就只剩了些魂魄。直走到彺死城内,竟不见有鬼差阻拦!
带着青萤、冷香、骊泉、飞也似得来到忘川河边,这时正巧灵璧娘子也赶了过来:“快走,若他赶到定不能重返回天阙,我们会引来鬼差得先回去了。”
话音刚落她四人变作青烟回到玉佩之中,只留下他一人独坐奈何桥。正发呆该往何处去的时候,众鬼差把他团团围住,只留一缺口,远远过来二人,来的正是十殿阎罗之一,有其判官在侧的秦广王,他行礼道:“虽投人身,可阳寿未到,星君何故来此地呀?”
“我被一道人所害,剐我肉身,死非好死。”
“可星君怨念成魔,既然不能回归天阙,何不赶去投胎再世为人,了结怨念?”
说罢命人请了孟婆汤递给他:“星君饮此汤子可忘却前生事情,快且重新做人吧。”
“忘却前世?我与那道人仇怨至深,断不能忘。我要投身忘川河,待他来此,拉他与我作伴堕入无妄。”
面对翻腾的血水和腥秽,拔腿就要往里面跳,这可吓坏了地府众鬼,那星君得了天命入人世间,若在此堕入忘川,永不得出,自己也不好交待,赶忙让众鬼差拦阻,这里一闹自然引来了那玉虚真人,青萤,灵璧,骊泉在念灵的驱使下,赶忙飞身出来挡在他身前。一群仙神在地府之内互殴起来,鞭、刀、剑、杖搅闹的地府人仰马翻,两位星君打在一起,也不知应该帮哪一个好。
全都傻愣愣的看着,久耗间那三侍从不敌玉虚,趁子渊不留神的空档一把掐住他实体魂魄的脖子,拿起孟婆汤直接灌了进去,随即用琉璃珠封住那怨灵集结的实体,打入一个走在奈何桥最上层本该投胎的女魂身上,而那女魂正是今天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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