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3.想哥哥对凌叶狠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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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发现自己的记忆有所缺，人格被修改，连情绪都被强制固定成正儿八经的‘阳光向上’之后，你会做什么？
寻找真实？追寻过往？还是干脆去报复社会？
这些选择，对于虎杖悠仁来说，都不成立。
作为死去过的英灵，没有能等到通向正确重生福利的列车，转而以纯粹的英灵之身莅临于此世的虎杖悠仁已经见到了此世的真实——即过去的他自己。还真的把过去的自己从必须要死一次，然后跟两面宿傩签下不平等条约的深渊里拔了出来。
至于那些虎杖悠仁忘记的过往。别说在这个时间节点都被改变的世界上寻找了，虎杖悠仁身边还跟着他的老师，即使他自己不介意再去受一遍苦，也没有想刺激五条悟这个核弹的想法。
能够好好的活着，谁想去作死啊，被老师杀死又不是什么好死法。没有必要的话，哪怕是虎杖悠仁也不会喜欢的。
而报复社会……拜托，虎杖悠仁要是能够放纵自己去报复社会，上一周目就不至于走到那样的结局了。
“这样看起来，完全就是死路了啊……”
虎杖悠仁对着专门买回来的，一片白的笔记本发出沮丧的声音。他抓了抓头发。
“完全没有头绪！”
“头绪？什么头绪？”
听到动静，本来应该负责洗碗的五条悟一瞬间出现在了他的学生背后。他的手指错进虎杖悠仁狂暴挠头的手指之间，按住他学生不安分到可能会伤到自己的动作。
“让我看看悠仁在写什么——是日记吗？是今天跟老师的快乐生活吗？要我帮忙吗？我很愿意帮忙的！”
“完全不是。”
虎杖悠仁一口否认，然后就听到了老师发出了长长的哀叹声。他抖了抖手指，试图抖掉老师的手，却没有半点成果。五条悟的手指就像是和他的手指缝在一起似的死死贴合，哪怕他真的用了力去甩，也完全甩不掉。
“老师，这样很脏哦。”虎杖悠仁只得开口指出问题的关键：“真的很脏的，无论是头油还是头皮屑都很脏的！”
“不要为不存在的事情担心哦。”
他的老师说道，一点儿都没有被恶心到的意思。就在他以为五条悟会用什么老师的术式无所不能来应对的时候，虎杖悠仁听到了他完全没想到的回答。
“悠仁已经是英灵了，作为恒定为最佳形态的英灵，既然不会生长，又怎么会有生长和新陈代谢产生的副产物呢。”
说着，他把自己整个脸埋进了学生的樱花色短发里，然后就这么勾着虎杖悠仁的手指去摸他的头发。
触手的白发冷而柔软，干燥清爽——哪怕五条悟一分钟之前还在厨房帮虎杖悠仁分担炸剩下丸子的家务。
“不光是这些，也不会掉头发哦。”
只是简单带学生感受了一下做英灵的好处之一，五条悟重新直起腰，他松开虎杖悠仁的手。
“真的！”虎杖悠仁一下子就有兴趣了，在老师松开手的那一刻，他立刻翻过身跳起来去够自家老师的肩膀：“让我试试！让我试试嘛五条老师！”
“不可以！”
他的老师明显很享受跟学生的闹腾时光，一手拦在学生的腰后，确定他不会脚下一滑或是失了平衡，另外一只手轻轻的荡开学生伸长的禄山之爪：
“只可以我摸悠仁的头！”
“诶？——”虎杖悠仁抱怨的好大声，手上也完全没有放弃的意思：“这不公平嘛！”
“哇呜！”
他的老师浑身很做作的一抖。
“居然使用撒娇这种绝技！好！现在老师我也要反击了！”
“嚯！来啊！”
虎杖悠仁比了个从英雄电影里学过来的起手式。然后果不其然的被他的老师一秒压制。
他们一起倒在床铺上。五条悟为自家学生准备了两米宽的大床，铺着天空蓝的床品，被褥和床垫软到虎杖悠仁承担着两个人的体重的时候，就被完全压进去。
他没入了天空色的怀抱里。
“悠仁，不要往前走了好不好。”
他的老师说道，声音很低，低的虎杖悠仁都要听不清楚。
“往前走的话，会很麻烦的哦。就停在这里嘛，老师会解决剩下的问题的。”
“……不行哦。”
“为什么嘛。”
五条悟就差抱着自家学生打几个滚来证明他有多不满又有多无奈了。
“老师可是很有诚意的啊！悠仁要相信我的能力！”
“我很相信老师啊，我一直都相信老师的。”
虎杖悠仁说到，他语气笃定，也确实是这么笃定的做的，无论是上周目还是这个周目。假如不是百分百的信任他的老师，以ruler（裁定者）之身降临的虎杖悠仁怎么会对明显也是英灵的五条悟不加询问，也好似完全不在乎他应该监督的圣杯战争会走向哪个方向。
他只是被抹去了崩溃的能力，被消除了会导致他崩溃的记忆，又不是彻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活着的时候他那过剩到认为‘吞下二十根手指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所以就真的吞了二十根手指的责任心，在他成为英灵之后当然也在同样发挥着作用。
“是老师忘记了我们说好的约定才对吧。”
虎杖悠仁这么说道，他的老师浑身一僵——五条悟当然不可能忘记他跟学生的约定。只是时间太久，而他和虎杖悠仁的约定又太多——上到拜托老师杀死他，下到石头剪刀布输了的人今天睡床外侧，他得慎重思考，以免被虎杖悠仁直接翻盘。
——下一秒，就如他所预料的，他的学生说出了五条悟预料之外的话。
“不是说好了吗，我会长大的。”
虎杖悠仁对他的老师说道，虽然已经有很多的过往记不清，但是他还记得他对老师说过的话。那句天真到让人发笑的承诺，那句在旁观者眼里只会觉得好笑的誓约。
“等我长大了，老师就不用加班了，也不用那么辛苦的到处跑了。到时候，就轮到我保护老师了。”
“……”
五条悟看着自己的学生，虎杖悠仁的眼睛是明亮的，他总是这样，像是漂亮的大狗，从dna里就写着责任，荣誉，和喜欢人类。明明世界已经对他很坏了。虎杖悠仁还是永远明亮，永远向上，永远对遇到的人怀抱着过多的善意。
“悠仁这样子的话，我很难赢啊。”
不知不觉的，五条悟吐出了他心里的话。
“老师想赢吗？”虎杖悠仁眨了眨眼：“老师想赢的话就跟我说，我给老师放水。”
他的老师头一次没有打蛇顺棍的疯狂讨要好处，五条悟看着他，六眼的神那双过于美丽，仿佛天穹与星河的眼眸仿佛因为一句话坠入了夜空，他的眸色不断加深。连带着，那些仿佛刻在了英灵五条悟骨头里的杀意也攀爬而出，沸腾起来。
那浓稠的杀意，就像是蛇一样爬满了虎杖悠仁的身躯。
可被死死缠绕，勒住脖颈的那个人不挣扎。他不挣扎也不恐惧，只是平静的看着他的老师。
之前就说过了，虎杖悠仁愿意接受五条悟为他书写的结局，哪怕结局是要死在老师的手里。
他从不失约。五条悟对自己说，英灵能听到自己耳畔的杂音。那些声音像是黑泥一样拉扯着，浸没着他的理智，想把他拖下去。他知道自己大可以顺从心意的跑出去发疯，狂轰乱炸——反正这也不是他需要负责，需要守护，不得不守护的世界。
可他最终没有。樱花色的发丝垂在他的手指间，他就像是个被操控了的木偶。
因为虎杖悠仁还在看着他。
“快睡觉。”
他的老师说道。虎杖悠仁愣了一下，他看着老师站起来，从衣柜里扯了一套睡衣给他——大小正好。捧着老师给的睡衣，虎杖悠仁又眨了眨眼。
“咩咕？”
“发出卖萌的声音是犯规的！”
他的老师说到，然后压低了声线，做出一副大灰狼的架势。
“下次就不会这么轻松的放过你了哦，悠仁。”
“好哦。”虎杖悠仁点了点头：“那这次呢？”
“这次的话，是悠仁赢了哦。”
“诶——好耶！那奖品是什么？”
“这么确定有奖品的吗！”五条悟失意体前屈：“这样就没有惊喜可言！”
“因为是老师嘛。”
虎杖悠仁说道，被这样的回答加上了血的五条悟直起腰。他的老师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晃了晃。
“好吧好吧，奖励就是，明天我们回高专吧。”
“……”
在虎杖悠仁的沉默里，五条悟做出一副浮夸的表情。
“怎么样？是不是被老师看穿了？喜欢这份奖励吗？老师知道你很想见见野蔷薇他们对吧——老师都帮你安排好了哦！”
“喜欢是喜欢啦。”
他的学生挠了挠头，动作慢吞吞的，还有点难以启齿。
“那个，其实，唔……我已经跟他们约好明天见面了来着。”
他说着，从枕头下反手摸出手机，上面是截止时间十二小时前的对话记录……显然，虎杖悠仁在给自家老师做早餐的时候也完美安排了其他的事情，做足了时间规划。
但是对于一个很想被学生完全依赖的老师来说，学生的成长可并不是什么能让他在这个时候笑的出来的好事。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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