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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谋!恶性循环中的不断挣扎

选择之争 醉眼望花成对 6041 Apr 12, 2022 7:54:49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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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晚上的,章枕睡不着出来巡逻,他巡到五楼,一出电梯就看见三哥坐在走廊的沙发上面吸烟。
    章枕的第一反应是,两口子吵架了。
    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明天一早就能好。先前都是这个模式。
    戚以潦靠在沙发里,两条长腿架在矮桌上,衬衣领扣解开,露出一小片健康色的胸膛。他后仰头,突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眼眸阖在一起,唇间衔着烟雾袅袅的香烟,姿态里的老贵族气度剥离开来,显现出很少见的随意性感。
    章枕先是看了眼不远处房门紧闭的卧室,之后才说,“三哥,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明知故问。”戚以潦眉间堆积着几?分阴云。
    章枕:“……”他看到三哥喉结上的牙印,锁骨的吻痕,登时尴尬得往上看天花板,就不该来五楼。
    “咳,三哥,你明天要上班,白白要上学,你们有什么不痛快,明天中午我?去把白白从学校接到公司,让你们好好……”章枕劝和的话?声一停,他瞧见了三哥腿部另一侧的戒尺,还是断裂的,断成了两截。
    白白诵经的时候出了多少错,三哥惩罚他的时候连戒尺都挥断?
    章枕脑子充血,拳头发硬,正当他忍不住地想要扑扇老父亲的大翅膀时,他的表情徒然就变了。
    狐疑,不敢置信,吃惊,微妙,恨不得原地消失……诸多情?绪都在瞬息间轮番上场,那叫一个精彩。
    这层楼和底下几?层一样,没有哪个角落是阴暗的,放眼望去灯火通明。
    章枕的视力很不错,所以,他发现断尺上面有一些粘液。
    在灯光下散发着浅淡的莹光。
    章枕用手挡在额头,视线穿过指缝偷瞄三哥,这是不是,太能玩了?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三哥哪会稀奇古怪的花样。
    章枕前一秒这样想,下一秒,卧室的门从里面打开,裹着毯子的茭白探出头。
    戚以潦还坐在沙发里,他没起来,唇边的烟积了些许烟灰,目光隔着青烟和卧室门口的茭白对视。
    茭白没过去,他在床上把?ppt看完了才出来的,不看完降不下来火。
    几?个小时前,茭白摸了摸老变态,然后呢,保险柜都开了!他赶紧去阻止,又是亲又是rua的,试图转移老变态的注意力,结果就被压在了保险柜上面,咬住了后颈。
    怎么说也算是没动用保险柜里的镇宅之宝吧。
    但是,
    上戒尺了,呵呵呵。
    还他妈不是以前的那种扁的,而是圆头,不算长,用起来很灵活。
    茭白毯子下的腿抖了抖,下意识地收缩,隐约还无声地“咕叽”了一下,他瞪了眼被他赶出去的老变态。
    青烟散了又有,戚以潦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兰墨府的暖气开得不高也不低,茭白只穿了条内裤,这才裹的毯子,不是保暖用的,是为了遮戚以潦含着“克制”把?他从头到脚吃了个透的痕迹。
    见戚以潦还那死样子,茭白嗤了声,看向?傻掉的章枕:“你不睡觉,跑五楼干什么?“
    章枕就跟撸起袖子要给孩子讨公道,却发觉孩子好像占上风的家长似的,怔怔道:“巡逻。”
    “睡觉去。”茭白说。
    “噢,晚安。”章枕稀里糊涂地乘电梯下去了。
    五楼寂静无声。有一股怪异的气氛从卧室门口弥漫开来,涌向?走廊的沙发那里。
    茭白假模假样地打了个喷嚏。
    戚以潦齿间的烟轻抖,那撮烟灰掉了下来,落在他身前的衬衣上面,他的唇线略绷,像是在忍耐什么情?绪。
    茭白又打了一个喷嚏,简直是用生命演戏,头发丝都在使劲,戚以潦没忍住,笑出了声。
    “砰”
    卧室的门被甩上。
    戚以潦的额角一抽:“真是个小祖宗。”
    他徐徐吸烟,耳边隐隐响起年轻人的声那句——我?的世界不就是你的?
    口腔里的尼古丁瞬间就失去了味道,没了半点意思,戚以潦将架在矮桌上的腿放下来,他掐了小半截烟,摁进?烟灰缸里,起身拿起两截断尺走到卧室门口,屈指敲两下门。
    “小白,开门,让我进?去。”
    卧室里面,茭白盘腿坐在客厅的墙边,背后是一副巨大的“爱神”壁画,他听到门外的声音,脸都黑了,装什么,他就没反锁。
    即便他反锁了,最高权限指纹验证一下也能进来。
    “宝宝。”门外突然传来喊声。
    茭白剧烈一抖,他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打开门,站在了戚以潦面前,带着卡到嗓子眼的一口老血。
    “你刚才叫我什么?我?没听错吧?”茭白五官都皱一起了,真可怕,他竟然在有生之年听到了这两个字,对他说的,“老戚,你以后千万别那么叫了,真的,你看看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
    戚以潦弹了弹伸到他眼皮底下的手臂,指尖刮一下,隔着毯子抱住年轻人:“不喜欢?”
    茭白死鱼脸。
    “你看的漫画书里,不就有这叫法,”戚以潦做出疑惑苦恼的神情?,“你看的时候,夹着被角笑得像太阳下打滚的猫,我?以为你喜欢。”
    茭白捂脸,他几?年没追过漫了,这不近期考试压力大,就想忙里偷闲地让大脑放松一下。
    受到任务的影响,茭白的口味变了,他对be渣贱生理性反胃,只想尝试小清新he。
    戚以潦指的,是他昨晚刚找到的一本高人气腐漫,作者说甜过初恋,他好奇那得多甜就全订了,还没看几?话?。
    漫画中的1叫0宝宝。
    “宝宝,你你在干什么”“宝宝,你有没有想我”“宝宝……”
    宝宝长宝宝短,仿佛一话?里的每个分镜都是宝宝。
    不过茭白看漫画的时候,观感方面还凑合,不会太腻歪。
    可是有些情?节吧,在漫画里可以萌得哇哇叫,放到现实中真的拜拜。
    茭白一言难尽地看着戚以潦。
    “好,不叫了。”戚以潦剥了他身上的毯子,一把?抱起他。
    茭白被戚以潦还拿在手上的断尺碰到,那凉意让他吸口气:“尺子扔掉。”
    戚以潦随手就将两截戒尺扔了垃圾篓,他抱着茭白往房间方向走:“这件事是叔叔不对,不该逗你。”
    茭白趴在戚以潦肩头,眼睛往垃圾篓方向瞥,那戒尺刚进?他嘴里,他就飙出一道黄,那画面真的,没法说,毕生难忘。
    所以他恼羞成怒了,当场拽出戒尺丢出去。
    谁知它不经丢,直接就断了。
    茭白被放到床上,他垂眼看戚以潦把?他的脚放在掌中,轻抚他脚心。
    “原谅叔叔?”戚以潦抚摸他脚踝的纹身,“嗯?”
    茭白默了默,舌尖舔了舔腮,无声地轻啧:“戚老师,你想玩角色扮演游戏的话?,也不是不行,得等我?放寒假。”
    戚以潦的目光从年轻人遍布齿痕的脚背和脚踝上挪开,慢慢上移,他凑近些,轻笑:“哄叔叔玩?”
    语调漫不经心,眼眸却是深热得发红。
    如角斗场的兽,小心翼翼地拱了一下猎物,背后是血腥锋锐的利刃。
    茭白有一秒的后悔,但输人不输阵,他不轻不重?地踢开戚以潦,抓了被子把?自己一蒙:“谁跟你玩,睡觉!”
    戚以潦坐在床边,垂眸看自己被踢的腹部,神情?模糊地牵唇:“你啊,要往我?头上骑了。”
    被子里的人吼:“你睡不睡?”
    “睡。”戚以潦关了灯,捞出茭白搂在臂弯里,低头在他耳垂上吻了一下,“明天我?送你去学校。”
    “都几点了,我?都不知道明天能不能起得来。”茭白没好气地咕哝一句,腿往戚以潦身上一搁,呼吸很快就变得悠长。
    戚以潦吃饱喝足没什么睡意,他在怀里人细瘦的腰背上写字,写的“克制”。
    ——每一笔都是从他留下的红痕上划过的的。
    戚以潦的指尖划到年轻人随着呼吸轻轻起伏的肩胛骨,摩挲几下,抱紧了些,叹息着笑笑。往他头上骑也行,还能吃几?口鲜嫩多汁的小桃子。
    慈善晚宴那天,茭白考完这学期的最后一门,一出学校就被章枕接走,迎接他的是八点档偶像剧的剧情。
    洗剪吹,买买买,走出更衣室,惊艳所有人。
    茭白经历一堆事走到今天,头一次穿正装,头发也是首次打蜡,他坐上去晚宴的车,全程不自在。
    不是担心西裤皱掉,皮鞋踢到哪沾到灰,就是怕价值昂贵的袖扣划花。
    茭白这初体验让他明白一件事,他不适合装量身定制的西装,还是休闲服适合他。
    “白白,你考得怎么样?”章枕开着车,问道。
    “绩点拿不到太高,但也不会挂科。”茭白翻班里的微信群,好多红包,他快速点点点,一通点完,也发了几?个。
    章枕看路况:“那就挺好的了,咱又不需要拿奖学金。”
    茭白轻飘飘道:“需要。”
    “啊?”
    “我?明年往后都要争取拿到奖学金。”茭白嘴一扯,“我?之前买得房子一直在收租,收益挺好的,我?打算攒攒钱再买一套,经济独立。”
    章枕有点跟不上他弟的节奏:“戚家的财产不都是你的?”
    “那不算。”茭白给戚以潦发信息。
    章枕说笑:“不算就不算吧,我?有积蓄,给你投资。”
    “别了,你的钱要留着娶媳妇。”茭白等戚以潦回?信的功夫,收到了沈而铵的信息,他愣了下,回?一个字:在。
    章枕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他减速停在路口:“还是给你吧,你拿去投资。”
    茭白听出章枕的严肃语气,惊愕地抬头,透过后视镜跟他四目相视:“……你说真的?”
    章枕点头。
    “行吧,那我回?头跟三哥讨论讨论。”茭白自言自语,“房产这块戚家是龙头,我?就掺和了,要不我?往医疗方向走走?”
    章枕心说,三哥也就有时间听你的小项目,也有时间帮你分析前景,制定方案。
    论做家长,章枕还是输三哥一截。
    章枕会想把他弟前方路上的所有石头全部清除干净,而三哥和他不同。
    三哥只会有选择地搬走一部分,留下一些让他弟历练。
    慈善晚宴是一项高逼格的活动,给大多富商们提供一个献出爱心,获得虚荣的舞台,当然,少数是真的为了慈善,不往里面加杂质。
    茭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亲自参与这类活动,他的行头符合装逼的标准,和戚以潦一起进场的时候也够拉风。
    戚以潦在茭白耳边说:“别紧张,跟着我?。”
    茭白嘴上应声,余光不动声色地乱扫,他上次经历这种大场面还是在长闽岛,有些是老熟人。他们跟他撞上视线,都给了友好的笑脸。
    全是经过大风浪的人精,知道要在公众场合配戴什么皮。
    “金老,这是我爱人。”
    茭白听到戚以潦的声音,他立即回神,看向?眼前的老爷子,在戚以潦的介绍中打了个招呼。
    金老上下打量茭白,叠声说:“好,好啊,年轻有为,前途不可限量。”
    茭白没什么可说的,就保持微笑。
    戚以潦和金老闲谈,他没有牵茭白的手,也没让茭白挽他胳膊,两人并肩而立,偶尔一个低头,一个抬头,也不说话,只用目光吻一下对方。
    不多时,沈氏的董事长来了。
    周围的寒喧声里穿着一道道视线,他们知道没戏可看,还是管不住的唏嘘一两声。
    戚家家主是前任沈董的老友,而他配偶,是对方的前妻,现任沈董的前小妈。
    这么乱的关系,沈氏跟戚氏竟然没交锋。
    主要原因出在那个不属于这个圈子的年轻人身上,是他平和了战场。
    现今的沈而铵举手投足间透着令人瞩目的锋芒,他完全长成了《断翅》里的主角攻,从气场到相貌。
    除了渣性。
    沈而铵一进?来,身边就没空过,一拨人走了,又有一拨人过去,他与人交流,年轻俊美的面盘盖着一层融不掉的寒冰。
    比沈寄在位时还要冷。不像个行走在人世间的活人。
    以往的慈善宴会流程是,出席的宾客会把?一件物品交给主办方,现场拍卖后的价位就是对方的捐赠数额。
    这回?没有那流程,晚宴也迟迟不开场。
    茭白察觉到沈而铵投来的视线,他看过去,后腰被一只大手轻拍两下,伴随一声低语:“去吧。”
    “我?一会儿就回?来。”茭白压低声音说完就走了。
    戚以潦单手抄在口袋里,只手端着酒杯,面上含笑地朝沈而铵举杯。
    没等沈而铵回应,戚以潦就仰头抿了口葡萄酒。
    “小戚,你对你那孩子未免也太纵容。”金老说,“他和沈家的瓜葛,我?都听到过不少,就几天这场合,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他又是以你伴侣的身份到场的,你还敢让他一个人过去。”
    戚以潦不在意道:“没事。”
    金老还是不赞成他的态度,有心提醒两句:“还是要适当的管一管。”
    戚以潦笑而不语。
    茭白没和沈而铵去花园,就在大厅的柱子旁说话。
    “你不是说会带个女伴吗,怎么是一个人来的?”茭白率先开口。
    “我?被耍了。”沈而铵看着茭白,周身冷漠的气息敛去不少,依稀从商人那面黑沉混杂的墙体里渗出了点年少摸样,仅在对着他的时候展现。
    “还有人耍你?”茭白一脸惊奇。
    沈而铵似乎不太愿意继续这件事,他不答反问:“考完试了吗?”
    “完了。”茭白抓头,沾了一手蜡,他嫌弃地骂骂咧咧。
    沈而铵有一瞬的恍惚,仿佛他回?到了高中时期,回?到了出租屋里,茭白搬过来做他室友,为他断了三根肋骨,痛得惨叫,昏迷前叫他报仇。
    茭白看出沈而铵的走神,他也有点心不在焉,上个月他看过对方的采访,关于未来五年的规划,事业蓝图很清晰。
    岑家败了,岑景末却还在国外哪游荡,沈而铵必定要斩草除根。
    茭白不关心岑景末的下场,他只知道梁栋即将从戒毒所出来。他们这些人的人生都在往《断翅》三周目发展,连他这个漫粉都看不透。
    “谭军没跟你过来?”茭白用随意的口吻提了一句。
    沈而铵说:“他回?蛏山了。”
    茭白咂嘴,那看来是回去祭拜心上人了。
    蛏山在北城,他去过那城市多次,一次都没爬过那座山。
    大厅有扫动,晚宴终于要开场了。
    戚以潦朝茭白那边走近,站在人群里对他招了招手,儒雅至极,眼尾带笑。
    “回?聊。”茭白对沈而铵丢下一句,大步走向戚以潦。
    沈而铵看着脚步不停的瘦高背影,回?想起几?个月前的事,那天他得知茭白没死,临时取消会议折了只纸蜻蜓。
    蜻蜓折完,沈而铵拍掉腿上的碎纸片,站在落地窗前给戚以潦打了个电话,他说出自己的目的,希望对方能放过茭白,无论开什么条件他都答应。
    当时戚以潦笑了声,说:我?从来就没有困住他,他想走,随时都可以。
    戚以潦的城府太深,沈寄不是对手。
    谁和他争,都赢不了。
    因为,
    沈而铵的目光落在茭白挠后颈的那只手上,不止他,还有不少人都在看茭白无名指上的戒指。
    ——爱与神明
    那是戒指的含义,其大师留在世间的最后一件作品。
    戚以潦已经用“自由”编织成网,捕到了茭白这只自由自在的蝴蝶。
    茭白听到主持人的开场白,当场愣住。
    这场宴会的主办方是戚氏,主要目的是宣告成立公益基金会,非公募形式,以茭白命名,基金项目主要在医疗业。
    “有请茭先生上台说一下自己的看法。”
    随着主持人的声音落下,现场刮起一片捧场的掌声,茭白成了焦点,头顶“啪”地打开了一道无形的光。
    茭白歪头看戚以潦,用只有他能听到的音量说:“你怎么都不和我?说一声,我?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
    “随便说两句就行。”戚以潦摸了摸他脑后的乌黑发尾。
    茭白脑子里没词,他忍着爆粗口的冲动,竭力做好表情?管理:“给你丢面子了怎么办?”
    戚以潦的手掌往下移了移,替他理了理西装里面的衬衣领口,戴着婚戒的指节轻擦他脸颊:“是啊,怎么办呢。”
    茭白无语。
    “好了,多大点事,放松点,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叔叔看着你。”戚以潦鼓励道。
    众人都在等,茭白没法再磨蹭纠结,他咬咬牙:“那我上去瞎说了?”
    “嗯。”戚以潦拍他背脊,“乖。”
    “你看我?怎么把?你的面子丢光光。”茭白整整西装外套,抿着的嘴角扬起一个弧度,他挂着不夸张也不生硬的笑脸走上台,不慌不忙地跟主持人搭话,一举一动从容而生动。
    戚以潦站在台下,微抬眼帘,眸光温柔地仰望年轻人。
    当年戚以潦发现年轻人有双翅膀后,就期待他有一天能飞起来。
    后来戚以潦隔着他伤残的身体抚摸他的灵魂,内心依旧希望他能飞高飞远,追寻属于自己的天地。
    飞累了就回来。
    台上的年轻人盯过来,眼神直勾勾的,又亮又烈,明目张胆地向他索要时时刻刻的关注。
    戚以潦的唇边带起俊雅的笑意。
    外界传言他是老谋深算的狩猎者,他这个爱人是上了当的猎物。
    实际是反过来的,他是被捕的一方。
    是他自己套上了绳索,将绳索另一头系在了对方的尾指上面。
    然后,
    他吻到了一双伤痕累累,却又坚韧圣洁的翅膀。
    ——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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