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4 章 番外二：礼物
“礼物收到了吗？”
尚驰刚一进门,就被蒙住眼睛。他闻到一股淡甜香，主调是玫瑰。
男人并不慌张，站住脚步不慌不忙地问了句。
肖娆本想故弄玄虚,谁知刚实施就被猜出，一点都没意思。她刚想松手，男人抬手覆在她手臂上,故作惊恐地问：“是谁？”
拆穿之后却又做出幼稚的弥补,肖娆无语的同时只觉得尚驰格外可爱。她松开手，钻进尚驰怀中,双脚一跳长腿盘在他腰间,环着他的脖子唇角高扬：“你是说停在车库里那辆霸气无比的摩托吗？”
尚驰抱着她，本想一吻芳泽，却又在就要贴上时克制住了，“难道我亲自绑的蝴蝶结还不够明显？”
肖娆满意却又语气一转，“谁知道呢？万一那辆车是尚先生送给其他人的新年礼物，我不就自作多情了。”
尚驰拿缠人的肖娆全无办法，放她在沙发上。也许是为了衬托年的氛围，肖娆穿着红色天鹅绒短裙，头上打着个红色蝴蝶结。这让尚驰想起白色的草莓蛋糕和待拆的礼物,而肖娆就是蛋糕上、礼物中最醒目的部分。
“肖小姐,你说除了你,我还会给谁花掉近半年的工资买礼物？”尚驰点点她的鼻尖,站起身准备去洗手。
谁知肖娆又拽住他,故意在他手心轻挠，完全不让他离开,缠人劲儿十足。
“你说尚泓妹妹听了这句话,会不会伤心呀？”肖娆一脸得逞地摇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气氛一时尴尬，尚驰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到底是尚泓通情达理，主动出声为哥哥解围：“哥，我再有十五分钟到你家。”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对于礼物的价值并不在意。她只是完全被刚刚的对话酸到了，哥哥和嫂子之间一直散发出一股强烈刺激单身狗的恋爱酸臭气。
明明不是热恋期，明明已经结婚，为什么还能给她暴击？
停在红灯前，尚泓叹气，她真是给自己找事，非要过来凑热闹。一个人在公寓过年它不香吗？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人吃火锅什么的确实有点孤独，绿灯亮，尚泓欢快地踩着油门驶向尚驰家。
尚驰抿唇，尤为无奈，他想说什么到底笑笑作罢，“娆娆，你这样会让我特别为难。”
肖娆十分敷衍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补了句：“我可能会让你更为难，咱妈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尚驰的表情片刻停滞，紧接着他来不及说什么就向楼下跑。明明昨晚打电话夏欣愉还告诉他她可能赶不回房城，谁知刚到家就收到这样的惊喜。
尚驰刚下楼，就见王护士推着夏欣愉迎面走来，他跑了几步，站在夏欣愉面前：“妈。”
夏欣愉见他气色不错，满意地点点头，“我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儿媳妇，把你照顾的这么好，而且呀，妈今天能来，完全是娆娆的功劳。”
尚驰怎么会不明白，他接替王护士推夏欣愉进电梯，“当然是得好好感谢的。”
夏欣愉笑笑，“能有娆娆这样的儿媳妇，妈做梦都在偷笑。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暖这么贴心，总能给出咱们最想要的，妈每次一想到娆娆，就觉得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对于新婚夫妇的独立小日子，夏欣愉一直贯彻不打扰的政策。时不时过来看看他们，大家一起吃顿饭，夏欣愉连在尚驰和肖娆家小住都不多。她每次来，就会开启给儿媳吹彩虹的模式，一颦一笑间都是对肖娆满满的喜欢。
尚驰和王护士早已习惯，夏欣愉是真的喜欢肖娆，而肖娆也是真的好，没人不喜欢总是用最霸道方式开启宠溺模式的肖总。
这一次，夏欣愉跟着一众闺蜜去山里泡温泉，哪知大雪封山差点没能赶上回来和儿子团聚。本想着等雪化了再想办法，谁知道肖娆花重金找到一支专业救援队，把夏欣愉和她的闺蜜们从山里安全带了出来。
过年本就不好买票，肖娆直接借来洛乘舟的私人飞机，将人安安全全送到房城。夏欣愉的闺蜜群里现在都在说这件事，论儿媳妇，夏欣愉家的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娆娆找的人，分工特别明确。先是给我们每个人都检查身体，做出离开可行性的评估，同时有人人力在清理山路。那一个个大小伙子拿着劳动工具挥汗如雨，没多久山路就通了。”
夏欣愉说起神奇的一幕，表情激动，一切的一切真的跟有魔法一样。昨晚大家还愁云满布为不能回家难受，谁知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了救星。
“那不是超能力是钞能力，”尚驰笑笑，推着轮椅到玄关处，搀扶夏欣愉下来，“用咱们肖总的话来说，钱是来解决问题的，能被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夏欣愉极为认同，点点头看着儿子：“那我觉得娆娆解决问题的能力比你简直不要强太多。”
尚驰必须承认，夏欣愉说的相当正确，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不得劲。他的事业上了正轨不假，可和神秘富豪肖娆小姐一对比，相形见绌。
“妈，你来了！”肖娆从厨房出来，给了夏欣愉一个大大的拥抱。
“乖女儿，妈妈可想你了。”在家里，夏欣愉总是这么叫肖娆，她把她当比儿媳更亲的人看待，丝毫不作假。
受冷落的尚驰，看到她们亲密无间，心里反倒暖融融一片，没有什么比一个温暖的家更令他幸福了。
“我去接尚泓。”尚驰笑笑二次出门。
“儿子，你别忘了去去拿快递，都是我给娆娆还有尚泓买的好吃的东西。”
尚驰加班到最后一刻，肖娆也对厨房的事儿一窍不通，原本计划两个人过年，订了外卖火锅和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饺子馆的饺子。只是现在来了夏欣愉、小王护士和尚泓，尚驰不免有些窘迫，觉得为新年准备的食物过于简单了。
他起身，抓起车钥匙：“妈，娆娆，你们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买了回来做给你们。”
夏欣愉看到空空的桌面自然明白，这两个孩子忙到完全没时间准备。
“吃什么都行，你随便买点卤菜回来，咱们吃火锅看春晚，不也挺好？”吃什么夏欣愉并不在意，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可比什么都强。
尚泓自告奋勇：“哥，我和你一起去买吧，我做家常菜没问题，今天给大家露一手。”
肖娆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不慌不忙地说：“我既然邀请你们来，又怎么会没做准备呢？十五分钟，年夜饭就到了。”
见时间还早，尚泓主动拿出一早买好的年货，招呼大家布置房间。精致的剪纸窗花，红彤的手工编织，连同春联和一系列为了过年而买的零食水果装点出一个富有年味儿的家。
十五分钟一到，门铃响起。尚驰拉开门，门外站着洛乘舟和肖聿成。
“舅舅好，小舅子好。”尚驰连忙迎他们进来，惊喜之余难免有些拘谨。
他和肖娆刚结婚，洛乘舟就因为他抢走外甥女大半年没见他，他出差时会特意去看看洛乘舟，这还是他们婚后洛乘舟第一次来过年。
“好，”洛乘舟点点头，他指着身后电梯：“一会儿食材和工作人员的安排，就交给你了。”
故作高冷的男人带着跟屁虫肖聿成迈入温暖室内，他拉开鞋柜看见印着他专属logo的拖鞋时，表情终于软化。用塑封包好放在最上层，防尘的同时让个子很高的洛乘舟便于取用，一看就知道这么细心的人只有尚驰。
他还别扭个什么劲儿？他这次不就是放下一切来和肖娆团聚的吗？
肖聿成特别有眼色，主动拆开拖鞋包装递给洛乘舟，还不忘给姐夫说好话：“洛舅舅，这个大平层虽然比不上你买给姐姐的大别墅，可这里的每个细节都是姐夫设计的，这套房子也是姐夫买的，无论是户型还是区位，都还不错吧？”
洛乘舟冷冷看他一眼：“尚驰给了你多少红包？”
肖聿成直呼冤枉，年还没拜呢，他怎么会有红包拿？
刚想解释，下一刻却听洛乘舟说：“我给你十倍。”
肖聿成这些年的生活费零用钱都是跟着洛乘舟‘打工’得来，这笔横财他哪有不要的道理，他大胆报出一组数字，同时在心里盘算要把这笔钱用在哪里。
尚驰带着工作人员直接进入厨房，尚未开火的厨房没多久就被食材和人员占据。
“尚先生，这边有一份电子表格，能花费你几分钟时间了解一下您家里人的喜好吗？”
领班模样的人递来pad，里面是一些选项，尚驰选好后递还，工作人员伴着微笑说：“咱们的年夜饭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上菜。”
洛乘舟和夏欣愉对坐着喝茶，尚泓安安静静泡茶，三个人谈论着各自生意。虽然夏欣愉名下的写字楼和洛乘舟的身家比，九牛一毛，可他听的却格外认真。时不时给出意见，并且伴随着高度肯定。
他欣赏独立自强的女性，特别是遭受一系列劫难还能站起来笑对生活的。看着夏欣愉和充满活力的尚泓，洛乘舟不可避免地想起洛梦辞来。
如果她没有生病，是不是也如尚泓一般能在生意场上为自己拼杀？或者说她等到他羽翼丰满，是不是现在的欢聚里也会有她？
洛乘舟一刻失神，没能听见夏欣愉的问题，他借着喝茶的空隙调整一番，微笑着问：“您是问新区的那块地吗？”
和旁人的忙碌相比，肖娆在安顿好大家后，一反常态窝在温暖的飘窗边上。她抱着软垫懒洋洋，对于肖聿成的喋喋不休，时不时回一句。
“姐，洛舅舅说明年就不让我继续跟着他了，他让我回来上学。”说到这，肖聿成有些不情愿。
他远渡重洋到洛乘舟身边，以学习者的姿态利用课余跟着他学习，虽然一开始强度大到想放弃，却不得不说他从帝王般的男人身上学了太多太多。
他连大学考哪里都想好了，甚至做好计划提前毕业，再跟着洛乘舟历练几年，可谁知洛乘舟直接向他发出通牒，让他回国。
“肖聿成呀，你再跟着舅舅，他就真的不能脱单了。”肖娆点点肖聿成的脑瓜，“你知道他那个圈子都在传什么吗？”
肖聿成除了学业和学习，从不关心其他，他连个同龄人朋友都没有，长辈们有些话也不会对他说，自然无从得知。
见他摇头，肖娆忍不住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都在说舅舅有个神秘东方情人，而你就是舅舅唯一的继承人，他不遗余力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继承家业，然后他和神秘情人双宿双飞。”
一想起这个传闻，肖娆就忍不住笑到肚子疼。万年老光棍舅舅从来没有粉色绯闻，谁知肖聿成打破了这一纪录。原本还有挺多人想要追求洛乘舟，却被洛乘舟对神秘东方情人的坚贞劝退了。
“那我还是希望舅舅别脱单了……”肖聿成更看好工作机器洛乘舟，他无法想象尊贵的男人开始为爱改变，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
“你啊，赶紧给我回来，房城是容不下你了吗？”洛乘舟的安排自然是对肖聿成好的，肖娆虽然不知道舅舅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回来，但肖娆坚决站在舅舅那一边。
“我这不回来了吗？”肖聿成从离开洛乘舟的低落走出，笑呵呵站起身作势要走：“其实我一直忘了说，我也特别喜欢我姐夫。”
肖娆懒洋洋挥挥手让他自便，她选择过完年再告诉肖聿成，她打算让他上寄宿学校。二人世界什么的，坚决容不下一个电灯泡。
尚驰推门进来，肖娆抱着软垫昏昏欲睡，“最近累惨了吧，正好趁年假好好休息休息。”
肖娆没有回答，而是在打了个哈欠后噙着眼泪说：“阿驰，我不想工作了。”
尚驰完全没有异议，他只当肖娆累了，“好啊，那就在家休息休息，休息到你想工作为止。”
肖娆环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蹭：“你为什么不说你养我呀？”
尚驰坐下，放她躺在他腿上：“男生对女孩子说‘你别工作了，我养你’，这在我看来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首先，女孩子的工作意愿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可能因为疲惫或是受了委屈心生退意，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想重返职场，一句别工作了，算是单方面为女孩子做了选择。”
“还有呢？”肖娆仰着头看他，这个角度看尚驰，他更为温柔。
“养这个词意味着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这是一个约定，而不是随口一说。多少人在爱情正浓时脑子一热，却在承受经济压力后改变心意。这种失约，对女孩子造成的伤害更大。”
“还有呢？”肖娆爱极了他耐心解释的模样，她甚至能够想象，以后孩子有一千零一问时，尚驰会多么有耐心为他一一解答。
“还有啊，多少女性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放弃工作，整日为了维持家庭运转不断劳累，说实话，我不愿让你做出这种看似理所应当的牺牲。”尚驰揉揉肖娆的头发，她这次竟然没有去做头发，随着药水失效，自然卷越来越明显。
“那当了全职妈妈的人，听见你这么说会难过吧？”肖娆有些无理取闹，在他话里挑骨头。
“我对全职妈妈表示敬意，但同时想说一个家是由两个人撑起来的，丈夫再辛苦，还是要承担起共同养育孩子的责任，这样全职妈妈们能够得到休息，能够得到片刻偷闲的机会，我想这样相互理解，共同努力，也会很幸福。”
尚驰很享受这种因某个话题开展的聊天，这让他能感觉到，和肖娆之间越来越近。
“阿驰，红包在柜子的抽屉里，我提前取了现金，你看着给大家包，每个人都给。”肖娆是真的困了，眼睛打架。
“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尚驰点点头，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过会儿我来叫你，我亲爱的夫人，辛苦了。”
年夜饭一道跟着一道上桌，充分考虑到每个人的喜好。大小伙子肖聿成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这时候只是闻到香味就饿到肚子咕咕响。桌上那条松鼠桂鱼是他的心头好，见他时不时看看那道菜，尚泓不动声色把菜换到他面前。
尚驰叫来肖娆，大家团坐在餐桌边上，年味正浓。
电视机里，春晚的第一个歌舞节目开始了，听着欢快的音乐，一家之主尚驰拿起杯子：“谢谢这个春节能够和家人们共度，谢谢过去这一年大家对我和肖娆的照顾，希望接下来的一年，我们每个人身体健康，事事顺意。”
他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他看了尚泓一眼，微微颔首。杯中不是酒，而是可乐。
洛乘舟作为第二个发言的人，他话不多，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没多说，可每个人都看出他对家人团聚有多么渴望。
夏欣愉给每个人盛汤，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快动筷子，都是一家人就别客套了。”
推杯换盏间，气氛正好，肖娆笑眯眯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怀孕了。”
尚驰端着装满可乐的杯子，手一抖可乐浇在松鼠桂鱼身上。可肖聿成却没有在意，他大脑空白了几秒，高喊着：“我要当舅舅了。”
尚泓一听，放下筷子就抱住肖娆：“我就要当姑姑了吗？”
夏欣愉喜笑颜开：“娆娆，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医院去过了吗？”
肖娆点点头，“去了，单子在我包里。”
尚驰一直没说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跑去卧室，他拿出那张检查单，看着检查结果，湿了眼眶。
怪不得肖娆这些日子总是很累，怪不得她时不时问起一些曾经不曾讨论过的事，怪不得她问他会不会做小孩子的玩具。
他拿着检查单出去，脚下像是踩了云朵般不真实，他是喜欢孩子的，却也没有主动提过。要不要孩子的主动权在肖娆手里，无论她要还是不要，他都十分赞同。
原来肖娆一直秘密准备的礼物是这个，尚驰将单据递给王护士，接着便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肖娆。
“怎么之前没告诉我？陪你去检查，是我应该做的。”尚驰有些懊悔，他竟然没发现，让她一个人去检查，让他觉得抱歉。
“我也是忙晕了头，生理期推后也没当回事，后来自己测了测可能有了，但又不想你空欢喜，就自己去验证了一番。”肖娆完全不觉得和尚驰有哪里做得不好，是她什么都没说。
“怪我太忙。”他总是出差，和她在年末聚少离多，总想着攒一个年假好好陪她，却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看孩子第一眼的机会。
洛乘舟也许是因为高兴，喝了不少红酒，这时突然听闻这个消息，激动到法语中文和英语混杂着出现：“我的天呀，我这么快就要当爷爷了？”
“那应该干什么？我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总是运筹帷幄的男人，在这一刻慌张的像个孩子。只不过没人怪他，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当舅舅。
“姐，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我未出世的外甥吧，就当舅舅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了。”肖聿成当真拿出所有红包，豪气万分地一股脑塞进尚驰怀里。
“外甥，你放心，舅舅一定好好努力，把你的肖氏好好守护，让你衣食无忧，等你成年还给你。”肖聿成傻呵呵的发言，让所有人不免好笑，舅舅已经瞬间适应好了新身份。
本来大家打算打麻将守夜的，却因为肖娆怀着宝宝让尚驰陪着她早早去休息。
不过麻将桌变也不缺人，洛乘舟叫来一个人过年的楠姐。他爱极了这种东方棋牌，享受每一次做清一色的机会。
肖娆躺着，尚驰为她吹头发，吹着吹着男人放下吹风，拿出手机搜索。
“这里说吹风机有辐射，这里又说不会造成伤害。”尚驰纠结了，看着搜索栏里的结果，半天得不出结论。
肖娆笑着拍拍身边，让焦虑的人陪她躺下。
“阿驰，你早就想要孩子了，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肖娆早在温琅有孩子后就发现尚驰喜欢孩子，他每次陪着江时予时，脸上都展露出此前从未崭露过的别样温柔。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想要孩子才要孩子，我更希望的是你想要，所以我们有了爱的结晶。”尚驰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之前的亲密，每一次他都做好了保护措施，之所以怀孕，应该是肖娆做了某些小举动。
“我想要了，也想休息了，所以在你抽屉的某一只小雨伞上扎了眼。我一直在猜什么时候会中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好时刻来到我们身边。”
肖娆俏皮一笑，眼里全是憧憬。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问题，每个考虑孩子的父母好像都会问。
“他健康就好，在我这里，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关性别都是最好的。”尚驰见过太多重男轻女的丑陋，肖娆也深受其害，性别本就不应该成为评判标准。
“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肖娆眼前出现一个场景，一家三口一同吃饭。这个画面简单而质朴，完全没有什么特殊。
孩子可能随她，有些挑食，可能尚驰苦口婆心劝，可她和孩子都不愿屈服。
又或者孩子会感叹妈妈做的黑暗料理实在太难吃，假哭着让尚驰再去做一份更好吃的。
肖娆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笑出声，她必须说，对于未来，她充满了好奇。
“想什么呢？”尚驰的手搭在肖娆的小腹上，他不敢动，却也不舍得拿开。
“想美好的事。”
肖娆看着眼前的尚驰，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你是最美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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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驰刚一进门,就被蒙住眼睛。他闻到一股淡甜香，主调是玫瑰。
男人并不慌张，站住脚步不慌不忙地问了句。
肖娆本想故弄玄虚,谁知刚实施就被猜出，一点都没意思。她刚想松手，男人抬手覆在她手臂上,故作惊恐地问：“是谁？”
拆穿之后却又做出幼稚的弥补,肖娆无语的同时只觉得尚驰格外可爱。她松开手，钻进尚驰怀中,双脚一跳长腿盘在他腰间,环着他的脖子唇角高扬：“你是说停在车库里那辆霸气无比的摩托吗？”
尚驰抱着她，本想一吻芳泽，却又在就要贴上时克制住了，“难道我亲自绑的蝴蝶结还不够明显？”
肖娆满意却又语气一转，“谁知道呢？万一那辆车是尚先生送给其他人的新年礼物，我不就自作多情了。”
尚驰拿缠人的肖娆全无办法，放她在沙发上。也许是为了衬托年的氛围，肖娆穿着红色天鹅绒短裙，头上打着个红色蝴蝶结。这让尚驰想起白色的草莓蛋糕和待拆的礼物,而肖娆就是蛋糕上、礼物中最醒目的部分。
“肖小姐,你说除了你,我还会给谁花掉近半年的工资买礼物？”尚驰点点她的鼻尖,站起身准备去洗手。
谁知肖娆又拽住他,故意在他手心轻挠，完全不让他离开,缠人劲儿十足。
“你说尚泓妹妹听了这句话,会不会伤心呀？”肖娆一脸得逞地摇晃手机,屏幕上显示着正在通话中。
气氛一时尴尬，尚驰竟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好，到底是尚泓通情达理，主动出声为哥哥解围：“哥，我再有十五分钟到你家。”
她说完就挂了电话，对于礼物的价值并不在意。她只是完全被刚刚的对话酸到了，哥哥和嫂子之间一直散发出一股强烈刺激单身狗的恋爱酸臭气。
明明不是热恋期，明明已经结婚，为什么还能给她暴击？
停在红灯前，尚泓叹气，她真是给自己找事，非要过来凑热闹。一个人在公寓过年它不香吗？
不过转念一想，一个人吃火锅什么的确实有点孤独，绿灯亮，尚泓欢快地踩着油门驶向尚驰家。
尚驰抿唇，尤为无奈，他想说什么到底笑笑作罢，“娆娆，你这样会让我特别为难。”
肖娆十分敷衍地点点头，紧接着又补了句：“我可能会让你更为难，咱妈再有五分钟就到了。”
乍一听到这个消息，尚驰的表情片刻停滞，紧接着他来不及说什么就向楼下跑。明明昨晚打电话夏欣愉还告诉他她可能赶不回房城，谁知刚到家就收到这样的惊喜。
尚驰刚下楼，就见王护士推着夏欣愉迎面走来，他跑了几步，站在夏欣愉面前：“妈。”
夏欣愉见他气色不错，满意地点点头，“我得好好感谢感谢我儿媳妇，把你照顾的这么好，而且呀，妈今天能来，完全是娆娆的功劳。”
尚驰怎么会不明白，他接替王护士推夏欣愉进电梯，“当然是得好好感谢的。”
夏欣愉笑笑，“能有娆娆这样的儿媳妇，妈做梦都在偷笑。你说这孩子怎么这么暖这么贴心，总能给出咱们最想要的，妈每次一想到娆娆，就觉得这是你前世修来的福气。”
对于新婚夫妇的独立小日子，夏欣愉一直贯彻不打扰的政策。时不时过来看看他们，大家一起吃顿饭，夏欣愉连在尚驰和肖娆家小住都不多。她每次来，就会开启给儿媳吹彩虹的模式，一颦一笑间都是对肖娆满满的喜欢。
尚驰和王护士早已习惯，夏欣愉是真的喜欢肖娆，而肖娆也是真的好，没人不喜欢总是用最霸道方式开启宠溺模式的肖总。
这一次，夏欣愉跟着一众闺蜜去山里泡温泉，哪知大雪封山差点没能赶上回来和儿子团聚。本想着等雪化了再想办法，谁知道肖娆花重金找到一支专业救援队，把夏欣愉和她的闺蜜们从山里安全带了出来。
过年本就不好买票，肖娆直接借来洛乘舟的私人飞机，将人安安全全送到房城。夏欣愉的闺蜜群里现在都在说这件事，论儿媳妇，夏欣愉家的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娆娆找的人，分工特别明确。先是给我们每个人都检查身体，做出离开可行性的评估，同时有人人力在清理山路。那一个个大小伙子拿着劳动工具挥汗如雨，没多久山路就通了。”
夏欣愉说起神奇的一幕，表情激动，一切的一切真的跟有魔法一样。昨晚大家还愁云满布为不能回家难受，谁知今天一大早天还没亮就来了救星。
“那不是超能力是钞能力，”尚驰笑笑，推着轮椅到玄关处，搀扶夏欣愉下来，“用咱们肖总的话来说，钱是来解决问题的，能被钱解决的问题都不叫问题。”
夏欣愉极为认同，点点头看着儿子：“那我觉得娆娆解决问题的能力比你简直不要强太多。”
尚驰必须承认，夏欣愉说的相当正确，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就是有些不得劲。他的事业上了正轨不假，可和神秘富豪肖娆小姐一对比，相形见绌。
“妈，你来了！”肖娆从厨房出来，给了夏欣愉一个大大的拥抱。
“乖女儿，妈妈可想你了。”在家里，夏欣愉总是这么叫肖娆，她把她当比儿媳更亲的人看待，丝毫不作假。
受冷落的尚驰，看到她们亲密无间，心里反倒暖融融一片，没有什么比一个温暖的家更令他幸福了。
“我去接尚泓。”尚驰笑笑二次出门。
“儿子，你别忘了去去拿快递，都是我给娆娆还有尚泓买的好吃的东西。”
尚驰加班到最后一刻，肖娆也对厨房的事儿一窍不通，原本计划两个人过年，订了外卖火锅和当地最有名的一家饺子馆的饺子。只是现在来了夏欣愉、小王护士和尚泓，尚驰不免有些窘迫，觉得为新年准备的食物过于简单了。
他起身，抓起车钥匙：“妈，娆娆，你们想吃什么，我现在出去买了回来做给你们。”
夏欣愉看到空空的桌面自然明白，这两个孩子忙到完全没时间准备。
“吃什么都行，你随便买点卤菜回来，咱们吃火锅看春晚，不也挺好？”吃什么夏欣愉并不在意，一家人团聚在一起可比什么都强。
尚泓自告奋勇：“哥，我和你一起去买吧，我做家常菜没问题，今天给大家露一手。”
肖娆摆摆手示意大家坐下，不慌不忙地说：“我既然邀请你们来，又怎么会没做准备呢？十五分钟，年夜饭就到了。”
见时间还早，尚泓主动拿出一早买好的年货，招呼大家布置房间。精致的剪纸窗花，红彤的手工编织，连同春联和一系列为了过年而买的零食水果装点出一个富有年味儿的家。
十五分钟一到，门铃响起。尚驰拉开门，门外站着洛乘舟和肖聿成。
“舅舅好，小舅子好。”尚驰连忙迎他们进来，惊喜之余难免有些拘谨。
他和肖娆刚结婚，洛乘舟就因为他抢走外甥女大半年没见他，他出差时会特意去看看洛乘舟，这还是他们婚后洛乘舟第一次来过年。
“好，”洛乘舟点点头，他指着身后电梯：“一会儿食材和工作人员的安排，就交给你了。”
故作高冷的男人带着跟屁虫肖聿成迈入温暖室内，他拉开鞋柜看见印着他专属logo的拖鞋时，表情终于软化。用塑封包好放在最上层，防尘的同时让个子很高的洛乘舟便于取用，一看就知道这么细心的人只有尚驰。
他还别扭个什么劲儿？他这次不就是放下一切来和肖娆团聚的吗？
肖聿成特别有眼色，主动拆开拖鞋包装递给洛乘舟，还不忘给姐夫说好话：“洛舅舅，这个大平层虽然比不上你买给姐姐的大别墅，可这里的每个细节都是姐夫设计的，这套房子也是姐夫买的，无论是户型还是区位，都还不错吧？”
洛乘舟冷冷看他一眼：“尚驰给了你多少红包？”
肖聿成直呼冤枉，年还没拜呢，他怎么会有红包拿？
刚想解释，下一刻却听洛乘舟说：“我给你十倍。”
肖聿成这些年的生活费零用钱都是跟着洛乘舟‘打工’得来，这笔横财他哪有不要的道理，他大胆报出一组数字，同时在心里盘算要把这笔钱用在哪里。
尚驰带着工作人员直接进入厨房，尚未开火的厨房没多久就被食材和人员占据。
“尚先生，这边有一份电子表格，能花费你几分钟时间了解一下您家里人的喜好吗？”
领班模样的人递来pad，里面是一些选项，尚驰选好后递还，工作人员伴着微笑说：“咱们的年夜饭将在一个小时后开始上菜。”
洛乘舟和夏欣愉对坐着喝茶，尚泓安安静静泡茶，三个人谈论着各自生意。虽然夏欣愉名下的写字楼和洛乘舟的身家比，九牛一毛，可他听的却格外认真。时不时给出意见，并且伴随着高度肯定。
他欣赏独立自强的女性，特别是遭受一系列劫难还能站起来笑对生活的。看着夏欣愉和充满活力的尚泓，洛乘舟不可避免地想起洛梦辞来。
如果她没有生病，是不是也如尚泓一般能在生意场上为自己拼杀？或者说她等到他羽翼丰满，是不是现在的欢聚里也会有她？
洛乘舟一刻失神，没能听见夏欣愉的问题，他借着喝茶的空隙调整一番，微笑着问：“您是问新区的那块地吗？”
和旁人的忙碌相比，肖娆在安顿好大家后，一反常态窝在温暖的飘窗边上。她抱着软垫懒洋洋，对于肖聿成的喋喋不休，时不时回一句。
“姐，洛舅舅说明年就不让我继续跟着他了，他让我回来上学。”说到这，肖聿成有些不情愿。
他远渡重洋到洛乘舟身边，以学习者的姿态利用课余跟着他学习，虽然一开始强度大到想放弃，却不得不说他从帝王般的男人身上学了太多太多。
他连大学考哪里都想好了，甚至做好计划提前毕业，再跟着洛乘舟历练几年，可谁知洛乘舟直接向他发出通牒，让他回国。
“肖聿成呀，你再跟着舅舅，他就真的不能脱单了。”肖娆点点肖聿成的脑瓜，“你知道他那个圈子都在传什么吗？”
肖聿成除了学业和学习，从不关心其他，他连个同龄人朋友都没有，长辈们有些话也不会对他说，自然无从得知。
见他摇头，肖娆忍不住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都在说舅舅有个神秘东方情人，而你就是舅舅唯一的继承人，他不遗余力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继承家业，然后他和神秘情人双宿双飞。”
一想起这个传闻，肖娆就忍不住笑到肚子疼。万年老光棍舅舅从来没有粉色绯闻，谁知肖聿成打破了这一纪录。原本还有挺多人想要追求洛乘舟，却被洛乘舟对神秘东方情人的坚贞劝退了。
“那我还是希望舅舅别脱单了……”肖聿成更看好工作机器洛乘舟，他无法想象尊贵的男人开始为爱改变，会是一番什么样的情形。
“你啊，赶紧给我回来，房城是容不下你了吗？”洛乘舟的安排自然是对肖聿成好的，肖娆虽然不知道舅舅是因为什么原因让他回来，但肖娆坚决站在舅舅那一边。
“我这不回来了吗？”肖聿成从离开洛乘舟的低落走出，笑呵呵站起身作势要走：“其实我一直忘了说，我也特别喜欢我姐夫。”
肖娆懒洋洋挥挥手让他自便，她选择过完年再告诉肖聿成，她打算让他上寄宿学校。二人世界什么的，坚决容不下一个电灯泡。
尚驰推门进来，肖娆抱着软垫昏昏欲睡，“最近累惨了吧，正好趁年假好好休息休息。”
肖娆没有回答，而是在打了个哈欠后噙着眼泪说：“阿驰，我不想工作了。”
尚驰完全没有异议，他只当肖娆累了，“好啊，那就在家休息休息，休息到你想工作为止。”
肖娆环住他的腰，在他身上蹭蹭：“你为什么不说你养我呀？”
尚驰坐下，放她躺在他腿上：“男生对女孩子说‘你别工作了，我养你’，这在我看来多少有些不负责任。”
“首先，女孩子的工作意愿是会随着时间变化的，可能因为疲惫或是受了委屈心生退意，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又想重返职场，一句别工作了，算是单方面为女孩子做了选择。”
“还有呢？”肖娆仰着头看他，这个角度看尚驰，他更为温柔。
“养这个词意味着一旦开始就不能结束，这是一个约定，而不是随口一说。多少人在爱情正浓时脑子一热，却在承受经济压力后改变心意。这种失约，对女孩子造成的伤害更大。”
“还有呢？”肖娆爱极了他耐心解释的模样，她甚至能够想象，以后孩子有一千零一问时，尚驰会多么有耐心为他一一解答。
“还有啊，多少女性为了孩子为了家庭放弃工作，整日为了维持家庭运转不断劳累，说实话，我不愿让你做出这种看似理所应当的牺牲。”尚驰揉揉肖娆的头发，她这次竟然没有去做头发，随着药水失效，自然卷越来越明显。
“那当了全职妈妈的人，听见你这么说会难过吧？”肖娆有些无理取闹，在他话里挑骨头。
“我对全职妈妈表示敬意，但同时想说一个家是由两个人撑起来的，丈夫再辛苦，还是要承担起共同养育孩子的责任，这样全职妈妈们能够得到休息，能够得到片刻偷闲的机会，我想这样相互理解，共同努力，也会很幸福。”
尚驰很享受这种因某个话题开展的聊天，这让他能感觉到，和肖娆之间越来越近。
“阿驰，红包在柜子的抽屉里，我提前取了现金，你看着给大家包，每个人都给。”肖娆是真的困了，眼睛打架。
“我休息一会儿，就一会儿。”
尚驰点点头，把人抱到床上盖好被子，“过会儿我来叫你，我亲爱的夫人，辛苦了。”
年夜饭一道跟着一道上桌，充分考虑到每个人的喜好。大小伙子肖聿成在飞机上就没怎么吃，这时候只是闻到香味就饿到肚子咕咕响。桌上那条松鼠桂鱼是他的心头好，见他时不时看看那道菜，尚泓不动声色把菜换到他面前。
尚驰叫来肖娆，大家团坐在餐桌边上，年味正浓。
电视机里，春晚的第一个歌舞节目开始了，听着欢快的音乐，一家之主尚驰拿起杯子：“谢谢这个春节能够和家人们共度，谢谢过去这一年大家对我和肖娆的照顾，希望接下来的一年，我们每个人身体健康，事事顺意。”
他说完，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喝完他看了尚泓一眼，微微颔首。杯中不是酒，而是可乐。
洛乘舟作为第二个发言的人，他话不多，给每个人发了一个厚厚的红包：“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他没多说，可每个人都看出他对家人团聚有多么渴望。
夏欣愉给每个人盛汤，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快动筷子，都是一家人就别客套了。”
推杯换盏间，气氛正好，肖娆笑眯眯地丢下一个重磅炸弹：“我怀孕了。”
尚驰端着装满可乐的杯子，手一抖可乐浇在松鼠桂鱼身上。可肖聿成却没有在意，他大脑空白了几秒，高喊着：“我要当舅舅了。”
尚泓一听，放下筷子就抱住肖娆：“我就要当姑姑了吗？”
夏欣愉喜笑颜开：“娆娆，是什么时候确定的？医院去过了吗？”
肖娆点点头，“去了，单子在我包里。”
尚驰一直没说什么，在听到这句话后立刻跑去卧室，他拿出那张检查单，看着检查结果，湿了眼眶。
怪不得肖娆这些日子总是很累，怪不得她时不时问起一些曾经不曾讨论过的事，怪不得她问他会不会做小孩子的玩具。
他拿着检查单出去，脚下像是踩了云朵般不真实，他是喜欢孩子的，却也没有主动提过。要不要孩子的主动权在肖娆手里，无论她要还是不要，他都十分赞同。
原来肖娆一直秘密准备的礼物是这个，尚驰将单据递给王护士，接着便眼睛都不眨地看着肖娆。
“怎么之前没告诉我？陪你去检查，是我应该做的。”尚驰有些懊悔，他竟然没发现，让她一个人去检查，让他觉得抱歉。
“我也是忙晕了头，生理期推后也没当回事，后来自己测了测可能有了，但又不想你空欢喜，就自己去验证了一番。”肖娆完全不觉得和尚驰有哪里做得不好，是她什么都没说。
“怪我太忙。”他总是出差，和她在年末聚少离多，总想着攒一个年假好好陪她，却没想到就这么错过了看孩子第一眼的机会。
洛乘舟也许是因为高兴，喝了不少红酒，这时突然听闻这个消息，激动到法语中文和英语混杂着出现：“我的天呀，我这么快就要当爷爷了？”
“那应该干什么？我为什么一点头绪都没有。”
总是运筹帷幄的男人，在这一刻慌张的像个孩子。只不过没人怪他，毕竟他也是第一次当舅舅。
“姐，这是我今晚收到的所有红包，都给我未出世的外甥吧，就当舅舅送给他的第一份礼物了。”肖聿成当真拿出所有红包，豪气万分地一股脑塞进尚驰怀里。
“外甥，你放心，舅舅一定好好努力，把你的肖氏好好守护，让你衣食无忧，等你成年还给你。”肖聿成傻呵呵的发言，让所有人不免好笑，舅舅已经瞬间适应好了新身份。
本来大家打算打麻将守夜的，却因为肖娆怀着宝宝让尚驰陪着她早早去休息。
不过麻将桌变也不缺人，洛乘舟叫来一个人过年的楠姐。他爱极了这种东方棋牌，享受每一次做清一色的机会。
肖娆躺着，尚驰为她吹头发，吹着吹着男人放下吹风，拿出手机搜索。
“这里说吹风机有辐射，这里又说不会造成伤害。”尚驰纠结了，看着搜索栏里的结果，半天得不出结论。
肖娆笑着拍拍身边，让焦虑的人陪她躺下。
“阿驰，你早就想要孩子了，为什么一直没告诉我？”肖娆早在温琅有孩子后就发现尚驰喜欢孩子，他每次陪着江时予时，脸上都展露出此前从未崭露过的别样温柔。
“我不想让你因为我想要孩子才要孩子，我更希望的是你想要，所以我们有了爱的结晶。”尚驰冷静下来，仔细回忆之前的亲密，每一次他都做好了保护措施，之所以怀孕，应该是肖娆做了某些小举动。
“我想要了，也想休息了，所以在你抽屉的某一只小雨伞上扎了眼。我一直在猜什么时候会中奖，没想到他会在这个除旧迎新的好时刻来到我们身边。”
肖娆俏皮一笑，眼里全是憧憬。
“你希望是男孩还是女孩？”这个问题，每个考虑孩子的父母好像都会问。
“他健康就好，在我这里，只要是我们的孩子，无关性别都是最好的。”尚驰见过太多重男轻女的丑陋，肖娆也深受其害，性别本就不应该成为评判标准。
“孩子取什么名字好呢？”肖娆眼前出现一个场景，一家三口一同吃饭。这个画面简单而质朴，完全没有什么特殊。
孩子可能随她，有些挑食，可能尚驰苦口婆心劝，可她和孩子都不愿屈服。
又或者孩子会感叹妈妈做的黑暗料理实在太难吃，假哭着让尚驰再去做一份更好吃的。
肖娆只是想想就忍不住笑出声，她必须说，对于未来，她充满了好奇。
“想什么呢？”尚驰的手搭在肖娆的小腹上，他不敢动，却也不舍得拿开。
“想美好的事。”
肖娆看着眼前的尚驰，又在心里补了一句：你是最美好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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