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 苦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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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器，诡物也。
　　驭鬼神之器，行梦魇之能，身怀诡器，魔心自起。
　　所谓的器，其实就是沾染了诡异的物品。
　　人通过不断地与其接触，从而产生由浅到深的融合，最后走上超凡。
　　但是踏上超凡之路，不只是被赋予超凡的力量，随之而来的还有超越普通人的痛苦与折磨。
　　试图通过驭器走上超凡之人，是在生死边缘徘徊，踏错一步就是万丈深渊。
　　而且，每一次使用器的能力都会受到反噬。
　　精神上的污染，**上的折磨，是每一个驭器者或者说是每一个超凡者逃不脱的梦魇。
　　更令人绝望的是，与器的融合程度越深，反噬越发剧烈。
　　也就是说，从第一次与器的艰难初拥，到最后的完美融合，就是一个不断走向死亡的过程。
　　很多超凡者并非死在与诡谲的对抗之中，而是倒在了这本不属于凡人的超凡之力反噬之下。
　　但正是在这种残酷现实的压迫之下，某种神秘侧的造物出现在人们视野之中。
　　刺腾。
　　以血肉为墨，着癫狂畸怪，不可直视之画。
　　能够借诡谲之力压制超凡反噬。
　　这是在这个疯狂的世界寻求的穷途末路般的办法。
　　纹在身上的刺腾压制反噬，也仅仅只是延缓走向死亡的速度。
　　这个世界，所谓超凡，不过是以命换命罢了。
　　至于传说中只要登上某一级阶梯，就能够挣脱死亡的桎梏。
　　至少在里昂穿越的十个年头里，暗光之城内没有人做到过。
　　甚至历史上都不见得有人做到过。
　　“前辈，你说为什么第三种超凡途径这本书上没有记载啊？”
　　里昂的思绪被打断。
　　伊泽此刻左右翻阅着书籍，试图寻找着什么，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他对第三种超凡途径记录的缺失感到十分不解。
　　这本书名叫《超凡之路的三种途径》，但全书只是粗略的介绍了前两种途径，第三种途径是只字未提。
　　这种欲盖弥彰的情况反而激起了他的兴趣。
　　啪——
　　里昂点上根香烟，右手放在车窗边，指节轻轻敲击着玻璃窗。
　　“如果说，我们这种走驭器途径的超凡者姑且还算是人类……
　　那么通过崇拜仪式成为超凡者就是疯子加变态。”
　　“至于第三种途径的超凡者？”
　　“呵……”
　　“完全就是怪物。”
　　里昂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这番话，当他提到第三种超凡途径时，眼中闪过微不可察的厌恶。
　　伊泽微微愣神，困惑之色愈发浓郁，他不明白，为什么里昂对最后一种超凡途径表现出了厌恶之色。
　　难不成几种不同的超凡途径之间存在着某种不可名状的区别？
　　“可是……”
　　“好了小伊泽，不要问了。”
　　伊泽还想继续追问，驾驶越野的哈斯勒突然微微扭头，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了，然后又对着里昂说道：
　　“里昂，当着我的面，评价我是疯子加变态，这可并不绅士哦～”
　　“啊哈哈……”
　　差点忘记哈斯勒是通过崇拜仪式途径……
　　里昂稍有些尴尬，赶紧打了个哈哈，然后扭头看向窗外。
　　当着别人的面这样评价他，确实不太礼貌。
　　他余光扫过哈斯勒，这个外表看起来十分绅士的男人，战斗的时候可并不像这样绅士。
　　作为年限远超里昂的资深猎人，这位年过半百，头须花白的老者其手段深不可测，几乎算得上驭器者第一阶梯的天花板。
　　经过哈斯勒的打岔，伊泽也知道现在问不出什么东西，索性也停止了追问。
　　这些东西后面有的是机会接触。
　　车厢内陷入了安静。
　　一路颠簸，车子渐渐驶出了小区所在的偏远地段，进入了城内比较靠中心的地段。
　　这么说其实也不尽然。
　　暗光之城很大，非常大，远超前世的特大城市，城内足足能够容纳数以亿计的人口，除开城市外围的贫民区，其它地方都是人潮如织，人口密度大得惊人。
　　所以抛开最外围，城内哪里都可以算得上是中心。
　　不多时，车子转入一条街牌名为“夜鸦路”的主路，两道的视野逐渐开阔起来。
　　不同于外围郊区矮屋角楼连片挤压在一起，粗砺而逼仄的情形。
　　进入主道后，红灯绿酒，闪烁着五光十色的霓虹灯大厦，比比皆是，鳞次栉比，仿佛从某个城乡结合部进入了大都市。
　　窗外的汽笛声轰鸣，属于上世纪七八十年代高音喇叭的声音在街头巷尾彻夜不消，酒馆内的喧闹声、不远处街角杂技团的吆喝声，扑面而来。
　　路上的行人也逐渐变多，商贾富绅之类的精英名流以及街边卖报小童之类的边缘人交杂在一起，充斥在这片街区。
　　但他们大多都是行色匆匆，不会过多停留。
　　这一切给这座微光城市镀上了一层市井走马般的热闹。
　　里昂看着窗外的繁华都市，除开某些走歪的科技树，他感觉就像置身于前世七八十年代的夜魔都，这种虚浮的热闹冲淡了些这个诡异世界的残酷底色。
　　只不过……
　　这一切都是假象。
　　他抬头，漆黑死寂的天，压在城市上空，让人喘不过气。
　　浓墨般无法驱散的黑暗仿佛亘古长存，无论城市的灯光再怎么耀眼，在这种黑暗的压制下总显得昏暗斑驳。
　　这，就是暗光之城。
　　不见天日的永夜之地。
　　“但无论怎么说，这里也比外面好上千倍万倍。”
　　里昂的思绪飘向城市之外，某些不愉快的回忆涌上心头，他冷酷的脸上也不由得挂上些许凝重。
　　这里，很好。
　　外面，才是地狱。
　　“哗啦”车轮压过地上的积水。
　　平稳无事，车子再开上半个小时就能赶到猎人公会。
　　但是下一刻，车子拐角后驶过一处地方，车内三人的目光都不由地看向那里。
　　在这人口稠密，寸土寸金的暗光之城内，一座宏伟的建筑正矗立在那里。
　　普通人看到它的第一反应会觉得庄严肃穆，但随之而来就是压抑与死寂，最后化作一股没由来的恐惧。
　　仿若一个矛盾的集合体。
　　而它周围一圈再没有其它大厦高楼，巨大的广场将它包围。
　　只留下圈诡异的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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