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9 攀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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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楚的话给佃户们造成了非常震撼的效果。
    当夜就有好几家佃户不辞而别。
    他们走的无声无息，干净利索。
    正好是开春，还没开始播种呢，可以说是了无牵挂。
    我静悄悄的来，正如我静悄悄的走。挥一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张楚是三天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
    感觉哪里不对。
    怎么就跑了？
    这不是好事吗？
    不用你们交租。
    难道说一定要收租你们才高兴？你们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于是将王忠找来询问究竟。
    王忠支支吾吾的不肯明说。
    “说！”
    张楚生气了。
    伸手将一块石灰岩捏碎了。
    “他们觉得，东家少爷你可能犯事了。”王忠含糊其辞。
    “什么犯事？犯什么事？”张楚不解。
    “他们就是觉得吧，东家少爷你，可能有些不太正常……”
    “嗯？”
    张楚愕然一会儿，终于明白过来了。
    敢情，是佃户们觉得他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还长期免租？那东家吃什么？西北风吗？
    肯定没有这样的好事。
    肯定是有隐藏的，可怕的阴谋在等着他们。
    正好，他们已经是隐隐得知，说张家是在长安犯事了，才会被流放到这边来的。
    得，原来是犯了事的主啊！
    难怪不安好心，居心叵测。
    前面肯定是有大坑等着他们。必须果断避险。
    于是，有门路的都跑了。剩下的，都是没地方去的。或许过几天联系好下家也跑了。
    张楚：……
    得，出师未捷身先死。
    自己的第一个决定，就这么夭折了。适得其反。
    还以为佃户们肯定会热烈欢迎，积极的开垦荒地呢。没想到，本来就只有十三家佃户，居然就跑掉了五家。
    说话间，又看到有两家佃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得，又走两家。
    剩下的只有六户了。说不定还会有人走。
    深呼吸。
    淡定。
    没事。顶得住。
    就算是一个佃户都没有，也不用担心饿死。
    大不了，我就亲自去开垦荒地……
    然后，第二天，张楚就真的是亲自下地了。
    因为最后的六家佃户经过谨慎的商议，也在深夜不告而别了。
    好了，全部走光了。
    所有的耕地都没有人播种了。
    再次丢荒。
    芒果不香了……
    菠萝不香了……
    草莓本来就不香……
    幼小的心灵饱受重创。
    刚刚萌发的造反念头，瞬间就被扑灭。
    连几个佃户都搞不定，还试图谋反？这不是让人笑话吗？
    幸好只是叫佃户帮助开垦荒地。如果是指望他们跟着自己造反的话，搞不好就被举报了。
    原来造反果然是个技术活。一般人都做不来。
    “噗！”
    一锄头。
    将泥土翻出来。
    却是要挖地垄。
    必须是搞出一些耕地的样子，随身空间才能接受。
    “噗！”
    又一锄头。
    感觉好累。
    毕竟是以前没有怎么干活。
    他也不敢进一步研究系统的功能。因为感觉到了一丝丝不对劲。
    要仔细的描述吧，似乎又没有哪里不对劲。但是始终有些别扭。
    毕竟是别人的女的系统，还有玉女心经……
    尤其是突然冒出一个九瓣锤那么玄乎的东西来。真是菊花一紧。
    幸好自己乃是对艾黛儿使用。就算是出事，估计自己也顶得住。
    如果是对一个虬须大汉使用……
    不敢想。
    不敢想。
    好不容易才整理出一亩耕地。足足花费了大半天的时间。
    但是依然很高兴。
    毕竟是自己的劳动成果。
    随身农场顺利的将其接收。显示增加一亩耕地。然后毫无反应。
    “温馨提示，劳动力不足……”
    “温馨提示，劳动力不足……”
    悦耳的提示音忽然变得很讨厌。
    怎么还需要劳动力啊？
    之前也没说……
    “保底五百亩耕地，不需要额外的劳动力。”
    “但是新增的耕地，都需要额外的劳动力。一个人大约耕种十亩地左右。包括老弱妇孺。”
    刺耳的声音袅袅提醒。
    张楚：……
    原来小丑居然是自己。
    忙活半天，结果白搭。
    幸好新开垦的耕地也不是很多。不到十亩。
    顿时就没有了开垦的兴趣。将锄头一扔。回家去。反正有五百亩保底也足够了。
    反正饿不死。
    一旦决定躺平，那日子就过的舒服了。
    半个月很快过去。
    稻谷终于丰收了。
    总共是三百亩水田，收获了十五万斤的稻谷。平均亩产量大约是五百斤左右。
    欣喜之余，又有点失望。
    原来亩产量这么低的吗？
    还说是有最好的气候，最好的照料……
    后来想想又释然。毕竟，系统的时间是明朝崇祯十三年，不是后世21世纪。
    没有化肥。
    没有农药。
    没有高产水稻种子。
    明朝江南地区的水稻产量，就是五六百斤左右。这已经是非常理想的状况。
    也罢，继续躺平。
    十五万斤稻谷，去掉壳，也有那么十万斤大米。
    基本上吃米饭是没有问题了。一顿吃五碗都行。
    然后，问题来了。
    随身农场收获的是稻谷。是有壳的。
    想要将其变成大米，还要晒干，还要躯壳。也就是俗称的碾米。
    晒干倒是没有问题。随身农场就能做到。但是没有碾米的功能。
    换言之，就是自己想要吃大米的话，还得自己去壳。
    怎么去壳？
    没有后世的碾米机哦。
    要么是送到敦煌城里面去，那边可能有办法碾米。
    只是可能。说不定连城内都没办法碾米。
    毕竟，这里是西域，没有水稻出产的。所以，当然也没有人碾米。也没有相应的碾米的机器。
    怎么办？
    稻谷都到手了，大米却搞不定？
    难道是要自己一颗一颗的掰开？
    石乐志……
    然后又想到了一个更加严重的问题。
    小麦需要打粉。
    小麦不但是需要去壳，还需要打粉。
    否则，一颗一颗的小麦，似乎是不太好吃的。相对来说，稻谷反而节省了一个步骤。
    皱眉。
    思考。
    终于想起要怎么帮稻米去壳。
    那就是舂。
    印象里，是用一根木杆，反复的鼓捣一个锅状的东西，将里面的稻谷捣碎。将壳和米分离。
    他有这样的工具吗？
    没有。
    能买到吗？估计买不到。
    这种东西，是不可能有现货的。尤其是在大唐西域。
    怎么办？
    自己做？
    没有木头。沙州几乎没有树木的。
    只有石头、沙子、又以花岗岩、石灰岩居多。花岗凿开，岩倒是可以做那么装稻谷的“锅”。
    哦，想起来了，那个石头“锅”有个专业名词，叫做石臼。
    是用整块的花岗岩一点点凿出来的。
    问题是，就算是他现在去弄花岗岩，也已经是来不及了。
    何况，凿那么一个石臼，没有十天八天绝对不可能完成。甚至有可能是需要半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
    至于更加先进的水力磨坊之类的，只能是想想。
    何况，水力磨坊也是需要大量的石臼的。还需要大量的杠杆。还需要充分的水力。
    然而，除了花岗岩，他现在是什么都没有。
    最终找到了工具。
    捣药罐。
    从中原带来的。
    就在厨房角落。
    急忙扒拉出来。
    洗干净，擦干。
    既然可以捣药，肯定也可以舂米。
    得，就将稻谷放到捣药罐里面，然后用拿起药杵奋勇的鼓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