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凄厉的猪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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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在文明公园中心三层的一间会客室中。
    玻璃外面，湛蓝的天空，一尘不染。云朵绵延万里。天空有点过于美丽，仿佛特殊装饰过。有的时候，可以看到从港口那里升起或降落的飞船。总之，现在的风景恰恰是如今时代的映照。万里无尘。碧空澄澈。如同这个如同梦一般的时代。由上一辈人守住的地球，在罗辑的黑暗森林威慑下短暂的和平。却演变为对一切美好的向往。对于宇宙，人类只不过是一个初生的孩子。邯郸学步。刚刚遭遇了最恐怖的危机，六十年就有一些忘却。人类需要一个强大的执剑者，而非一个弱女子。
    程心端坐在一侧的沙发上，微笑地看着赵峰。她选择遵守诺言，一个人与赵峰会见。她常常带着微笑，盯着赵峰，想从他身上看出什么。
    她发现赵峰手上有三本书。最上面写着《三体1地球往事》。程心猜测，他可能来自过去，从事历史方面的相关工作。但是她还是记不清赵峰的脸。这让她非常疑惑，难道赵峰真的是魔法师？
    赵峰看着程心，一字一顿说出了来意。
    “程心女士，虽然你已经成功竞选了执剑人，但是我还是建议你。放弃掉它。”
    挂在程心嘴角的微笑消失了一些。作为一个女性，有太多的人建议她放弃掉执剑人。在转让星球的前一周，有六位竞选者曾经劝她放弃。他们告诉程心，她不适合执剑人。她没有政治经验，又年轻，经历有限，还没有正确判断形势的能力，更不具备执剑者所要求的心理素质，她除了善良和责任感外什么都没有。
    程心不说话。或者说，她无话可说，她已经听过太多类似的话。竞选成功后，她受到很多来自二十一世纪人的质疑。他们怀疑程心是否能带领人类，是否能作为一名合格的执剑人。
    “时间会证明一切。”
    人们说程心是圣母玛丽亚，她会成为站新时代的救世主。可程心认为，她没得选择。她必须要成为执剑人。她看清了自己对这个新世界的感情的实质：母性。还有一个事实，像一堵不可逾越的墙一样矗立在程心面前，即使前两项都不成立，这堵墙仍然立在那里，这就是云天明。同样是地狱，同样是深渊，云天明先走进去了，是为她走进去的，现在她不可能退却，只能接受这个报应。
    赵峰摇摇头。
    “你不该用公众对你的信任毁掉这个世界。你不理解你的能力所限。他们之所以没有成为执剑人，不是因为他们没有这个能力。而是因为你得到了人们的拥戴。这是两个概念。你没有这个能力，却得到了人们的拥戴。这是一场灾难。”
    “时间会证明一切。”
    她的眼中闪烁着光芒，那正是一种伟大的母性。
    赵峰点点头。尽管知道劝说一定会失败，还需要他在半个月后处理这个烂摊子。但是他还是想要试一试。看一看如果程心选择让另一个人成为执剑者，未来会发生怎样的变化。
    “多说无益。”
    赵峰站起来，将《三体》最后一本交给程心。事实上，这本《三体3》只写到执剑人三。距离完整情节还差了很远。
    “这是什么意思？”
    程心问。
    赵峰从会客室门口出去。
    “没什么意思。”
    程心拿着这本书，想了想，还是留下。她翻开第一页。上面有一张简表。
    危机纪元公元201x年－2208年
    威慑纪元公元2208年－2270年
    威慑后公元2270年－2272年
    广播纪元公元2272年－2332年
    掩体纪元公元2333年－2400年
    ……
    “这是什么？他做的时间表吗？我们现在处于威慑后？后面会是广播纪元？什么是广播纪元？”
    程心不明白。她继续翻开书。第一章讲了杨冬的故事。而杨冬的母亲，正是叶文洁。
    “他在过去从事历史工作？”
    程心翻开第二章，云天明名字占据了她的心灵。她认真读，情不自禁地沉浸了下去。
    赵峰离开文明公园中心后，原本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然而地球人工智能在一次核对后，惊讶地发现竟然查无此人。原本以为可能是因为特殊原因才查无此人。结果经过层层上报。最终联合国与太阳系舰队发现，竟然真的没有这个人。
    而关于赵峰在文明公园中心的视频被反复查看后，地球高层得出结论。
    这个人凭空消失了。
    “这很有可能是外星人。”
    地球联合国的一位议员在联合国与太阳系舰队的联合会议中说道。
    “外星人？外星人为什么会见程心。上面是程心与他的对话。通篇都与执剑人有关。我更倾向于这个人是其他竞选者落败后想出的手段。”

    几位竞选失败者其中一位伊万·安东诺夫当即否定。他四十三岁，却资历非凡。他曾是俄罗斯最年轻的海军中将，官至波罗的海舰队副司令，因绝症而冬眠。他被认为最有可能动手脚的人。
    “这些监控录像可没有半分作假。我们应该关注他是如何突然消失的。”
    这位议员摇摇头。
    “视频也有可能是假的。我认为有一个庞大的利益集团想要获得执剑人的职位。他们篡改了一切。”
    伊万·安东诺夫反驳。
    “你太阴谋论了，你从未认真研究过整个事件。那个男人，他绝对是突然消失的。而且，还有一个细节，你们难道没发现吗？你们完全记不住他的脸。”
    这句话还真是耸人听闻。
    “完全记不住他的脸？你可别搞笑了。”
    端坐在一旁的程心发言。
    “的确是这样。他可能来自未来？我只能这么猜测。”
    程心的话如同一锤定音。然而不管联合国与太阳系舰队议员如何猜测。他们都想不到那个男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他为什么要找到程心，劝说她放弃执剑人的位置？如果他是拥有超高科技的外星人。那么他又为什么来到地球？
    这一切像一个谜。就如同程心第一眼见到他的印象一般。
    而这份录像与讨论文本传回三体舰队后。
    引发了巨大的恐慌。
    三体舰队元帅：的确记不住脸。
    他们没有交流器官，他们的大脑可以把思维向外界显示出来，如此实现交流。大脑思维发出电磁波，包括可见光在内的各种波长，可以在相当远的距离上显示。
    第一军团指挥官：完全无法理解的出现方式……混乱不明的意图……或许他在提醒地球……
    第二军团指挥官：为什么？如果他是高等文明，他的所作所为也太……愚蠢？
    三体舰队元帅：或许这是欺骗，来自地球的新一轮博弈。他在试探我们。
    第四军团指挥官：无法解释为什么记不住他的脸。
    三体舰队内部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讨论。讨论内容大概是，既然他已经如此厉害。为什么要做无意义的提醒。既然他不强大，为什么无法记住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