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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天问 五,乱(1)

魔教圣教 高云白 5244 May 30, 2022 11:37:37 AM
  “杀!”两队身披轻甲的彪悍骑士整齐划一列阵,各在一边,擎起长枪,齐齐向对面冲杀。
  两边骑士各有二十骑,左边的身穿红甲,右边的身穿黑甲。
  红甲骑士马快,起动也快,摆出个锥形阵,直直刺进对方队形中,将黑甲骑士分成两截。
  黑甲骑士摆的却是个蟹型阵,虚出中路,重兵放在两侧,因此红甲骑士的攻势瞬间落空,反被黑甲骑士从两面侧后包抄。
  但红甲骑士也是骁勇善战,一击不中,随即迅速冲过对方队形,在对方身后重新列阵。
  两队骑士捉对厮杀,长枪枪头都是去了枪尖的,改用白布包裹,上面沾染白漆,点中对方身躯或者马匹,便会留下鲜明的白点。
  箭矢亦一样,去掉箭头,只余箭杆。
  重要部位中枪中箭的骑士,意味着已经重伤或死亡,当下一言不发,自动退出练武场,在场外列队等候。
  红甲骑士骑术精湛,即使在乱战当中,也能保持整容整齐。
  相反,黑甲骑士在对方的冲击下,阵型略为散乱。但战意不减,纵使落於下风,依然奋战不休,绝不退缩。
  双方杀声震天,名为演练,实际上与真实的战场厮杀相差无几。
  场边有两名将领观战,一人高高瘦瘦,嘴边带着笑意,另一人长手长脚,目光灼灼。
  两人都腰悬长刀,但刀的形制又与军制长刀截然不同。
  诸位看官,不用细表,高瘦的乃是京师禁军东北大营的副都指挥使秦虎,那目露精光的则是神卫军副统制狄青鳞。
  朝廷推行强兵之法后,京师禁军由原来的三十万,精简为不到二十万。精兵强将之后,战力大增。
  御林军内外八军建制不变,保留兵员约三万。仍分为内四军天胜军、天武军、龙腾军、凤翔军,外四军神卫军、昭武军、虎翼军、广德军。
  外围拱卫京师的中央禁军则分为五个大营,分别为西大营、西北大营、北大营、东北大营以及南大营。
  每个大营约三四万兵力,设都指挥使一人,副都指挥使二人,下辖十个军,每军设统制、副统制各一人。
  一番精简兵将后,京师禁军战力更为强悍,步骑比例也上升到三比一。
  除了传统的步兵、骑兵、辎重兵、后备兵,大营中还配备有重甲步兵及火器兵,兵种更加全面。
  狄青鳞今日率领数十骑御林军前来,与禁军东北大营的骑兵进行冲刺对练。
  眼见场中的红甲骑士、即神卫军骑兵还剩余五骑没有中枪,而身穿黑甲的禁军骑兵已经全部中枪退场,这一场较量,最终还是神卫军赢了。
  秦虎微笑道:“御林军不愧是本朝精兵之冠,以单兵战力而论,胜过大多数禁军。”
  狄青鳞脸上没有半分得意,拱手道:“多得秦兄之前在神卫军实行五营比试之法,这一年多来,兵士们战意、战力、阵法提升神速,在下佩服至极。”
  秦虎道:“狄兄何必谦虚?我虽然是始作俑者,但军纪军力,在于平日的严格操练,哪能一蹶而就,神卫军有今日成就,狄兄功不可没。”
  除了练兵比试,其实今日狄青鳞心中另有疑虑之事,想找秦虎商议,两人谦让了几句,狄青鳞使个眼色,秦虎心领神会,与狄青鳞来到自己的营帐,屏退左右,坐下议事。
  狄青鳞开门见山说道:“近期京师禁军军心浮动,狄某听到一些非议,想请秦兄分析分析。”藲夿尛裞網
  秦虎道:“好说好说。”他大马金刀坐着,忽觉举止过于倨傲,干脆坐过去和狄青鳞挨着。
  狄青鳞毫不避讳,继续道:“朝廷这次精简兵员,不少忠于信王的将领被换下,有的直接降职,有的调离京师,军中有流言道:信王已经失宠。秦兄以为如何?”
  秦虎反问:“狄兄以为,信王失宠,军中会有哗变?”
  狄青鳞道:“狄某不敢断言。但拥戴信王的将士不在少数,朝廷没有明旨,但领兵的将领却不断变换,下面的人难免会暗中议论不休。”
  秦虎道:“御林军直接听命于皇上。没有皇上的旨意,御林军的统制轻易不能更换。狄兄心中也有疑惑吗?”
  狄青鳞道:“先前内四军外四军的统制、副统制几乎换了一小半,秦兄不觉得奇怪?”
  还有一句话他吞到肚子里没说:连皇上的亲兵频繁都在换将,到底在防谁?到底在防什么?
  秦虎道:“狄兄屡立军功,深受荣亲王器重,相信很快就会升任统制一职,不必过于担心。”
  狄青鳞苦笑:“秦兄知道,我不是那种意思。京城水深,御林军又是是非之地,我在京城只有秦兄可以绝对信任,秦兄也不愿意跟我说真话吗?”
  秦虎默然片刻,说道:“你心里还有什么疑虑,通通说了吧。”
  狄青鳞低声道:“王爷离京祭天,临走时传令各禁军大营,没有皇上的旨意或王爷的手令兵符,各营禁军不得擅动,连枢密院的调令也不行。一纸军令,便死死捆住了十几万精锐禁军的手脚。这个……这个,京中有大事要发生啊。”
  秦虎起身,来回踱了几圈,凑近狄青鳞耳边,轻轻道:“我送狄兄一句话:独善其身,静观其变。”
  狄青鳞眼睛一亮,说道:“我明白了,多谢秦兄。”
  秦虎心中苦笑:他这句话聊以安慰而已。处身京城这趟浑水当中,有谁又能独善其身呢?
  此刻,有亲兵匆匆入账禀报:“大人,荣亲王世子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个剑眉朗目的青年大步走进账内,秦虎、狄青鳞忙上前见礼,世子呵呵笑道:“别客气,别客气。狄将军也在啊。”
  荣亲王世子,很早就封了祁郡王,因此又称为祁王。
  秦虎道:“世子驾临大营,在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祁王道:“无事不登三宝殿嘛,你秦虎本事大,名声响,我来找你,那是因为这件事,除了你谁也办不好。”
  秦虎擦擦鼻尖,心想:“糟糕,麻烦事上门,挡也挡不住。”
  祁王上座,秦虎、狄青鳞下首相陪。
  祁王道:“这段时间京城不太平,时有群殴械斗发生,死伤已有数百,且越演越烈。军巡院那帮人查不出什么究竟,搞得人心惶惶的。王爷离京前说过,如果事态不能控制,便来找你秦虎秦指挥使,王爷说你有勇有谋,必定有办法解决此事。”
  秦虎道:“多谢王爷赏识,世子想在下怎么做?”
  祁王道:“我这里有王爷的手令和兵符,授权秦指挥使,可调动本营兵马五千,相机行事,京师衙门军巡院的人马也任你调度。”
  祁王取出手令、兵符,一并授予秦虎。
  秦虎恭谨接过,心中更是狐疑:京师十几万禁军束手束脚,不得擅动,而我手里却有五千兵马可用,王爷到底安的什么心啊。
  不过,他胆大妄为惯了的,有了兵符,胆气更壮。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一拍两散,也没什么顾虑。
  世子走后,秦虎点了两百兵马,即刻入城,前往京师衙门。
  狄青鳞有心了解京城当前形势,于是领着数十神卫军骑兵,一同出发。
  京师衙门在外城宝镜湖附近,秦虎、狄青鳞等人赶到,亮出身份,把守大门的军巡院兵士不敢怠慢,急急入内通报。
  不多时,通判姚大人吩咐传见。
  姚通判、衙门里的几个判官推官以及军巡院的左右巡检在大厅里等候,秦虎、狄青鳞来到,姚通判亲自来迎,客气了几句,众人各自叙礼落座不提。
  那个京城第一推官贾似杰,现下已经升任判官,两人目光接触,贾似杰略略点头,秦虎则笑笑。
  贾似杰与秦虎,曾联手破获京城几桩大案,交情深厚。简单打了个招呼,一切尽在不言中。
  姚通判官居四品,因此坐了上首居中位置,抚须道:“近期京城动荡不安,有人居心叵测,暗中制造事端,老夫是日夜忧虑,愁白了头发。军巡院疲于奔命,也查不出什么头绪。既然秦大人有王爷举荐,全权负责此事,一切就听大人的安排吧。”
  秦虎摸摸脑袋,说道:“事情的经过,在下不甚了了,大人能否仔细说说?”
  姚通判指着一人道:“马巡检,你来讲吧。”
  左右巡检是军巡院的军官,一个姓曾,一个姓马。
  马巡检膀阔腰圆,相貌很是威武,声音也十分洪亮,大声道:“十日八日前,先是一伙脚夫行的鸟人在金水河的一处码头闹事,说是船家短了银两,将货物洒了一地,船家也是个不好相与的货色,唤来护船的保镖,一顿乱打,打得头破血流。”
  “脚夫们先是散了,后来不知从哪里叫来几个厉害的,使刀使剑,把保镖砍翻几个,待我等赶到,都鸟兽散去,船家抵赖说,都是底下人生事,不是自家主使。”
  秦虎晃晃脑袋,心想:好嘛,原来是古剑会和鱼蛇帮捣鬼,古剑会管船运,鱼蛇帮管货运。背后又有宗亲权贵支撑,难怪啊!
  马巡检继续道:“那货船的船东背后是城里几家大户,没有真凭实据,我们也奈何不得。后一日,又是同一个船队,这次货物更多,船还未靠岸停稳,从街巷边冲出来一大帮少年,都是十三四岁不知死活的年纪,持了棍棒,跳上船一通打,还放火烧了两条船。军巡院的兄弟过去缉拿,却走得一个不剩,问了附近的街坊,说是一伙破落户子弟和街上的无赖子,平时偷鸡摸狗的,这些兔崽子抓起来也没个鸟用。”
  秦虎道:“什么少年,又有什么名堂?”
  贾似杰道:“听说是京城最近崛起的一伙帮派,叫鸿鹄队,专事打砸抢,都是一些少不更事的孩子。”
  秦虎心想:背后说不定是鱼蛇帮在指使。口中说道:“鱼蛇帮怎么说?”
  马巡检道:“我们打听得那脚夫行属于鱼蛇帮的人,于是到鱼蛇帮盘问,奶奶的,这些臭贼倒推了个干净,说京城从事脚夫车夫搬运的,没有一万也有八千,难道都跟鱼蛇帮有关?”
  姚通判听见马巡检满口粗言烂语,有些不悦,秦虎却笑眯眯听得津津有味。
  马巡检又道:“活该鱼蛇帮倒霉,没过两天,他们的一家酒馆给人砸了个稀巴烂,对方据说有不少高手,连桑木佬、郭重九这两个狗东西也受了伤,嘿嘿,什么京城十大高手,胡吹大气。”
  “听说鱼蛇帮的柯庆之正带着人,满大街找人晦气。城内城外十几个码头,都有鱼蛇帮的人在把守,除了官船,其他的船不管上货卸货,都受到一番盘剥。因此冲突不断,每日都有打斗死伤。”
  姚通判道:“那帮人鱼蛇混杂,估计雇佣了不少人帮衬,咱们无凭无据,实在是棘手。”
  马巡检道:“柯庆之这厮铁了心的搞事。官兵们一到,这帮人个个正正经经客客气气,官兵一走,马上变脸作恶。军巡院兵士少,总不能一直守在码头上吧?再说鱼蛇帮人多势众,尽是些恶棍泼皮,兵士少了,也弹压不住。”
  马巡检直着嗓子说完,京师衙门一帮人都望着秦虎,等他发话拿主意。
  秦虎心知肚明:码头是信王的势力范围,有古剑会的人照看,脚夫车夫属于鱼蛇帮控制,鱼蛇帮身后有天武军的夏侯,夏侯的身后有荣亲王。
  京师衙门名头听着响亮,但面对皇亲国戚,哪个都不想得罪,也得罪不起。
  军巡院属于辅兵,战力孱弱,平时也就做些缉捕、防火、巡街的差事,对着些武功高强的亡命之徒,根本束手无策。
  秦虎既然奉命前来,京师衙门的人巴不得把事情全部往他身上推。
  秦虎想了想,说道:“外城内城都有几个码头?”
  曾巡检拿来地图,指点给姚通判及秦虎看,除了一些小泊位,大的码头统共有十几处,分散在城内城外几条河道边上。
  秦虎对着地图上的地形,细细询问那几个码头最为繁忙,旁边又通往哪些主要街道,周边民舍店铺是否集中。

三月,初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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阴霾的天空,一片灰黑,透着沉重的压抑,仿佛有人将墨水泼洒在了宣纸上,墨浸了苍穹,晕染出云层。

云层叠嶂,彼此交融,弥散出一道道绯红色的闪电,伴随着隆隆的雷声。

好似神灵低吼,在人间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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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地朦胧,有一座废墟的城池,在昏红的血雨里沉默,毫无生气。

城内断壁残垣,万物枯败,随处可见坍塌的屋舍,以及一具具青黑色的尸体、碎肉,仿佛破碎的秋叶,无声凋零。

往日熙熙攘攘的街头,如今一片萧瑟。

曾经人来人往的沙土路,此刻再无喧闹。

只剩下与碎肉、尘土、纸张混在一起的血泥,分不出彼此,触目惊心。

不远,一辆残缺的马车,深陷在泥泞中,满是哀落,唯有车辕上一个被遗弃的兔子玩偶,挂在上面,随风飘摇。

白色的绒毛早已浸成了湿红,充满了阴森诡异。

浑浊的双瞳,似乎残留一些怨念,孤零零的望着前方斑驳的石块。

那里,趴着一道身影。

这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衣着残破,满是污垢,腰部绑着一个破损的皮袋。

少年眯着眼睛,一动不动,刺骨的寒从四方透过他破旧的外衣,袭遍全身,渐渐带走他的体温。

可即便雨水落在脸上,他眼睛也不眨一下,鹰隼般冷冷的盯着远处。

顺着他目光望去,距离他七八丈远的位置,一只枯瘦的秃鹫,正在啃食一具野狗的腐尸,时而机警的观察四周。

似乎在这危险的废墟中,半点风吹草动,它就会瞬间腾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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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之后,机会到来,贪婪的秃鹫终于将它的头,完全没入野狗的腹腔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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