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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五回 谈条件

瑜真传 灵竹子 2426 Apr 2, 2022 6:00:36 PM
    他都泥菩萨过江了,她还来找他作甚?八成是又有什么事要求他帮忙,否则尔舒也不太可能主动寻他。这个女人,果然跟他一样势利!仅论这一点,他俩还是挺般配的!
    只是纳泰得此隐疾,惆怅难安,哪有闲工夫去管她的事,便借口有事要忙,将其推诿。
    琅风院中,做戏要全套,傅谦便亲自送小禾回来,随后打算回别院,小禾却将他叫住,“不如八爷留下,妾身亲自下厨,为你做几样农家小菜。”
    “不必麻烦,你歇着即可。”
    心知他的顾虑,难为情的小禾率先表明,“妾身不会再给您下药了,只是想做顿饭,聊表感激之情。”
    下药成了他的阴影,他无法不去介怀,淡漠拒绝,“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
    见他执意要走,小禾好心提醒道:“八爷肯来救我,不就是想让她们以为,您已经放下了她,移情于我?”
    被揭穿的傅谦微感不悦,他那回眸的侧脸,逆着日光,英眉微紧,小禾坦荡无谓,直迎他的目光,
    她已看透,本不想挑明,也是为他着想,才作此打算,“既然如此,妾身也愿意配合,只是您才证明了我的清白,转身便要走,旁人会怎么想,不如留下吃顿饭,再离开,也说得过去。”
    以往她扭扭捏捏,傅谦只觉有鬼,如今的小禾有种淡泊之态,反倒令他轻松不少,思量片刻,最终应下,
    “也好,那就辛苦你了。”
    人与人之间,若能少些心机,真诚相待,大约也就没那么难相处了。
    普通的菜肴,却带着回忆的滋味,再次品尝她做的菜时,傅谦仿佛回到了当初,
    受伤的那段时日,刚开始她家都是粗茶淡饭,傅谦用不进去,小禾大约也猜到了他身份不一般,用不惯这些,便想着法子为他弄些野味,还不许她哥哥多吃两口,都留给了他。
    那时的小禾,也是天真烂漫的小姑娘,毫无心计,是以傅谦才将他们兄妹带到京城来,本是想报恩,未料竟毁了她的路,
    纳了她,给了她希望,却又无法给她承诺,才使她一步步走上歪路,幸好他还有良知,幸好她迷途知返,
    如今这般,互相理解且配合,各自过着安稳日子也挺好。也许这便是他,对她最好的交代。
    然而安稳难求,危机四伏。
    纳泰拒绝了尔舒后,尔舒还当真以为他有事,可又等两天,也不见他过来,她便坐立不安,又差人去请,纳泰无法,只得趁天黑溜去云池阁。
    一进门他便往桌前一坐,也不喝茶,直接去柜中寻了瓶酒来,也不就菜,干喝着,不耐抱怨,“又怎么了!姑奶奶!我都快烦死了,你还要瞎掺和!”
    “你烦什么?”该叫苦的人是她才对罢!“那天若是被抓住,丢人的可是我,我们瓜尔佳府!”
    “说得好似我能脱得了干系一般,”纳泰提醒道:“我们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谁都别想独活!”
    “真有那么一天,只怕你立马反咬我一口,说是我不要脸面去勾·引你的罢!”
    “谁勾谁,有什么区别?”纳泰玩笑道:“旁人只会觉得,我们都不是好人!”
    想来尔舒便觉委屈,“还不是你先!”
    “吆呵!你就甭装了,一个巴掌拍不响!”他那打量着她的目光尽是轻蔑,
    尔舒并不认为自己有错,“那我能怎样?我又抵不过你的力道,自尽就划不来。”
    她想把自己说得高尚一些,那他也不介意,但是别想罢责任都推到他身上,
    “各取所需,谁也甭抱怨!我帮你帮得还少么?”
    喜欢被人哄的尔舒听不得这样的话,拈着帕子嘤嘤哭道:“我的清白都被你毁了,让你帮我个忙怎么了?不应该么?”
    “不帮你你也拿我没辙!”他可不怕她,嘻嘻笑道:“所以帮你是情份,你该感激我才是,莫觉得理所应当。”
    纳泰又道:“现在不是归咎责任的时候,你得想法子帮我把这病治好,一日好不了,我就心不净,你想让我帮什么忙,我都做不到!”
    居然威胁她!“有病就去看大夫,我又不会治。”
    说得轻巧,他可不愿逢人就说自己有隐疾,“男人得这种毛病,怎么好意思说出口?自己能好的话,也不愿麻烦旁人。”
    尔舒不懂,也懒得过问,“你爱怎么治都随意,我管不了!”
    她必须管!大手揽上她细腰,纳泰笑眯眯哄道:“得需要你的帮忙啊!”
    尔舒不由蹙眉,“需要银子?”
    纳泰摇了摇头,“我做帐的,常能走漏洞,并不缺银子,”
    既不是要银子,那是要怎样?
    迎上她疑惑的眼神,纳泰坏笑道:“我需要,你的配合,来激发我的意念!”
    “我才不要!”
    纳泰直接撂狠话,“你不帮我治好,我就一直心情不好,那你想做什么,就去求旁人罢!我是爱莫能助!”
    “哎!你怎么能这样?”
    “你都不肯诚心帮我,又凭什么指望我帮你?”
    松开了她,纳泰当即起身,一副随你的无谓之态,“我去找旁人也行,不过一锭银子的事儿,没什么大不了!”
    道罢作势要走,才走两步,手腕便被拉住,得逞的纳泰微勾唇,继而又正色回头,“如何?想好了么?”
    尔舒低眸哀怨道:“我有得选择么?”
    “你也可以拒绝。”纳泰是没什么所谓,征服她更好,如若不能,还可去找旁人,反正女人嘛!有银子就不用愁。
    与其跟他闹翻,不如委屈自己,才能如愿,“可我想让你帮我对付小禾。”
    “哦?”果然是有求于他的,纳泰奇道:“你想如何?”
    “随你如何!总之我要她不得好死!”她尔舒可不是任人欺负的,打了她的脸,势必要付出代价,眯了眯眼,尔舒咬牙切齿,“不是普通的惩罚,而是丧命!”
    此事他亦有耳闻,心中早已有了谋划,“不如,我们来个一箭双雕如何?”
    听他这么说,尔舒便觉有谱儿,顿时喜上眉梢,问他打算如何。纳泰神秘一笑,
    “先伺候好我,我便告诉你,这棋该如何下。”
    就猜他不会轻易说出口,尔舒无法,只能听从他的意思。
    傅恒无空管尔舒,一心扑在木雕上,只想快些把这木雕完工,好让瑜真看到,是以除了上朝办公,其他的空闲,他都在做木雕,
    瑜真时常能看到,他专心致志地拿着小刀在精雕细琢,人像渐渐成形,她每天看着它在变化,愈发期待,而他太过投入,总是很晚入睡,次日又犯困。
    如此这般,日子久了,瑜真也心疼,这一晚,他又坐到半夜,瑜真已经睡一阵儿,渴醒想喝茶,却见他仍在烛影下雕刻,估摸着是眼睛酸疼,揉了揉眼,又打算继续,但眼睛似乎有些不舒服,便又去揉,瑜真见状,忙下了床,起身向他走去,
    “莫乱揉,你手上有木屑,怕是进眼睛里了呢!”
    其实并没有木屑进眼中,但她既然这么认为,那他也乐得假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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