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2 章 Chapter 58（裏2）

　　“我不知道……！”
　　这就是对方的答案。
　　面对□□奇奥拉的质问，葛力姆乔只回答了这四个字；光是这四个字，就给了他足够的讶异与冲击。
　　一般来说，不知道同等无解，那不是□□奇奥拉期待的结果。
　　但说出这句话的是葛力姆乔──是那个狂妄傲慢、目中无人，从来只以自己为世界中心的破坏之王。对，如果是从前的葛力姆乔，他的回答不会有暧昧、不会有犹豫；任何自己以外的存在，对他的意义就是──无。
　　然而答案是「不知道」。
　　其他人听了，或许会将其理解成无解，□□奇奥拉接收到的讯息却不一样。
　　不直接定义那个人的存在，是因为葛力姆乔还在寻找；他的迟疑、他的犹豫、暧昧的答案，陷入连旁人都能察觉的自我怀疑之中，葛力姆乔亦是在寻找答案的那个人──他在寻找自己心中那个还不知道该如何命名的东西。
　　葛力姆乔正在尝试，去定义纵灵者在他生命中的意义。
　　而会促使他那么做的原因就只有一个──
　　『……感情。』
　　这就是感情。
　　隐藏在所有的困惑与违和感背后，是一种抽象的存在、无形的力量，也是异常的真面目。葛力姆乔的改变替他证明了这一点。
　　如果是现在，回想起月宫绯音那令人费解的种种言行，□□奇奥拉终于有些明白「感情」的形状，包括能稍微理解市丸银口中对其的定义；──「感情」能给人带来影响，某些时候也确实能让人变得强大。
　　因为自己也是被影响的其中一人，他不得不承认。
　　何时，他对月宫绯音这个人虽然还有不认可的地方，但似乎也不再那么排斥了。wＷω.㈤八一㈥0.ＣòΜ
　　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被证明──那就是破面作为一个生命的可能性。
　　“人类、死神和虚……其实我们都没有什么不同。会渴望、会迷网、会思考，也会有感触……都只是努力活在这个世上的生命而已啊。”
　　『生命……』
　　破面亦是生命，万物活着皆遵循同样的道理。
　　会渴望／他渴望寻找任何未知的答案。
　　会迷惘／摇摆在蓝染的命令和自己的**之间使他一度失去了方向。
　　会思考／那些只属于「自己」的想法，他似乎想的比以前多。
　　会有感触／视线为何不能从纵灵者挺身保护自己的背影上移开？
　　如果破面亦是生命，亦能拥有感情，拥有自我思考，□□奇奥拉望月自问；那么如此空虚的自己缺的到底是什么？他和葛力姆乔的不同是什么？
　　为什么能发生在他身上的变化，他能拥有的东西，自己却没有？
　　理解不等于拥有，但若不曾拥有又谈何理解。
　　还是说自己没有的东西，能让思考与感情成立并存在的关键──莫非是人类经常挂在嘴边的「心」吗？
　　『心……』
　　并不是「维持生命」的心脏，而是「作为生命」不可或缺的东西。
　　□□奇奥拉垂下视线，无意识举起的右手按在锁骨间的空洞上，好像能感受到什么是一件很自然的事。哪怕那里只有一陈不变的虚无。
　　『我何时……也能──』
　　弯弯明月高挂静谧的夜空，将□□奇奥拉孤独的影子拉长。
　　仿佛想将那份愿望传递到遥远比方，寻求一个能够给他真正想要的东西的人。
　　或许就在哪天。或许，就在不久后的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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