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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港市夫妻会

早安,总裁大人(三册全) 宋瓷 13932 Apr 22, 2022 1:30:20 AM
    另一边,夏夕坐着出租车刚抵达福利院,她一下车就看到陆悠然的警车也停了下来。
    十分钟后,院长亲自接待了他们。
    陆悠然直接道明来意。
    院长去查了一下,然后一脸遗憾地告知:“恐怕是查不到了,1998年资料库出过意外,大火烧了好些资料,这小孩子的档案估计烧没了。”
    夏夕和陆悠然对视了一眼:很明显,这不是意外,而是人为,有人想要把那个孩子的事情全部抹掉。
    “除了资料库,难道就没有人知道那个孩子的事了吗?院长,那孩子是掉水里意外死亡的,当年在这里工作的保育员,难道没人记得他?”
    “这么多年了,保育员已经换了好几批……哦,对了,前钱院长可能知道。她记性好,也许还记得。”
    的确,钱院长当年在这里做院长时对每一个孩子的情况都了如指掌。她就像一个无私的母亲,一生未婚的她把孤儿院所有孤儿都当作了自己的孩子。
    “您有钱院长的联系方式吗?”夏夕忙问。
    “有啊!”院长在自己手机里找了找,“找到了,就这号码!”
    夏夕把号码记下,直接打了出去。电话通了,但没有人接。
    院长解释道:“号码肯定是对的,有可能手机没带在身上。老院长平常也没什么亲朋好友,如今住在养老院,手机什么的时常不带在身上。拿她的话来说:反正也没啥人找她。”
    夏夕和陆悠然连声道谢。
    从院长办公室出来,走在林荫道上,夏夕再次拨了这个号码,还是没人接。
    收起手机时,她询问陆悠然意见:“要不,我去问问钱院长住哪个养老院,我们找上门去?”
    不等陆悠然说什么,两人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咦,这不是夏夕同学吗?”
    夏夕回过身,只见拐弯处那丛开得正艳的杜鹃花边上,一个银色短发老太太正冲自己挥手,笑眯眯的脸和蔼可亲,显得很清健,在与夏夕对上眼之后,老太太用手一指:“没错,这是夏夕。今天你怎么有空跑这里呀?”
    “您是……钱院长?”
    这还真是踏破铁靴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夏夕惊喜交加地迎了上去。
    “对啊!怎么?是不是我都老得让你认不出来了?”钱院长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脸孔。
    “不,您和以前一样,就是头发全白了,不过这样雪白雪白的倒也好看。”
    这不是拍马,老院长的确保养得不错。
    “啧,这小嘴,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能说会道啊。”钱院长乐开了花,又冲着夏夕细细打量了一番,“我们都有十几年没见过了吧!”
    “可不是!想不到您竟然一眼认出了我,钱院长好眼力。”
    “当然认得。当年要不是你,小楠怎么可能会被向女士收养?我们这个关爱福利院之所以能搬来这里,全是小楠感恩,是他们家出资新建的。说来,你就是我们这个福利院的大恩人……”钱院长笑呵呵地追忆着。
    一提到向楠,夏夕的神情有点小小的别扭,没再接话。
    钱院长这才留心到夏夕身边站着一个英气的男人,一时不确定他俩的关系,便问了一句:“这位是?”
    “钱院长好,我是市刑警大队的陆悠然。”
    “哟,是陆队啊,你的威名我有听我们养老院的陈处提过,说你是个不得了的刑侦奇才。嗯……你们今天来院里这是有事?”钱院长笑着和他握了个手,问道。
    陆悠然立刻陈述了自己的来意:“对,有事。我们想从您那边了解一下1998年那个落水儿童的情况,不知您还有印象吗?”
    “哦,那孩子的确是个可怜的孩子。”钱院长轻叹一声,“他是我在大门口捡的,当时他睡得很熟,不过两岁三的样子。孩子的衣服口袋里塞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孩子叫阮平安,父亲已过世,我是他母亲玲子,正在被人追杀,只能把孩子暂寄在这里,日后我只要活着,一定会回来把孩子领回去’。”
    果然啊,那死去的孩子就是阮玲玲的儿子。
    夏夕听得精神一振,忙接下去问道:“那孩子是怎么溺水身亡的?”
    “我们福利院旧址西门外不是有条河吗?事发那天是平安夜,傍晚时分,平安偷溜了出去,我们发现院里少了孩子,所有保育员找了一夜,但遗憾的是,第二天,我们只看到他的尸首浮在河面上。”一提到这事,钱院长就心痛之极,“那孩子长得可讨喜了,死得这么凄惨,全是我们疏忽。哦,对了,平安最好的朋友就是楠楠,楠楠那个时候自闭得厉害,只有平安一个人能靠近他。平安死的那天晚上,楠楠也失踪了一整宿,后来,我们是在废井里找到他的,救回来后,他还发过一次高烧,醒来后越发不喜欢说话了。”
    夏夕一愣:“可我从来没听向楠提起过平安呀?”
    “可能是太伤心了,不愿提吧!”
    夏夕点点头:“对了,院长,那我妈妈生前是不是来看望过平安?”
    “夏女士有来当过义工,她对平安是挺不错的。咦,不对啊,陆队……你们怎么来调查这件事?”院长突然狐疑地问了一句。
    “哦,没什么,随便了解一下。”陆悠然搪塞了一句。
    大概了解完情况之后,夏夕和陆悠然告别,出了福利院。
    “现在你准备去哪儿?回海县还是去医院看你妹妹?”来到警车前,陆悠然看了看表问道。
    “医院。”
    两个人就上了车。
    一路上,夏夕沉默不语。陆悠然一连接了几个电话之后,想到一件事,转头又拨通了老江的电话,按下免提:“喂,老江,我找景律师……”
    最后三个字直接把夏夕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好,稍等。”
    不过几秒,电话里传来景尧的声音:“陆队,查到什么线索了没有?”
    闻言,夏夕淡淡别过了头。
    陆悠然瞄了她一眼,接上话道:“查到了,1998年溺水而亡的孩子叫阮平安,极有可能就是阮玲玲的儿子。”
    “然后呢?”
    “这个名字,你完全没印象吗?”景尧的反应太过平淡,令陆悠然觉得奇怪。
    “我该有什么印象?”
    “据钱院长交代,阮平安生前和你交好,而且阮平安出事那晚,你也失踪了一整个晚上。”
    “……”电话里好一阵沉默。
    “喂?景律?听到没?”
    “我……我不记得他了。你们没弄错?”景尧很迷惑。
    夏夕稍稍转过了脸。她知道他记忆力超强,会不记得说明什么?肯定发生了什么强刺激的事吓到他了吧!
    “没弄错!”陆悠然说得很肯定。
    “这件事先不讨论了,夏夕在吗?我打她电话她不接……你找得到她吗?”
    若不是车子正在行驶,夏夕肯定直接下车——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交集,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他还想怎么样啊?
    陆悠然看向夏夕:“就坐在我身边……”
    “哦,那你帮我问一下,阿卓哥有没有备用的保险箱什么的?”
    景尧心下自是郁闷的,明明他们是最亲密的人,有朝一日居然要让一个外人给传话。
    陆悠然才不愿意做那传话筒呢,立刻撂下一句:“我开得是免提,夏夕,听到没有?景律师问你话呢,好好想想,这也是我想问你的。”
    夏夕的反应很冷淡:“我说过了,我的事不用你管。景尧,我们之间唯一能谈的就是什么时候离婚?除此之外无话可说。”
    趁着红绿灯,陆悠然又瞟了她一眼:看来,她这是铁了心要离。
    景尧却好像根本没听见这句话似的,不紧不慢地接了一句:“陆队,除此之外,你再问问她,她和我阿卓哥有没有私密空间。我想了又想,阿卓哥去非洲不可能把月牙玉带出去的,日记本肯定留在了国内。当年那场大火证明对方找不到日记本,为了省事,他们才会放火烧了宅子。阿卓哥去非洲之前必有所防备,这两件东西一定没放在家里,如果能找到,离真相就会更进一步。”
    “好,我知道了,等我问完再和你说。”
    陆悠然挂了电话,启动车子时问道:“你怎么看?”
    夏夕暗暗吐出一口气,摇了摇头,说:“卓樾没有备用保险箱,我和他也没有其他私密空间。以前我们是租过一套房子,但卓樾出事后,房子已经被房东收回,卓樾的物件我也已经一一拿回放在他家。后来一把火,能烧的都烧了。”
    早知道会起大火,那些他用过的物件,她该收在自己身边。
    “我觉得,如果卓樾真的查到了什么,并且认为那两件东西非常紧要的话,他一定会在出国之前把它们放在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对方可能想不到,但是你可能知道,而且那地方一般人根本接触不到。你可以想一想,他有没有提到过什么特别的空间。”
    陆悠然再次帮她发散思维。
    夏夕想了又想,再次摇头:“卓樾的生活圈并不大,日常生活范围大致在六个地方:一,卓家小洋房;二,我家,三,合租的小公寓;四,报社;五,卓家;六,向阿姨婚后在港市的家。其中,他最常待的地方是前四处,卓家和向阿姨家他很少去。”
    “哦,那向敏过世后,卓家有什么反应?”
    “卓爸爸过来悼念了一番。”
    “对于向敏被撕票,卓先生没派人调查吗?”
    卓家是豪门显贵,作为跨国财团,他们家的财富也许比不上景家,但绝对也算得上是超级豪门,尤其是卓老爷子,那可是个风云人物。
    “卓爷爷帮忙查了,但卓爸爸和向阿姨分手后,感情破裂,所以没介入太多。”
    “卓樾失踪后呢?卓家有什么反应?”
    据白芷交代,卓家曾启用黑狐查找卓樾,如今却有人想通过黑狐弄死正在查找卓樾的景尧,昨晚上他想了又想,总觉得这里头有猫腻。
    “卓爷爷一病不起,卓家有一阵子乱了套,后来是卓爸爸把局势稳定了下来。据我所知,他们一直有在调查,从不间断!”
    说到这里时,夏夕突然闭了嘴,脑子里突发奇想:卓樾会不会把东西放在卓爷爷的地下保险库内了?
    她听他说起过的,卓爷爷在家里弄了一个地下保险库,专门放各种古玩啊字画什么的……那个地方,卓爷爷能进,卓樾也能进,可其他人进不了,这样算不算安全?
    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向阿姨出事之后,卓樾根本就没回过卓家,哪有机会把东西藏到卓家去?
    景尧的确不认得阮平安了,五岁时,他出了意外,失明加失忆,十二岁之后,五岁之前的记忆才找了回来。
    没错,一般小孩子,四五岁的事都会忘个七七八八,但他大脑异于常人,三到五岁时经历过什么,记得一清二楚。
    当年甘鹤过来认亲之所以那么顺利,就因为景尧认得甘鹤。但他很清楚,自己多少还是忘了一些什么,可那是什么,他却记不起来了。
    挂下电话,景尧呆呆望着输液管,里面有液体不断滴下来。
    关于阮平安,他大脑里一片空白。
    他闭上了眼,努力回想五岁时发生的事,不行,没印象。
    一个上午,景尧在挂点滴中度过,直到下午才睡了一觉。
    眼下他需要好好休息,养好了才能更好地保护老婆大人。
    晚上,景岚来看他时,他提了一个要求:“姐,能帮忙把手机和手表找来还我吗?”
    景岚无一不应:“可以,但你得乖乖留在这里养病,只要你答应,我这就去帮你把手机和手表弄回来。”
    景尧想都不想就点下了头,“姐,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自己的。”
    其实景岚并不信他会乖乖听话,但她知道,即便她不帮忙,他想办到的事,也一定会想方设法办到。
    现在,她和父亲唯一的目的是把他困在港市。他想要回手机和手表,她给就是。
    夏夕去了一趟第二医院,看到夏誉正陪着夏菲。她没惊动他们,悄悄又折回,坐了公交回海县。
    公交走得慢,可她又舍不得打的,现在,她的银行卡上存款不多了,日子得靠钱来过,照当前这情况,她缺钱缺得何止是一星半点。可再难她也不能哭,得熬。
    回到海县,夏夕没有马上回家,而是去了卓樾家那已荒废的园子。
    开门进去,她在树下的石桌不知坐了多久,脑子里乱哄哄的,心情无比沉重。
    待到日落西山才回了家,陪着姥姥做饭吃饭。她把今天办了什么事都和姥姥谈了谈,可姥姥只是一个没读过多少书的老太婆,哪儿出得了什么主意。
    晚上九点,夏夕早早睡了,心下已有了计划,明天就回公司上班。
    第二天,她起了个大早,吃了早饭,就赶着早班公交去了渭市,正式恢复上班。
    说来,最近这段日子她非常不务正业,公司那边居然没有任何催她上班的电话,以至于当她出现在办公区时,立刻引来了同事们的围观。
    “夏姐,听说你去做影帝苏桓的跟班了?”
    “夏姐,我女朋友想拿苏桓的签名照很久了,你能不能帮我要一张呀?”
    “夏夕,你怎么提前上班了?”张群总监闻讯赶来,看到她很是惊讶,“不是放了你一个月假吗?老俞亲自批的,带薪放假。”
    居然有这种好事?
    “我不知道啊!”
    “你们各回各位都去干活,夏夕,你过来。”张群把员工遣散,把夏夕拉进了办公室,“听说你姥姥病了?”
    “您怎么知道?”
    这事夏夕没对其他人说起过。
    “咱们公司的律师顾问说的……”
    “杨律师?”
    这人和她不熟啊!
    “不是杨律。”
    “那是谁?”
    “现在风头最劲的,上过电视的,牛得不得了的那位。”
    夏夕听明白了,顿时瞪大眼:“景尧?”
    “对,就是那个帅小伙。听说那位现在可炙手可热了,这一次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居然主动和老俞联系,愿意做我们公司的法律顾问,唯一的条件是让公司给你开绿灯,说你姥姥病了,工作时间上让公司多担待。夏夕,你和那个景律师很熟吗?”
    张群在社会上混了那么多年,太明白一件事: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
    这一次,夏夕和娱乐圈的人攀上了关系,他就怕这孩子会被这些“社会人士”给带坏了。作为一个天然去雕饰的美女,一旦没了原则,想要堕落太容易了。夏夕是他一手带出来的,他希望她可以有一个很好的前程,但不是走这种歪路。
    夏夕沉默,倍觉难堪:景尧的手伸得太长了。
    没错,他能力强,名气大,人际关系广,简单一句话就可以左右很多事情,但是在工作上,她希望一切靠自己。他这么做,只会让人觉得她只不过是个花瓶而已,最终还是需要别人在暗地里开后门,这是对她能力的一种污辱。
    与其如此,她宁愿回到公司时被领导骂,甚至丢了工作,也不愿意让人用一种异样的眼光看待她。
    “不熟,总监,公司也不用给我开绿灯。该怎样就怎样。这些年我一直拿业绩服人。以后也如此。”夏夕憋着一团难言的委屈,“我回去工作了。”
    “好,去吧去吧!”
    张群对这个学生很是满意。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夏夕清空一切生活上的烦恼,全身心投入到工作当中。
    如此这般忙了有四天,第五天傍晚时分,张群给她打了电话过来,说:“过来一趟,有事。俞总办公室。”
    “好,我马上到。”
    夏夕去了俞总办公室,看到俞总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打电话,张群和常涛则坐在沙发上。
    “小夏啊,过来坐!”老俞表现得无比热络。
    夏夕进公司这么多年,这种热络她见所未见。
    张群看上去很兴奋,而常涛眼底全是隐隐的不屑,也不知他们这几个人正在商量什么。
    “俞总,这是有什么事把您高兴成这样?”
    “我们这里有一个项目,需要你去搞定,飞机票什么的都已经给你订好了,你只需要出面把它签下来就可以了。后天上午,你和你的团队好好研究一下方案,晚上飞港市。后天上午进行协商,签约资料全在这里。”
    一个文件夹塞了过来,一脸雾水的夏夕迷茫地望着俞总,没办法跟上节奏,只能愣愣地问:“这是怎样一个项目?既然都快签约了,之前肯定有人在跟进,为什么突然要交到我手上?”
    “这是荣耀外贸的加工单子。荣耀这个单子很大,他们需要外发加工,昨天上午他们公司给我打电话,想和我们一起合作,并且指定你为合作项目代理人,所以,这个单子需要你去和他们洽商签约。”
    翻开资料,夏夕看了看项目的大致内容。
    也难怪俞总会这么兴奋,这个项目金额相当庞大,而且上面写明了,只要合作愉快,接下去荣耀会把隆达贸易发展成最重要的合作公司,以达到共赢——荣耀外贸可是一家不得了的进出口公司,它是景氏旗下最大的外贸公司。
    没错,这是景氏的子公司。
    难道是景尧在后面遥控操作?
    “非我去不可吗?”夏夕凝神想了想问道。
    “除了你,谁都签不下这一单。”俞总双手一抱,“拜托了,拜托了。签成之后,我给你提成加两倍。”
    两倍?照这金额,这提成可不少呢!为了钱,那就去呗!奶奶的医药费总得去挣。
    “好!”她一口应下。
    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去见一见卓爷爷,另外再找找线索。
    回到办公室,夏夕又细细地把这份资料看了一遍,觉得荣耀给的条件还真是好。如果这单做成,那么她至少可以拿到几十万的抽成,这大概是她有生以来做到过的提成最大的一单。
    景氏景氏,呵呵,她想逃离,却偏偏要和她纠缠不清,但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为了将生活维持下去,有些事不做也得做。
    这一天,她把自己的手下集合起来,就这个新项目展开了各种讨论和研究。
    一整天时间,他们都在就荣耀提出的要求做各种方安案比较,还联系了材料公司,配件公司,进行成本的初步预算。
    很快,下班时间到了,夏夕是最后一个走的,临走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时遇上了常涛。
    对方笑得阴阳怪气,站在舆洗台前,一边照镜子一边冷笑:“夏夕,不要太得意,靠卖赚的钱,脏,经过这一遭,以后,你就别想做回一个正经人。”
    夏夕的脸顿时一沉,立刻厉喝回去:“常涛,信不信我告你诽谤?”
    “哼,是不是诽谤你自己清楚。要不是荣耀外贸荣总,张群会收你做徒弟?会护你这么多年?真是小瞧了你啊,原来是人家荣总塞过来的小情人。”
    什么意思?夏夕怔了怔,一时会不过意来,这和荣总又有什么关系?
    可常涛见有清洁工过来打扫,调头就闪了。
    夏夕急匆匆赶去张群办公室,却发现他已经走了,便直接打了个电话出去:“张总监,刚刚常涛和我说,荣耀的荣总曾拜托你收我做徒弟带我出道,这是真的吗?”
    张群先是一愣:“你知道了呀!”
    “这么说是真的?”她暗暗吸了一口冷气。
    “没错。是真的。当年我欠荣总一个人情,人家让我帮一个小忙,就是带你学做贸易,让我暗中指点你。”
    “荣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这得问你呀?你是不是当年帮过他?”
    不,他没帮过荣总,而是帮过荣总东家的太子爷,所以,是景家在暗中帮助自己?
    “那就奇怪了,这次这个单子也是荣总让人主动送上门的。”
    “哦,我知道了,谢谢。”
    结束通话,夏夕思来想去好一会儿,到底还是给景尧去了电话,本以为打不通,不想只“嘟”
    了一声就被人通了,紧跟着男人略带紧张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夏夕姐!”语气里透着浓浓的惊喜。
    “打这个电话我只想说一件事,荣耀外贸找隆达贸易合作项目,那是你们的权力,但麻请以后不要再指名道姓找我来签约。景尧,我说过了,我不想和你有牵扯不清。”说完,她直接挂断了电话。
    彼端,景尧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荣耀外贸和隆达贸易合作?这是什么神操作?
    荣耀签的外贸单子通常有指定的合作方,或是景氏旗下的制造公司加以完成,这一次怎么会找隆达?父亲在干吗?
    他沉思罢,给荣耀的老总荣恩去了电话。
    电话“嘟”了两下后,一个笑吟吟的声音传了过来:“尧少爷?今天吹的是什么风,怎么让您想到我了?”
    “荣叔。”景尧客气地唤了一声,问道,“荣耀和隆达的合作是怎么个意思?”
    “哦,这事啊,这次荣耀不是签了个大单子吗?你爸交代,要提前完成任务,所以我找了隆达。”
    “我爸直接指定的吧?”
    荣恩犹豫了一下,才道:“是。”
    “签约时间和地址?”
    “后天上午九点整,港市荣耀大厦.”
    景尧:“好,知道了。”
    后天他得过去一趟。这里可是他的地盘,他的老婆想绕开他,门都没有。
    晚上,景尧安分守己地卧床静养,心里寻思着后日去见夏夕,要怎样才不至于被她轰走——也许公开场合,她会为了拿到这份单子不对他使脸色,但是人后呢?
    他这辈子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夏夕板着脸。
    一直以来,他最喜欢听见她的笑声了,小时候,她的笑是他快乐的源,不能视物的他,总好奇她笑起来时会是怎样的俏模样;等他能看得见时,她却不会笑了。时隔多年,他再见她,终于能见她为自己展露笑脸,可好景不长啊,如今,她就只会凶他……
    胡思乱想中,景尧不知不觉他睡沉了过去。
    再睁眼,他发现自己站在卓家别墅的园子内,环视四周,全是怒放的月季花,门廊下,十七八岁的卓樾就正冲自己招手:“小楠,快来,阿卓哥哥给你看样宝贝。”
    他看到卓樾,心莫名虚了一下,低头一看自己——咦?怎么变成小孩子了?难道他还在卓家吗?可在卓家时他的眼睛是瞎的呀!
    思来想去不明白,他不管了,跑进了卓樾的房间,叫着:“阿卓哥哥,什么宝贝呀?”
    一枚暗红色的月牙玉,突然跳进他的视线。
    景尧眼神瞬间变得锋利起来,这不就是他一直想找却怎么也找不到的神秘玉坠吗?
    “阿卓哥哥,你把它藏在哪儿了?我一直在找它,告诉我,这块玉是不是所有命案的导火索?它到底藏着什么玄机?”
    卓樾把玉收回,目不转睛地盯着,轻轻感叹:“我也在查呀!”
    “去非洲之前,你到底查到了什么?”
    “只要你查下去就会知道。小景,你会因为你父亲的阻止而放弃吗?”
    “当然不会。”景尧的语气坚定极了。
    卓樾很是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我没看错你,那我等你破案。小楠,越快越好。我想见你,我有很重要的话要和你说。”
    说话间,他和他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景尧急得直叫:“阿卓哥哥,你到底把玉藏在哪了呀?”
    卓樾扬着一抹帅气逼人的笑容,神神秘秘地扔下一句:“我和你说过的,我有一处藏宝贝的风水宝地,你不记得了吗?”
    一团轻烟散开,景尧眼睁睁看着阿卓消失不见,只有余音在耳边环绕:“小楠,好好想想,再想想,你会想起来的……”
    ……
    景尧醒了,发现自己做了一个梦,可脑子里却闪现出卓樾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不觉笑了。
    不错不错,这下不怕夏夕轰人了,因为他有了一个非常不错的理由。
    荣耀外贸是贸易圈大佬级别的大型跨国公司,该公司所经营的项目遍布全球,隆达在这样的公司面前,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夏夕自认为以前做过的项目都挺大的,但隆达也就是一个开在县城的公司,虽然在当地做得颇具规模,可总归还是中小型公司,能接到手上的项目自然也就是中小型的,偶尔有一两个金额庞大的,但再大也大不出那条界线。可今天不一样,今天做的项目,真的是她有生以来做过得最大的项目,而她所面对的人,也是业内的牛人。
    夏夕和她的工作小组是在第二天下午抵达的港市,晚上,几个人就这个项目又开了一个会议。
    第三天清早,他们按约定来到荣耀大厦楼下。
    随行小组组员小彩第一次来港市,面对这座华丽丽的大厦,双眼发光:“夕姐夕姐,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居然真的来了荣耀大厦!”
    没错,如今很多年轻人以能进入荣耀工作为荣。只因为这家公司的工资薪酬在业内是出了名的高,福利也好得惊人,要是能成为荣耀的一员,那么此生前途将不可限量。
    夏夕看了一眼小彩,心头滋味复杂。她曾经也有这样的想法,觉得哪怕成为一个普通的编制职员,只要有能力,终会发光发亮。然而,景尧却是这幢大厦所有人的继承者之一。
    人与人的差距,真的是天差地别。
    正当感慨,一个西装革履的工作人员来迎接她,笑着说:“我是荣恩先生的秘书,夏小姐是吧,请跟我来。”
    “有劳。”
    夏夕跟在其后进了大厦。
    秘书把他们带进了一间大会议室。
    等了五分钟左右,一个气质翩然的儒雅男士带着一行人鱼贯而入,一身灰西服尽显商务精英男士的气势。他面带微笑,眸藏精光,与夏夕握手说话时,嗓音温和而友善:“夏小姐,你好,我是荣恩,闻名不如见面,幸会。”
    荣恩早几年就认得夏夕,但这是第一次会面,他觉得这姑娘长得真是好,可就算长得再好,与倾国倾城也差远了。
    他心下一直在好奇一件事:景大先生为什么会对这个姑娘另眼相待?
    当年他曾以为,是景大先生看中了人家的皮囊,所以寻了一家公司,找了一个资深的前辈带她,将来再调回景氏。结果,景大先生把人扔在隆达之后再没理会,他以为自己搞错了,不想,就前几天,景大先生打他电话,居然要给隆达这么大一块蛋糕。
    荣恩心里稀罕啊,想景大先生和景夫人是出了名的恩爱夫妻,二十几年如一日,他们可算是富贵圈里的夫妻典范。今日,景大先生给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女人这么大的好处,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景大先生终究没抵住美色的诱惑,晚节不保了?
    按理说,不可能啊!
    “荣先生,贵公司给我司的资料我们已经整理好,相关的报价以及合同我们这边也已做好,我们的法务正在赶来的路上,现在请您看一下合同,要是没有异议就可以正式签约。另外,请您放心,我们隆达在这个领域有着其他公司无法达到的优势……”接过小彩递来的资料,夏夕表达了隆达公司完成这个项目的信心。
    来时,她本以为荣恩会派他的手下来谈,虽然这个项目挺大,但是还没大到可以惊动最高管理者的地步,没料想会是荣恩亲自来洽商。
    荣恩把资料接过手:“那我好好看看。你请坐……”
    夏夕笑容得体,却没坐:“荣总,为了帮助贵公司在未来半年内对这个项目有更好的跟进,我做了一个PPT,可以让您更直观地看到我司的诚意,在您看合同之前,还请容我为您讲解一番。”
    “行,那开始吧。”
    荣恩一向以刁钻老辣出名,和他合作的公司几乎很难拿到丰厚的利益,因为他会把项目所能获得的利益最小化,因而能让合作方赚到的银子也不会很多,当然,也不至于亏本。
    但是,如果可以和他谈成长期的合作,这对任何一个合作公司来说,其潜在利益都不可小觑。比如说,可以拿两家的合作合同拉到贷款。
    今天,荣恩一如既往地表现了他难缠的一面,在听完夏夕的讲述后,他提了自己的要求:“夏小姐年纪虽轻,这合同倒是做得不错,双方的利弊都顾上了,价格也合适。就是样品的送检以及交货日期得稍稍改一下,我司需要尽快拿到样品,第一批成品需要提前1个月,如果这个可以改动,我们马上签约。”
    夏夕顿时露出难色:“荣先生,合同中第一批成品的交货时间,已经是我预算得最快的日子了,在这个基础上再提早1个月,实在太赶,会影响质量,我觉得比起时间,质量更重要。”
    “质量是重要,可是提前一个月的话,正好赶上双十一。如今双十一已经成为国民消费日,错过这一日,对成品积压会有一定影响,所以,这个难题你们必须解决。”
    敲着桌面,荣恩语气是不容违背的。
    可这个要求很难达到。
    “要不,你们商量一下,再研究一个方案,以确保我们的成品在双十一及时交货,让这批货得到一个最大化的利得。”荣恩看了看腕表,“两个小时够不够?我可以等你们再制定出一个新方案来。”
    夏夕很想说,再给半天我们也商量不出来。质量是第一生命,有些材料得预定,而预定也需要时间。
    可她不能直接这么说,这很容易让到嘴的鸭子飞走,毕竟对方有很多其他公司作为后备选择。
    “荣总,您这是故意为难人吗?”门外头有个清亮的男子嗓音接上了话,“提前一个月很多配件还没到位,怎么交成品?”
    声音极为好听。
    众人巡声望去,只见一个着浅色西服的英俊男子,俊眸带笑,气势勃发地走了进来。
    见到此人时,众人皆想了两个词“清风霁月,兰芝玉树”,来人宛若就是为这两个词所生的一般,好看得让人眼前为之一亮。
    “哇,好帅……”小彩悄悄惊呼了一声。
    “这人不是现在网上红得一塌糊涂的谁吗?”说这话的是小杰,是组中另一个组员,也夏夕身边颇有能力的一个手下。他最近特别迷真人秀上面那个姓景的律师,做梦也没想到今天居然会遇上自己的偶像!
    夏夕的眉头却一下拧了起来:这小子怎么跑来这里来了?
    荣恩则愣住了。虽然景少的照片从未在媒体上流出来过,但其人他是认得的,没错,来的正是景氏未来最有可能继承总裁之位的太子爷——景尧。
    他忙站了起来想要称呼,却被对方摆手喝断:“荣总是吧,我是景尧,隆达贸易的法务顾问。”
    啥?荣恩怀疑自己听错,景少做了隆达的法务顾问?
    “荣总的要求我刚刚有听到,从法律角度出发,我想我该给您一个建议。双十一期间,商品更多的是以预售方式进行的,所以您没必要非要把第一批货物做齐了做活动。
    “我觉得,第一批货可以先交二分之一或是三分之一,然后让商家在进行营销时可以在页面上给予几个选择,以不同的价位,不同的发货时间来区别处理。
    “比如说,当天发货的是500元一件,三天后发货的可以是490元一件,七天后发货的可以是480一件,半个月发货的可以470一件,一个月发货的可以是460一件。只要有利益,消费者有时只会挑便宜的。
    “除此之外,还可以加上抽奖之类的附加福利。推迟时间越长,抽到奖励的概率越大。奖励可以是对折,免费赠送,或是赠送等价的别的东西,得奖人数可以多弄一点。
    “这样做有两个好处:一可以把生产周期拉长,从而保证产品质量;二,制造热度,让顾客为产品推广。一举两得,何乐而不为?”
    夏夕知道景尧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这段日子,她已经见识太多他优秀发光的一面,今天,她再次见识到了他在营销上的厉害。
    荣恩听着后不觉一笑,觉得这办法可行,不自觉就点下了头。
    “除此,我司还得加上一个附加条件……”景尧向来喜得寸进尺,今日他深刻地表现了他这一做人原则。
    荣恩听着是又无奈又头疼,却又不得不问:“什么条件?”
    “如果双十一销售量远远超过第一批成品的数量,为了能让成品顺利又保质保量下流水线,贵公司必须加付职工的加班费,也就是说,之后的加工费得向上提一提,这一条必须在合同内体现出来。”这个条件竟从夏夕嘴里说出来的。
    景尧听她说完,唇嘴不觉一翘,没错,这也正是他想提的条件,老婆和他完全是心有灵犀啊,瞧,都想到一处去了。
    “这不行。”荣恩当场反对,“这个要求会增加我们的成本预算。”
    “N0,NO,NO(不,不,不)……”景尧直摇手指,“你们给隆达的加工费已经压到不能再低。所幸胜在数量巨大。现在,我们提的加班费是建立在脱销的情况下的。一旦脱销,证明市场打开了,对于你们来说利大于弊,这个要求一点也不为过。”
    作一个如今已名满天下的律师,其口才自然是无人可及的,一番口若悬河地讨价还价,最终荣耀公司答应了,并且顺利签下了这个单子。
    隆达的组员们欢呼雀跃,可夏夕明白,之所以如此顺利,全是因为景尧在保驾护航。
    她很不愿意承他情,可公是公,私是私,她又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而谈砸公司的项目。
    再说,景尧现在是法务,由他配合她把项目谈下来,并把利益最大化,本来就是他的义务。
    待合同签完,等待合作双方的是一顿联谊简餐,餐后双方就一些细枝末节又相互交流了一下。
    荣恩眼见得隆达的团人要准备收拾资料离开时,悄悄躲到无人处给大总裁景安打了电话:“景总,合同已经签下,我刚刚和夏小姐深入聊了一下,觉得她在隆达历练得很是不错,工作能力很强。您之前说要约她吃顿饭是吗?”
    “她拒绝了?”景安淡淡反问。
    “我还没问。”
    “那你打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出了点小意外。尧少跑过来了,他现在是隆达贸易的律师。也许是我太过敏感,我瞧着尧少似乎是想追求夏小姐,您约见夏小姐这件事能让尧少知道吗?”
    “他跑你那边去了?”
    “对。”
    “不用了,放他们走吧!”
    “好的。”
    荣恩挂下电话,不太能理解大老板这么做的意思。
    关于夏夕是怎样一个存在,他现在被搞得迷迷糊糊的。
    想他是个久经商战的老资格,从今日他观察夏夕和景尧的相处模式来看,是这位太子爷对人家有意思。他打这个电话是有点担忧:这对父子不会一起看上这个漂亮女生了吧?!
    按道理是不太可能的。
    荣恩不再多想,他走出去送走了这个来头有点古怪的合作代理人。
    另一头,景安拧眉给医院的保镖打电话。
    这些人怎么回事?让他们看个人都看不住?当然,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他儿子真的是太难对付了!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都没人接,他只能叫来身边的助理:“你去医院看看,怎么都没人接电话?”
    也不知景尧把他们怎样了!唉,这个儿子,真的是太不让人省心了。
    从荣耀大厦出来,景尧就发现夏夕在和自己保持距离。
    工作已经完成,荣耀外贸会派车送他们回酒店,然后他们会坐晚上的航班回去渭市,而他暂时没办法同行,因为通行证还在父亲手上。
    眼见得车子驶了过来,景尧正想去把夏夕拦下,小杰突然蹿出来拉住了景尧,年轻的脸上全是崇拜:“景律师,我看过您的真人秀,是您的粉丝,今天看到您为我们公司拿下这个项目,我对您真的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这个年轻人激动地递上了自己早就准备好的笔和照片,那照片居然还是景尧参加那期综艺节目的宣传照。
    “景律师,景律师,我能和您合个影吗?妈呀,我看到明星了,我要开心死了……”小彩也是一脸仰望,兴奋得都要晕过去了。
    要是换作其他人,景尧肯定不搭理,可这两个全是夏夕的手下。
    为了给夏夕面子,他耐着性子给签了名又拍了照,这举动可把小杰和小彩给激动坏了。
    等景尧回过神来,夏夕已在坐上荣耀的商务接送车,他忙拨开自己的“粉丝”跑了过去,把住了车门:“夏夕,我有话和你说……”
    这个举动立刻引来所有人侧目观望。
    夏夕神情极淡:“工作上的事回公司谈。我们现在要赶飞机。”
    “私事。”他大剌剌吐出两字。
    夏夕不自觉皱起了蛾眉,心下很是不快。
    景尧见状,马上加了一句:“关于阿卓哥的。我可能知道他把东西藏哪了,你不想知道吗?”
    哼,这家伙真是够狡猾的啊,居然拿卓樾的事当由头。
    “藏哪儿了?”
    “你让你的人先回去,我带你去找。”
    陷进,这绝对是他设下的陷进。他知道她现在最最想找到的是什么,所以投她所好,也不知耍得是什么心机。
    可偏偏她又没办法置若未闻,眼下查出当年真相,对于她来说是重中之重。
    她思量再三,抬头,看到小彩和小杰他们正用一种耐人寻味的目光研究着她和景尧,大约都在好奇吧!
    她不由得清了清喉咙:“小彩,你们先回去。合同由你们带回。”
    “哦!”小彩眼珠一转,多嘴问了句,“景大律师,您和我们夕姐很熟吗?我的意思是说,夕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我们走了,那她……”
    “我会照看好她,完事后会派人将她安全送回渭市。”
    景尧多看了这个小助理一眼,很关心夏夕,不错不错,是个好孩子。
    “好,那我们走了。”小彩推着小杰挥挥小手上了车。
    等他们走了,夏夕才继续刚刚的话题:“卓樾把玉藏哪儿了?”
    “我也不是很确定会不会在那里,还需要我们去求证。”
    “哪里求证?”
    “卓家老宅。”景尧吐出四字。
    夏夕心头一动,轻轻接道:“你也觉得他把东西放进卓爷爷的保险库了吗?”
    “只是猜测。”景尧深深地望着她,心头难免会涌现丝丝苦涩,现在的她之所以还愿意和他说话,全是因为卓樾。
    唉,他俩之间要怎样才能回到之前呢?
    “我已经备了厚礼。今日你我既然都在港市,登门拜见一下也是应该的,你说呢?”
    当年阿卓哥出事后,卓爷爷跟着病倒了,他知道她曾想上门拜见,可惜被卓爸爸赶了出来,最终没见上一面。如今七年多过去了,卓爷爷身子好了一些,一直在静养,也不大在媒体面前露脸。而他自始至终没见过卓爷爷,现在他和她结伴过去拜访,也说得过去。
    “好。你知道卓家老宅在哪儿?”
    待问出口,她就后悔了。这人贼精贼精的,又有什么是他打听不到的。
    “当然知道。”
    “走吧!”
    夏夕想去叫出租车,却被景尧拉住了手,而她本能地就甩开了他手,美眸露出警戒之色:“你干什么?”
    “我……”景尧居然被喝得不知所措,甚是笨拙地收回手,指了指东边,“我的车在那边,你等一下,我让老江把车开过来。”
    夏夕沉默,转开视线,对刚被她拦下的车道了一声:“不好意思。不用车了。”
    景尧暗暗吁了一口气,马上打了个电话出去:“老江,把车开到门口来。”
    没一会儿,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奥迪A5缓缓驶进了夏夕的视线,驾驶座上坐得正是老江。
    景尧一派绅士地去开车门,夏夕没上后座,转而绕过去想坐副驾驶,打开后发现座位底下放着一只大箱子,座位上则搁着一件外套,应是老江的。
    “太太,前面没地方坐,不如您坐后面?”老江很有礼貌地建议着。
    夏夕郁闷极了,很明显,老江是故意的。
    哦,不对,应该说是景尧故意的。
    哼,那坏小子就会使这些小心思。
    她闷闷坐到了后座,景尧暗暗偷着一乐,冲老江竖了竖大拇指以示赞许,也上了车,两个人都靠窗坐着,中间空隙大到还能塞进两个人。
    老江通过后视镜瞄了一眼,暗暗摇头:这对小夫妻,这别扭要闹到什么时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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