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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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田丞相依礼节要行君臣大礼。
    僖宗过去扶住，“丞相不必多礼，咱们在外可以免些礼数。”
    就嗅到了田丞相身上宿酒之味还很是熏人。
    “朕才听报，少城主夫人的婢女小娥昨夜竟然被这狗奴才喂了哑药，至其无法说话了。实在气恼便叫过来问问。”
    “怪不得皇上骂她缺德。”田丞相轻言细语一句。
    “你想啊，这婢女从此哑巴了，怎么嫁人，若勉强嫁个小子，却无法说半句情义绵绵情话，有了孩儿，也无法教导，教孩子说话。多么可怜的一生啊。”
    僖宗替小娥着想越说越气，忍不住过去踢了柳妈一脚。
    柳妈被冷水浇的浑身湿透，又看见皇上和少城主都在这里逼问自己。早连冷带吓浑身哆嗦。
    咋昨夜干的事情，皇上他们知道的这么全啊。
    “呵呵，皇上你是不是小题大做了点啊，你看你一会是锦儿，这会子又钻出个小娥，怎么都是婢女？皇上一国之君，可不该操心这些小事。”田丞相很诧异，怎么又来个杨家婢女的案子？
    “丞相，朕以为，普天之下都是朕的子民，小娥和锦儿都很悲惨，朕不知道就算了，知道了于心不忍嘛。”
    僖宗答道。
    田丞相完全不理。“建儿，两个婢女都算是你家的下人吧，锦儿以前也是杨家小姐的丫头，这些事情，做为少城主不该来麻烦皇上操心的。”不满的眼神看看王建，你老丈人家的事情，你怎么不帮着往好的方面办啊。
    “干爹~~！您不知道啊，我昨夜去找小娥问点话，就看见这老狗强喂了她药丸，然后，小娥就哑了。小娥是锦儿最要好的闺蜜呢。”
    王建答道。
    “狗奴才，你先说说那里来的哑药？为何要让小娥哑巴了？”
    “少城主啊，皇上，老奴昨夜确实打了小娥几巴掌，因为手重了些，替她敷药，用药来着。那药~~，本是老奴在外面买的跌打损伤用的，可不知道小娥用了变哑巴了。或许是卖假药的？”
    柳妈绝对是杨家忠实老狗般的奴才。绝不会说出一句实话让杨家吃亏的。打定主意死也不招出小姐来。
    “外面买的药很可能过期变质了嘛，小娥可能一时失声而已，皇上，少城主，别老纠缠这些贱婢的事情了。”
    田丞相昨夜吃了美味，得了杨夫人的千金难买古物玉壶。怎肯让杨家出事情。点点王建，也点点皇上，你们适可而止吧。
    “来人，打这柳妈二十棍子，撵她滚回杨府，再不许出现在少城主府里了。”
    田丞相不耐烦喝令。
    “慢着，少城主，如此说来，你这巴蜀之地竟然有贩卖假药的么，明为跌打损伤的药，吃过竟然会变成哑巴？柳妈，你这老奴才，你在哪里买的药丸？”
    僖宗存心要一查到底怎肯放过柳妈这线索。话递给王建，看这机灵鬼咋对付田丞相这老奸巨猾的家伙。
    “啊~！皇上，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也是有的。卖假药的？岂有此理。柳妈你年纪大了，本城主不愿动刑逼供，你竟然胡说什么假药！说！在哪里买的，本城主这就去抓！”
    “对，带上柳妈吗，朕去看看都城里可有卖假药者。你若说谎立刻便是死罪。”
    君臣两个想要摆脱田丞相管束，离开他行事方便许多吧。互相看了一眼，都觉心有灵犀了。
    “皇上三思，想来卖药的无非地摊，走方郎中，江湖骗子，您九五之尊去那种地方不妥，很乱的。”
    “干爹大可放心，建儿同去，岂有让皇上吃亏的可能。这狗奴胡说八道，让皇上怀疑我这巴蜀之地有此恶事，我岂能不去查个明白。皇上咱们去看看再说。”
    王建说罢拎起柳妈推给一名锦龙卫，“跟紧她，别让她溜了。”
    田丞相见自己的话两个家伙居然完全无视！这王建果然如金巧巧说的，纯属一个二百五嘛！皇上要收拾他老丈人家，他到很是攒劲呢。
    叫住一名锦龙卫，悄悄吩咐了几句。
    皇上身边没几个不是田丞相的心腹之人。
    “老臣便不去了，还没有用早餐呢。”田丞相拱手送走了兴致勃勃的僖宗。
    柳妈心里慌乱，信口雌黄的一句：买的药丸，现在被逼着去找卖药丸的人，哪里找去？
    眼珠子咕噜噜乱转。想起自己曾经去过草市，那里乌七八糟卖啥的都有，依稀记得路边有摆摊卖药的。离城不远！
    “啊，老奴想起来了，是多年前在草市买的，奴婢们少不了挨打的时候，当时买了好几粒，就只剩一粒，昨夜给小娥用了。谁知她竟然哑巴了。”
    草市？
    王建想起来自己曾经去过这草市，替小皇帝买蟋蟀来着！
    叫了马车一行十个人去了草市。
    僖宗下车一看，哎呀，人叫一个多！小吃，蔬菜，果子，肉摊，面店，衣衫，都是低挡货色，可也应有尽有的满齐全。还有杂耍班子扯开场子*刀，耍长枪的呢。
    人么？大多是附近农民，穷苦百姓，衣衫破旧者。果然有卖草药的摊子和背篓里装些金钱草，板蓝根之类药材者。
    柳妈带头挤进去，急的满脑门汗，没看见摆药摊卖药丸的啊。
    僖宗头一次看见了民间百姓最真实底层的一面，他和王建及随从的衣着，太显眼的有些格格不入。虽然没穿官服，但衣料可以看出都是高档货色。
    阿弥陀佛~~~！柳妈可大松了口气，因为，城隍庙院墙边，有一个摊子，许多人围住，柳妈看见了摊子上有许多的瓶瓶罐罐，还有她此刻急需要看见的丸药啊。
    “少城主，皇上啊，你们看见没，老奴当年就在这摊子上买的药丸啊。”紧张害怕，还有累。柳妈差点倒下去了。
    摆摊的是个道士？虽然道袍脏的让人厌恶，黑的发出油亮。还是能看出是道袍，因为款式和他的帽子。
    领口处因为污渍太厚，像是浆过的般硬挺。
    哎呀，还有可以让自己胖成这样的道士？不是师傅这一教的吧？因为这道士四十多点的样子可胖的如同一个圆滚滚的坛子，肥硕的大脸大头，因为胖，也因为脖子短，简直就是一个冬瓜放在坛子上的感觉。
    王建观察道士，发现他的地摊边上围的人很多呢。
    “看看这跌打损伤丸，五文钱一枚，这小儿夜啼丸十文一枚，这最贵的妇科有喜丸么，二十文一枚。这些药丸都是本蓝莲教师祖王道林，早年得道与巫山，修炼千年后成仙而去前，留下的济世秘方所制。每样，每月只得五丸，卖完可就的等下个月了哦。”
    蓝莲教，王道林？
    僖宗看看王建，眼神询问：你可听说过么？
    没有！王建一个断然没有的眼神。
    看的问的人多，真买的少。因为不便宜啊。
    一个妇人，羞嗒嗒问道，“可以便宜点么，我想买两枚，那个，那个有喜丸，可是没有这么多钱啊，十文一枚行不行？”
    可能是未曾生养过孩子的谁家小媳妇。
    红着脸她蹲下，渴望的眼神看着那些排成一圈的药丸。
    “哎呀，小娘子看来很需要啊，罢了，我便成人之美便宜卖给你一枚吧，只能是一枚。”
    肥道士费力的睁开眼睛看看小女子，说道。小媳妇感恩不尽从怀里掏出银子递过去十文。收好药丸，宝贝的什么似的放进怀里。
    站起来恭敬施了一礼后，转身要走。
    王建伸手拦住了她。“小娘子你且慢走。”
    “老道，你这丸药可是假药啊？有人买了你的跌打损伤丸吃后竟然成了哑巴，现在人证都来了，你还想骗这可怜的妇人花钱买假药吃么？”
    笑呤呤王建拿起一粒丸药，用手指一捏，粉粉碎成未了，他放近鼻端一闻，就是一股青蒿味道而已。
    “你小子说的人证在那里？谁敢胡说我蓝莲教的仙丹是假药？”胖道士努力瞪眼看着王建。
    嗯，不是这草市里常常来往的穷苦人模样。
    小媳妇听说是假药，忙掏出药丸退给胖道士。“不好意思，我不买药丸了。还请还我钱吧。”胖道士冷厉眸光从两道细缝里射了出来，看看王建身后好几个壮汉，点头，收回药丸，摸出钱还给了小媳妇。
    “我就是人证，去年我买你的跌打损伤丸，给我家府上丫头吃了，她就哑巴了，我把你这卖假药害我挨家主子打骂的江湖骗子，我，我掀了你的地摊。”
    柳妈好不容易才看见一个可以圆谎的地摊卖药丸，不顾一切就撒泼去踢翻地摊上摆放的东西，瓶瓶罐罐。因为刚才王建阻止小媳妇买药，给她撒泼的勇气了。
    还因为，有人告诉她趁乱逃命！
    所以，乱，是要想办法闹出来的。惹恼了胖道士，百姓们看热闹的人一多，我便有机可趁。
    胖道士气疯了，大喊大叫起来，“泼妇你血口喷人啊，我今年才来此地卖药丸的，你去年找谁买的假药，你这疯婆娘乱咬人么？”别看他胖的像个坛子上放个冬瓜的身形，却灵敏度颇高的一下子窜过来揪住柳妈的衣襟啪啪两个巴掌扇在她脸上了。
    一时两人的打骂的声音都大的惊动了草市的人，纷纷围过来看热闹。挤的僖宗东倒西歪，王建大喊，“保护好少爷！”他自己也赶紧的护在僖宗身前，挡住皇上别被人挤倒踩到。
    锦龙卫们赶紧也围了过来，不敢拔剑怕吓坏百姓了，只得双手伸开拦阻挤过来的看热闹的人群。
    柳妈看见机会来了，一矮身从人们脚下爬了出去，爬起来趁乱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