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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一十三章 元婵助战

不死帝尊 尽千帆 4220 Mar 29, 2022 5:44:30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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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崇焕拍了板,将红衣大炮搬入城中的事情便定了下来。
    由于茅元仪已回乡,孙元化在京师任兵部职方主事,宁远城中熟悉大炮的就只剩之前训练的一批火炮手了。
    为保证火炮的安稳使用,袁崇焕便让程维楧和金启倧去将火器把总彭簪古找来,仔细监督红衣大炮的运输。
    彭簪古在宁远城的另一头,待程维楧和金启倧一走,满桂便对袁崇焕道,“元素,借一步说话。”
    袁崇焕便冲王喇嘛致意了一下,同满桂走开了几步,“什么事?”
    川流不息的百姓携老扶幼地从他二人面前走过,时不时还有木头辘轳车吱嘎吱嘎的摇晃声。
    满桂看着面前忙碌而有序的劳苦苍生,轻声对袁崇焕道,“你既然来了,那我就提前告诉你一声,我跟承渠、复宇他们俩给你凑了一笔钱,打完这仗,你就回去好好守孝罢。”
    “自令尊去世,至今都快两年了,你再不回去,孝期都快过了,我知道你们文人看重这个,这笔钱呢,就算是咱们三个聊表心意了。”
    “承渠”自然是何可纲的表字,袁崇焕听了,当然对满桂亦以字相称,“不用,真不用,愫丹,你们的好意我领了,只是……”
    满桂不等他说完便道,“元素,你千万别想不开,真的,尽人事,听天命,我跟复宇、承渠他们说好了,这次宁远城要是守不住,鞑子要是打进来,咱们就护着你撤退。”
    “前屯是赵率教驻守,他就算碍于阉党不发兵救援,起码不会阻碍咱们撤退,我现在就知会你一声,你到时要像是当年袁应泰在辽阳城内死活不走,非要自尽以谢天下的话,我们仨就在背后给你一闷棍,抬也要把你给抬走……”
    袁崇焕忍不住道,“你听谁说我要自杀了?”
    满桂不答,自顾自地接着道,“我跟你说啊,元素,你现在死了,真的没人会念你的好,那个宁完我虽然畜牲不如,但是他有一句话是对的,宁远城是陛下的宁远城,辽东是陛下的辽东。”
    “陛下信重阉党,这是陛下的决定,咱们没必要为了陛下的决定弄得要死要活的,后宫的娘娘们都不至于这样,以前是皇帝不急太监急,现在是皇帝和太监都不急了,你要是着急这些,那就更没有必要了。”
    “我听说熊廷弼临死前,特意写了一本恩疏,挂在胸前吊着的一个袋子里,结果那入狱传旨的张时雍见了,非但没有半分同情,还拿《李斯传》中‘囚安得上书’的话奚落了熊廷弼一番,到得那时候,熊廷弼除了回一句‘此赵高语也’之外,还能说什么呢?所以你千万不要把希望寄托在自尽上……”
    袁崇焕打断道,“我知道了,是不是徐敷奏告诉你我要自杀了?”
    满桂轻咳一声,“咳……”
    袁崇焕道,“我一猜就是他,愫丹啊,你听那家伙满嘴……满口胡沁,他就不是什么正经人,你竟然信他的话。”
    满桂道,“那徐敷奏是关心你嘛。”
    袁崇焕道,“昨天是因为我要打发他走,我说我拿笔钱让他另谋生路,他就死皮赖脸地非要留在这儿,我是好劝歹劝都劝不了,没想到他一转身却找你们去了。”
    满桂道,“嗳哟,我说呢,原来是你们俩闹分手了,害我们仨白担心一场。”
    袁崇焕觉得这话有些刺耳,“什么叫闹分手了?我跟他又不是情人,咳,不是,我有妻有妾,还有孩子,我不好龙阳啊。”
    满桂道,“你这么激动干什么?我还不知道你有妻有妾有孩子?我是觉得罢,倘或你想用钱打发那徐敷奏,估计不大可能。”
    袁崇焕道,“为什么呀?”
    满桂道,“我听说沈一贯儿子养的那个小唱,光赎身就花了八十金,你想想,那徐敷奏当年要不跟你,他不知道能赚多少个八十金。”
    “再说了,这小唱是专门于达官显贵之间推杯换盏、侍奉酒席的,他能不知官辽死辽?他能不知道来辽东有多危险?好了,他当年跟你来了,末了,你一笔钱就把他给打发了,跟打发个倡伶一样,他心里能甘心吗?”
    袁崇焕被满桂讲得心烦意乱,“他不要钱,他还能要什么?要我这个人啊?可笑!我那小妾都给我生了孩子了,她都没敢说要我这个人呢。”
    满桂忽然话锋一转,道,“袁臬台,你在福建当过知县是罢?”
    袁崇焕道,“是啊。”
    满桂道,“那你听说过郑芝龙吗?”
    袁崇焕笑道,“那个海盗啊,当然听说过,他现在倚仗着琉球,屡屡劫掠广东与福建等地,朝廷正捉拿他呢。”
    满桂道,“那你知道郑芝龙在琉球的产业是怎么得来的吗?”
    袁崇焕道,“据说是他的义父李旦临终前留给他的。”
    满桂笑了一声,道,“你真觉得李旦跟郑芝龙就是义父与义子的关系?李旦有孩子,郑芝龙也有孩子,郑芝龙还娶了个日本老婆呢,你觉得郑芝龙是缺钱还是缺人呢?”
    袁崇焕道,“那他要的我给不了他。”
    满桂道,“那你也不能就打发他走嘛,那徐敷奏在你的影响下,好不容易从陪酒的小唱变成杀鞑子的官军了,这时你说你要他走,岂不是就等于否定了他之前所有的努力吗?”
    “袁臬台,你干嘛这么瞧不起人啊?难道一个人从前当过了小唱,现在就不能杀敌报国了吗?要我说呢,只要有杀鞑子的心,不用去计较他从前是干什么的,譬如……倘或现在朝廷能招降郑芝龙,你觉得陛下会因为他和李旦曾经的关系,就不给郑芝龙授官吗?”
    袁崇焕默然不语。
    他心想,天启皇帝可是个在性别和性向观念上领先大明四百年的神人,他连给太监魏忠贤和有夫之妇客氏赐婚这种事都干出来了,何况李旦和郑芝龙这一对“干爹”、“干儿子”呢?
    但我就是不能接受啊,袁崇焕相当愁苦地暗道,我在现代可是钢铁直男,总不能因为穿越到了大明,就瞬间接受了明末士大夫的双插头之风罢。
    雪又毫无征兆地下大了。
    路面稀烂如泥,上万只脚踏在泥泞的黑雪上,发出“咕嚓”、“咕嚓”的踩踏声。
    满桂又开口道,“觉得冷罢?快回去罢,你看你出来这一回,连个手炉都没带。”
    袁崇焕道,“我又不是女人,没那么弱不禁风罢。”
    满桂道,“近几年文官中不是流行这个吗?我记得你有一个手炉,还是铜器名匠张鸣岐亲制的,好像是谁专程从浙江嘉兴给你捎来的。”
    袁崇焕摆摆手,道,“我不冷,我是在想啊……这冰天雪地的,咱们为何不让老百姓坐在马车里进城去呢?”
    满桂一怔,但听袁崇焕道,“咱们有现成的军马,往后头套一辆推车,再拿个顶篷一遮,不是又方便又防雪吗?你看看这些百姓,有的连棉衣都穿不起,脚上着的都是单鞋,一踩一脚泥雪,回头脚上准生冻疮。”
    满桂道,“那没办法,这打仗就是这样,鞑子凶狠残暴,要想活命,就必得往城里逃么。”
    袁崇焕见满桂神情漠然,不由道,“套个马车的功夫,不费什么事儿罢。”
    满桂道,“是不费什么事儿,但我不想让手下的家丁和士兵干这种活儿。”
    袁崇焕疑惑道,“为何?”
    满桂道,“我不说,免得你觉得我生性椎鲁,对人间疾苦视若无睹。”
    袁崇焕笑了起来,《明史》里对满桂的性格评价确实是,“椎鲁甚,然忠勇绝伦,不好声色,与士卒同甘苦”,“你说罢,你要是当真对苦难视若无睹,那也不会听了那徐敷奏的一面之词之后,便要慷慨解囊,凑钱让我回乡奔丧。”
    满桂道,“那我说了以后,你可别生气啊。”
    袁崇焕道,“你说罢,我不生气。”
    满桂道,“我觉得你提出这种意见就是为了自己的名声,你无非就是想让大家伙儿都夸你袁臬台爱民如子,即使这回宁远城守不住,大家伙儿也会说你袁臬台是爱护百姓的,只是官军打仗不行。”
    袁崇焕笑着反问道,“作为大明官员,爱民如子难道不好吗?”
    满桂道,“现在大敌当前,你应该爱兵如子,而非爱民如子,你让士兵和家丁付出劳动力去为了你的名声讨好百姓,那兵丁的心中如何会没有怨言?”
    袁崇焕道,“可咱们打仗,就是为了保护百姓啊。”
    满桂道,“那不过是你们文官挂在口头上说说的,这种话呢,说出来是让老百姓相信,从而去支持官军的,除了老百姓,其他人谁都不该相信,也没一个人会相信。”
    袁崇焕道,“那打仗不为了保护百姓,又为了什么呢?”
    满桂道,“为了钱,为了权,为了官位,为了大明领土,这才是最实际的想法,至于这些百姓,元素,你信不信,你今日即使牺牲了兵丁的利益去保护了他们,一旦鞑子攻入城中,他们会立刻叛明降金,不会有一丝一毫的犹豫。”
    袁崇焕道,“鞑子在辽东犯下那么多屠城的恶行,他们难道不知道?”
    满桂道,“他们知道,但是依然会向奴酋投降,因为大部分百姓不单单是慕强,而是慕坏,越是对他们不假辞色,越是对他们吆五喝六,他们反而越是言听计从。”
    “一旦你对他们和颜悦色了,对他们关怀备至了,他们就会觉得你好欺负,就会对你蹬鼻子上脸,譬如你说要让兵丁套马车让他们入城,这些人但凡一坐上了马车,必定不会感激你,而是挑三拣四,嫌你没把他们当自家祖宗一般供起来。”
    袁崇焕道,“你这言过其实了罢,大部分百姓还是知道好歹的嘛,从前南宋的岳家军,不就是‘冻死不拆屋,饿死不掳掠’吗?那后来历朝历代的百姓,不是把岳武穆给供起来了吗?”
    满桂道,“那是因为后来岳武穆还是被平反了嘛,那东厂大厅还供奉岳武穆像呢,那你能说这岳武穆是靠百姓自发地口口相传,才流芳百世的吗?假设这岳武穆没有宋孝宗给他平反,即使有金人的称赞,或许他到如今还是一个毁誉参半的人物呢。”
    袁崇焕闻言一愣,历史上那个袁崇焕就是因为没有得到明朝皇帝的平反,而只得到了清朝皇帝的赞赏,在后世一直饱受争议。
    满桂又道,“我说句实诚话,后金在辽东能撑到今日,除了八旗的战斗力确实强大之外,就是因为投靠奴酋的那些汉奸、留在后金的那些汉人,他们心里实际上并不憎恨奴酋。”
    “很多人接受不了一个人既身居高位又有底线,奴酋下令屠辽,把曾经许诺过的分田全部收回,在这些人眼中,叫作‘杀伐果断’、‘斩草除根’,他们不理解‘一个自身强大的人还要与人为善’这种事,因此奴酋杀人杀得越多,得到的崇拜就越多,后金的声势就越壮大。”
    “所以你的仁善不应该施加在百姓身上,而是应该把这份心用兵丁身上,百姓都是欺善怕恶的,你别看官军在这儿挥着鞭子吆喝,好像百姓回避入城受了什么委屈似的,你知道袁应泰是怎么被逼得自杀的吗?”
    “就是因为他落败之前发现,他自己率领官军与后金对抗,在前线打得热火朝天,辽阳城中的百姓却家家户户启扉张炬,欢迎八旗入城,结果奴酋入城不久,就开始大肆搜刮财物,屠戮汉民,这就是辽东老百姓自己选的嘛,属于众望所归。”
    袁崇焕觉得自己企图快速打造一支可靠又忠诚的人民子弟兵军队的梦想破灭了。
    不过转念一想,在明末练兵还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完成的事,军事素养不是靠几句训话就能培养得出来,终究还是得真金白银地花钱下去。
    袁崇焕定了定心神,回道,“嗳,我也不是同情他们,主要是咱们闹得老百姓又是搬家又是动迁的,我怕这些百姓心生怨怼,到时城中出了间谍,与奴酋里应外合,那我军岂非不战自溃?”
    满桂笑道,“那简单啊,待百姓全数迁入城中,咱们把宁远城的四个城门一关,禁止一切进出,不就能立刻铲除间谍的隐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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