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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4 章 战端

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 叶重阑 10921 Mar 29, 2022 3:22:51 AM
  人命关天,更何况是金尊玉贵的北卫皇帝陛下的命。
  不到半刻钟的时间,太医院最有资历的太医令刘太医便提着小药箱急急忙忙地跑进了紫宸殿。
  然而暴君身上的症状来得快去得也快,在闻不到小金橘的酸味儿之后,从胃里返上来的那股恶心劲儿便也跟着消了下去。
  在太医进门之前,谢玄元就已经从桌案上爬了起来,阴沉着脸死死盯着散落了一地的橘子……
  不待太医上前问安,谢玄元便吩咐道:“先去看看这些橘子中被人下了何毒。”
  立刻有宫人拿手帕包起地上的小金橘递到了刘太医面前。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一处,等待着太医的宣判。
  然而那老太医拿着小金橘闻了又闻,用银针试了又试,却始终是一言不发。
  暴君等得不耐烦,直截了当地问道:“太医令有什么话直说便是,到底是什么毒令朕方才胃中反酸、恶心欲吐?”
  “陛下,”太医令顿了顿,语气带有几分犹疑,“据臣判断,这金橘中并未被人下毒……事关陛下的龙体,臣不敢有半点欺瞒。”
  这个答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暴君瞪大了那双明亮的凤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没有被下毒?谁知道是不是你医术不精,这才查验不出。”
  常在暴君身边伺候的太医和宫人都知道他们这位陛下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因而刘太医不敢顶嘴,只能小心翼翼地说道:
  “陛下若心存疑虑,不如让臣为陛下诊脉。若是小金橘中确有毒素,必定能在脉象上体现一二。”
  谢玄元向来厌恶陌生人的触碰,即便是太医请平安脉这样顺理成章的事情,到了他这里也须得三催四请方能得到准许。
  可这一次,他着实是被自己身体的反应给吓到了,竟罕见地主动挽起袖子,露出半截冷白如玉的手腕。
  太医令不敢怠慢,先用小软垫垫在暴君的手腕下方,又用丝帕盖在手腕之上,这才颤颤巍巍地按住了脉搏。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明明已非炎热的夏季,太医令的额前却冒出了几滴豆大的汗珠。
  但是他顾不得擦汗,摇了摇头继续屏气凝神地诊脉。
  谢玄元见状,眸中也流露出些许担忧。可他这些年来已经习惯了逞强,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薄唇抿成一线。
  又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太医令终于得出了结论:
  “从陛下的脉象上来看,确实不像是中毒,倒像是……”
  他说到这里,似是有所顾忌,四下张望了一番,见殿中除了伺候的宫人之外并无旁人,这才附在暴君耳边轻声说道:“像是……喜脉。”
  谢玄元听到那两个字,忽地扭头看向他,那震惊又迷惑的样子活像是听说了公鸡会下蛋。
  似是笃定自己刚才是听错了,他薄唇轻启,冷冰冰地命令道:“你再说一遍,是什么脉?”
  太医令顾忌着影响,不敢大声,只能硬着头皮又靠近了些,战战兢兢地小声重复道:“回陛下,是喜脉……”
  砰地一声,桌上的那方石砚被暴君狠狠砸在了地上。
  谢玄元平复了一下过快的心跳,而后对所有侍候在旁的宫人道:“你们都先下去,朕有话要单独同太医令说。”
  待到闲杂人等都退了出去,他这才敢跟那“庸医”好好理论一番。
  他没急着放下袖子,反倒将那段白生生的手腕再次伸到太医令面前,面带愠色地威胁:
  “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诊脉之后告诉朕结果。朕不想再听到刚才那个荒谬的答案。”
  可被严重质疑了专业水平的太医令并未顺着暴君给的这个台阶下去,反倒鼓起勇气据理力争道:
  “陛下的脉象强健有力如珠滚盘,起伏大而频率快,确是滑脉无疑。再结合陛下食用有酸味的事物,产生恶心呕吐等症状,臣推测陛下极有可能已经有孕在身……”
  “胡说!朕是男子,男子怎么可能会有孕!”
  许是情绪太过激动,暴君向来苍白的面色竟氤氲出一抹不合时宜的绯红。
  他本就生得精致明艳,如今脸上有了血色,就好像是给画里的美人上了一遍妆,显得愈发鲜活灵动。:筆瞇樓
  太医令毕竟在宫中行医多年,早已经见惯了这皇室中人的美貌,此时仍然能够十分敬业地不紧不慢询问道:
  “敢问陛下最近是否召幸了宫中的宠侍?是否曾服用过催情助孕的药物?三代之内又是否有直系血亲是北境的狄部之人?”
  他每多问一句,暴君修长的手指就绞紧几分,到最后几乎要将手心掐出几道月牙形的血痕来。
  明眼人都看得出,太医令的这三个问题个个切中要害。
  可谢玄元倔得很,说什么都不肯承认自己被“陆贵妃”算计,误喝了百发百中的烈.性情.药“仙人醉”。不仅同男人滚了床单,而且还是被压在下面的那个。
  他沉默了一会儿,最终自动忽略了前两个问题,抓住第三个问题问道:“这种事情跟北境的狄部又有何关系?”
  到了这个地步,那见多识广的太医令心中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他捋了捋自己的那撮山羊胡耐心解释道:
  “陛下有所不知,这北境的狄部不仅盛产美人,也同样盛产能生孩子的男人。此部族的男子体质特殊,平日里无论内外都与寻常男子无异,根本无从察觉,但一旦受到药物刺激并与男子交.合,体内便会催生出一处孕育之所,自然就有机会诞育后嗣……”
  “若是与外族通婚,这样的特殊体质便会有一定的几率传给孩子。臣听闻,先帝也曾宠爱狄部进贡的美人,也就是那璟妃娘娘……只可惜璟妃娘娘和她后来生下的那名小皇子,都已经不在了……”
  “臣所言句句属实,陛下若是仍有疑虑,可以寻璟妃宫中的老人求证一二……”
  可是太医还没有解释完,他这最后一句话就被暴君直接打断:
  “不必了,到底是不是喜脉,朕会观察几日再做决断。此事你若敢说出去半个字,朕定会抄你全家灭你满门。”
  身为受过专业训练的御医,太医令没再废话,立刻信誓旦旦地向暴君表示他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走漏半点风声。
  依照谢玄元的性格,凡是知道他被男人占了便宜还怀了孩子的人应该一个不留一律处死。
  但如今情况特殊,太医说的那三个条件着实让他心惊,如果他现在这般模样真的是怀孕了,说不定还需要找太医开一服落胎药。
  现在一时心急将太医令杀了灭口,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找个太医替他诊脉……
  谢玄元一想到这样的麻烦事,就忍不住低下头,伸手悄悄按了按自己的肚子。
  在层层叠叠的锦缎衣料之下,他的小腹依然平坦紧实,未曾有半分发福的迹象。
  前些日子在陆贵妃的陪伴之下好不容易长出来的一点肉肉也因为这段时日和那逃走的“负心汉”较劲又都掉没了。
  他现在身体好得很,怎么可能已经怀上了那个敌国男细作的孩子!
  谢玄元一边自欺欺人,一边漫无目的地在宫中散步。
  刚才未处理完的朝政还有追捕逃跑的陆贵妃的计划在他脑子里轮番浮现,最终将他的思绪搅成了一锅混沌的八宝粥。
  等到再次抬眼看路的时候他才猛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顺着记忆和本能走到了璟妃生前居住的月尘宫门口。
  月尘宫是他人生前十二年的居所,即便出狱之后已多年未曾来过,此处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仍旧像是刻在了他脑子里一般。
  谢玄元熟门熟路地找到藏在匾额上的钥匙打开宫门,孤身一人进入宫苑,然后直奔璟妃生前居住的内殿。
  几个月前陆贵妃大婚时佩戴的明珠七宝头冠端端正正地摆放在梳妆台上,上面还蒙了一方防尘的锦帕。
  暴君掀起帕子,目光触碰到那漂亮华贵的头冠一瞬,就像是被烫到了一般立刻移向别处。
  这是他母妃嫁到北卫时的嫁妆,原本是说好了等他将来出宫建府迎娶正妃的时候由璟妃这个做婆婆的亲自交给儿媳……只可惜这些不过是一厢情愿的空想。
  就如太医令所言,璟妃所生的皇子在世人眼中早就死在牢狱之中了。
  他如今名义上是何太后所生,和边境狄部多年前进贡给北卫的异族美人璟妃再无半分关系。
  何太后自己并无所出,但为了收拾北卫诸皇子相争的残局,做最终得利的那个渔翁,她却对外宣称亲生儿子自小体弱多病寄养在宫外的佛寺之中。
  然后何氏打着迎回皇子这冠冕堂皇的旗号,将当时遍体鳞伤据说没几年好活的九皇子一举捧上帝位。
  先做皇太后,再做太皇太后,这本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可谁都没有料到那个没几年好活的九皇子命居然这般硬,非但熬死了何太后为他安排的几个别有用心的女子,还一步一步地将权柄从太后的手中收了回来,成了真正的皇帝。
  谢玄元思及此处竟自嘲地笑了起来。
  当初将头冠赐给貌美如花的陆贵妃戴,不过是他一时兴起,想要看看明珠美人相映成辉的美景。
  可没想到这顶头冠倒像是有魔力一般,一旦戴上便会成为让他又爱又恨的人。
  无论是生母璟妃也好,还是男扮女装的“陆贵妃”也好……
  陆贵妃欺他辱他,将来落在他手里要从身到心好好惩罚自不必说。
  但那个曾给他榨冰梅汁、给他唱摇篮曲的温柔貌美母妃,却早已经彻彻底底地将他抛弃在了身后阴阳永隔。
  纵使他现在想要质问她,太医令所言是否属实,他是否真的遗传了狄部男子可以生子的怪异体质也根本无从问起。
  谢玄元在月尘宫中盘桓了许久,一样样清点璟妃不多的遗物,亲手拂拭桌案上、架子上的灰尘,甚至还从犄角旮旯里找到了基本记载了乱七八糟狄部风土人情的书籍。
  那些书籍上字迹密密麻麻,皆是他不懂的异族文字。
  他自己身上就有一半异族血统,可因为从小在北卫皇宫长大,他反倒不曾学过这些狄部的文字。
  暴君看了半天这些“鬼画符”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最终只得将书一并收入袖中,打算找个机会命人翻译一下。
  最后,他又一次掀起锦帕看了一眼镶嵌了十七颗耀眼夜明珠的七宝头冠,无端想起了大婚当日,“陆贵妃”戴着头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模样。
  当时他只道这“女子”美得不同寻常,可现在他只想把那个浑身上下冒傻气的自己揪出来狠狠揍上一顿。
  世上哪有什么身长八尺、胸平如镜,说话还像男人的女子!
  若他早些防范,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时时刻刻担忧自己的肚子里是不是还揣了个南楚细作的孽种。
  不过亡羊补牢为时未晚,好在发现得及时,知情人也已被他封口。
  不管有没有怀孕,现在只要让太医开一副效力强劲的堕胎药,他便再无任何后顾之忧……
  这事儿归根到底是那南楚细作耍心机调换了药物,趁着他无力反抗“强迫”了他。
  事后“陆贵妃”若能留下来负荆请罪,任他打骂出气也就算了。偏偏对方还不知好歹地连夜出逃了。
  既然“陆贵妃”这般不识抬举,那他打掉他的孽种也是理所当然!
  谢玄元用这个理由说服了自己,努力压下心中的那点异样的感觉。
  他少年时期没了母妃,生父北卫先帝也当他死了一般。爹不疼娘不爱的日子是什么滋味,没有人比他知道得更清楚。
  现在这不知道是不是真实存在的孩子处境和他当初何其相似?
  孩子那不负责任的“母妃”逃之夭夭不知生死,他这个做父皇的也不可能会毫无芥蒂地关爱他护着他。
  与其让孩子一生下来便重蹈自己的覆辙,在这宫中活得生不如死,谢玄元倒是宁愿现在干脆利落些……
  ……
  回到紫宸殿之后,谢玄元又派人将太医令召来。
  这一次他打定了主意要做个了断,屏退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之后,开门见山地说道:
  “刘太医你在宫中行医多年,必定知道什么事情该说什么事情不该说。朕又考虑了一番。现在虽然无法验证你之前所言是否属实,但凡事防患于未然总是没错。朕要你开一副不伤身体的落胎药。”
  太医令闻言,掩不住面上的震惊之色:“陛下……您,您真的想好了吗?”
  谢玄元不满地皱了皱眉,俊丽的面容上带着一如既往的骄矜:
  “朕是天子自然一言九鼎,叫你开你便开。你放心,是朕自己不喜欢这来路不明的孽种。落胎的后果朕一力承担,绝不会怪到你的头上。”
  太医令一把年纪,见惯了后宫斗争的风风雨雨之后愈发能体会到宫中每一个孩子都来之不易。
  现在陛下年轻气盛,一时冲动要放弃自己的亲骨肉。可人心毕竟是肉长的,血脉亲情又岂能是说割舍掉就割舍掉的?
  他忍不住开口劝道:“可是那毕竟是陛下的孩子……是正统的北卫皇室血脉啊……”
  怀孕之后的人难免心绪不定喜怒无常,谢玄元不为所动,忽地冷笑一声嘲讽道:
  “皇室血脉又能如何?这孩子生下来就注定无人关爱。与其让他满心失望地在宫中等死,倒不如让他重新投个好胎。朕不愿当他的父皇,也当不好他的父皇。”
  太医令听得一阵心酸,他们的陛下看起来杀伐果决,可实际上仍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陛下嘴上说着不喜欢这个孩子,但能为了未出生的小皇子或小公主考虑到这种地步,足以说明陛下并非是真的铁石心肠。
  既然陛下还是在意孩子的,那为何不能试着给孩子一点父爱呢……
  或许是让陛下意外怀孕的男宠地位卑贱,陛下觉得屈辱,这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可怜太医令一把年纪,不但屡遭威胁,还要操心陛下的感情问题。
  他犹豫了一番道:
  “还请陛下三思。陛下虽是滑脉,但脉象外实而内虚,看似稳健有力,实则危机暗藏。陛下近些年来虽然好不容易养好了身体,但因为早年留下的病根,底子仍然说不上好。”
  “再说,落胎药岂有不伤身的道理。陛下是男子之身不同于女子,怀孕本就比寻常人更加艰辛,贸然打胎极易造成血崩,恐有性命之虞……”
  谢玄元听了这话,一双漂亮的凤眼冰冷得几乎能将人冻住。
  “你是说,朕要是落胎可能会死?”
  他问得直白且毫不避讳。可太医令一听到死字,便惊出了一身冷汗,只能委婉地回应道:
  “陛下,臣实话实说,成功的几率只有不到两成。臣年少之时曾经随师父在北境狄部行医,也曾见过落胎不成功的男子血崩而亡……”
  想到那惨烈的场景,太医令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陛下青春正盛又颇有才干,过了今年的生辰,才刚及弱冠之年。从登基到真正掌权不过五年时间,他便已经将内乱之后的北卫治理得井井有条。
  假以时日,将来必定能有更大的成就,说不定真的可以一统天下。
  这样年轻有为的帝王,纵使一时任性,也不该因为孩子的事情丢了性命。
  谢玄元没再出声,他难得安静地垂眸看着桌案,纤长浓密的睫羽微微颤动,像是花上采蜜的蝶翅一般缓缓扇动。
  实话实说,他其实是怕死的。
  若是真的能做到置生死于度外,那早在最初落入牢狱的时候他就该自尽,也免得受之后的种种折磨和屈辱。
  可是他有太多不甘心和放不下。
  不甘心就这样无端遭难,不甘心作为一个囚犯悄无声息死在狱中。就为了一缕微乎其微的翻盘希望,他孤身一人煎熬了很长时间。
  结果这翻盘的机会还真的叫他给等到了,他最终登上帝位做了北卫的皇帝。而且还不止于此,接下来他还想要一统天下结束南楚和北卫两国的争霸。
  在这心愿没有达成之前,他不想死……
  谢玄元静默了许久,起伏的心绪最终归于平静。他不能意气用事,拿这辈子只有一次的性命开玩笑,为今之计就只有好好养胎。
  就这样,谢陛下原本要开的落胎药反变成了坐胎药,而这煎药的重任自然又一次落在了在紫宸殿伺候的宫人身上。
  霁月拿着刚从太医院取回来的小药包看了又看,在宫里这么长时间她还是头一次看到这种不在包装纸上写名字和成分,又不附带方子的神秘药包。
  也不知陛下的身体怎么样了,到底是什么病症……
  霁月叹了口气照着刘太医告诉她的方法开始煎药,为了维持中火,她一直守在小药炉边,时不时摇两下手中的蒲扇。
  过了约摸半个时辰,屋中药味渐浓……霁月觉得这个味道很熟悉,像是在哪里闻过的,只可惜她一时想不起来。
  等到药煎好,端到自家陛下面前的时候,霁月才发现陛下为了喝药已经做足了准备。
  谢玄元平日里堆放奏折的书案上现在整整齐齐地摆着一溜碟子装的小金橘蜜饯。
  原来那几车南楚送来的小金橘在又一次仔细检查确认无毒之后,被谢陛下一气之下命人全部晒成了橘子干,然后沾上细白的糖霜做成了蜜饯。
  谢玄元抬眼看向霁月手中那碗黑不溜秋的坐胎药,咬紧牙关如临大敌。
  虽然已是个成年男子,但他喝药的习惯却比小孩子还要娇气。
  谢陛下先吃了几颗小金橘蜜饯,在口中留下些许甜味儿,然后面带嫌弃地从霁月手中把药接过来,本着长痛不如短痛的原则,皱着眉头一饮而尽。
  这一次,谢陛下也终于尝到了坐胎药的滋味。
  药味儿太苦,喝得又太急,谢玄元撂下碗之后呛咳几声。他不肯亏待自己,刚喝完药就二话不说将手伸向小金橘蜜饯。
  为了寻求那点久违的甜味儿,他一口气吃空了好几个盘子,这才停下来稍作休息。
  霁月收好白玉药碗,忍不住小声劝道:
  “陛下,蜜饯虽好,但也不可一次性吃太多。您上次吃小金橘的时候身体不适,也许就是被这酸甜味儿给刺激的。奴婢这回是真的怕了……”
  经霁月这一提醒,谢玄元也觉得奇怪,这几日喝太医令开的坐胎药悉心调养之后,他吃这酸酸甜甜的小金橘蜜饯居然也不觉得恶心了。
  甚至对酸味的食物胃口大开,一口气能把面前这么多盘蜜饯都吃下去,根本停不下来……
  难不成,他之前闻到酸味儿恶心欲吐真的是孕吐?
  在桌子下旁人看不见的地方,谢玄元又一次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肚皮……
  嗯,是平的。但是好像比前段时日稍微软了一点?
  谢陛下不死心地又吃了几颗蜜饯,恶狠狠地将那些和“陆贵妃”出自一个产地的小金橘咬碎,那苦大仇深的模样就仿佛他现在是在生吃“陆贵妃”的肉一般。
  南楚来的人也好橘子也好,都喜欢伪装成他喜欢的样子,然后出其不意攻其不备地恶心他一回!
  将面前的蜜饯一扫而光之后,谢玄元忽地起了闲聊的兴致。他叫住霁月,问道:
  “霁月,你跟在朕身边也有些日子了。可有想过出宫成家?”
  霁月被问得一愣,以为陛下要赶她出宫,当即跪了下来恳求道:
  “陛下,奴婢不想出宫。奴婢原是要被舅舅、舅母卖给人家做妾的,若不是侥幸得了入宫伺候的机会,现在早已经成了那户人家的第十三房小妾,不知要挨多少打骂。”
  “奴婢不敢奢求其他,只想留在宫中伺候陛下。”
  谢玄元没想到霁月入宫之前竟是这般艰难,他眨着眼睛认真地想了想,随后赞同地点点头道:
  “你说的在理。与其给人做妾将身家性命交托给朝三暮四的负心男子,还不如留在宫里自食其力来得安稳自在。”
  说到这儿,谢玄元似是想到了什么,玉白的俊容上露出一丝不忿:
  “这世间本就没几个专一深情的人,朕……朕有个熟人就错信了一个负心汉,一夜风流被占了便宜不说,负心汉为了逃避责任还逃得无影无踪。”
  陛下的熟人,那必定是公卿显贵,被占了便宜的应该是女子吧……难道真有人敢污这种家世显赫贵族子弟的清白?
  霁月惊得瞪大眼睛问道:“这该如何是好?难道要报官通缉此人吗?”
  谢玄元摇摇头道:“报官无用。此人刁钻奸滑,官兵根本抓不住。而且此时那被占了便宜之人,还发现自己有了身孕……你说应当怎么办?”
  霁月捂住张大的嘴巴,一脸同情。她想了想之后答道:
  “恕奴婢直言,这天下负心的男子太多了,这位……这位夫人应当保重身体,然后另寻一个真心疼她爱她的人。”
  谢玄元皱了皱眉,继续追问:“要是将那孩子生下来该怎么办?”
  霁月还是个未婚的小姑娘,她涨红了脸无措地说道:
  “这孩子从小没了爹,实在是太可怜了,说不定还要被人排挤、欺负,耻笑他是没爹的野种……奴婢,奴婢也不知道改怎么办了。”
  暴君听了这话,忍不住握紧了拳头,把修长的指节按得咔咔作响。南楚的男细作坑了他不说,还坑了孩子!他岂能放过此人?
  他咬牙切齿道:
  “这有何难?依朕看,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将那孩子的亲爹打断了腿,拖回来锁在家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将他打得再无逃跑的力气,让他尽应尽的父母之责!”
  霁月不知陛下为何突然这么大的火气。她不确定地问道:“可是陛下不是刚说,此人刁钻奸滑,不好捉么?”
  谢玄元脑中灵光一现,似笑非笑地抬眸看着霁月,面容虽阴郁但是难掩轮廓和五官的精致俊美:
  “只要朕想抓到他,就必定能做到。朕知道他的家乡在何处,也知道他最在乎什么东西……你去将兵部尚书和镇南将军找来,朕要发兵南楚!”
  ……
  时间倏忽而过,陆美人靠在椅背上,望着窗外略显稀疏的绿叶,揉了揉酸痛的眼睛。
  自他回到南楚起,白天处理积压的政务,没时间撸猫也没时间陪妹妹,就连晚上躺在床上也不得轻松。
  他日日都做梦,而且现在梦境的内容也推陈出新。从过去的女装大佬,变成了现在的敌国暴君。
  他最常梦见的场景便是那个紧张又刺激的夜晚,他将衣服蒙在谢玄元的眼睛上,然后冲动地堵住了对方殷红的嘴唇。
  梦里的暴君在他的身下辗转反侧,汗湿的玉白肌肤衬着那张俊美到有些妖异的脸,勾得他最终失去了自制……
  每到梦醒时分,陆美人看着床上的一片湿腻,都会难堪地用手背遮住眼睛。
  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也开始做春.梦了?
  不行,不能再想下去了!
  陆长平猛地摇摇头,试图把脑子里的那些旖.旎画面通通清空。
  今日还有那么多奏折要批,南楚北方的布防图也要再仔仔细细地审阅一遍。过了这么久了,暴君知道了他的身份必定会有所动作。
  就算他真的不想开战,也不能任北卫欺负,必须要提前做好准备……
  陆长平好不容易振奋精神,打算一鼓作气把眼前这些奏章批完,突然有宫人跑着前来传信:
  北卫在北境增兵三十万,边关告急。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让大家久等了,这章还是会全员红包,下周明天就出小黑屋了!会连着给大家发一周左右的红包!我再咕咕红包就双倍!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女装后我让暴君怀孕了更新,第34章战端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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