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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结束不正常的关系

诱妻成瘾:傅少独宠闪婚小娇妻 井井 12234 Mar 25, 2022 7:35:06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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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漠岩不远处有一座山,一条蜿蜒的小溪环绕山脚而过,小溪两侧是一片错落有致的稻田,稻香万里,绿油油的稻田成了荒凉的原野上一抹独有的色彩。
  宸焱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一抹鲜活的绿色吸引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稻香,大概这就是黄铁田说的那个在贫瘠土地上种粮食的“奇迹”了。此刻宸焱觉得灵渊真的是个神一般的存在,灵渊不光精通五明学藏,而且还把所学的知识运用到生活中,解决了这一方百姓的吃饭问题。
  老人们几乎无一例外都住在山上,见到灵渊都很高兴,像见到自己的亲孙子一样,立刻就忙活开了,家长里短地关心灵渊的情况,嘴里说着“好久没来了”之类的话,脸上洋溢着喜悦之色。宸焱忽然觉得,老人们不仅是物质条件的匮乏,还缺少陪伴,老人们是孤独的,如果有人能经常陪她们说说话,她们就已经很开心了,这也是灵渊真正在做的事情。
  灵渊清楚每一位老人的情况,而且用行动给予老人们精神上的慰藉,抚慰她们心中的孤独。到达一位老人家中时,她正在给种植在花盆里的蔬菜浇水,宸焱好奇地跑过去左看看,右看看,和老人聊了起来。老人告诉宸焱,山高路险,自己上下山种蔬菜不方便,灵渊就想了一个办法,帮忙在房屋周围开垦一片土地,种了一些四季都能生长的蔬菜,又用花盆装了别处挖来的肥沃土壤,种些时令蔬菜,平时也不需要怎么打理,浇浇水就可以,完全足够维持一个人的生活,平时闲着就打理菜园,还可以打发时间,活动活动。
  太阳西斜,大地的暑气渐渐退去,在生活物资全部送达每一位老人的家中后,灵渊带着宸焱回到李阿婆家。李阿婆拄着拐杖摸索着在灶台上忙活,灵渊赶紧进去帮忙。
  “阿婆,您在做饭啊,您是饿了吗?”灵渊慢慢扶李阿婆坐在床上,捡起地上的柴,蹲在地上往灶内添着柴火。
  “人老了,就没那么容易饿了,我是看你中午都没吃东西,又出去送物资,这样身体可吃不消,就给你准备些吃的,马上就可以吃了,我知道你吃素食,你上次送来的白面还有一些,特地给你蒸了白面馒头……”李阿婆絮絮叨叨地说着,脸上干瘦的皱纹仿佛舒展了些许。
  “嗯,好,谢谢阿婆,您费心了,我特别喜欢馒头呢!”灵渊眉眼含笑,嘴角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听到这话,宸焱很是纳闷,暗自想到:“哥不是不吃熟食吗?什么时候又喜欢吃馒头了。”但看灵渊满心欢喜的样子,便憋着满腹疑问没有问出口。屋内经过灵渊先前的打扫整理,已然变得井然有序,焕然一新,宸焱在李阿婆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陪着李阿婆说话。
  笼屉内馒头满屋飘香的时候,灵渊揭开笼屉盖子,白气腾腾中现出几个灰灰的“白馒头”,李阿婆眼睛不方便,应该是和面的时候不小心混入了脏东西。灵渊洗干净手,用筷子一个个夹出馒头装在盘子里晾着,等馒头不烫了的时候,挑了两个比较白净的馒头,一个递给李阿婆,一个递给宸焱。宸焱看着灵渊手里的馒头,咽了下口水,然后轻轻摆了摆手。灵渊笑了笑,也不过多勉强,把馒头放回盘子里,想着把这个比较干净的馒头留给李阿婆,自己拿起另外两个灰白色的馒头大口吃了起来。
  宸焱愣愣地看着灵渊一系列举动,看得眼睛都直了,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这么脏的馒头,灵渊竟然能悠然自得地吃下去,而且,还吃得很香。
  看着宸焱一脸愕然的神情,灵渊冲他晃了晃手里的小半个馒头,温柔地笑了笑,道:“要惜福啊……”
  天色将晚,灵渊两人向李阿婆告辞后,准备回落汐湖,李阿婆拄着拐杖,身子斜倚在门框上送他俩离开。
  灵渊抱着宸焱,张开巨大的双翼往落汐湖方向飞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洁白的双翼散发出淡紫色的光芒,将两人笼罩其中,除了潮音寺的比丘尼们和灵渊,宸焱没有在任何人身上看到过这种光芒。
  行至半路,忽然听见地面传来一女子沙哑尖利的哭喊声,两人降落到地上,循声寻去,只见三个年轻男子正对一少女欲行不轨。三人色胆包天,想利用树林中一片高大的野草丛做遮掩,行龌龊勾当。灵渊立刻大声喝止,三人见好事被搅,便仇视地瞪着血红的双眼,每人拿把匕首恶狠狠地朝灵渊和宸焱走来。
  宸焱吓得不由得两腿发软,紧张到心仿佛提到嗓子眼,额头冷汗直冒。灵渊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把宸焱护在身后。
  三人慢慢一步步逼近,宸焱的心脏剧烈跳动,灵渊忽然一把将宸焱向后推开,避免打斗时误伤到宸焱,义无反顾地冲上去和三个流氓搏斗起来。
  月光之下,三个流氓手中的匕首被映得寒光闪闪。灵渊眼疾手快,一个回身侧踢,一脚踢飞最先冲上来的流氓手里的匕首,匕首打在一块石头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再顺势擒住那人的手腕,往前一拉,膝盖往那人小腹上一顶,再一个完美的过肩摔,那人当即摔趴在地上,疼得毫无还手之力,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第二个流氓眼见如此,死死地盯住灵渊的一举一动,匕首带着寒光直直的就朝灵渊刺过来,灵渊闪身到流氓的侧面,双手钳住流氓握住匕首的手,用力将他的手腕往下一折,只听见骨头“咔嚓”一声脆响,流氓手一松,匕首应声落地,流氓扑通跪在地上捂着手腕大声哀嚎。趁两人打斗之际,第三个流氓眼珠一转,直冲着宸焱而去;宸焱见此情形,早已被吓得愣在原地,宸焱不由得瞪大眼睛,匕首的刀尖在他眼前无限放大。灵渊来不及思索,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挡在宸焱前面,双手合拢,硬接住刺过来的匕首,左脚抬起一脚踹在流氓的胸膛,胜在腿长,流氓随着脚底传来的力道飞到十步之外,流氓飞出去那一刻,握着匕首的手不由自主往上一抬,灵渊的手掌不可避免地被划出一道大口子,正源源不断地往外冒着鲜血。安然度过了这惊心动魄的一劫,宸焱才反应过来,跑到灵渊前面焦急地问他怎么样,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灵渊脸色苍白,牙齿咬着嘴唇,疼得脑门直冒汗,艰难地冲宸焱笑了笑,道:“别怕,我没事,我说过,要保护你的。”说着,想要撕衣服包扎,无奈手受伤了使不上劲,试了两次都没有成功。宸焱脱下一件比较柔软的衣服,双手发抖地提着衣服,颤抖着说道:“用这个吧。”宸焱并不会包扎,灵渊忍着痛准备自己用牙咬着包扎,那受害的衣衫凌乱的少女站在两人面前,怯怯地说道:“我来帮你包扎吧!”说完蹲在灵渊面前,仔细地将伤口缠绕包扎好,打了个蝴蝶结,站起来对着灵渊施了一个礼道:“谢谢你们救了我!”
  灵渊喘着粗气,艰难地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客气,然后站起来,走向三个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流氓,说道:“你们走吧,以后不要做这种违背良心的事情了,谁家的女孩子辛辛苦苦地养大,就这样被人糟蹋了,她们的父母家人会伤心难过的。”说着走向地上爬起来正要走的第二个流氓,用没受伤的那只手在流氓骨头错位的手腕上用力一捏,流氓吃痛,“啊”了一声,又是“咔嚓”一声,骨节归位,灵渊接着说道:“你的父母家人也会伤心难过的,因为你的误入歧途,你本有光明宽广的人生,回头是岸。”
  第二个流氓转了下手腕,发现已经不痛了,眼眶湿润,面带羞愧之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灵渊磕了三个头,又转向受害的姑娘,仍是磕了三个响头,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转身消失在无尽的夜色中。
  另外两个流氓或许是被灵渊的不计前嫌所打动,亦或是被他的慈悲感化,走出好远后又折返身来,向受害姑娘道歉,伤了灵渊的流氓愧疚地对灵渊说:“承蒙您的当头棒喝,我们本是好人家的儿郎,因被**蒙蔽了心智,色胆滔天,才干出此等伤风败俗之事,幸得您的及时制止才没铸成大错,不小心误伤了你,实在很抱歉,请你原谅我!”说话间,男子自始至终没敢抬头和灵渊对视,说完就捂着胸口兔子似的撒腿跑了。
  月光皎洁,灵渊望着三人远去的方向,淡淡地说了一句:“愿我能送他们一轮明月。”
  在宸焱的记忆中,一个男生最帅的时刻,是他张开双臂保护别人的时候,而他,是那个被保护着不受伤害的人。
  灵渊下手都很有分寸,一方面直攻最疼痛的部位,以最快的速度让敌人丧失反抗的力量,一方面又恰到好处地避开要害,使自己的攻击不至于对敌人造成太大的伤害。
  灵渊和宸焱把受害的女孩送回了家,踏着月光,两人很快飞回到落汐湖。
  这一天的经历,让忘记前尘往事的宸焱再次感受到人世间的苦难与争斗,也让他明白不是所有地方都像落汐湖一样祥和安宁,和外界相比,落汐湖如仙境般美好。
  灵渊和宸焱的卧室相邻,两人睡前时常在各自卧室的景观阳台上隔空聊天,一起看星星,沉醉在花香之中。折腾了一整天,又受了些惊吓,宸焱已经很累了,闲聊了一会儿就回自己卧室睡觉了。半梦半醒之间,宸焱听见灵渊房间有声音,便起身穿好衣服,轻轻推开门,往灵渊卧室走去。灵渊的房门虚掩着,明亮的烛光从门缝里透射出来,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特别温馨。
  宸焱推开门,就看见灵渊脸色苍白地坐在地上,背靠着卫生间的墙壁,眉头微蹙,一脸极其难受的表情,看起来十分虚弱。
  宸焱急忙走到灵渊面前蹲下,焦急地问道:“哥,你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啊?是不是手上的伤口很疼啊?”说完心疼地捧着灵渊受伤那只手,仔细地放到嘴边吹着气。
  灵渊伸出另一只手摸摸宸焱的头,吃力地对他笑笑:“没有,只是胃有点不舒服,没事的,你回去睡觉吧。”
  宸焱立刻想到,灵渊在李阿婆家吃的那个馒头,赶紧问道:“是不是因为下午吃的那两个不干净的馒头啊?”
  灵渊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冲进了卫生间。宸焱担心灵渊发生意外,随后跟了进去,想扶着灵渊,却被灵渊推了出来,把门反锁了,接着卫生间里传来一阵剧烈呕吐的声音。宸焱在门外走来走去的干着急,过了好一会儿,门打开了,灵渊仔细地漱了口,又洗了脸和手,整理好衣服走出来。
  宸焱去客厅倒了杯水,看到灵渊出来,急忙迎上去,把水递给灵渊,关切地问:“哥,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好一点?”杯中,水面漂着几片浅紫色的小花瓣,散发着怡人的清香。
  灵渊端着水杯走到竹桌边坐下,喝了一口水,随手把杯子放在桌上。说是竹桌,其实是由很多齐腰长的竹子并排组成流畅的曲线形台子,再在上面镶嵌一整块打磨光滑的大理石台面,构成的一个作为桌子使用的小平台,周围还做了三段稍矮些的曲线长椅。
  “好多了,别担心,不是因为吃了不干净的食物,而是我从小就不能吃熟食,吃了就吐,只能吃水果一类未经烟火的素食,所以才会这样。”此刻灵渊的气色好了许多,看起来也不似先前那么虚弱。
  “那你为什么还要吃那个馒头呢?”宸焱很是不解。
  灵渊给宸焱讲了一件小时候目睹的印象深刻的事情。灵渊七八岁的时候,有一次白熠然的父母带他和白熠然一起去外面游玩,路过一个村庄,一座破旧的房子前,一位老太太手里拄着竹棍,孤独地坐在门口晒太阳。听村里人说,老人家的儿女不孝顺,几乎没人来看她。房子前的路上走过两个小孩,据说是老人的孙子和孙女,老人叫两个小孩进屋吃饭,两小孩根本不搭理老人,眼皮都没抬一下,径直走了。老人一个人坐在门口哭了一下午,这幅景象深深地烙在灵渊幼小的心灵里,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很多晚景凄凉的老人内心是非常敏感脆弱的,她们也需要陪伴和认同,如果得不到认同,就会产生一种被世界遗弃的感觉,这是很可怜的。”灵渊眼睛里有晶莹的东西在闪烁。
  “原来你故意说自己喜欢馒头,还坚持把馒头吃了,是为了让李阿婆开心。我明白,你是担心李阿婆误会,以为我们嫌她做的食物不干净,觉得自己被嫌弃,而引得老人家难过。”宸焱看着眼前这个善良的大男孩,脸上仍旧没多少血色,忽然觉得他很傻,他用心去感受别人的悲伤与苦难,为别人考虑得无微不至,却没有想过自己。
  “嗯,差不多是这个原因,李阿婆这么大年纪,眼睛也不方便,蒸那一笼馒头,必定消耗不少心力,如果我只顾自己不能吃熟食,不接受她的食物,岂不是辜负了老人家的一片好意,吃了大不了就难受一阵,很快就会好了,从小到大都习惯了,不会有什么严重的后果。我们喜欢老人做的食物,老人就会感觉被认同,被需要,这样她会很开心的。”灵渊盯着桌上那杯水,目光灼灼,静默良久,若有所思,道:“先哲有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落地窗外,皎洁圆月当空,春浓花枝满园。
  时间仿佛离弦的箭,转瞬即逝,又一个七天过去了。
  风和日丽的早晨,宸焱被窗外清脆悦耳的鸟叫吵醒。揉着惺忪的睡眼,宸焱起身推开门来到景观阳台,各种植物又新吐出不少花苞,微风过处,有暗香浮动;翠竹林间,鲜花遍地,一只梅花鹿正在欢快地奔跑跳跃,远处传来阵阵仙鹤啼鸣。一切显得和谐美好,可是,宸焱大脑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自己身处何地,自己是谁。
  宸焱下楼来到花园里,庭院前就是清水湖,在看了一会儿湖面后,又漫无目的地往爬满牵牛花的竹篱外走去,鹅卵石小径两侧盛放着五颜六色的花朵,彩蝶在花丛中翩翩飞舞。
  “这真是个极美的地方!”宸焱默默惊叹。
  一个人在花丛中走着走着,前方似乎没有了路,宸焱以为走到了尽头,准备转身回去,没想到走到路消失的地方,小径一转,绕过一片密集挺拔的竹林,前方豁然开朗,奇迹般的出现一帘瀑布悬挂在山上,瀑布从山顶倾泻而下,直流入清水湖,有点“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意味。瀑布前是一座石桥与小径相连,石桥上,一位白衣翩翩的俊美少年面朝清水湖,正在聚精会神地绘画,一只蓝绿色小鸟叽叽喳喳地在他的肩头跳来跳去。少年侧头看了眼肩头的鸟儿,满眼宠溺之色,嘴角扬起,带起一抹梨涡浅笑。
  宸焱想过去问问这里是什么地方,走到石桥上,看着脚下湍急的水流,宸焱一时间竟有些眩晕,就在几乎快要站不住的时候,一只有力的手扶住了他。宸焱抬起头,一张俊美的笑脸映入眼帘,大而明亮的眼睛,纤长浓密的睫毛,眼眸间溢满灵气,最让人印象深刻的是嘴角迷人的梨涡。
  少年精致的薄唇轻启,温柔地吐出一句话:“小心点,站稳了。”
  少年松开扶着宸焱的手,宸焱定了定神,视线避开脚下的水流,开口问道:“这是哪里?”宸焱还注意到,少年的左手掌上有一道淡淡的伤痕。
  “这里是芬陀利谷,我叫灵渊,很高兴认识你。”少年放下手中的画笔,脚下整齐地排列着三排颜料。
  “芬陀利谷?可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我为什么在这里?我是谁……”宸焱看着眼前的大男孩,有点茫然无措地低声说道。
  灵渊又一次把前因后果给宸焱讲了一遍,宸焱安心地看着灵渊说话的样子,一如初见时那般美好。
  说话间,宸焱的注意力被画架上的画吸引了。画面中,一个男孩站在八角亭里,背对着夕阳,他的身后是一大片长得繁盛热闹的荷叶,映着夕阳的余晖,泛着淡淡的橘红色光芒,远处隐约显现出山峰的轮廓;风撩起男孩的头发,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看着周围的一切,眼神里充满无助与戒备。只是,宸焱发现,画中的男孩竟有些许莫名的眼熟。
  面对宸焱询问的目光,灵渊温柔地笑着答道:“这是你初来芬陀利谷时的样子。”没有过多的解释。
  宸焱有些百感交集,他明白遇见灵渊后,自己是把前尘往事抛弃了,灵渊却帮自己承担了很多事情,一路见证着自己的变化与成长,他轻轻点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
  灵渊轻快地翱翔在清水湖面采摘荷花,宸焱趁这个空当回去洗漱,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幸福地自言自语道:“我记不起自己以前是以怎样的心态活着,但是现在,我也有家了,家里还有家人,这就足够了,我已经有勇气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潮音寺位于云水峰顶,山脚下就是芬陀利谷,灵渊带着宸焱飞到潮音寺山门前的广场上,广场上早已香客如织,两人恭敬地进了大圆通宝殿,将带来的一束美丽的荷花供在观音像前的净瓶里。
  灵渊退到蒲团前,五体投地顶礼膜拜观世音菩萨,宸焱则在门边站着。与此同时,拜佛的人群中一下子多了许多年轻女孩子,于是便出现了这样一幕:大殿里,长长的一排蒲团上,除了灵渊在虔诚的拜佛,两边清一色女孩子占满了所有蒲团,装作在拜佛,实则都在用眼角余光偷瞄灵渊;有的女孩一直有形无心地不断下拜,自己都不知道拜了几拜,有的干脆也不拜佛,只是跪在蒲团上明目张胆地看着灵渊,也不起身,弄得其他要拜佛的人都没位置,令人十分哭笑不得。
  香客们看着这一幕都笑而不语,没位置拜佛的人也不着急,毕竟都年轻过,都是从这个怀春的年纪走过来的,思慕美好少年,也是人之常情,大家都心照不宣地表示理解,大殿内虽然站满了排队等候拜佛的人,却也是一团和气,所有人似是有默契一般保持安静有序。
  灵渊很及时地发现了这一切,朝观音像五体投地拜了三拜后,以最快的速度走到门边,拉着宸焱就往菩提园去了,刚才还人头攒动的大殿里人少了一大半,立刻变得井然有序起来。
  灵渊带着宸焱来到菩提园北侧,穿过假山跌水瀑布,重重花圃景观,至那曲径通幽处,两丛紫竹掩映中出现一座庭院,大门匾额上书三个金色大字——启慧院。启慧院位于僻静之处,为了保护此处不被打扰,寺院在来此的必经之路上,用心良苦地设计了多重景观遮挡,若不是刻意来寻,一般香客还真难以发现此处。
  “启慧院,我们来这里做什么?”宸焱仰头看着匾额上的字,好奇地问道,来时的路七弯八拐的,他被绕得有点迷失方向感。
  “这里呀,是一群特殊的孩子生活学习的地方,他们中有的天生残疾,智力低下,但心思纯净,是一群可爱的小天使;我在这里教他们手语,教会那些因先天缺陷而与世界隔绝的孩子表达自己,了解世界,教会他们与世界沟通的方法,今天是十五,由我给他们授课。”灵渊总是带着一抹温暖的笑意。
  两人说着话走进启慧院,迎面来了一位容貌端庄的年轻比丘尼,年纪约摸二十五六岁左右,灵渊忙站在路边,恭敬地向比丘尼合掌问讯。
  宸焱也跟着灵渊合掌恭敬,比丘尼停下脚步,合掌还礼,眼神慈悲。
  “许久不见您了,师父近来可好?”灵渊恭敬地问道,两人似是极为相熟。
  “一切都好。”比丘尼点点头,语气淡然地答道。
  “小演法的病情怎么样了?找到治疗的方法了吗?”灵渊语气关切地问道。
  “演法的情况治疗起来很复杂,前段时间寻访到一位名医,能做这种矫正手术,但费用昂贵,还差一大半,剩下的部分还在想办法。”
  “弟子平日闲来无事时,有人上门求字求画,不拘多少,都会随自己心意留下一些财物,以作酬谢;所得钱物,除了用在救济贫苦外,尚余下不少,弟子全部供养师父,作为小演法的手术费用,应有富余。”
  “善哉!那就承你情了。”比丘尼淡然一笑,转身离去,似是有要紧事情。
  灵渊双手合十,作礼目送比丘尼消失在视野里。
  “演法是这位师父的弟子吗?他生了什么病啊?”宸焱语气关切地问道,他知道灵渊这么关心演法的病情,肯定不是寻常小病。
  “不是的,演法是缘来师父收养的弃儿……”灵渊向宸焱说起了缘来比丘尼的故事。
  二十三年前,一个寒冷的冬天,明律大和尚从外面捡回一个两三岁的女孩。女孩在战乱中失去了双亲,幸被一位好心的老乞婆带走,跟着老乞婆一起乞讨。老乞婆最终没能熬过那个艰难的冬天,在那个战争饥荒四起的年代,人们过活都很艰难,她们大多数时候往往乞讨不到食物,老乞婆便把仅有的食物大部分都给女孩吃,自己只吃一些勉强活命。明律大和尚遇到她们的时候,老乞婆已经饿得奄奄一息,只有小女孩晶亮的眼睛盯着大和尚。明律大和尚正准备去附近的人家化些稀粥,救助这两个可怜人,因为两人饿得太久,肠胃极度虚弱,吃干的食物容易引发消化道摩擦破损出血,导致生命危险。
  一位路过的妇女见一位年老的比丘尼站在两个乞讨者面前,满眼悲悯,又见一老一幼饿得快不行了,便买了七八个热腾腾的窝头给乞讨的两人。老乞婆饿急了,见到有吃的,连声说着“谢谢好心人”,赶忙递两个给小女孩,自己迫不及待地把窝头往嘴里塞,眼泪直流。明律大和尚见老乞婆狼吞虎咽地吃窝头,便提醒她慢慢吃,窝头粘性大,需要完全嚼碎咽下去才好。老乞婆边吃边含混不清地说着:“师父见谅,我实在是饿急了。”几个窝头下肚,老乞婆突然表情痛苦地捂着肚子,原本靠墙坐着的身体软软地缓缓滑下去。老乞婆死了,脸上带着笑容。
  明律大和尚合掌,诵了声“阿弥陀佛”,然后请附近信众帮忙把老乞婆埋了,给老乞婆做了超度后,把小女孩带回了潮音寺,并给女孩起名“缘来”。
  缘来长到十岁,已然是十分懂事,经常帮寺院里干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儿,比如浇花洒水扫地之类的。潮音寺收养了很多孩子,缘来也会主动帮忙照顾比较小的孩子,小时候,灵渊和白熠然一直叫她姐姐。十八岁后,知道自己的身世,眼见世间诸多苦难,缘来深感人生无常,发心出家,誓要解脱生死。在潮音寺修行六年后,缘来比丘尼选择去偏远穷困的小山村修行,让那些心无依怙,在痛苦中煎熬挣扎的众生得闻佛法的智慧。
  缘来比丘尼初到小山村的时候,当地百姓的生活条件艰苦程度出乎她的意料,物质匮乏,人们住在破砖瓦茅棚里。小山村东边有一座叫青松坡的山,满山都是松树林,缘来比丘尼在山上的破旧古庙里落脚,破庙里还有一位老婆婆守在这里,每天供奉香火。
  破庙原为历史悠久的古寺,名净水庵,后毁于战火,便一直萧条破败至此。破庙多年来第一次有了出家人的住持,缘来比丘尼发心重建古寺,以期恢复古寺往日的辉煌,于是最大限度地将破庙修整了一番,总算像一间庄严的寺院了。
  白天,缘来比丘尼奔走于各地弘扬佛法,与民众结缘经书法宝;夜晚,自己一个人一点点修缮现有殿堂,并在原有基础上扩建其他佛殿。时间久了,附近的村民被她的愿行所感动,纷纷出力帮着重建寺院。村民们的生活是贫苦的,稍微宽裕点的人家就捐献一些建筑材料,不太宽裕的人家也纷纷出力修建寺院。各地居士知道重建寺院的消息,也都纷纷慷慨解囊,寺院的重建工程在万众一心的氛围中如火如荼地建设着,其中凝聚着无数人的愿力。
  某一天深夜,缘来比丘尼在寮房里休息,忽听得外面有孩童的哭声,于是起身出门去看个究竟。出了山门,只见尚未完工的寺院围墙墙根处,蹲着一个四五岁的小姑娘,正在伤心地哭着,瘦弱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缘来比丘尼上前柔声问道:“小施主,这么晚了,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哭呢?”
  小姑娘抬头看了缘来比丘尼一眼,哭得更厉害了,哽咽着说道:“我和爸爸上街买漂亮的小裙子,到这里天就黑了,爸爸说去给我买糖吃,让我在这里等他,我等了很久,爸爸也没回来,我一个人害怕。”
  缘来比丘尼赶紧安慰小姑娘,夜里很冷,缘来比丘尼怕小姑娘冻坏了,便把小姑娘带回寮房,她发现小姑娘的双足外翻,走路时一跛一跛的,左手手指也很僵硬,几乎不能弯曲。缘来比丘尼叫醒守庙的陈婆婆,请她帮忙照顾小姑娘,自己打着灯笼出去在附近找找小姑娘的父亲。缘来比丘尼在周围找了一圈,都没有发现小姑娘父亲的踪迹,这么晚了,小姑娘的父亲会上哪儿给她买糖吃呢?事情越想越蹊跷。
  缘来比丘尼找寻无果,回到净水庵,刚进门陈婆婆就赶紧递给她一张皱巴巴的纸片,“师父啊,这是从这孩子衣服里发现的,您看看写的什么?”
  小姑娘哭累了,这会儿已经睡着了,缘来比丘尼打开纸片一看,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孩儿今年五岁,手脚先天畸形,因家贫无力负担,不是俺们狠心,把孩儿放到净水庵门口,也是希望给孩儿一条生路,万望师父慈悲收留。
  看纸片的内容和叙述的语气,字条应该是小姑娘的父亲口述,别人代写的。缘来比丘尼只得收好纸条,第二天问小姑娘家里的情况,小姑娘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家离这里很远,她和父亲走了很久,她也不记得回家的路了。就这样小姑娘在净水庵住了下来,缘来比丘尼给她起了个名字叫全慧。远近村民听说这件事,也帮着打听全慧的家人,这事因此成了村人茶余饭后的话题。因为缘来比丘尼慈悲收留全慧这件事,人们更加敬重缘来比丘尼了,人们都叫她活菩萨。
  一位年轻比丘尼带一个几岁的孩子生活,在那些不明就里的人看来,是招人非议的,渐渐的,较远几个村的村人茶余饭后的话题中传出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有人说:“净水庵的尼姑带了一个孩子生活,谁也不知道孩子的来历,说不准那是她的私生子。”人言可畏,三人成虎,这些茶余饭后的闲话慢慢被以讹传讹,最后变成了“净水庵的尼姑在寺院公然养私生子!”只有青松坡山脚下的村民知道真相,也为缘来比丘尼澄清过,可是根本没人相信,人们坚持认为净水庵有一个不守清规的小尼姑,仿佛是他们亲眼所见一样。谣言的可怕之处就在于它传播面广,传播速度快,混淆黑白,歪曲事实以蛊惑人心,对当事者造成残酷的伤害,眼见都不一定为实,何况道听途说呢!谣言止于智者。
  此后,缘来比丘尼走到哪都有人在背后指指点点,她也迷茫过,彷徨过。那段时间,缘来比丘尼时常感到委屈,也想过把全慧送走,但能送去哪里呢?自己收养了她,就应该对她负责到底,怎么能把责任丢开呢!这毕竟是一个鲜活的生命,佛家讲慈悲,自己无论被怎样误解,在生命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放弃一条生命。缘来比丘尼无论自己怎么难过,在全慧面前仍然是和蔼的笑脸,一如往常地为全慧按摩,想办法请人治疗,期望有一天全慧的手脚能恢复正常。自从谣言传出后,没有人愿意再出资出力修建寺院,寺院重建工作便停了下来,前期筹集的建寺费用也全部用在了小全慧的治疗上。陈婆婆看缘来比丘尼难过,想安慰她,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想了半天,说道:“师父慈悲,收留全慧,人不知道,菩萨知道,佛祖知道……”
  缘来比丘尼只是喃喃地重复道:“菩萨知道,佛祖知道……”
  缘来比丘尼并没有让全慧知道这些日子发生的一切,她还太小,不该让她承受这些无端的伤害,但从别人的指指点点中,全慧还是明白了什么,被抛弃过的孩子总是敏感的,她变得小心翼翼,越来越拘谨,笑容在她脸上越来越少,她总怕师父什么时候就不要她了。
  有一天,晚上休息的时候,全慧抱住缘来比丘尼,在她耳边满眼期望地小声说:“师父,我想叫你妈妈,可以吗?别人都有妈妈,我没有,妈妈不要我了,我只有师父,别的小朋友都说我是野孩子。”
  缘来比丘尼的心颤动了一下,眼眶湿润了,悄声对全慧说道:“好,不过有人在的时候,你还是要叫我师父,知道吗?”
  全慧懂事地点点头。缘来比丘尼突然就想通了,自己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解脱众生的苦难吗?一个小生命也是众生啊!被人误解后,她从未为自己辩解过一句,只当是对自己的考验,毁谤自己的人,都是修忍辱波罗蜜路上的老师,为了成就自己,让自己更加精进。
  缘来比丘尼一如既往地潜心修行,自己一点一点修复着寺院,她带全慧去请很多大夫治疗过,大夫对此也是无能为力。缘来比丘尼并未放弃,仍然坚持每天给全慧按摩和矫正。很久之后,缘来比丘尼的努力似乎有了效果,全慧左手手指能自己稍微张开一点,不像以前那么僵硬了。
  一个平常的早晨,缘来比丘尼像往常一样打开山门,听见山门前参天古柏下的台阶上,传来阵阵若有若无的婴儿孱弱的哭声。缘来比丘尼赶忙过去,台阶上放着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婴儿,小脸冻得青紫,用一张破旧的毯子裹着,显然是有人故意遗弃在这里的。
  “阿弥陀佛!”缘来比丘尼满眼悲悯地看着地上的弃婴,没有丝毫犹豫,将小家伙抱回寺里。缘来比丘尼想起相同遭遇的全慧,她不是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会招致怎样的毁谤和非议,但这一切,在一个生命面前,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刚进寮房里,就见陈婆婆带着全慧刚洗漱完回来。
  “师父啊,您抱的孩子是从哪里来的?”陈婆婆问道。
  “有人悄悄放在山门前的,外面天冷,我就抱回来了,老居士,请您帮忙看着会儿这孩子,我去烧点热水给孩子洗洗,暖和暖和。”缘来比丘尼说着用被子轻轻把小婴儿裹好,小婴儿此时已经停止了哭泣。
  “师父,您照看着,还是我去吧!孩子小,身体弱,我去给熬些米浆,一会儿给喂喂。”陈婆婆说着带着全慧去了香积厨熬米浆。
  突然,小婴儿哇哇大哭起来,缘来比丘尼赶紧抱起小婴儿,打开襁褓,原来是尿湿了。缘来比丘尼找了块布给小婴儿换上,她发现小婴儿贴身那件衣服上有红色印记,连忙把小婴儿的衣服脱下来检查。所幸,小婴儿很健康,只是孩子太小,身体很弱,衣服上写着一封血书,上面说明了关于婴儿的身世。小婴儿出生于十一月二十三日,也就是刚出生才三天,母亲与父亲相爱,未婚产子,父亲迫于家里压力,抛弃已有身孕的爱人,远走他乡,杳无踪迹;母亲没办法,瞒着家人生下孩子,不敢让人知道自己未婚产子,否则声名扫地,下半生就毁了,她没有勇气面对这一切,又听说净水庵有位活菩萨心善,收养了一个残疾的孩子,无奈只能出此下策,趁黎明时把孩子放在净水庵门口,是生是死,就全凭天意了。ωww.五⑧①б0.℃ōΜ
  缘来比丘尼看完血书,长叹一口气,沉重地摇了摇头,念了声佛号,仍旧悉心照料小婴儿,并给这个可怜的孩子起了个名字——了因。
  后来,缘来比丘尼又收留了被抛弃街头的演法。缘来比丘尼见到演法时,六岁的他正在巷子角落与野狗争食,不会说话,见人只会“哇哇”地叫,而且有严重唇裂,听力几乎没有。
  自从收养了三个孩子,缘来比丘尼除了修行,就是到处筹钱和寻访名医,至于弘扬佛法,由于从收养全慧开始,缘来比丘尼就陷入远近各地村民们的无端毁谤中,就只偶尔给山脚下清楚内情的村民们讲讲佛理,告诉他们如何在生活劳作中修行,教他们念佛,劝导他们精进修行。
  青松坡山下的村民们也曾劝缘来比丘尼离开:“师父啊,您做了那么大的好事,那么多人还无端污蔑您的清誉,您这样做不值当啊!您还是离开这里,找个好些的地方修行吧!这里的人不值得您教化,这里那么多人毁谤您,我们也替那些毁谤您的人感到惭愧呀!您还年轻,虽说已出家,到底还是个弱女子,我女儿也和您差不多年纪,我们看着您被人唾骂,心里也难受啊!”
  缘来比丘尼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说道:“多谢您的好意,众生越是刚强难化,我就越应该帮助他们解脱,而不是我逃避的借口,无所谓值不值得;地藏菩萨曾经发愿:‘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菩萨告诉我们佛弟子,到最苦的地方去!我愿学习地藏菩萨的精神。村民谤我,是在助我修忍辱波罗蜜,是在成就我的修行,他们都是我的老师。虽是女儿身,愿成大丈夫相。”
  宸焱听完缘来比丘尼的事迹后,敬仰之情油然而生,这是得有多大的愿力,才能背负如此巨大的毁谤和压力,默默承受,无怨无悔,一心只为解脱众生苦难,弘扬佛法,普度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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