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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9章 卑鄙小人

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又逃宫了 鸣蕊蕊 2333 Mar 25, 2022 10:09:14 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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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阳苑新来的下人春苓有一双巧手,出得厨房,入得绣房。
    在她做的美食下,虞七暂时忘却了五皇子、毒啊什么的。
    她深吸一口气,露出笑靥。新的一天,要继续过,过到一月期满为止,总有解决之法。
    不是吗?
    虞七破天荒地围在小厨房里,像个小跟班绕在春苓身边,等着新鲜出炉的烤鸭,待会送到丝线铺上给阿爹他们吃,顺便去看看现如今的情况。说来也好笑,都是一月之期,撞一块了。
    虞七蘸了一刷子腌制酱料,慢慢刷在被开膛破肚的鸭子身上,一边漫不经心地问她:“春苓你是栾京本地人?”
    “回姑娘,奴婢是。”
    “那京中可有什么有趣的奇闻秘事,比如说关于一些达官贵人的市井坊间传言,你可知道?”
    “奴婢知道的不多,也仅仅是听邻居说起过一些而已。不知姑娘想听关于谁的?
    欸姑娘,这烤鸭的酱料得这么一层一层均匀地刷,您不能先刷了肚子再来去刷背面。”
    “咳好。
    一时半会也想不起来有谁。啊对了,前几日我正好跟五皇子接触过,不如聊聊他罢。”
    春苓将刷子还给她,将手在围裙上擦了擦,思忖道:“五皇子啊,市井坊间传言里八成以上都是关于他的。”
    “哦,都是说什么的?”
    “说他风流成性,性子乖张,仗着圣上对他的宠爱为非作歹,怙恶……”
    “怙恶不悛。”
    “对,就是这个词,姑娘懂得真多。主要是五皇子他年纪不大,也不过才十六就夜夜宿在烟波阁,出行也必有佳人作伴,流连烟花之地。您说就算是圣上特赐他自行选妃的权力,他行事如此过火以后怎会有好人家的姑娘愿意嫁给他。”
    烟波阁……
    虞七垂眸。她被绑去的便是烟波阁,的确是娇声软语,莺歌燕舞,乌烟瘴气。
    可她并不操心第五胤的婚姻大事。他是娶是矜与她何干。
    她想知道的,无非是第五胤的背景。
    “如此说来,他似乎确实过分。可为何圣上如此一再纵容于他呢?”
    “奴婢也不知,大概是因为怜其生母早逝?”
    “那你可知,五皇子常去哪些地方?”
    “除了烟波阁……奴婢不知。
    啊姑娘,您这刷的太多了,会咸的!”
    虞七被她的惊呼吓得手一抖,心虚笑笑:“多吗?还好吧……”
    “真的很多,二爷吃着定会咸口的。”
    虞七伸手在她的围裙上擦干净,伸手拍拍春苓的脑袋:“没事,待会再做个汤菜便好。你先做,记得多备些碗筷,待会我去送到铺子里,让其他人也能吃点。”
    说起来,父亲已经一整晚没有着家了,铺子里想必也遇到的不是善茬。
    虞七微微眯眼。
    收拾好一切之后,她一手提一个食盒便往丝线铺而去。丝线铺就在城南,离虞府并不远,走过去也只要一炷香时间。
    牌匾上刻着“虞氏丝线”,右下角有个虞家的印章。这家店是虞家发家的老店,门廊,梁柱都是经了年头没修缮的,斑驳掉漆。
    大白天的,铺子里不仅一个客人都没有,连伙计也不知道去何处了。整个店面空无一人,也就货架上还摆放着零零星星色种不全的丝线。
    内室里传出木头倒地的声音,虞七心里顿感不妙,匆匆跑进内室,一把推开声音来源的房门。
    “发生什么了!”
    入她眼帘的是一排倒塌在地的货架,成捆成捆的丝线散落一地,她爹蹲在地上,手扶在额头。虞七连忙将他扶起来:“爹你怎么了?”
    虞重阳全身重量压在她身上缓了片刻之后直起身子,摇了摇头:“没事。晚上没休息好,猛地一站起来有点晕,现在好了。”
    “您慢些,快吃点东西补补。”虞七扶他坐下,再摆好碗筷菜品。
    趁着他爹用膳的时候,虞七将货架扶起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何铺子里竟连一个人都没有,我看外面货架上好些丝线都空了,我先把库房里这些拿出去摆上。”
    “别。”
    虞重阳连忙叫停。而后虞七听他声音低沉缓缓道:“这些都用不上了。”
    “为何?是这些货……有问题?”
    “没什么大问题,这些待会我让伙计来做就行。”
    “爹,你不擅说谎的。”虞七放下丝线,沉沉凝视于他。
    背后绝对有隐情。莫不是大房又动了手脚?
    虞重阳在虞七目光的沉凝下,微叹:“铺子的掌柜跑路了,现在铺子里所有的类目都要从头拟起。盘算下来,有笔货出了问题,还在排查损失。不过目前看来应该尚好,数额不大。”
    这时,对面账房里窜出一道人影,高举着账本冲进来:“二爷二爷,我算出来了。
    吴成东那个天杀的总共让我们亏了三四千两银子!把现如今账上的钱都亏光了!
    二、二姑娘也在?小的姜生,见过二姑娘。”
    姜生?
    这名字有点印象。
    哦,她想起来了。祖母身边的张麽麽和姜管家的家生子就是这个名儿。模样生得也老实,但也不乏透着股机灵劲儿。
    别忙,等等。
    “亏了多少?三四千两!”她惊道。
    虞重阳扶额:“到底是三千,还是四千?”
    姜生支吾:“具体的我就算不出来了,平时都是吴掌柜管账册管进货的,小的不太熟悉。”
    虞七深吸口气,防止自己七窍生烟,她伸出手:“把账本给我,我来算。”
    姜生接收到老爷同意的目光后,这才将账本郑重交到虞七手上:“二姑娘,我去给你拿算盘。”
    “不用,给我就行,你只需要告诉我是从何时之后的账不对劲。”
    父亲淡定地从地上拾起一捆绯色丝线,默不作声将茶水淋在上面,再在手心摩擦几下,很快他的手心便被染上斑驳的绯色,像是打翻了姑娘家的胭脂:“六月初九日后进货的所有丝线全部会褪色。”
    虞七眼底的惊诧藏不住,几乎顷刻便明白如今情况。
    她飞快翻动手中账册,目不斜视,仅凭口算便在数息之内之内将目前情况摸了个透彻。
    “进货总共亏损三千四百两,等于这个铺子一年来的纯利。更重要的是,现在账上的资金只有九十两银子。”
    也就是说,这笔亏损,亏掉了丝线铺账面上几乎所有的流动资金。
    虞七捏住拳头:“报官,抓人!”
    “没用的,报了也没找到人,吴管事家早就人去楼空。不过,他是大房的人。”
    “……”
    一句话,所有的巧合。
    时间上的,动机上的,便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还有什么好说的。
    大房要赶尽杀绝,不留一丝后路,不给一丝他们一月之期逆风翻盘的机会。
    够狠厉。
    可越是如此,越好玩呢。
    虞七无声咧开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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