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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7章 值得了

桃源小神农 王不勒 5688 Jun 27, 2022 10:41:2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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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凉夜,冷月初升。
  寿州全境都在今夜行了宵禁,治所寿春更是家家户门紧闭,穿街过巷偶闻几声犬吠。
  刺史府从前厅到后院点满了烛火,府中却是一派寂静,久久无人敢出声。
  “霍凌洲,你要谋反你自己担着,拉上我们是几个意思!”
  屋外有一名寿州军别将并二三十个身着甲胄的军士守着,个个亮了刀剑,气氛凝肃。
  别驾萧桓强自在脸上摆出临危不惧来,高声喊了那句话后,背后出了身冷汗,使劲儿往长史季骧那儿靠。
  半个时辰前,别将把他们从府中“请”了过来,两人再看眼下这境况,别说回府了,连这扇门都出不去。
  “谋反?”霍凌洲端正地穿着官服,贵气逼人的紫袍金玉带在他这儿成了清风霁月,他施施然坐着,嘴角轻扯,嘲弄道,“我要在此迎先帝亲封的襄王殿下是犯了哪条律例?”
  萧逸淮在长安控制了沧溟阁,但实际上是握了个空架子,四大组织离了沧溟阁照旧完好无损,他便把目光放在了四大组织所在之州。
  霍凌洲是霍平之子,霍平门生遍布天下,虽辞官却仍势盛,萧逸淮在国子监一事后暂时不敢动文臣,想换走霍凌洲的念头给生生憋了回去。
  于是萧逸淮便给寿州刺史的两名佐官——别驾与长史下了调令,换来他自己信得过的人,好对霍凌洲有所掣肘。
  萧桓是萧家旁系子弟,自然以萧逸淮马首是瞻,长史季骧是个胆小怕事的软骨头,谁势大就倒向谁。
  “刺史不可妄动兵权。”萧桓被季骧的窝囊样气出了三白眼,死死盯着坐在椅子上的霍凌洲,“敢问刺史大人可有皇上的调兵令?若没有,大人就是私自动兵,这不是谋反是什么!”
  霍凌洲面色平静地拿了桌上半凉的茶盏喝了口茶,笑道:“本官若要谋反,两千兵马能成什么事?”他扫了眼双腿发抖还在义愤填膺的别驾大人,重重一搁茶盏,“再说了,我就算此时拿出皇上的调兵令,你当真会认?恐怕萧大人是只认东河王的调兵令!”
  这话一出,勉强撑着场面的那层薄纸被捅破,萧桓也不欲同霍凌洲惺惺作态了,指着他说道:“我若不愿,刺史大人要如何?”
  霍凌洲掀起眼皮冷声道:“萧大人请便。”
  萧桓狠狠剜他一眼,拽上季骧就想夺门而出。
  这脚还刚抬起,两人就又踉跄着后退,面白如纸地看着走进门的折冲都尉严奉。
  一州兵马以折冲都尉为统军,严奉整齐地穿着银甲,佩着宝剑,锋利的眉眼在烛火映照下寒意森森。
  霍凌洲对严奉一点头,问道:“整兵已毕?”
  严奉抱拳一礼道:“卑职已派军士守住四方城门,未得大人号令不可出入,别驾和长史府已有人控制,殿下那边也派人传过信了。”
  这下连胆小如鼠的季骧也被逼急了,看了看霍凌洲,又看了看严奉,哆嗦着说道:“你们……你们是要……要诛杀朝廷命官?”
  严奉始终目不斜视,不想多理这两人。
  霍凌洲起身一抖宽袖,道:“二位不添乱,本官自不会杀人灭口。”
  萧桓盯着严奉不可置信道:“你……你是先帝的人?”
  “铁马堂在此,里面有什么你可以不知,我和严大人也可以不知,只要君王心知肚明即可。”霍凌洲走出门来,严奉侧身让过,“天下州府皆可反叛,独我寿州不可。我和严大人不管是谁的人,都不可能是萧逸淮的人。”
  萧桓怒目圆瞪道:“今日你与王爷作对,来日必自食苦果!”
  霍凌洲回头时眸中带了冷光,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食的是孟家禄,忠的必然是孟家事,萧家与我何干?”
  严奉淡淡吩咐别将:“把萧大人和季大人带下去。”
  军士上前拉拽着两人下去,萧桓还在骂着霍凌洲不得好死云云,霍凌洲不为所动,转头见霍平从厢房走出来,见礼道:“父亲。”
  霍平显然对今夜之事知道得一清二楚,问道:“殿下那边怎么说?”
  “稚初去寻殿下了,要我们做好准备,明早之前完成寿州兵马之权的交接。”霍凌洲回道,“殿下这些天一直按兵不动,稚初说可能铁马堂内有变,殿下必然需要这两千兵马。”
  霍平颔首,眼尾扫了自己儿子一眼道:“那你这些天按兵不动又是为何?”
  霍凌洲在父亲面前瞬间散了气势,低眉顺眼道:“是我思虑不周,以为殿下按兵不动是在等待时机,未想过是铁马堂内生变,又怕突然登门坏了殿下的筹谋。”
  “温稚初确有几分谋算之能,你本也不差,只是因为你心中踌躇。”霍平慢条斯理道,“你见惯了盛世风月,不敢当乱世之臣了。寿州安逸,你没想过何为乱世,不敢进这局棋,不敢走与这满朝文武,天下文人截然不同的路。”
  “重文轻武之道是有错,今日之果有必然,但既为天子门生,做孟家臣,当助君主守盛世江山。”
  “这条路总要有人愿意走,这局棋也总要有人甘做棋子。襄王敢,温稚初敢,你身为一州刺史,有何不敢?”
  霍凌洲神色端肃,屏息听着,冷白月光将他的眼眸磨洗出墨玉般的色彩,光亮凝于一点,他郑重一礼道:“谢父亲教诲,凌洲自当弼辅襄王,清君侧,除奸佞。”
  一名军士自垂花门外快步行到眼前,说道:“大人,襄王殿下到了。”
  孟星河披着滚金边的白斗篷,银冠束发,眼眸清淡,身后蔺长风和向楚歌各执刀剑守在左右,温云傕同杨关雪紧跟着,剩下的人待在东院,以防宗世曜有所动作。
  他们是偷摸出来,要是被宗世曜知道夜会刺史,还打算收了寿州兵马,恐怕当下就要刀兵相向。
  一进院就看到跪了一地的人,场面颇为壮观,孟星河无奈道:“不必多礼,今夜是我有求于你们才是。”
  霍凌洲将几人迎了进去,开门见山道:“寿州两千兵马已由折冲都尉整顿完毕,殿下可随时接手,别驾和长史也派人圈着了,萧逸淮那边暂时不会收到消息。”
  孟星河在主座上坐下,闻言微颔首道:“霍大人辛苦。”
  蔺长风自然地坐在了孟星河下首,杨关雪又坐在了蔺长风下首,霍凌洲请了霍平上座,再邀温云傕坐自己下首,向楚歌没进去,和严奉对了个眼神,一左一右守在了门口。
  “稚初猜测铁马堂内有变,要臣收了寿州兵权给殿下镇个场子。”霍凌洲见霍平没有说话的意思,等下人奉了茶,自己开口道,“此番殿下夤夜前来,可见铁马堂确实有变。”
  先前在东院时温云傕就已将自己来了寿州后如何与霍凌洲碰面,待在刺史府里谋划夺了这寿州兵权的事细细道来。
  几人虽被这猝不及防的“见面礼”给惊得目瞪口呆,但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两千兵马当真是及时雨。
  “我先谢过霍大人与霍老。虽事已至此,两位与严大人想必心中有数,但话我还是要说个清楚。”孟星河低头抿着唇默了半晌,眸中清冽光寒,“铁马堂虽有五万兵马,但眼下都不在我手上。邓州危急,萧逸淮势大,我孟家是笼中困兽,今日我不敢说必能扳倒萧逸淮,甚至不敢说能有命活下去,那你们……也是如此。”
  “我不代表朝堂势力,跟着我未必建功立业,位极人臣,可能是空欢喜,更可能是一条送命的路。今日邀我入府已知诚意,也当铭记于心,日后会报还各位。但各位要是现在心生悔意,我不会强求,此事到此作罢。”
  孟星河这番话不仅是把话挑得比上元节满城灯笼还明,更是把自己的姿态也放低,直言今日之事若就此作罢他也会记着这份人情。
  温云傕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得分明,此行若是不成,大不了还是和宗世曜僵着,但若是成了,襄王把话说得如此掏心掏肺又谦逊有礼,那是把人家的忠义之心攥得死死的。
  霍凌洲当即起身长揖一礼,掷地有声道:“臣在派人围了别驾和长史府时,就已得罪了萧逸淮,无有可能在他手上活命。”
  “臣为天子门生,受先帝信任派来寿州,在来时先帝就与臣说过此地非同寻常,若寿州秘密成了奸贼囊中物,臣无颜做父亲的儿子,更无颜去地下见先帝。”
  孟星河起身去扶,笑道:“我该对霍大人行一礼。”
  霍凌洲忙道:“殿下言重,臣不敢当。”
  霍平在此时朗笑道:“寒川是该给殿下行礼,他这小子犹豫不决,我平日里几番暗示都视若无睹,等稚初寻上门了才拖拖沓沓地决定把寿州送给殿下。若是稚初晚些寻上门,恐怕这小子要误事。”
  霍凌洲表字寒川,面对父亲抓着这事不放,真是无奈至极,只能恭顺应着。
  被霍平无端捧高了的温云傕对霍老拱了拱手,依旧垂眸安静坐着。
  孟星河也舒朗地笑了起来,示意霍凌洲就坐,自己坐回去道:“眼下还有一事棘手,霍大人和霍老既已是自己人,我就拿出来说了。”
  霍凌洲颔首:“殿下请讲。”
  “宗世曜先前想杀我,被我们逃过了,这几日他按兵不动,肯定不是忌惮我,毕竟他有五万兵马的兵符,我手上无一兵一卒,要寻个时机杀我易如反掌。”孟星河肃着脸道,“我若有两千寿州军,与他的上万精兵比起来也只是小巫见大巫,他恐怕还会更想对我动手,要如何是好还真没想出法子。”Μ.5八160.cǒm
  杨关雪接了话茬道:“那夜我尚且不能速战速决,宗世曜身边定是还有更多高手。”
  蔺长风到现在还没说过话,见大家都有些沉默,说道:“他的私兵功夫也不差,骑射与近身搏斗俱佳,不好对付。”
  众人或拧眉或沉思,唯有霍平始终未有心事地笑着,孟星河看见,请教道:“霍老可有见教?”
  霍平却摇摇头,一指温云傕,笑意深深道:“还是让稚初说吧。”
  温云傕思索得入迷,乍然听到霍平点了他的名,抬头与老者深沉的眼眸对视。
  两人一个在官场摸爬滚打二十余年,稳坐左相之位十年,一个年纪轻轻便见识过世情冷暖,指点过江山,直抒过韬略,眼神一交锋便知深意。
  霍平是在帮他。
  夺寿州兵权是首功,这里头霍凌洲本就有意倒戈,只是差个契机,因而要分去一半功劳。霍平想把这件事的功劳推给他,其中原因他有所意会。
  “宗世曜一次刺杀不成,明明可以再次动手,却未曾动手,说明此人生性多思多疑。”温云傕收回视线,略顿了顿,“他失败了一次便对下一次格外重视,怕殿下在那次刺杀后布了暗招,犹犹豫豫反而误了最好的时机。而殿下这些天越是不动声色,他心中想必越是不安,暗地里没少探虚实。”
  孟星河好笑道:“我不动声色是实在不敢妄动,能侥幸一时是一时,没想到还误打误撞成了虚张声势。”
  这时候,聪明人应该来拍这位主子的马屁,但在场聪明人多,却都性子纯正,老谋深算十分熟练,溜须拍马却是极不熟练,满屋子竟无人说句话。
  蔺长风寻思着襄王殿下也是凄惨,看来还是得自己来做个好人给分面子了。
  “误打误撞也是要本事的,说明你心中本就有数。”蔺长风拍马屁也能拍出一本正经,正气凛然,实属独一无二,“这都能撞上,也代表天助你也。”
  孟星河稀奇地斜睨着蔺长风,眼角上挑时勾出惹人荡漾的媚来,唇畔却早已不由自主地含了一抹笑,对这闷葫芦一下能拍出两种马屁的功夫有些好笑,心里又无端甜丝丝的。
  另外几人后知后觉,纷纷附和“少庄主所言甚是”。
  蔺长风看孟星河那心神欢悦的样子,也不由地笑了起来。
  孟星河轻咳一声道:“温先生接着说。”
  “敌人也可以做一时的朋友。”温云傕继续说道,“既然我们没办法在三两天内让敌人消失,不如暂时跟他做个朋友。”
  孟星河兀自思索了半晌,转而勾唇笑道:“宗世曜手上的底牌并非十全十美,既如此,那就让他多活几日。”
  几人布局后续诸事直到夜半,在屋中休憩片刻,至天明时分一同出府,随严奉去寿州军兵马大营。
  天下兵马,四方边境占了大头,剩下的那一小半里,又被四州拱卫之师占去了大头,其余各州除邓州有五千,上州两千有余,中州与下州往往不足两千。
  这是重文轻武的弊端,最精良的兵马都派去了边境,认为只要死守外敌便可高枕无忧,却忽略了还有内患的可能。
  寿春东西各有两座山,隔着屋舍街巷遥相呼应,好巧不巧的是,西边那座山前正是铁马堂的地盘,而东边就归了寿州军大营。
  清晨起了薄雾,冷风呼呼直吹,说着话便能见到口中哈出的白气。
  孟星河见识过地下战营的五万之众是什么场景,见了两千兵马本无甚感觉,可他此时骑着马在营中绕了一圈后,却生出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这是他接手的第一支兵马,将领军士听他调遣,他只要一声令下,这些人便可以提枪纵马,为他踏海平山。
  他们交付了性命,而他也要担起主帅之责,领着他们旗开得胜,凯旋而归。
  这样的责任压在身上原来那般喘不过气,年少有轻狂,却还没有学会如何顶天立地,心口如压了一方重石,那口想要冲破束缚的气如何也不能吐出来,被压在底下渐渐散去,再把他的一颗心也磋磨得坚如磐石。
  他很累,也很怕。
  蔺长风追着忽然策马驰远的孟星河,心里明白他那想要逃离的冲动,说道:“置之死地尚且能后生,两千兵马算什么?襄王殿下以后是要领天下之师的主帅,所有人都会信你,敬你,你也不会辜负任何人。”
  孟星河回身看他,还没做好心理准备,骑着的这匹马就奔到人家面前了,他“诶”了一声,却并不能阻止这匹马对蔺长风的亲昵。
  这一出有些啼笑皆非,孟星河反而静了心,低头看蔺长风伸手摸了下蹭过来的马,说道:“我其实很不成器的,以前在宫里每天都想着和小六玩,或者想着怎么多讨母后欢心,文不成武也不成,很废物。”
  蔺长风轻笑一声,道:“那我也很不成器,白露山庄的事务一窍不通,每天都想着游山玩水,潇洒度日,武比你成点,文比你还不成,也很废物。”
  孟星河伏在马背上笑得双肩发颤,说道:“我发现你……有点变了。”
  “哪里变了?”
  孟星河提缰逃远了点,大声道:“你变得很能哄人!”
  蔺长风也没生气,还跟他开起了玩笑:“殿下三天生气,两天感伤,在下这是被迫学会的。”
  今早不知为何,红日东升,昨夜的半弦月却还挂着,一东一西镶嵌在泛着鱼肚白的天际。
  两人一齐看着眼前的日月同辉图,身后是军士的操练声,战马的嘶鸣声。
  风吹着孟星河的白色斗篷似有裂帛之音,他望着远方,日月的辉光同时收入眼底。
  “我将带着我的兵将,我的谋士,我的朋友,和你,从这里踏出去,救邓州,入长安。”
  “日月是我们前行的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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