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黑暗君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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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毕竟这荒山野岭的，错过了这个村子这座客栈，可就真没有歇脚的地方了。
    从面相看来，一方绝对算得上书香门第，家有盈余。
    公子小姐身着华丽，仪表堂堂，姿色首翘，身后又跟着男女两位仆人，绝对是不差银子的主儿。
    另一方同样是一位公子和一位小姐，穿着打扮便差了许多，后面还跟着一位头戴蓑笠的中年男子。
    开门迎客，自然是要赚取黄白之物。
    客栈掌柜打心里是想要让出身书香的公子小姐入住的，并非有其它高尚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都够多敲出些银子。
    可是毕竟方昊三人先来到客栈的，凡是都要讲究个先后之礼。
    何况，无论客栈掌柜出价多少银子，另外四位都应着，方昊也没有少给一文。
    这就让客栈掌柜犯了愁，总不能看着这群人在客栈里打起来吧。
    这买卖还做不做了？
    最后只得听取了店小二的建议，先到者得，方昊为此还私底下给了店小二十两银子。
    店小二这才记了方昊一个人情。
    方昊的房间并不临街，对于人生地不熟的方昊来说，别说没有听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就算听到了也实在懒得去理会。
    因为他正在思考生莲阵的事情。
    店小二心里却犯了嘀咕，他可是亲眼看到跟随房间中这位公子而来的姑娘被山上寨子内的匪徒给抓了去。
    思考间，他心里一横猛然推门而入。
    方昊正在闭目养神，实则在考虑有关方虎诚和生莲阵的事情。
    其实，他心中多多少少也有些后悔。
    若果能早些时间遇到副将方虎诚，他也未必会去找花雨楼暗影宫，更不会把未寒抵押在那里。
    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
    “怎么了？”方昊看着狼狈不堪的店小二，问道。
    “公子，有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方昊笑道，“但说无妨。”
    “公子知不知道刚刚外面发生了什么？”
    方昊摇了摇头。
    “公子是外来人，对村子的情况并不熟悉，不知道也不奇怪，那小的便从头给公子讲讲，尽量简短一些。”方昊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不知道店小二为什么会突然跑进来给他介绍村子的情况，他对这些根本就没有兴趣。
    不过却并没有把他赶出去。
    “村子的确没有名字，但咱们后面这座山却有个响当当的名字叫作九莽山。
    原来的时候，山上有个匪徒寨子，叫作安身寨，当家的虽然称不上好人但是也算不得多坏。
    只要每年老老实实交上几两银子，都可以保证平安无忧。
    这不前两年山上又来了一伙匪徒，实力更是强横，叫作龙虎寨，每年要每户交三十两银子。
    这让我们这些没有手艺的老百姓可怎么活？”
    方昊苦苦一笑，如果店小二只是过来说这件事的话，那他可真是爱莫能助了。
    不只是生逢乱世，即便是在前朝大唐那般太平盛世不依旧是匪徒猖獗？
    他自诩不是什么济世活佛，也不会多管闲事。
    “就在刚刚，龙虎寨三当家的又带人下来收取银子了，小的寻摸着…”
    “寻摸着…”店小二声音越来越小，“跟随公子前来的那位姑娘，被龙虎寨三当家的给抓了去，小的应该没有看错。”
    “你说什么？”
    方昊猛然站起身来，身体宛如出鞘的利剑，周遭剑意森寒。
    店小二在这座客栈中也是浑浑噩噩度过了些日子，什么人没见过？
    可是像眼前公子这般气势如此之盛的还真是头一遭。
    他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临了补充了一句，“小的应该是没有看错。”
    “龙虎寨在什么地方？”
    这时候，店小二可再也不敢怠慢了，一五一十地将大概位置说了出来。
    他也只能说出个大概，就这还是村子里一传十，十传百传出来的，毕竟他也没去过。
    甚至到现在他还后怕，之前幸好怂恿客栈掌柜的将房间让给了他们。
    方昊点头道谢，没有任何犹豫便夺门而出。
    他已经猜测到店小二所言或许并不假，因为客栈根本没有欺骗他的必要。
    其次，陆薇薇身中蛊虫，且不说能不能使用符法，即便能够勉强使出怕也难是那群彪悍匪徒的对手。
    按照店小二所说，龙虎寨的寨子并不难找，沿着九莽山主峰攀山道一直走便能看到。
    而龙虎寨之所以如此嚣张，实力强横乃是其中之一，没有官府插手更是重中之重。
    因为村子就在九莽山脚下，当方昊行至山腰时也不过才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他已经可以隐约看到寨子的轮廓。
    就在他抬脚准备继续前行的时候，一道身影恰巧不远不近地挡在了他面前。
    “让开。”方昊语气冰冷。
    “公子可是方昊？”
    方昊方昊盯着这位双鬓斑白，手持拂尘一副得到高人般的道家长老，并未言语。
    如今魏朝兴道成风，一夜之间不知道建立起来多少道观，谁知道眼前这位是哪座道观的真人。
    “贫道此次是为向公子赠送一样东西而来，实在冒昧。”
    方昊根本没有心思理会这些，如今他双手空空举目无亲，亲朋没几位，仇人更没有，谁会给他送东西？
    “真人可知道此时此刻发生了什么？”
    道长面容古井无波，点点头。
    方昊语气突然狠厉起来，“那就给我让开！”
    老真人果真让出一条路来，不过同时他也从身前拿出一块质地上乘的翡翠。
    “难道公子真的不打算听听贫道接下来的话吗？”
    越是这般，方昊心里反而泛起了嘀咕。
    陆薇薇能否使用符法还不好说，凭她古灵精怪的性子想来暂时也不会吃亏。
    “长话短说。”
    老真人向前几步，将翡翠递了过来，“公子看这块翡翠有没有熟悉的感觉？”
    方昊端详了片刻，摇摇头。
    “这块翡翠的来历比较复杂，它本来是南瀛的宫内之物。
    当时魏朝老皇帝尚未登基，但是已经揭竿而起，率领着方守业大将军等一众将领南征北战。
    不仅平定了中州，就连南巫，西域和北蛮都打了回去。
    南瀛皇族因为钦佩魏朝老皇帝的气魄，特送来翡翠一枚，亦有结交之心。”
    方昊接过翡翠，抚摸了片刻，温凉如玉，沁人心脾。
    就算他这种根本不懂得珠宝玉器的外行人都能察觉到此物应该不是凡品。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南巫和西域被打回去后并没有就此罢休，相反，两国却意外联合骚扰不止。
    方将军率命征伐，又将两朝边疆击退三百里，方将军就此彻底奠定了军神的地位。
    老皇帝也是因为此战，将这块翡翠赏赐给了方守业大将军。”
    方昊逐渐皱起了眉头。
    老真人笑了笑，“或许方公子已经猜测到了，后来这块翡翠便当作了方将军与夫人的定情之物。”
    “爹娘的定情物？”
    方昊深吸了口凉气，将翡翠紧紧握在手中，“怎么会在你那里。”“方公子不必紧张，刚刚贫道便说过了，贫道正是为归还此物而来，公子收下便是。”
    “我问的是，这件东西怎么会在你那里！”
    老真人甩了甩拂尘，依旧那般出尘的模样。
    “方夫人的遗体已经被找到，但因为摧残严重已经被菩提寺僧人超度，方公子此次南下正是为了方夫人遗留人间的佩剑‘渡缘’，是否如此？”
    老真人说完这句，还未等到少年回答便又自顾开口。
    “难道方公子就没有想过方守业大将军的遗体去了哪里吗？”
    方昊身体轰然一阵，脑袋瞬间一片空白。
    刚刚前一句话，老真人说的没错，母亲的遗体和他此行南下的目的就是这般，无需遮掩。
    可至于父亲方守业的遗体，他当然想过，甚至打听过，可是却如泥牛入海一般无迹可寻。
    但是从老真人话中的意思听来，他或许知道些消息。
    这才是他震惊的原因。
    “你知道父亲的消息？”
    老真人摇了摇头。
    方昊心中瞬间一沉，有些失落。
    老真人开口说道：“不是不知道，而是现在不能说。”
    方昊猛地抬起头，紧握翡翠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除此之外，贫道还有些事情想要麻烦方公子，方公子听听也无妨。
    近日中州与南巫或许会有一场战争，贫道在观内卜算了许久也未能看到些什么。
    但是贫道可以预料到此次战事非同以往，或许会有一份大气运眷顾南巫族。
    念在方公子与菩提寺还有一份善缘，贫道想请方公子去请求菩提寺僧人，想必他们应该不会拒绝。
    若方公子实在为难，公子只需要保证中州不乱便可。
    公子气运黄紫加身，想必并非难事，仅此而已。
    若公子真能做到，贫道自会现身将所有的疑惑为公子一一解开。”
    “既然真人智通天地，那也应该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吧。”
    “是是非非，大是大非，希望方公子能够以大局为重。”
    说话间，老真人已经踱步向远处走去。
    不过走了没有几步他便停了下来，然后转过身看着少年。
    “贫道多嘴一句，权当是赠公子一礼。
    这九莽山内有份气运，或许对公子有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