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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3 章 第 43 章

折煞·双生枝 林平 8213 Mar 22, 2022 6:13:30 AM
  龙珥盼星星,盼月亮,终于盼到她心心念念的张子娥姐姐睁开眼睛,那定是要如胶如漆般赖在床脚,絮絮叨叨说个没完。公主见她拉着张子娥一时没完没了地撒娇,伸手摸了摸小脑袋,俯身与之一笑,识相地起身告辞。她虽还有话要问,但怎么着都不至于同个孩子抢人。而且因为某人一番不明所以的喂食之举,公主心里发慌,嘴亦不大利索,若是发挥不好没问不出来东西,可就坏事了。都说伴君如伴虎,她分明是君,想问个什么,不仅要打个草稿,还要求个天时地利人和,惟恐又叫张子娥给糊弄了。为人臣子能反客为主做到这份上,也是能耐。
  苏青舟拍了两下脸蛋,稍作清醒,嘴里仍旧一左一右含着两颗莲子,一口咬下,不禁叹道当真是一个苦,一个甜!她抚着左腮在长廊上回望,舌尖泛着莲心苦涩,耳中听着屋内欢声,不由得握拳暗声嘟囔道:「这张子娥,聪明得过分了!」
  翌日,苏青舟邀张子娥来小亭一叙。
  亭为木质,下设一方白石小几,几上布有一青色玉壶,两个白润小杯,右侧坐着位绫罗翩跹气度矜贵的妙丽佳人,左侧坐着位眉眼宁和举止温雅的狂妄之徒。凉风习习,素袖当风漫舞,绸缎浅泛薄光,一时轻纱绵绵巧翩跹,茶香盈盈飞满座。这二位坐一处,执杯品茗,纵不谈论风雅,也是极为风雅的。
  公主旧疾似又犯了,她无恙时总带有那么一点恰到好处的狠意,点缀出了百般精神,如今那锐气被病意蚀了心骨,成了软腻。拿杯时茶杯似比腕重,呵气时吐息似比云轻,眉眼间不自觉多了几分媚意,酥麻勾魂儿,看一眼便酥溜儿到骨子里。媚态佐以丰腴,往往流于烂俗,今配上公主一身孱弱纤骨,倒像了那捧心西子,新露般清透动人。她随意半倚在栏杆边上,任由栏侧缠藤花叶搭肩,款款提腕细嗅茶香,轻轻吹散雪泡一般的茶沫。唇珠微微点了点茶水,小抿一回,带着点娇娥嗫喏时的隽雅。
  而张先生穿了件白净宽袖,未有任何纹样修饰,仅以两束发带将颊边碎发稍微挽起。古来系带之法众多,今以花结最为入时,勿要以为张子娥不知跟进当下新潮,她每日为龙珥系的发带正是用了以繁琐著称的花结。轮到她自己这儿却是删繁就简匆匆一系,既干净又规整,配上墨色长发,雪缎白衣,倒也称她。
  看她衣着整肃端坐在亭中,便会有些想不起来那副落魄模样,脑中记忆像是被抽去了一般,什么画面都没有,比一场大梦还不着踪迹。这仿佛是某种与生俱来之力,让她永远是古籍黄卷中捉摸不透的仙人。苏青舟以为,下次再见她落难,比起请个大夫来号脉,不如请个画师来将她画下。最好是再精装裱定,挂在墙上。
  叙礼罢,思绪已转了数番,是时候言及正题。公主徐徐放下茶杯,问道:「先生可还记昨日所说的毫无隐瞒?」
  「自然。」
  「山洪一事,还请先生解惑。」
  在张子娥卧榻那几日,公主原计安排孔崇山在梁都安抚阵亡将士家属,却意外发现这三百人亲眷寥寥,纵是寻到了二三远亲,也交集甚少,几乎唤不出名儿。战乱流离乃是常事,但凭公主对张子娥的了解,一切似乎不仅仅于此。
  她带着疑问前往军营,从一小兵那得知张子娥虽身挂令牌,但鲜少过问军务。平日里爱好编排那些个杂兵,三百人一组,或操练,或种地,或值宿,总之皆是不杀不打,无足轻重之事。小兵为冯三部下,说话时□□味挺重,似积怨已久。冤有头债有主,而后公主又去觅了冯三小将。这位在平原城大显身手的少年郎脾气刚直,藏不住话,三两下便把张子娥授意他攻城陷地之事招了个明白,还在公主临走时直愣地问了一句:「小将的封赏……还有吗?」公主回身瞥了二愣子一眼,难怪张子娥会选他,这人能做事却心思浅,极易把控,乃回道:「那便要看将军能不能严守口风了。」冯三抓了抓头,憨厚一笑,回道:「小将知道张姑娘是公主的人,这才说的。您放心,别人那,我一个字都不会讲!」他表忠心时很是激动,挥手一不小心打倒了身侧长矛。矛头落地一声重响,恰好落在公主裙边。小伙瞳孔无限放大,三两步跨上前来扶正长矛,边扶边问:「小将的封赏……还有吗?」
  话别冯将军,最后该去找个杂兵说说话了。不同于先前那些个,杂兵说的尽是好话,将平生所知为数不多的好词全用上了,还说张子娥没有官架子,常与他们说家常话。这倒是不新奇,流言也是这么说的,问题在于她为何热衷于与杂兵闲谈。
  人皆有所长,公主体虚之时常伴窗闲坐,在时光缓步滴答间学会了当如何观察。除了与龙珥极为亲近,张子娥在公主府从不主动与人攀谈,若逢人与她搭话,她便谦和一笑,以各种方式巧妙收尾,于行礼之后转身而去。不是所有的傲慢都要剑拔弩张,这位国策门高才的傲慢展现得十分温雅细腻。显然她很清楚时间应当花在何处,从来不和无用之人多说一句闲话。而如今她愿意花大把心力与凡夫俗子交谈,若不是有利可图,还能是什么?
  几番对话下来,公主察觉到小兵有意无意间表达了出一个共同点:山洪当晚,轮班之人似皆体弱多病。
  联系上之前所知的并无亲眷……
  简直就像是……精心挑选的一样。
  她从一切信息中得出了令人咋舌的结论。张子娥早就知道山洪会爆发,她一直在等这一天,甚至精心挑选了一批牺牲品。如此将性命放在称上一一称量说起来骇人听闻,但征伐本就是行此杀戮之事,钱财、粮食、人命皆作砝码,以最小之失,博取最大之利,是人臣本分。她只不过把一切做到极致罢了。
  苏青舟看着那个小兵,不知张子娥在选人时是以何种眼光在看他,是否剥去了皮肉只见到了利益。她目前做不到,她可说三百是个小数字,放在战场上不值一提,但她无法一面亲近地和人聊天说事,一面慢慢计量这个人适不适合被牺牲掉。这等绝对冷静让人毛骨悚然。
  公主还很稚嫩,在跨出宫门后,一次次经历推动着她不断成长,要学着如何一点点把心上怜悯剜掉,而张子娥似乎天性如此,不需要太多点拨。
  段位或许有高低,但事实上她们所作所为并无二致。公主是上位者,所以她有保持两手干净的权力,但也仅仅只是看上去如此而已。
  一个近庖厨,一个远庖厨,本质上都是染血食肉的。
  和自古以来任何握有璿衡之人一样,染血食肉。
  「是意外吗?」
  张子娥想是料到会有此一问,不曾显出任何惊讶。当公主转头看她时,她正慢条斯理地整着被风垂乱了的袖口,神色淡然有如水中青色芙蕖,亭亭自远。
  「公主以为呢?」未几,她抚掌笑道,「它必须是。」
  如若不是,张子娥还真不知道该拿什么话柄折腾龙夷。龙夷已然在宋国朝堂站稳脚跟,既然群臣搬他不得,那么便需调用民意。试想一个虚张声势的草包拿下了平原,一个徒有武力的庸将占领了城池,而一惯战绩不俗的龙夷初到平原便引发了灾祸,百姓当如何作想?真实与否并不重要,关键在于有人愿意听,愿意听信。
  张子娥托公主在宋地散播流言,在宋国打通旧策党,前者意在动民心,后者旨在煽朝臣,这般双管齐下,纵宋国公有意保全龙夷,为了顾全大局,他亦不得不有所舍弃。ъīMiιóμ.cοm
  这位宋国国君命途多舛。少年登位即由外戚所挟,清扫外戚之后又被权臣所困,剿灭权臣之后改革不利再遭旧策党阻挠。启用白石山叶习之既是慧眼识珠的佳话,也是迫不得已的险招。好在叶习之不辱王命,豫回府一役大捷,即刻扭转敌我形势。宋国公大喜,力排众议换下旧策党老臣,亲撰长文拜叶习之为相,齐心并力着手新策一事。
  无奈拨开云雾后未必能见青天。而后外有韩国因豫回府死伤惨重举兵来犯,内有新旧两派因其中利益党争不断。本已是内忧外患,更逢宋国河道溃堤,再一次为危急之势雪上加霜。
  韩国明面上想要叶习之性命,宋国旧策党暗地里想要叶习之性命。
  流言秽语将少年丞相推上风口浪尖,顷刻之间他在豫回府大胜成了错,他在朝堂力行新策也成了错,仿佛他就是纣王之妲己,幽王之褒姒,可凭一己之力噬尽国家运势。好似没了一文弱书生,宋韩便可相安无事,朝堂便可君臣一心。
  至于宋国公如何作想,无人知晓。推行新策不到一年,宋韩二度开战,叶习之再次奔赴战场,而宋国公坐镇都城。在韩国来使于宋国宫殿讲出要以叶习之性命作为和谈基础时,他们没有见面。
  这位白石山的麟凤才子,仪容俊雅,品性温淳,谈锋和雅,笔下画山水不落窠臼,尚在山居隐名之时便已深得时贤赞颂,一画难求。世人不知其名,只道白石山中有一位妙笔公子。他十九岁下山,以无字扇定天下事,大破韩军时三军兵卒悉皆敬服,是何等慷慨风发。坊间慕其才华者众多,从不吝赞美,常说「妙笔公子,笔落神机,笔起兵出」。谈其事者多甩袖拍栏,好如风华气岸正在眼前。
  叶习之素来爱洁,好穿白衣,而和谈那日清晨,他身着一件红衣,死于烟波湖畔上一叶枯木孤舟。舟头尖翘,用石块镇着一张生宣,亦如他手中那柄无字折扇,空空如也。
  湖中渔家野笛长鸣一声,山高水深,苍穹鹤落,从此世间再无妙笔公子叶习之。
  有人说是韩国派人害死了他,有人说是宋国公干派人害死了他,有人说是心甘情愿自裁而亡,有人说是被宋国公逼得走投无路自裁而亡。在叶习之死后,宋国相位空悬八年,相印至今藏于旧丞相府,有群臣连番上奏,以国不可无相为由恳求立相,皆被宋国公怒斥驳回,纵使盛宠如龙夷,也不曾见过相印纹刻。有人说宋国公重情重义,有人说宋国公虚伪作态。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真相。
  张子娥对过去没有兴趣,她不在意人心,她只重看形势,只相信利益。只要民意足够沸腾,只要时局足够动荡,龙夷便是下一个死于悠悠众口的叶习之。
  公主与她莞尔一笑,她知道答案,不过是想看面前之人会怎样将事情说与她听。这哑谜本来含蓄,然她语气轻游近乎调侃,这般以小事腔调说大事,衬得人犹为张扬。
  张子娥明白公主是在明知故问,至于原因,她不甚清楚。她恭敬地端起茶杯做了一个请,于落杯后正色道:「在下一事要与公主说明。关于龙珥。」
  龙夷精通内政,龙翎骁勇善战,就算张子娥不提,苏青舟也会问,如今她主动开口,的确显出了诚意。公主觉得算她明理,晓得主动卖好,只听张子娥说道:「龙珥善听万物内在之声。」
  「何为万物内在之声?」
  「人所不察之声,譬如山川暗流,草木荣枯,人心冷暖。故平原一战,功在龙珥,在下不过是推波助澜罢了,」张子娥顿了顿,眼神转而柔和,且有了笑意,「公主若是寻得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还请帮我留意一下。」
  公主掩唇而笑,觉得自己想多了,什么明理,说来说去,还不是为了她的宝贝小龙。
  「你放心,你睡着这几日,什么好处都没少了她,」苏青舟饶有兴致地问道,「那回你所说诛龙夷一事,属外界之声,并非内在之声,所以逃得过龙珥,是这样的吗?」
  「公主聪慧。」
  「那何为人心冷暖?」
  「是一种感觉,比如冰冷,热情,喜悦。」张子娥觉得这么说似乎不够具体,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就说:「比如龙珥初见公主时说公主喜欢我。在下因知公主乃是真心爱才之人,所以敢立平原之约。」
  苏青舟笑了笑,喜欢,多含糊一个词。
  「那便是说,以后我什么事都瞒不住你?」
  「公主说笑了,感觉而已,并不精确。情绪反复波动乃人之常情,时而喜爱至极,时而厌恶猜疑,实属常态,不足为奇。」
  公主暗自冷笑,是正常啊,遇到了这么个不按套路出牌的人,能平静如水才奇了怪了。张子娥呷了口茶,而后说道:「倘若是杀意,便不同了。」
  公主同是端起茶杯,说:「你放心,若真有那日,我就让龙翎动手,他这人,不管做什么心里都跟死水似的。」
  刚调侃玩龙翎,公主秀眉一蹙,说道:「如此说来,若是把她交与龙翎……」
  「如虎添翼,这也正是我心中所想。」
  苏青舟玩味地看她,问:「话是这么说,但她舍得离开你?」
  张子娥回道:「我已问过龙珥,龙翎是她亲族,她愿意与龙翎一同上战场。那孩子甚怕寂寞,我与公主说这些,是希望龙翎好好待她。」
  「你放心,龙翎虽看着冷漠,但对龙珥却是极好的,我看得出来。我也会与他说明。」
  「除此之外,在下再无秘密可言,」张子娥略作沉吟,问道,「公主还有什么要问的?」
  苏青舟垂首抚了抚茶杯,身子前倾,眉梢微挑,手臂虚悠悠搭茶几上,不咸不淡地问道:「先生喜欢本宫?」
  张子娥见她悠闲态度之中,煞有几分郑重其事,心头略感不解。山川草木可以听出动向,而对于人心,龙珥一向凭感觉说话。什么像一片薄冰,冰尖锋利得很,瞧着是冷的,摸着是热的。什么一朵开得明艳却近枯萎的花儿,花心是金子做的,但花儿不知道。还有什么噼里啪啦响,比过年爆竹声还火爆。总之童趣满满,模棱两可,没太大参考意义。所以龙珥那日跟她说公主喜欢她,那定是在以龙珥的方式表达欣赏怜才之意。公主拈着孩子词句不放,这么一问,定又是在调侃了。
  张子娥稍作思索,只得顺应形势笑答道:「自然。」
  「哪一种?」
  哪一种?得先弄清有哪些种,才能晓得是哪一种。这种类与种类间,又当如何区分,又是有何标准呢?张子娥被问得莫名所以,反正公主是在说笑,搞清楚也没意思,便想糊弄过去:「我想,公主是哪一种,我便是哪一种。」
  公主杏眼弯弯,说道:「你可以请龙珥来验一验。」
  到饭点了,不远处小缘姑娘嚷嚷起来,开始提着裙角满院子寻龙珥。公主与张子娥敛衣起身,一前一后闲步在回廊上。
  「在下心中有一问想请教公主。若有冒犯,还请公主恕罪。」
  苏青舟行在前,停了步子,心想这会子还会先问一句了,她的冒犯之处,还少吗?乃回眸说道:「先生请讲。」
  廊下光影交横,疏落有致,曼丽之姿落在斜枝阴影里,袖上飘带飞舞,恍惚一窗醉沉沉早秋烟云落花梦。张子娥后知后觉道,公主是位清丽佳人。论容貌她不及襄王或钦姑娘那般咄咄逼人富有攻势,眉眼也算不上十分出挑,但一颦一笑别具韵致,疏远又带了点冷调娇媚。她的手矜持地藏在广袖之中,却似已然舒展指尖邀人到她身侧。
  勾挑尽在暗处,诱人但不艳俗。
  掀起浮想仅需小城荒院中一个不饰雕琢的侧影,一个不经意间的回眸。
  话虽不敬,但张子娥偏爱公主这副不胜凉风之相,好似她们初见时鼻息中隐隐草药香,让人想将她攥在手心。汉时飞燕掌上舞,说的大约就是这般轻盈佼人。
  公主见她不发问便一直回望,体弱时她一惯娴静,连一步都舍不得多迈。一双美目流盼至万籁无声,任周遭怎地个杂杂嘈嘈。
  张子娥凝看多时,温柔一笑,问道:「公主后来几门婚事都无疾而终,是巧合吗?」
  「先生以为呢?」苏青舟明澈的眸子一闪,含笑问道,「山洪是巧合吗?」
  「它必须是。」
  「那你说这事呢?」
  张子娥与她会心一笑,背手走在长廊上,声音爽朗又带着点回味:「它必须是。」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折煞·双生枝更新,第43章第43章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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