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8章 古药造身，鲜血孕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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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撩起袖子，黑瞎子把工具在桌上摊开，开始给我的手臂消毒。消毒完手臂，他又去消毒匕首，匕尖锋利，看得我胆战心惊。就像抽血前的消毒最令人印象深刻，现在这情况简直比抽血还可怕，我顿生抽手逃跑的想法。
跑是不可能跑的。我转头不忍再看，正在考虑要不要闭上眼时，一根手臂横在了我面前。我去看手臂的主人，挑眉：什么意思？
刘丧：“咬着我吧，咱俩一起疼。”
我：？？？神经病啊！
如果不是不能说话，我准会当场骂出声。
问题是，也许毒雾后劲未消，看着那手臂，我竟然真的想一口咬上去……我忙把刘丧的手臂从我眼前扒拉开。
黑瞎子低低地骂了一声，一脸吃饱了的超脱。
时间倒退半小时——
换了套干爽的衣物，总算没了随时会被冻死的感觉，但还是冷，身处寒冬一般，只好窝在刘丧身旁取暖。
他帮我包扎完伤口，拿着条小毛巾擦我头发，动作轻柔且仔细，平日里时常紧绷的神色也放松下来，眼角眉梢都是温和的笑意。
我手捧刘丧的手机，盯着他的脸，越看越心生欢喜。
“行啦。”刘丧放下毛巾，拨弄拨弄垂在我眼前的符咒，从兜里掏出夹子将它夹在我头顶，“雷城会有让你恢复正常的办法的。”
我回过神来，点点头，在刘丧的手机上打字：［我小时候在十一仓，一直有传言说，我是棺材里爬出的粽子。］
刘丧低头来看，浅浅地嗯了一声，摸摸我的头。
我继续打字：［二叔经常往我额头贴符咒，和现在这张一模一样的符咒。］
“啊。”刘丧显然有些惊讶。
我：［今天被割喉后，我好像又回到被装进棺材的那天，救我出来的人发现，我已经没有了呼吸和心跳。］
［我以前一直对这段经历没什么印象，现在想想，其实是种自我防御吧，淡化记忆以保护自己。］
［但我的自我防御机制不止如此。］
我抬头看刘丧，他正低头看着我打字，这一下正好撞上视线。“还有什么防御机制？”他问。
我：［听力问题。从我九岁到十九岁，有一双无形的手捂住了我的耳朵，偶尔可以听见不属于我的心跳。而那心跳……］
我有些恶趣味地打出一串省略号，满意地看见对方被我吊起了好奇心：“谁的啊？”
就等着这句话。我放下手机，抓起刘丧的手捂在我耳朵上，虽然手心触感有所变化，但直觉使我立刻确定：就是他。
我又凑到他胸膛上仔细听了听，仿佛一下回到在恐惧中苦苦挣扎、强迫自己冷静的日子，鼻子一酸，想哭以前的艰难，但最终忍不住无声地笑了起来。
——我和你的缘分，竟然这样沉重。
我从他怀里钻出，打字：［因为我不接受自己已死的事实，就引来了听力问题，将我与这些隔离开，我也因此将其他感官磨炼得灵敏。］
［是你让我获得存活的能力与勇气，谢谢你用十年时间变相地保护着我，谢谢你，刘丧。］
把手机递给刘丧，我笑嘻嘻地等待他的反应。
刘丧看着备忘录里这段话，睫毛颤动，最终抬起头，眼里还有些未散去的凝重与湿润。
“火火，”他说，“我大了你两岁。”
我比了个啊的口型。
“从我十一岁起，偶尔会觉得自己捂着别人的耳朵，算不上有触感，但就是觉得——偶尔就会冒出一个想法：我捂着别人的耳朵。”他有些语无伦次，舌头也不利索了，“我，我甚至怀疑过，自己的听力那么好，是不是因为我夺走了别人听清世界的能力？”
不是！我疯狂摇头。不是这样的！
“嗯。”他凑过来，额头碰了下我的额头，“火火，我们真是天生一对啊。”
听到这句话的那一刻，我忽然非常想放声大笑，用最不矜持的笑声，驱散多年以来种种阴暗，让阳光照进心里。
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有些魔幻了。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提到了有关试验品的事。我想起在哑巴村，焦老板突袭时落下的伤口直到现在还时常作痛，直觉不对劲。
于是我们找到了黑瞎子，就有了之后的一幕。
我疼得疯狂翻白眼，差点当场晕过去。
说来好笑，人就是这样，独自面对凶险事物时经常是眼都不眨一下，可一旦有人在旁心疼着，便直接从硬汉成了软妹，明明一样的伤，疼痛级别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黑瞎子拨弄着从伤口里挖出的东西：一颗绿豆大小的黑色种子。他看了一会儿，开始啧啧啧：“又是一个想长生想疯的人。”
“怎么回事？”刘丧问，“清创的时候不应该……？”
“这东西，”黑瞎子指指黑珠子，“叫长命子。养在活粽子体内，需要时取出来入药。至于之前没发现……这东西可玄乎了，有人观察过，它就像在粽子体内凭空长出来的一样。只可意会，懂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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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焦老板的性子，既然用不着我，杀我时应该将这东西一并取出啊。］
“好问题，”黑瞎子说，“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估计是另有隐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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