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典架空 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第 39 章 怨憎会(二)

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 花语道 7819 Mar 21, 2022 6:09:27 AM
  危楼高百尺,手可摘星辰。
  夜色,月色,雪色,逐渐交融在一起,再分不清彼此。暗黑的天幕之下,歌楼灯火通明,绮户朱栏在风雪交加的山巅烨烨生辉。
  陆银湾从小楼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她本来只喝了些甜酒,后来却忽然拍开殷妾仇的汾酒大口大口喝起来。汾酒烈得多,她还没灌上几口,头就开始隐隐作痛。殷妾仇吓得赶紧抢下她手里的酒坛子:“姑奶奶,宿醉的滋味可不好受。”
  歇了一个多时辰,意识才渐渐回笼,头晕恶心之感却还没退干净。此时寒风一吹,她不禁连打了几个哆嗦,清醒了不少。
  她伸了个懒腰,正要回去,忽然瞧见方庭外一个跪在雪地里的身影。她怔了怔,眯着眼睛去瞧,骤然间手上不自觉地一紧。
  “谁让他跪在那的,不是说叫他滚了么!他怎么还不走?”陆银湾眉头紧皱,拍着栏杆叫道,“鸣蝉,鸣蝉!”
  朱栏上的厚厚的一层落雪被她拍得粉碎,簌簌落下。
  “我跟他说了叫他走的,他不肯。”段绮年执了一杯酒,跟了出来,见状一晒。
  “这里的山路不好走,他一个瞎子能冒着风雪爬上来,想来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的。大约不愿无功而返吧。”
  陆银湾盯着那个身影沉默下来,半晌,淡淡开口:“哦?他有说……是为什么而来的么?”
  段绮年轻笑一声:“来求孽海花毒的解药。”
  “中原武林最近势头正猛,若不是教中有孽海花毒,将上中两路的攻势暂且止住,恐怕我们早已败局将定。沈放想要孽海花毒的解药,也在情理之中。”
  陆银湾一怔:“……没有别的了?”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只说他来求解药。”段绮年笑道,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良久,陆银湾哼笑一声:“也是。他可是大公无私的沈道长,我还能指望他想着别的什么呢?”
  鸣蝉闻声颠颠地跑出来:“姐姐,你叫我什么事呀?”陆银湾一抖披风,头也不回地进了屋子:“没事了。他爱跪就让他跪着吧。”
  -
  回到屋里,酒宴已至尾声。姑娘们玩的累了,也都各自回去休息了。陆银湾先前只顾着喝酒,此刻胃里着实有些烧得慌,就着席上几道冷菜残羹填了填肚子。
  “孽海花毒……这东西可真晦气。”陆银湾一晒,“我这辈子要不是因为这东西,也不至于颠沛流离至此。这到底是个什么毒,怎么连名满天下的玉壶神医都治不了?”
  “嘚你可就要问蛋兄了。蛋兄是咱们掉中森医啊。”
  殷妾仇之前怕陆银湾喝太多,跟她抢着喝,结果陆银湾现在酒醒了,他却还晕的东西南北不分。
  舌头因为喝醉了酒还没捋回来,陆银湾听了好半天才听懂。
  段绮年一阵无语。
  “孽海花毒的主要成分其实是一种蛊毒,这种蛊食用孽海花的花蜜长大。若想解这种蛊,也很简单,把这种花的根茎捣成汁服下即可。这种花开在大理,中原没有。”
  “纵使如此,若真要解毒,只要去大理采回这种花不就好了?又有甚难的?”
  “蛊只是这种毒的主要成分罢了,还需配着蝎毒、蛇毒等其他十几种毒物。这些毒物的毒性完全不同,各自的解药又药性相冲。若要解毒,非得根据这些毒物将所有解药极精确地搭配在一起才成。更重要的是……”
  “什么?”
  段绮年道:“这些毒物放入的顺序不同,对应的解药放入顺序也必须相应的不同。换言之,只有制毒之人才晓得如何配解药。”
  陆银湾蹙眉道:“哦?我记得当年这毒初次现世之时,给出解药的……”
  “是金银二怪。”段绮年似是了然陆银湾心中所想,微一抬眼,淡淡道,“你大约也猜出来了,这毒药本身也是他们制出来,献给圣教的。”
  “与其说这是荼毒整个武林的毒药,不如说它是专门为某一个人研制出来的。”
  “金银二怪已死,这毒现在无人能解。沈放这一辈子,已经废了。”段绮年起身离席,将醉倒的殷妾仇搀了出去。
  独留陆银湾一人坐在昏昏灯火之中,一声轻笑。
  “呵。”
  -
  大雪一连几天,待到翌日清晨之时,才终于停歇。天朗气清,这正是冬猎的好天气。陆银湾带着几个姑娘,提弓跨马,整装待发。m.ЪImiLóū.℃óm
  大门缓缓打开。
  门前静静地跪着一个人。
  一夜的鹅毛大雪让他的头顶、肩膀、鼻梁、甚至密密的睫毛之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层莹白。白衣和黑发被雪水浸的湿透,又被寒风吹得结了冰,风一吹便有细细碎碎的冰珠簌簌滚落。
  整个人仿佛与冰天雪地融为了一体,叫人只扫一眼便禁不住地要打寒噤。
  “哎呦,我的天!这怎么跪着个人?穿的这么少,这一夜大雪跪在着还不得冻僵了!”桃儿姑娘今个儿换了一身戎装,全身上下都用毛皮裹得紧紧的,半点风也透不进。饶是如此,还是冻得直打哆嗦,抱着两个汤婆子才肯罢休。
  “是乞丐么,瞧着也太可怜了。”桃儿姑娘连声招呼着管家婆婆,叫她拿几个银锭子来。御马凑到近前一看,大吃一惊:“什么世道,现在讨饭的都长得这么俊了?”
  那雪人似乎是被她的马蹄声惊动了,缓缓睁开眼来。睫毛上的雪花已经结成了冰,晶莹剔透的,一颗颗地掉下来。
  盈盈日光之下,又好似美人落了泪。
  嘴唇冻得白中透青,他呵了一口气,这气息也冷的似冰,呼出口也不见一点白雾。
  “哎呦,这天可怜见儿的……”桃儿姑娘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一阵心疼。
  鸣蝉风风火火地跑出来,嚷嚷道:“桃儿姐姐,你别理他!”
  她原本气呼呼的模样,一见眼前这个雪人,也吓了一大跳。鼓着腮帮子瞪了他半天,还是忍不住泄了气,小声道:“冷死了,不会真在这儿跪了一夜吧……”
  “走了。”陆银湾拉着马缰,径直从他们身边经过,停都没停一下。那被白雪覆盖的人却忽然狠狠地抖了抖。
  沈放猛然抬起头,撑起身子似是要站起来,两只膝盖却早已经失去了知觉。他还没站起,就又重重地仆倒在地。
  “银湾!”他大叫道,声音喑哑,语气几分焦急,更多的却是希冀。
  “银湾,银湾!”他用力地去捶自己的双腿,可是手也冻得僵了,没半分力气。他又手忙脚乱地摸出被白雪掩盖的青竹盲杖,拄着盲杖将自己撑起来,没走两步却又重重跌下去。
  “银湾!”
  桃儿姑娘见此情状,颇为唏嘘,可怜道:“别叫了,湾儿已经走远啦。”
  她亲眼瞧着他那一双眼睛从冰冻中苏醒、融化,还没来及变得灼热,又在一瞬间被冰雪浇灭,化作一堆死寂的灰烬。
  -
  打猎只是陆银湾的事,其他的姑姑姊姊跟着出去也不过就是透透气,散散心罢了。
  桃儿姑娘抱着暖炉,问鸣蝉:“刚刚那是什么人?”
  鸣蝉答她:“他是姐姐的师父,也是姐姐……喜欢的人。”
  桃儿姑娘:“湾儿平常总是笑眯眯的,从来没见她对什么人这么冷淡。既是喜欢的人,怎么反而这样狠心?”
  鸣蝉叹道:“唉,一言难尽。桃儿姐姐,这样同你说罢,姐姐月前的那一场大病,就是因他而起的。”
  桃儿姑娘立即便噤了声。
  两月前,陆银湾从江南回来,受了重伤。话也不愿说,药也懒得吃,有好几天一个劲儿地咯血。歌楼里的姑娘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吓得觉也不敢睡守在她身边
  养了许久才好起来,人却瘦了一圈。
  桃儿姑娘不禁叹了口气:“冤孽啊。”
  -
  冬天日头短,以往陆银湾打猎通常半天就回,今天却在山林里游荡了一整天。直到傍晚时分,才回到歌楼。
  歌楼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很长,朦朦胧胧地向远处延伸着。南堂大门前,沈放依旧安安静静地跪在那里,只是身形委顿了不少。
  陆银湾依旧同早晨一样,旁若无人地从他身边经过。擦肩而过的瞬间,轻喝一声:“驾。”
  沈放又伸出手去,轻声喃道:“银湾。”
  却再没有一丝力气了。
  身子一歪,倒在了雪地中。
  桃儿姑娘一见之下,吓得不轻,跳下马去。一摸沈放周身,简直比冰块还凉。她惊得嚷起来:“这是死了呀!”
  鸣蝉听见,也不禁一个哆嗦,不敢置信似的:“这、这……”她也没想到自己会滚下两行泪来:“姐姐,你让他进去吧。咱们不见他就是了,但也别让他这么死了呀……”
  陆银湾的身形顿了一顿,轻抖了一下马缰,头也没回。
  许久许久,才远远地传来一声:“抬进来吧。”
  -
  跪在冰雪里的时候,眼前一片漆黑,耳畔只有风声咆哮悲鸣。双腿从一开始极度的冰冷,到千万根针扎一般的刺痛,到最后失去知觉,不到半个时辰。
  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屈辱。因为皑皑风雪里,只有他一个人。
  只是大雪簌簌,山野荒寂,他总需要想些事情挨过这漫漫长夜的。于是那些旧日里灵动的声音便一遍遍地在他脑海里想起,熟悉得仿佛就发生在昨日。
  “从来只有徒弟跪师父的,哪有师父跪徒弟的道理。”
  “师父,你怎么睡在这里,着凉了怎么办?”
  “师父,你怎么了,怎么脸色恁差?”
  “师父呀,你真是个呆子。你想杀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一滴泪,只要你肯为我流一滴眼泪,我就什么都不计较了呀!”
  他回想起从前的这些话的时候,心头会觉得很痛,好像被刀子一刀一刀狠狠地割过一般。可是痛的同时,又很快活、很温暖。
  他贪恋这一点温暖,仿佛守着这一点点暖和便再也不怕这天寒地冻、风雪交加,便顾不上那疼了。
  “咳、咳……”
  “哎呀,怎么回事,药汁又呛出来了!哎,醒了醒了!”沈放睁开眼,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像塞满了棉絮,喉咙像锈死了一般,又干又痛,火烧似的疼。
  耳畔的人声听来很陌生。
  “你是谁?”他喃喃地问。
  桃儿姑娘拧了帕子,敷在他额头上:“乖乖,可醒了。再不醒,我真的以为你要死啦。”
  “我在哪?”
  “你在歌楼里呢,之前不是一门心思地想要进来,现在进来了又不认得。唉,我忘了,你是瞎子呀。”
  沈放一怔:“是……是银湾救我进来的么?”
  桃儿姑娘的声音一顿,须臾,叹道:“湾儿说了,只许你待在这屋子里。等能下床了,就立刻下山去。”
  “她不愿意看见你,所以你也识趣些,明白么?不要出去走动。若是叫她撞见你,难免要惹她不快的。”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晓得怜惜身子。不像我们这些老姑娘,青春不在了,才懂得珍惜自己。若不是鸣蝉找了阿仇过来,用内力护养你的五脏六腑,你哪能挺到现在?早成了这雪山里的孤魂野鬼啦!”
  不远处传来了毛巾被绞干的水声,额上的手巾被换了一片:“你瞧瞧,先是冻个半死,睡了几天好容易救活过来,又烧起来了。旧伤还没好,就这么能折腾……作孽呦。”
  许久许久,沈放轻声问道:“银湾她……来看过我么?”
  桃儿姑娘叹了口气:“你快些好起来,及早下山去吧。”
  -
  桃儿姑娘也是个活泼爱热闹的,哪能一天到晚守在沈放身边?下午时候看见天气晴朗,跟一众姐妹搬了椅子到楼下雪地里晒太阳、嗑瓜子。快到傍晚时候,又跑到殷氏的房间里,好说歹说将她拉出来散了会子步。等天渐渐黑了下来,这才想起来看看沈放。
  一进门就瞧见床铺上空荡荡的,哪里还有他的人影?气得直跺脚:“病的都快死了还这么能闹腾!”
  她一猜就能猜到他是去找陆银湾去了,赶紧跑出来在楼中四处寻找。心里想着可千万得在他撞上陆银湾之前把他拉回来。
  山谷外面,武林盟的人严阵以待,日日巡查,就等着来年春天再度攻山了。殷妾仇这个南堂堂主却半点也不在意。
  他是孩子心性,爱玩爱闹,其他事情上总是大大咧咧的。只要有酒、有朋友,什么烦恼事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更何况,现在南堂内大小事务一应由陆银湾替他照看。歌楼里每天晚上都有酒宴,众人有吃有喝,有说有笑,一点烦恼也无。他这个甩手掌柜不知道当得多快活。
  陆银湾和殷妾仇平日里就是酒桌上的活宝,此刻喝了几口酒,醉意上头,又开始互相揭短了。
  一个笑话另一个长到快二十岁了,都当上圣教堂主了,平日里却害羞得连姑娘的手都不敢碰。另一个笑话这个镇日里花天酒地看起来能玩能闹的,一颗心却吊死在一个男人身上。
  陆银湾醉眼朦胧,听到这话顶顶地不服:“谁同你一样,姑奶奶我洒脱得很。男人就好似衣服,穿旧了扔了换一件就是了。快!春杏姐,把你们这儿的小倌儿都给我叫出来,我要挑衣服……不是,我要嫖!老子要嫖!”
  她醉起酒来,眼若星辰,靥生红霞,吃吃笑着,自有一股娇憨。姑娘们被她逗得前仰后合。春杏道:“咱们歌楼里不做小倌儿生意,姑娘还是到别出去吧!”
  “没有?怎么可能。我有银子呢!”陆银湾不信,很得意的从袖口掏出一大把银锭子,叮叮当当撒出来。正巧段绮年从外边进来,陆银湾哈哈一笑,摇摇晃晃爬起来,揪着他的领口拽过来,一把按到桌上,骑到他身上去,“你们看,你们看,这不是小白脸是什么!”
  姑娘们笑的更欢畅了:“段公子,陆姑娘要嫖你呐!”
  陆银湾也跟着乐呵呵笑起来,伸出手在他腰上乱摸,段绮年冷冰冰地看着她,忽然一个翻身,反倒将她压在身下。
  他脸上仍旧没什么表情,眸光却晦暗不明:“嫖我?”
  他单手将陆银湾的双腕扣住,压在脑后,忽然低下头狠狠咬住了她的唇。
  “哎,干什么,错了,错了呀!是我要嫖、嫖你,不是让你嫖我……”陆银湾仍旧迷迷糊糊地嚷嚷,很不乐意地扭动起来。段绮年的眸光却愈发暗沉阴鸷,压得更紧,直叫她一点也动不得。话也说不出来了,只能仰起脖子,醉眼朦胧地被动接受,“唔、唔……”
  满堂喝彩。
  “亲她!亲她呀!”“别让这小妖精跑了,快捉住她,哈哈哈!”
  姑娘们争相起哄,一个劲地鼓掌笑闹。除了殷妾仇,被吓得酒都醒了大半,瞪大了眼,干咽了几口:“段、段兄,你来真的啊……”
  吵闹声中,暖阁的门忽然被拉开。发着高烧,沈放脸上病态的潮红还未褪去,嘴唇不见一丝血色,大口喘息着站在门口。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黑莲徒弟她选择欺师灭祖更新,第39章怨憎会(二)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上一章 | 下一章
目录
设置
手机
收藏
书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