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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89、败兴

明末钢铁大亨 漫卷诗书万点花 6071 Mar 25, 2023 12:52: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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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之后,赵亦树以为再也见不到洛袅袅。
    可后来,洛袅袅还是在很突然的一天出现在他面前,就像多年以后,他都已经快忘了这段往事,洛袅袅又出现了。
    赵亦树正把玩着一个小小的U盘,这是助理交给他的,说是洛袅袅要求给他。
    她来诊所找他,他不见,她去见了别的医生,在治疗室录了音,叫助理转交给他。
    说真的,多年未见,再次看到她,赵亦树也有些感慨。
    那一年,他们相识,只有十七岁,都是青葱鲜嫩,最美好的年纪,他连吻一下她,都充满了负罪感。一眨眼,他们都变了。他坐在治疗室,听病人讲各种各样的故事。她呢,剪短了头发,清爽干练了,而在他记忆里,她还是那个笑起来很甜的女孩儿。
    何必再见呢,赵亦树把U盘扔进抽屉,要关电脑时,又把U盘插进去。
    他……还是好奇,好奇她到底说了什么。
    录音前面是一段空白,然后洛袅袅的声音出现了,她说:
    “赵亦树,过了这么多年,你是不是早已忘了我?
    “可我还记得你,一直记得你,很多时候,我觉得很孤单很累,就会想起我十七岁那年遇见一个人,他叫赵亦树。他养了只猫,叫软软,养了一缸金鱼,专门来逗猫。
    “刚开始,我真的很不喜欢赵亦树,他狡猾刻薄、不讲道理、说话恶毒,是个骗子。可我为什么要去找你,见了你之后,我不喜欢的赵亦树不见了,我只记得一个我喜欢的赵亦树,他做什么,好的不好的,都是好的……”
    是啊,为什么要找我?赵亦树垂下眼眸,为什么要再见?
    那段往事没有就此画上句号。
    高考过后,赵亦树忽然一天又看到洛袅袅。
    她在大门口躲躲闪闪,似乎想进来,又有些迟疑,手放在门铃上几次要按下去,又缩回去。
    赵亦树在窗前看到她,有些讶异,团支书?
    他以为不会再见到她,她怎么来了?他躲在窗后看她,看着她抿着唇,跺脚犹豫,嘴角不自觉扬起,说真的,他有点儿欣喜。
    他下楼,装作要去遛猫。
    软软翘着尾巴走在前面,看到洛袅袅,“喵”的一声跑过去,很谄媚地摇尾巴。
    洛袅袅蹲下来摸它,有些难为情地看他,明显在没话找话:“赵亦树,要去遛猫?”
    赵亦树没看她,边往外走边喊:“软软。”
    软软没应,她却跟了过来,跟了好一会儿,半天才开口:“小熠找到合适的配型了,手术很成功。”
    “哦,”赵亦树继续往前走,事不关己般,“恭喜。”
    洛袅袅偷偷观察他的神情,他太平淡了,她又说:“十点,全相合。”
    赵亦树还是没什么表情,洛袅袅有些沉不住气,上前一步,挡在他面前,抬头一脸认真地问:“赵亦树,是不是你捐的造血干细胞?”
    她的眼睛睁得很大,圆滚滚的,可神情很严肃,就像一只好奇的猫咪。
    “我?”赵亦树笑了,有些好笑地问她,“团支书,你是不是高兴傻了,怎么可能是我?你忘了你怎么骂我的?”
    骗子恶魔,龌龊卑鄙,那天她说他活得像被流放在孤岛,永远一个人。
    洛袅袅脸一红,低头绞手指:“说实话,我也觉得不是你……”
    “可全相合,哪会这么巧?”她又抬起头,眼神坚定,“之前骨髓库连合适的配型都没有,一下子就有两个全相合,这不可能!”
    “这说明赵熠然命大,运气好。”
    “真的不是你?”
    “不是。”
    赵亦树就要走,洛袅袅挡住,大喊一声:“等等。”
    她上前一步,靠近他。他真高,她踮起脚,仔细看他的脖子,没看到什么。也对,都过去这么多天,不可能还有针孔的,她又后退一步,仔细打量他,好一会儿,严肃道:“赵亦树,你、胖、了!”
    “啊?”
    “一般捐了造血干细胞之后,捐赠者会进行食补,大补过了,往往容易发胖。赵亦树,你明显胖了,胖了有五斤吧,脸都圆了。”
    “我不用高考,当然会胖!”
    “真的?”洛袅袅还是坚持自己的判断,毕竟全相合太难得了,不可能是别人,肯定是赵亦树。她固执地说,“就是你!”
    “你想多了,真不是我。”
    赵亦树不想再纠缠,转身要走,洛袅袅急忙拉住他:“等下。”
    她看着他,清亮的眼睛里全是歉意,真诚地说:“对不起,赵亦树,我上次不该骂你,我错了,你没那么坏了。”
    赵亦树愣了,今天温度真高啊,被握住的皮肤都有些发烫。她真是个好女孩儿,正义善良,还有别人很少有的担当,但他还是缓缓抽开手:“袅袅,真的不是我,我不像你这样善良,也没有你想的大方,回去吧。”
    “可……”洛袅袅愕然,看着他离开,背影修长。
    软软跟在他身后,“喵”了一声,他蹲下来,让它爬上去,直到它坐好,才继续往前走。
    对一只猫都能这么温柔,为什么对人却满身戒备?
    洛袅袅站在原地,想不明白赵亦树为什么不肯承认。
    十点,全相合,就算赵叔叔他们谁也没提,但彼此都心知肚明,除了赵亦树,根本不可能有别人。
    她在后面喊:“赵亦树,我知道是你!”
    赵亦树没回头,她又喊:“赵亦树,谢谢你!”
    他们都装糊涂,装不知道,她不想和他们一样,这样是不对的。
    “我知道就是你,虽然你从来不说。那时候,我就想,赵亦树是个怎样的人,他怎么那么别扭……”
    音箱传来洛袅袅有些感伤的声音,赵亦树一个人坐在桌前静静地听。
    同事都走了,灯都灭了,就他亮着盏台灯,有些黄的光把他照得很柔和。
    他还记得那天,回到家后,他对着镜子照了半天,最后懊丧地发现,好像确实胖了。
    “软软,真的这么明显,脸都圆了一圈?”
    他抱着软软问,想到她认真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他以为不会再见到袅袅,没想到,她又来了,他觉得她还会来。
    果然,第二天一早,洛袅袅又来了。
    她来的时候,赵亦树正在练琴,洛袅袅透过大门,第一眼看到院子里站着的长身玉立的少年。
    他站在郁郁葱葱中,身旁有个爬满蔷薇的秋千架,软软坐在秋千上一晃一荡,花落了一地。
    他在拉小提琴,半垂着眼眸,神情专注,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身上,淡淡的金色,仿佛给他镀了一层柔软的光。
    洛袅袅几乎移不开眼,被蛊惑般盯着他。
    她也学声乐,见过别人拉小提琴,却从没见过谁把小提琴演奏得让她心都要化了。她仿佛看到静谧的湖畔,月光下,那对似水年华的恋人。
    也没有谁像他那么好看,连眼睫毛都盛满了金色的阳光,温暖迷人。
    赵亦树放下琴弓,又冲软软说了句什么,一人一猫怡然自得。过了好久,他抬头,才发现洛袅袅。
    “你怎么又来了?”
    洛袅袅半天才反应过来,看到他已经走到面前,脸一下涨得通红,举起手中的保温桶,有些结巴地说:“呃,我……我妈炖了点儿汤。”
    赵亦树一下子笑了,他觉得有趣,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有人给他送汤。他摆手道:“都说了,不是我捐的,你拿回去吧。”
    “我妈熬了很久的,”洛袅袅有些可怜地说,“你先开门。”
    这样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确实不好,何况他对她,始终有些歉意。
    赵亦树开了门。
    洛袅袅进来,说:“你小提琴拉得真好,是《贝加尔湖畔》吧?”
    “嗯。”
    “我也很喜欢这首,很美。”
    赵亦树把小提琴放好,回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不知为何,洛袅袅没以前那么拘谨。她把保温桶打开,殷勤地说:“香吧?我妈特意找人定的正宗农家土鸡。”
    确实香,一打开,鸡汤的香气就飘出来。
    赵亦树打量着有些殷切的少女,故意逗她:“这么好的汤给骗子,不浪费?”
    洛袅袅一下窘了,低头小声嘀咕了句:“真小气,一句话记了这么久。”
    赵亦树笑了,他还没吃早餐,正常要空腹测次血糖的,他拿出血糖仪,说:“团支书,谢谢你的好意,不过我早上也吃不了油腻的,真的不用了。”
    洛袅袅好奇地盯着,赵亦树熟练地用采血笔采了血,将血靠近试纸,没一会儿血糖仪就显示出数字,动作很快,看得出他经常这样做。
    洛袅袅看得心一紧:“每天都要这样?会疼吗?”
    “不会,”赵亦树摇头,淡淡地道,“习惯了。”
    糖尿病患者确实要很注意饮食的,洛袅袅有些惭愧,她把保温桶合上:“我明天给你带点儿别的。”
    “真的不用,”赵亦树无奈道,“团支书,我再说一次,我没救赵熠然。”
    洛袅袅根本不听,她认定了就是他。她特别懂事地说:“你去吃早餐,不用管我。”
    赵亦树拿她没办法,走到餐厅,又回头问:“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他指着保温桶,“把它喝了,回去吧。”
    洛袅袅脸一红,摇了摇头,她并不想这么快回去。
    她站起来,假装打量屋里的摆设,却偷偷用眼角瞥正在用餐的赵亦树。
    他真好看,什么都长得恰到好处,他好像做什么都是不疾不徐,很自然很舒服,连吃饭都比别人优雅几分。
    可偌大的餐厅,长长的桌子就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吃饭,总显得有些孤寂。
    他似乎总是一个人,她也算来过好几次,除了他,连他妈妈都很少见。
    洛袅袅没话找话:“怎么都没见阿姨回来?”
    “她很忙,在市区有别的房子,有事才过来。”
    “哦。”
    洛袅袅没再问,心里却觉得奇怪,家人不是该住一起的吗?
    她这边瞧瞧,那边看看,发现客厅还养了一缸金鱼。软软在旁边,翘着尾巴,绿莹莹的眼睛睁得浑圆,虎视眈眈。
    洛袅袅笑了笑,问:“赵亦树,你养这么多金鱼,不怕软软来捞?”
    “就是给它捞的,不过一般它捞不到,我不在家,它可以和鱼玩。”
    原来是怕软软太无聊。洛袅袅有些触动,连一只猫他都会担心它会不会无聊,那他自己呢?
    她看着已经在收拾碗筷的赵亦树,背影修长挺拔,不见一点儿冷清,洛袅袅却觉得,他是孤独的,一个人住、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生活。
    但他好像又不需要陪伴。
    洛袅袅注意到客厅的钢琴,走了过去。
    她学过钢琴,赵树是她的师父,她从小和赵熠然一起练琴,两人关系才那么好。
    韦伯钢琴,很名贵的品牌。洛袅袅打开琴盖,随意按了几下,声色清晰,张弛有度,已经调好音的。她惊喜地问:“赵亦树,你也学琴?”
    赵亦树走了过来,这架钢琴是他来白城后,宋眉新买的,一直有人按时来调音保养,但他始终没动过。
    他摇头:“我不会,这是摆设。”
    “哦,”洛袅袅叹了口气,有些惋惜,“真可惜。”
    可惜?赵亦树看着黑白琴键,他说不弹琴时,教他的老师也说可惜,说他很有天赋。宋眉把琴放在这里,也是想有天他能把琴捡回来,他却不后悔,他叫赵亦树,可他不会有一点儿像赵树,一点儿都不会。
    “本来就是装饰的东西,没什么可惜的。”赵亦树平淡地说,又问,“团支书,你是不是该回家了?”
    这是要送客了。洛袅袅脸一热,露出个憨实的笑:“等一会儿嘛,我要和软软玩。”口气还带着点儿撒娇。
    她爱笑,长得又甜,笑起来就更甜,看了就让人心生喜欢。
    赵亦树抱着胸打量她,她穿着直筒背带牛仔裙,白色T恤,盘了个特别可爱的丸子头,一身的学生气,青春的脸上就写着涉世未深、天真无邪。
    他突然问:“团支书,你知不知道我家离最近的邻居是几米吗?”
    “什么?”洛袅袅抬头,不明白。
    赵亦树笑笑,朝她走过去,慢悠悠地说:“十米八,而且我家的隔音做得很好,就算发生什么,邻居也不会听到。”
    洛袅袅还是一脸茫然,赵亦树靠近她,越来越近,呼吸几乎要喷到她脸上,低沉着嗓音问:“袅袅,你知道你很好看吗?”
    “啊?”洛袅袅脸一热,她想起上次,有些慌了,下意识往后退,靠着钢琴,手抵在琴键上,发出好大的声响。
    “铛!”
    赵亦树没理会,他看着她,弯着腰,身体向前倾。
    洛袅袅眼睁睁地看着他的脸在面前放大,再放大,就像要吻过来,她不敢动,也忘了动,最后本能地紧紧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
    她以为又要被亲了,四周一片安静,可好久,才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
    “嗬……笨蛋团支书,要反抗啊,这样闭着眼睛有什么用?”
    洛袅袅睁开眼睛,赵亦树已经气定神闲地站直,一脸笑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团支书,你现在明白一个小女孩儿到不熟悉的人家里有多危险了吧?”
    洛袅袅的脸红了,她竟……竟以为他要亲她!她竟……竟还闭上了眼睛!
    她的脸几乎要烧起来,特别是耳朵,他刚才就在她耳边说话,那么近的距离,都能感到说话的热气。
    赵亦树依旧笑盈盈地继续说:“傻姑娘,老师没教你吗?碰到这种情况,你应该抠他的眼睛,用鞋尖踩他的脚,还有……”
    道貌岸然!伪君子!浑蛋!
    洛袅袅简直要被气哭了,她上前一步,对准他的脚用力踩下去,一字一顿道:“是这样吗?我真是谢谢你了!”
    这一下很用力,踩得赵亦树脸都皱了,洛袅袅愤愤推开他,恼羞成怒地往门口走。
    不就是要赶人走吗,用得着这样?
    讨厌!赵亦树最讨厌了!
    救小熠的一定不是他,他就是个恶魔!浑蛋!大坏蛋!
    洛袅袅气哼哼地往前走,边走边骂,没一会儿,听到喇叭声。
    赵家的司机放下车窗:“小姑娘,亦树让我送你回家。”
    “不用。”
    “上来吧,你的保温桶还在车里。”
    洛袅袅上车拿保温桶,又想,有车送为什么不坐,不坐白不坐,才不便宜了赵恶魔!
    她坐好,她的脸还红红的,司机在前面乐呵呵地问:“吵架了?”
    洛袅袅没回答,自个儿生闷气,司机叔叔今天似乎话特别多。
    “好久没见你了,都以为你不会来了,你们在处朋友?”
    “才没有,”洛袅袅脸更红了,嚷嚷着,“他这么坏!”
    “哈哈哈!”司机笑了,“亦树只是不爱说话,其实他心很软的,像上次,最后还不是……”
    还在恼怒中的洛袅袅猛地反应过来:“还不是什么?你是说捐造血干细胞吗?”
    司机不说话,打着哈哈过去,任她怎么问也不开口。
    得不到肯定答案,洛袅袅有些沮丧,但更确定捐赠人就是赵亦树。
    她情绪平缓了些,想起今天的事,赵亦树真是太可恶了,明明之前拉小提琴时多好啊。她脑子突然冒出他说的那句话“袅袅,你知道你很好看吗”,洛袅袅偷偷地瞥了眼后视镜,真的吗?他觉得自己好看……
    她又莫名地开心起来,哎,那一脚是不是太狠了?哼,肯定没事,还记得保温桶。
    很坏又很体贴,对别的女孩儿也这样吗?洛袅袅趴在椅背,装作很随意地问:“叔叔,你是不是经常帮赵亦树送同学?”
    “没有啊,亦树请同学过来玩,但也没有走得特别近的,他不是那种爱热闹的孩子。说起来,你来得最频繁,所以我才问,你们是不是在处朋友。”
    “我眼光才不会这么差。”洛袅袅说。
    “哈哈哈!”司机又被逗乐了,两人都笑了。
    洛袅袅没直接回家,她又去了趟医院。
    赵熠然还在无菌仓,不过医生说情况很好,已经出现“造血岛”,血小板也在回升。
    两人通过视频交流,赵熠然精神很好,顶着光头,也神采奕奕。
    洛袅袅冲着他笑:“你要快点儿恢复,等你出来,我叫我妈给你做可乐鸡翅。”
    赵熠然点头,竖起小拇指,勾了勾,做了个约定的手势。
    洛袅袅又和他聊了一会儿,怕他累了,跟他说下次再来。
    她向赵叔叔告辞,赵树乐呵呵地应了,又说:“不用每天都来,天气这么热。”
    洛袅袅说没事,她看着他。
    赵叔叔最近清瘦了不少,不过已一扫之前的颓废,看着小熠的眼神充满慈爱和希望,他对康复充满信心。
    但不知为何,洛袅袅想起独自坐在长桌吃饭的赵亦树,那也是他儿子啊,她很想问一句,您还记得赵亦树吗?
    沉浸在儿子重获新生喜悦中的叔叔阿姨,似乎都忘了他,没人记得救小熠一命骨髓细胞全相合的捐赠人。
    洛袅袅有些不是滋味。她回到家,把鸡汤喝了,又上网百度了糖尿病的禁忌,很细心地记在笔记下,还抄了几道菜谱。
    当晚,洛妈妈回家,看到女儿难得主动在练钢琴,来来去去的《贝加尔湖畔》,也不知道为什么,还不时停下来傻笑,脸红红的。
    洛妈妈奇了:“哟,这是怎么了,这么自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洛袅袅抬头,笑眯眯地问:“妈,你觉得我好看吗?”
    洛妈妈没好气道:“我把你生得这么好,你今天才发现自己漂亮?”
    “嘿嘿!”洛袅袅傻笑两声,继续练琴,自言自语,“哎,我还很有才华呢!”
    口气还带着小得意。
    洛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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