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十九章
悠悠翻开自己的手账本，把明天的日程安排浏览了一遍。上午上汪琪当助教的互联网心理学的课，晚上直播。确认好没有其他事情后，在手账本上补充了明天下午4点试训一项，然后在江白鹤的短信界面里敲了“收到”，并点击了发送。
签订了合约，怎么有一种签了卖身契的感觉。老板语气好冷淡哦。
从被刷了5个火箭开始，又因为喝了酒被专车接送，悠悠莫名有了和大神拉近了距离的错觉；看到江白鹤发过来的短信，悠悠默默把自己从之前稍微熟识的状态抽离出来，回到更专业，冷淡的状态。
毕竟在商言商嘛。
***********
《互联网心理学》这门课，历来被A校学生称为神课。神的地方在于老师非常厉害，课程要求还低，并且不考勤。无论你是深入学习的学霸，还是六十分万岁的学渣，这门课都能充分满足你各式各样的需求。
低年级的同学想认真听，可以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
高年级的同学想水过，可以坐在后排或者不来。
所以老师上课的时候，常常前几排全是低年级学生。后一排是大四学生。
中间空着的座位象征着翘课的学生，成为人造的楚汉分界线，仿佛不可逾越的次元壁，把低高年级分离开。
但是曲一歆和钱悠悠就不一样了。
上课的阶梯教室是从后门开门的，她俩刚推开教室的门，便看见汪琪坐在遥远的第一排，像是守株待兔一般，一看见她俩就两眼放光，伸出两根手指，朝她俩勾两勾，示意她们到前排去坐。
曲一歆深深叹叹一口气，开始跟着钱悠悠顺着阶梯教室的楼梯英勇就义般往下挪动。
“歆姐。”
“歆姐。”
“歆姐。”
越往下走，学生会的小孩给一歆打招呼的就越多，几个大胆的男生，还会特意弯过身，对着悠悠说声\"小学姐好啊\"。学姐前面要加一个“小”字，完全是因为悠悠长得可爱，同样是漂亮的学姐，却和歆姐明艳犀利的风格完全不同，看起来软萌萌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还乌龙地以为是歆姐特别照顾的学妹呢。
这样容易激起男性保护欲的小学姐，当然要趁机刷下脸熟。
一歆笑眯眯地点头示意，只有悠悠看到一歆的眼角在抽搐。不知怎的，这门课最近和之前几届传说中的不一样，出勤率极高，可能是江山代有人才出，小孩儿貌似都特别认真。
本想着有亲室友当助教坐镇，可以随意低调而轻松地水过大四最后一门课，没想到这门课因为亲室友的特意安排，成为了比专业课还专业的硬课。上课坐在阶梯教室第一排正中央，芒刺在背，上课都要随时提着一口气，这特么选这门课的意义何在？
这样的安排，悠悠和一歆不是没有抗争过，可是汪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最终盛情难却。当然，也可以说压根儿没打算放过她俩。
汪琪：“在那寒冷的冬天、萧瑟的秋天、酷暑的炎夏、柳絮纷飞灌一嘴的春天，是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骑着小破车给你们专业课占的座儿？”
一歆：“汪淇，不是我说你，你这遣词造句能力比起你大一那会儿直线下降啊。好歹也是当年语文作文满分，你看看你刚说的啥？”
悠悠:“话说，打断一下……柳絮和棉花好像，这两能不能替换啊？”
汪琪：“柳絮纤维短，保暖性差，当然不能。”
“这不是重点！”汪琪脑门几道黑线，继续道：”我们这门课的老师真的超级好，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助教资格。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展示一下革命的友谊，来给我和老师撑撑场子？
一歆：“好好好，支持支持。可是多我们两个人坐前排，也不会对给老师撑场子有质的帮助啊，就两个人。”
汪淇的眼镜反过一道光，她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其他的你们不用管，有你们两人就够了。”
两个人便足抵千军万马。开玩笑，什么是元气美少女，这两人真的是对自己没有清楚认识啊。
***********
悠悠和一歆挪到第一排正中央坐下，咬着牙开始用后脑勺接受学弟学妹们热烈的目光洗礼。
“歆姐~”刚刚叫她们过去坐的一个男生拿着书包跑了过来，挨着悠悠坐到了第一排。给一歆打完招呼，马上又冲悠悠笑：“悠悠好哇。”
“你也好哇。”悠悠伸手朝他挥了挥。
看着悠悠对坐过来的男生大大咧咧，还一脸不设防的和他打招呼，一歆恨铁不成刚，打断道：“好什么好，没事儿跑前面来坐干什么。”跑过来坐的男生叫萧乐，是大三的年级第一，做事伶俐，长相清爽，又是学生会的骨干，凭着一张巧嘴网罗一片姐姐粉学妹粉。这会儿一个叫歆姐，一个又叫悠悠，想干什么不言而喻，一歆不耐烦他。
“歆姐，我用眼过度，眼睛近视，坐后边儿看不见。”
“歆姐，别挺萧乐在那儿瞎说，前几天谁体检眼睛好的还要和空军国防生比视力呢。”
“去去去，瞎掺和啥。”萧乐看见曲一歆在瞪他，连连作揖,“歆姐，下个月学生会公众号的活动推文我包了。”萧乐写文章向来是一把好手，他经手的文章不论是点击率还是评论量向来很高，一歆很是心动。说话间老师已经走上了讲台，一歆看了一眼旁边一脸认真望着老师，对小鲜肉熟视无睹的悠悠，又回头看了看一脸恳切，跃跃欲试的萧乐，做了一个“goodforyou”的表情，然后扭回头，也开始听起课来。
***************
老师走上讲台，洋洋洒洒在黑板上写了四个字，“逆火效应”。
“在互联网，为什么我们会觉得喷子特别多，为什么我们很难说服别人真相为什么往往很难发声？心理学中，有这样一个概念，逆火效应，\'thebackfireeffect\',当人们获取了错误的信息，并把这个信息接受后，当看到和他们世界观相悖的信息时，反而会加深对这条原本错误的信息的信任。”
“通过FMRI扫描，当相悖的信息出现，并试图说服大脑的时候，大脑负责理性和逻辑的部分会停止工作，负责攻击、战斗、逃避反应的部分活跃起来。当冷静的讨论升级为激烈的争执的时候，我们的大脑将不再关心事实是什么样的，我们只是想赢得争论。”
“因此在网络上，如果想要赢得争论，与其争吵，更好的办法是让对方详细解释他们的观点。”
“当然，我们人类怎么会允许这么理性的探讨，”老师接着说，“与其争论，不如让不一样的声音无法发声，所以我们在网路上才能看到这么多的刷屏，控评。”
这个话题与日常生活紧密贴合，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只有悠悠一脸严肃看着黑板，实际在神游，因为她收到了来自江白鹤的微信：
“悠悠，下午四点时间可以吗？因为你只回复了收到。”
“可以，可以，没问题。”
“好的，下午你正常发挥，我们还要再试训两个人，如果四点没结束，你先上线热身。”
“哦哦，好的。”
所以，除了我，还有其他人试训？所以，HE的陪练都是要竞争上岗的？
悠悠莫名开始紧张了起来。虽然签的协议里有优先进HE试训的机会，可是，这个是双向选择。有机会的话，悠悠是想去打职业试试，但是HE的话，就之前直播的状态来看，直播的确是很搞笑；可是，如果想打职业，菜是原罪。
悠悠有点懵。
台上的老师为了更好的阐述这个概念，开始举起了例子。“其实，不停的刷屏和控评，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是有其背后的科学逻辑的。与其在后期产生争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给观众或者读者反复灌输你想要传达的观点，率先形成定式。”
“汪琪，你来配合一下我，把下周可能的情况安排跟大家说一下。”
汪琪从桌位上站了起来，也把在一旁神游的悠悠拉了回来，她转身面朝阶梯教室后面的学生：“大家好，为了丰富教学形式，下节课老师决定邀请一位嘉宾参与我们的课程讨论。“
“大家平时看直播吗？”
“看~”同学们齐声回道。
“大家玩MOBA游戏吗？”
“玩~”这一回，男生的声音更大。
大家出乎意料的很是配合，汪淇也不继续卖关子：“好的，我们下节课准备邀请的嘉宾是HE的电竞选手江白鹤。”
“什么？！江白鹤？！”
教室里嗡的一下，瞬间沸腾了，玩游戏的同学群情激动，难以置信，就算不玩游戏的同学也感到万分震惊。
“卧槽！！！江白鹤！！！“
“不可能！”
江白鹤的跨界能力之强，远远不是单纯的电竞选手能比，即使对游戏涉猎不多的人，只要上网，玩微博，或者对时尚稍稍有接触，都会对这个年少成名的天才型传奇游戏选手有所耳闻。而总所周知，江白鹤平时很少接受公开采访，向来只从“HE动向”或者自己微博账号发布官方讯息，会来一门课给学生当嘉宾，大家都不太相信。
大家还处在激动中，教室里此起彼伏传来“真的吗？”“不可能！”“这一定是老师的套路！”等讨论声，而钱悠悠更是完全呆愣住了。
旁边的萧乐以为悠悠不知道江白鹤是谁，比较茫然，趁机给悠悠科普做介绍：“江白鹤是一个玩游戏很厉害的主播，之前是电竞选手，悠悠肯定不太玩游戏，所以不清楚，不过他是蛮厉害的，长得帅，吸粉能力也蛮强。不过他和除他们队以外的人来往都不是很紧密，也不太跟微博大V合作。不过他们队有一个叫尚和的，做传媒很厉害，我跟他的团队蛮熟的。”
听得出来萧乐是想趁机秀一下自己的筹码，曲一歆古怪地看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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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互联网心理学》这门课，历来被A校学生称为神课。神的地方在于老师非常厉害，课程要求还低，并且不考勤。无论你是深入学习的学霸，还是六十分万岁的学渣，这门课都能充分满足你各式各样的需求。
低年级的同学想认真听，可以坐在阶梯教室的前排。
高年级的同学想水过，可以坐在后排或者不来。
所以老师上课的时候，常常前几排全是低年级学生。后一排是大四学生。
中间空着的座位象征着翘课的学生，成为人造的楚汉分界线，仿佛不可逾越的次元壁，把低高年级分离开。
但是曲一歆和钱悠悠就不一样了。
上课的阶梯教室是从后门开门的，她俩刚推开教室的门，便看见汪琪坐在遥远的第一排，像是守株待兔一般，一看见她俩就两眼放光，伸出两根手指，朝她俩勾两勾，示意她们到前排去坐。
曲一歆深深叹叹一口气，开始跟着钱悠悠顺着阶梯教室的楼梯英勇就义般往下挪动。
“歆姐。”
“歆姐。”
“歆姐。”
越往下走，学生会的小孩给一歆打招呼的就越多，几个大胆的男生，还会特意弯过身，对着悠悠说声\"小学姐好啊\"。学姐前面要加一个“小”字，完全是因为悠悠长得可爱，同样是漂亮的学姐，却和歆姐明艳犀利的风格完全不同，看起来软萌萌的，很好欺负的样子。刚开始的时候，还乌龙地以为是歆姐特别照顾的学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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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琪：“在那寒冷的冬天、萧瑟的秋天、酷暑的炎夏、柳絮纷飞灌一嘴的春天，是谁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骑着小破车给你们专业课占的座儿？”
一歆：“汪淇，不是我说你，你这遣词造句能力比起你大一那会儿直线下降啊。好歹也是当年语文作文满分，你看看你刚说的啥？”
悠悠:“话说，打断一下……柳絮和棉花好像，这两能不能替换啊？”
汪琪：“柳絮纤维短，保暖性差，当然不能。”
“这不是重点！”汪琪脑门几道黑线，继续道：”我们这门课的老师真的超级好，我好不容易才拿到这个助教资格。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展示一下革命的友谊，来给我和老师撑撑场子？
一歆：“好好好，支持支持。可是多我们两个人坐前排，也不会对给老师撑场子有质的帮助啊，就两个人。”
汪淇的眼镜反过一道光，她扶了扶眼镜，微微一笑：“其他的你们不用管，有你们两人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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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歆姐~”刚刚叫她们过去坐的一个男生拿着书包跑了过来，挨着悠悠坐到了第一排。给一歆打完招呼，马上又冲悠悠笑：“悠悠好哇。”
“你也好哇。”悠悠伸手朝他挥了挥。
看着悠悠对坐过来的男生大大咧咧，还一脸不设防的和他打招呼，一歆恨铁不成刚，打断道：“好什么好，没事儿跑前面来坐干什么。”跑过来坐的男生叫萧乐，是大三的年级第一，做事伶俐，长相清爽，又是学生会的骨干，凭着一张巧嘴网罗一片姐姐粉学妹粉。这会儿一个叫歆姐，一个又叫悠悠，想干什么不言而喻，一歆不耐烦他。
“歆姐，我用眼过度，眼睛近视，坐后边儿看不见。”
“歆姐，别挺萧乐在那儿瞎说，前几天谁体检眼睛好的还要和空军国防生比视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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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过FMRI扫描，当相悖的信息出现，并试图说服大脑的时候，大脑负责理性和逻辑的部分会停止工作，负责攻击、战斗、逃避反应的部分活跃起来。当冷静的讨论升级为激烈的争执的时候，我们的大脑将不再关心事实是什么样的，我们只是想赢得争论。”
“因此在网络上，如果想要赢得争论，与其争吵，更好的办法是让对方详细解释他们的观点。”
“当然，我们人类怎么会允许这么理性的探讨，”老师接着说，“与其争论，不如让不一样的声音无法发声，所以我们在网路上才能看到这么多的刷屏，控评。”
这个话题与日常生活紧密贴合，大家听的津津有味，只有悠悠一脸严肃看着黑板，实际在神游，因为她收到了来自江白鹤的微信：
“悠悠，下午四点时间可以吗？因为你只回复了收到。”
“可以，可以，没问题。”
“好的，下午你正常发挥，我们还要再试训两个人，如果四点没结束，你先上线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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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有点懵。
台上的老师为了更好的阐述这个概念，开始举起了例子。“其实，不停的刷屏和控评，虽然简单粗暴，但是是有其背后的科学逻辑的。与其在后期产生争论，最好的解决办法，是给观众或者读者反复灌输你想要传达的观点，率先形成定式。”
“汪琪，你来配合一下我，把下周可能的情况安排跟大家说一下。”
汪琪从桌位上站了起来，也把在一旁神游的悠悠拉了回来，她转身面朝阶梯教室后面的学生：“大家好，为了丰富教学形式，下节课老师决定邀请一位嘉宾参与我们的课程讨论。“
“大家平时看直播吗？”
“看~”同学们齐声回道。
“大家玩MOBA游戏吗？”
“玩~”这一回，男生的声音更大。
大家出乎意料的很是配合，汪淇也不继续卖关子：“好的，我们下节课准备邀请的嘉宾是HE的电竞选手江白鹤。”
“什么？！江白鹤？！”
教室里嗡的一下，瞬间沸腾了，玩游戏的同学群情激动，难以置信，就算不玩游戏的同学也感到万分震惊。
“卧槽！！！江白鹤！！！“
“不可能！”
江白鹤的跨界能力之强，远远不是单纯的电竞选手能比，即使对游戏涉猎不多的人，只要上网，玩微博，或者对时尚稍稍有接触，都会对这个年少成名的天才型传奇游戏选手有所耳闻。而总所周知，江白鹤平时很少接受公开采访，向来只从“HE动向”或者自己微博账号发布官方讯息，会来一门课给学生当嘉宾，大家都不太相信。
大家还处在激动中，教室里此起彼伏传来“真的吗？”“不可能！”“这一定是老师的套路！”等讨论声，而钱悠悠更是完全呆愣住了。
旁边的萧乐以为悠悠不知道江白鹤是谁，比较茫然，趁机给悠悠科普做介绍：“江白鹤是一个玩游戏很厉害的主播，之前是电竞选手，悠悠肯定不太玩游戏，所以不清楚，不过他是蛮厉害的，长得帅，吸粉能力也蛮强。不过他和除他们队以外的人来往都不是很紧密，也不太跟微博大V合作。不过他们队有一个叫尚和的，做传媒很厉害，我跟他的团队蛮熟的。”
听得出来萧乐是想趁机秀一下自己的筹码，曲一歆古怪地看了一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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