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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就好了

娱乐:我的校花老婆是国民女神 传少 12445 Jul 5, 2022 2:35:38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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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膳后,两人各自回自己的院内收拾。
  谢钰觉得自己的物件并不多,也就一把用来练武的银枪,一箱子的书籍和日常换洗的衣物。
  若说有什么大件的,便是穗穗送他的布兔子。
  谢钰围着那布兔子绕了一圈,见没那么大的的包袱皮装它,也不苦恼。只是转头收拾了其他物件后,便早早洗漱睡下了。
  ——既然装不下,明日大不了抱着它上马车便是。
  而远香院里,穗穗正与云坠一同忙得脚不沾地。
  她有太多的东西想要收拾了。
  舅父给的书籍。
  舅母亲手做的小物件。
  哥哥每年送给她的生辰礼。
  还有四季的衣裳,临到一半的字帖,藏在箱笼里的糖盒——
  还有许许多多零碎的东西,像是要收拾个三天三夜也收拾不完。
  一连几日,穗穗都没有踏出远香院一步。谢钰几次过来寻她,也都是被守门的小丫鬟拦在门外,说是‘表姑娘正忙着’。
  直至三日后,两人才在将要启程的马车前碰了个头。
  彼时谢钰手里抱着半人高的布兔子,看不见穗穗的情形,只听见她惊讶的语声传到耳畔:“哥哥的行李好少。”
  “不算少了,整整两大口箱子。”谢钰说着顺势将手里的布兔子塞进马车中,眼前便也重新见了光亮。
  他这才瞧见,穗穗就立在他跟前不远处,正弯眉笑望着他。两道淡淡的青影横在她白净的小脸上,分外惹眼。
  “穗穗,你这是怎么了?”谢钰下意识地伸手揩了揩,见揩不掉,这才回过神来:“是昨夜没睡好吗?”
  “睡好了。”穗穗被他揩得有些痒痒,便眨了眨眼睛:“只是收拾行李用了好久。穗穗好像刚挨上枕头没多久,天就亮了。”
  “都收拾了些什么东西,要那么久?”
  这都整整三日没见人了,怎么还要熬夜?
  谢钰皱了皱眉,下意识地回身往放着行李的那驾马车走。
  穗穗也提着裙裾跟了上来,踏着脚凳从里头寻出了自己的箱子打开给他看:“穗穗收拾了好多,一共有五口箱子。其中这口箱子里,都是哥哥送给穗穗的东西。”
  “有蝈蝈笼子,泥叫叫,陶响球,磨合乐——”
  谢钰跟着她一样一样地看过去,发现穗穗似是将他送的所有物件都留着。
  甚至有些物件只是他随手买来逗穗穗开心,如今连他自己都记不起来了,穗穗却还能清晰地说出来历。
  他还从中找到了一只掉了一环的九连环,愈发震惊:“穗穗,你怎么连坏了的都带着?”
  穗穗见他似是要扔,忙将东西从他手里拿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回箱中,盖上了箱盖:“无论坏了没有,只要是哥哥送给穗穗的,都是穗穗的宝贝。”
  “那也不至于收拾那么久。”谢钰看着她眼下的青影皱了皱眉,拉着她往马车上走去:“我听爹娘说今日要赶一整日的路,你也快去马车上补个觉,免得等会没力气。”
  穗穗乖巧地应了一声,跟着谢钰上了马车。
  谢府安排的马车很是宽敞,原本坐他们两人绰绰有余,可是现在放了只半人高的布兔子进去,便显得狭窄许多。
  穗穗略想了一想,便将放着布兔子那一边空出来,与谢钰并肩坐在另一侧。
  刚一坐稳,便听见银鞭一响,马车顺着官道碌碌往前行去。
  穗穗起初的时候还与谢钰说着小话,吃着点心,不多时,便也犯起困来。
  先是语声停了下来,继而纤长的羽睫渐渐垂落,小巧的下颌也不住地往下点去。眼见着便要撞上车内的小几。
  谢钰眼疾手快将人捞住。
  穗穗垂落的羽睫轻颤了颤,眉毛随之皱起,像是在睡梦中与困意纠缠了一阵,但终究是不敌,仍旧是伏在谢钰的肩上睡得浓沉。
  她还不到用簪子的年纪。柔软的乌发便这般随意披落地在肩后。
  发梢垂落在他的手背上,随着她的呼吸而轻盈拂动着,略有些发痒。
  谢钰下意识地抬手比了比。
  ——穗穗的头发似乎长了许多。
  刚来的时候,初过双肩,此刻已长至腰际。一匹乌缎似的光泽柔亮。
  却也厚重。
  初夏的天气本就炎热,马车里更是蒸笼一般。
  穗穗这般散着长发,很快眉心里便出了一层细汗。
  “热——”她在睡梦里蹙眉嘟囔着。
  谢钰先是试着给她打扇,可见穗穗的眉心愈蹙愈紧,眼见着便要热醒,视线便又落在那一头乌发上。
  他顺手将穗穗的长发握住。四下寻了一阵,却没看见穗穗的发带,便将她腕上戴着的珍珠手链褪下来,将长发束成一束,垂到身侧。
  做完这一切,扇底的清风终于能拂过她汗透的脖颈,穗穗紧蹙的眉头也在这般清凉下渐渐松开。
  方才还在不安轻颤的羽睫复又安静地垂落,掩住了眼底下淡淡的青影。
  谢钰这才松了口气,往后倚在大迎枕上,看着对面的布兔子有些出神。
  时间过得可真快。
  穗穗刚来的时候,还没刚种下的冬青树高。
  一转眼,都快到绾发的年纪了。
  等那时候,他要亲手买了簪子送给穗穗。
  他这般想着,看着身旁睡得香甜的穗穗,也觉得困意渐渐上涌。
  便掩口打了个哈欠,倚在大迎枕上徐徐睡过去。
  *
  等马车进了盛京城的时候,已是一年之中最热的天气。
  灿金色的日光将路面浸透,烫得马蹄都轻快几分。
  马车上也蒸笼似地坐不住。
  穗穗将头发都扎得高高的,露出一大截白皙的脖颈,却还是热得头发底下都是碎汗。
  她将小手捂着冰碗子的碗壁上,低头看着里头的东西。
  这冰碗子还是用午膳的时候在酒楼里带出来的,如今在盛夏里赶了这一程子路,冰碗里的碎冰早已化尽。唯有几块没吃完的甜瓜还浮在面上,也已散尽了凉气。
  “哥哥觉得热吗?”她小声问谢钰。
  “还好。”谢钰答得很勉强。
  其实早在一个时辰前,他的热汗便已浸透了里衣,令人只想立刻跳下马车,寻个装满凉水的浴桶将自己浸进去。
  此刻也就是强撑着不肯松口罢了。
  穗穗闻言却从冰碗子上抬起眼来看向他,有些迟疑地轻声道:“可是,哥哥你都出汗了。”
  谢钰一顿,刚想开口解释,穗穗已经凑过来,拿着自己的帕子替他擦脸。
  只是刚擦到一半,随着一声勒马声急促响起,马车同时往道旁停落。
  穗穗没有防备,短促地惊呼了一声,身子便往前倒去。
  幸而谢钰及时握住了她的手腕,才没让她撞上坚硬的车壁。
  两人惊魂未定地对视了一眼,谢钰刚想出言安慰她,穗穗的杏花眸却已经亮了起来。
  “是不是到客栈了?”
  她说着忙将扎起的头发放下,拿小手理了理自己的衣裙,唇角随之翘得高高的:“穗穗终于有新的冰碗子可以吃了。”
  谢钰也将撩起的袖口重新放下去,羽睫初落,掩住了眼底的期待。
  ——他也终于可以洗沐了。
  只是车帘方一打起,眼前出现的却不是客栈,而是一座陌生府邸。
  谢钰有些奇怪,下意识地抬眼去看门楼。
  府邸建得恢宏,碧瓦朱檐,雕栏画栋。
  门楼上却未悬牌匾,红木的大门也已剥落了朱漆。府门两侧立着的石狮子尚且完好,却落满了灰尘,结了蛛网。
  像是已许久无人居住了。
  “这里是哪?”谢钰从马车上下来,有些不可置信地问谢徽:“今夜我们是要在这里过夜吗?”
  这里看着,可不像是有冰碗子与浴水的地方。
  谢徽却没有答话。
  他立在半旧的门楼前,看着原本应当悬着‘镇国公府’金字牌匾的地方,眸底思绪翻涌,似是刹那之间回想起先祖从龙岁月,一时间感慨万千。
  直至穗穗在日头上立不住,单薄的身子有些摇摇欲坠,齐颜担忧地轻咳了一声,他才徐徐从旧事中回神,长叹一声,自袖中取出钥匙,开启了这扇闭锁多年的府门。
  堆积多年的灰尘簌簌落下,又被滚烫的夏风吹散。
  谢徽这才郑重回答谢钰方才的问话:“这是我们家的旧宅,只是多年未回。”
  “如今也当回来,重拾旧门庭。”
  *
  三日后,宅院彻底打扫清净,又置办了崭新的家什。
  谢铮带着家人举家迁入,又买了不少丫鬟小厮,这座沉寂多年的府邸,便也渐渐有了人气。
  只是门楼上仍旧未悬匾额。
  谢钰问过几次,谢徽每次只答一句‘还未到时候’,久而久之,谢钰便也将此事放下,只专注在自己与穗穗的院落上。
  他们的院落仍旧唤作‘鹿鸣’与‘远香’,其中布置也尽量依着青州时的来,倒也冲淡了许多陌生之感。
  许是年纪小的缘故,谢钰与穗穗习惯得极快。
  在他们眼中,盛京城中的日子与青州里的并无多少不同。
  也就是街面上热闹了些,家中的宅院宽敞了些,仆妇多了些罢了。
  唯一令谢钰感到不适应的,是穗穗不再与他一同去私塾。而是由新聘来的女先生到她的闺房里单独授课。
  谢钰终是有些放心不下,遂在一日下学后带了碗绿豆汤去远香院中寻她。
  可刚进了月洞门,便听见穗穗生涩的琴音从里头传出来。
  断断续续,间或还掺杂着一道陌生的语声。
  似乎是女先生正在教穗穗弹古琴。
  谢钰遂站在游廊上远远等了一阵,直至琴音渐止,女先生抱琴离去。这才轻车熟路地推开槅扇进去,将带来的冰镇绿豆汤放在穗穗跟前的小案上。
  “小厨房里新熬的,看着还不错,便顺手给你带来了。”他启唇道。
  “谢谢哥哥。”穗穗练了大半日,正是又热又累的时候。看见清凉的绿豆汤杏花眸一亮,忙从他手里将汤碗接过去,小口小口地将一整碗的绿豆汤喝完了。这才拉着谢钰走到临窗的长案旁,给他看摊开的工尺谱。
  “方才先生教了穗穗看工尺谱,还教了穗穗好几个指法。哥哥快听听,穗穗学得对吗?”
  她说着,便往绣墩上坐下,指尖轻勾了勾琴弦,试着起了个音。
  琴音在闺房里荡开,穗穗随之抬眼,期待地看向他。
  谢钰却有些为难。
  往日里,穗穗遇到吃不准的课业都会来问他。他也仗着自己比穗穗早两年启蒙,而一一作答,从未有过疏漏。
  唯独这琴艺——
  他自幼学得都是兵法与谢家枪,何时碰过古琴这样的东西。
  可是对上穗穗期许的眼神,‘不会’两个字却卡在喉间怎么也吐不出来。
  谢钰沉默了稍顷,终于还是开口道:“你等等,我过几日便告诉你。”
  说罢,他端着空碗头也不回地便往槅扇外走。
  上房里,谢徽正与齐颜商量着入宫面圣的事,倏然听见珠帘一响,还以为是哪个不懂规矩的丫鬟闯进来,正想呵斥,却见是谢钰进来,话音倒是顿了顿,只是皱眉道:“何事?”
  谢钰立即开口道:“爹,娘,钰儿想学古琴。”
  他的话音落下,谢徽倒是一愣:“怎么突然想起学古琴了?”
  他原本是想等明年,谢钰将手头这几本兵法学完之后,再给他请先生的。
  谢钰顿了顿,还是如实答道:“学会了,才好教穗穗。”
  谢徽挑眉:“穗穗自有西席来教,要你操什么心?”
  谢钰却皱眉:“钰儿不放心。若是西席把穗穗教坏了可怎么办?”
  “你这小子!”谢徽立眉:“盛京城里最好的女先生,还能把人教坏了不成——”
  齐颜眼见着两人又要相持不下,便笑着打圆场道:“琴是君子六艺之一,钰儿想学古琴也是好事。这桩事便由我做主定下,等隔日,便将先生请来。”
  谢徽见她这般开口,便也只是皱眉道:“我也没说不让学。”
  他说着,大手一挥道:“算了,便由你们吧。”
  令谢徽与齐颜高兴的是,两个孩子在此道上都是颇有天资。不过一年的光景过去,便都弹奏得有模有样了,也没少得彼此先生夸赞。
  其中穗穗格外喜欢古琴,总拉着下学后来远香院里的谢钰问个不停。
  有时候遇到难以用语言解释清楚的,谢钰便也会把着她的手,再弹奏上一次。
  只是今日刚温习到一半,谢钰却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有些疑惑地抬眼看向远处的游廊。
  “哥哥,怎么了?”穗穗疑惑地问他。
  谢钰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拉着她走到月洞门外,躲在一棵高大的冬青树后往外看去。
  “怎么有宦官过来?”谢钰皱眉,抬手指了指远处游廊的方向。
  他在青州长大,而青州是个偏僻地界,天高皇帝远,对宦官的印象也停留在话本子里。
  听闻,他们出现在宫外,多半是过来传圣旨。
  只是却不知道这圣旨是好是坏。
  穗穗顺着他指着的方向望去,果然也瞧见两名手持拂尘的宦官正被侍女恭敬地引着往花厅的方向走,小眉毛也渐渐皱了起来。
  她还记得,她当初还住在叔父家里时,便也是来了这样两名拿着白拂尘的宦官。
  之后叔父便千里迢迢去了边关。
  穗穗这般想着,有些紧张地伸手攥了攥谢钰的袖口:“他们不会是来抓舅父与舅母的吧?”
  也要将人抓到边关去,许久都不能回来一次。
  “爹娘又没犯王法,为什么要抓他们?”谢钰抿唇。
  虽是这样说着,他还是忍不住出去拦了个小厮问道:“李三,今日是怎么回事?那些人来我们府里做什么来了?”
  李三也是惴惴的:“奴才也不知,只是一早听老爷夫人吩咐,说这几日想来是有贵客来,让我们留意通传。却不想,是——”
  他顿了顿,没将宦官两个字说出来。
  谢钰却放下心来,安慰穗穗道:“既然是爹娘知道的,应当不是什么坏事。”
  “等过几日,我过去问问爹娘,便知道传得是什么旨意。”
  他们的疑惑并没有持续太久。
  只是三日的功夫,一直空置着的门楼便重新挂上了匾额。
  ‘镇国公府’四个大字在日色下熠熠生辉,灼疼了整个京城的眼。
  各府邸里的邀约纷沓而来。
  谢徽便重新随意选出一封,是地位相当的稳国公府邸的请柬。
  同为国公,镇国公与稳国公,前朝旧臣与当朝从龙重臣。这一场宴席背地里惹了无数人闲话,都等着瞧一场难得的大戏。
  可谢钰与穗穗却不知道,只当做是在青州时的寻常家宴。一直到谢府的轩车快行至稳国公府邸前时,穗穗还在高高兴兴地剥着橙子。
  直至轩车停落,稳国公府的下人迎出门来时,穗穗才依依不舍地将快剥好的橙子放落,跟着谢钰一同步下车辇,随着引路的侍女行入庭院,往花厅里走去。
  稳国公的府邸很是宽敞,花厅里也装饰得气派。
  十二折玳瑁屏风依次排开,雕刻成铜牛形状的冰鉴丝丝缕缕往外吐着白气,驱散夏日里的烫热。
  稳国公与国公夫人听见侍女通传,倒是十分有礼地起身迎客。
  其中稳国公与谢徽说着话,国公夫人便笑着与齐颜拉起了家常,话茬也很快便转到了彼此的孩子上。
  “这位想来便是贵府世子吧?看着与我家鸿儿看着差不多年岁,却比我家鸿儿稳重许多。”
  谢钰原本兴致缺缺地立在一旁,听到话题转到自己身上,便也顺势往稳国公夫人身后看着了一眼。
  果然她身后不远处也立着个与他差不多年纪的男孩。穿一身格外隆重的织金襕袍,戴着昂贵的和田玉佩子,抿着嘴不耐地站在那,看着格外趾高气扬。
  在谢钰眼里,却与青州那些混小子并无不同。
  他懒于理会他,偏偏齐颜笑着谦让了几句后,稳国公夫人却又将话茬转到了穗穗身上:“那这位,想来便是贵府千金?可真是玉雪可爱。”
  齐颜见她这般问了,便也启唇道:“穗穗是我家夫君的远亲。自幼便留在我身旁教养,与我亲生的女儿并无不同。”
  “原是这般。”稳国公夫人笑应了一声,语声却不似方才郑重了:“原是贵府里的表姑娘。”
  毕竟,盛京城各个达官贵人府里,或多或少总有几门穷亲戚。
  借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哭着求着将自家的姑娘送过来客居,以此提高身价的,倒也并非罕事。
  虽明面上不点破,但心底总是多了几分轻慢。
  而在她身后,一副眼高于顶模样的陆鸿也不屑地瞥了穗穗一眼。
  因着今日里要出门赴宴的缘故,远香院里的丫鬟们便将穗穗打扮得比在府中更为精致些。
  雪缎面对襟上裳,银红色襕裙,裙面上有模有样地绣着横斜的梅枝,底下锁着堆雪似的银边。
  原本便是极为清凉的打扮,云坠却还惦记着穗穗怕热,在出门的时候特地塞了把绣着金鱼儿的小团扇给她。此刻正被穗穗规规矩矩地拿在小手里,略微遮住了小巧的下颌,露出一双清亮的杏花眸。有些好奇地看着眼前交谈的众人。
  陆鸿多看了穗穗几眼,视线慢慢落到了她的肩后。
  穗穗还未到绾发的年纪,一头的乌发便只是以玉梳子通顺后,整整齐齐地铺在肩后。
  如今沐在冰鉴吐出来的白气里,便像是盛在冰碗子里茯苓膏,看着柔软又清凉。
  陆鸿起了几分兴致,下意识地伸出手去。
  只是他的指尖还未扯上穗穗的发梢,谢钰便重重握住了他的手腕,立眉道:“你做什么!”
  陆鸿吃疼,面上的神情骤然难看起来:“这是我家!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管得着我!”
  稳国公夫人闻言,面上的神情有些讪讪,忙抬手让身旁的侍女带几人出去,打圆场道:“小孩子家的,总是少不了拌嘴。让他们各自去庭院里玩上一会便好了。”
  齐颜见穗穗没吃亏,也不好当面让稳国公夫人下不来台,便略一颔首,算是答应了。
  侍女们遂匆匆过来,带着孩子们下去。
  陆鸿被带到了内院里,而谢钰与穗穗则被引到了一处小荷塘边上。
  塘内开着粉白菡萏,塘边立着座观景亭。盛夏里亭内水风徐来,倒是一处少有的清凉境地。
  谢钰与穗穗便一同坐在亭内的青石凳上。
  穗穗吃着侍女送来的果脯,谢钰却还记着方才的事,唇角抿得紧紧的,面上铺了一层寒霜,和果脯上的糖霜似的。
  只是一个甜蜜,一个冻人。
  穗穗悄悄抬眼看了看,便从碟子里拿起一块莲蓉糕递过去,弯起杏花眸笑着劝他:“哥哥别生气了。吃些糕点吧。”
  谢钰皱眉:“他刚刚想拽你的头发。”
  “穗穗瞧见了。”穗穗将莲蓉糕又往他跟前递了递,依旧是眉眼弯弯的:“可是他不是被哥哥拦住了吗?而且他这样无礼,等我们回去了,他阿娘也定是要罚他的。”
  谢钰听穗穗这般开口,这才勉强应了一声,接过穗穗递来的莲蓉糕咬了一口。
  香甜的滋味还未在唇齿间化开,一名水蓝色服饰的侍女便端着一只冰盏往观景亭里走来,殷勤笑道:“奴婢带了小厨房里特制的乌梅汤来。这甜汤在夏日里最是清热解暑,两位贵人可多用些。”
  她说话间已走到两人近前,正要将手里的冰盏往石桌上放,却不防一脚踏上了自己的裙摆,身子一晃,手里的一盏乌梅汤便尽数洒在谢钰身上。
  将一身洁净的月白色团领袍染得一片狼藉。
  也不待两人反应,那侍女却先跪了下去,惊慌失措地给谢钰叩首:“是奴婢的不是,奴婢莽撞,奴婢手笨。若是夫人知道了,非要扒了奴婢的皮不可——”
  穗穗这才回过神来,匆匆自袖袋里取了帕子给谢钰擦拭。
  可是试了几回,发现乌梅汤的印记怎么也抹不去,这才有些着急地低声问谢钰:“哥哥,这可怎么办呀?”
  侍女耳尖听见了,忙接口道:“我们府上有给贵人更衣的地方,也有现成的簇新衣裳备着。您跟奴婢过去可好?”
  她说着,又瑟瑟道:“您即便要责罚奴婢,也要先将衣裳换过不是?”
  穗穗见她可怜,便轻轻碰了碰谢钰的衣袖,小声道:“哥哥,你先跟她过去将衣裳换了吧。总不能就这样一直穿着脏衣裳。”
  至于其他的,等换过衣裳再说。
  谢钰陡然被浇了这一身,本就不大好看的脸色愈发冷了一层。只是听穗穗亲自开口求情,这才皱眉自青石凳上站起身来,伸手去牵穗穗。
  侍女见谢钰似想带穗穗同去,眉心一跳,忙将脸埋得更低,吞吞吐吐地劝道道:“这位贵人……您家妹妹是女眷,偏房里却是男子更衣的地方,恐怕有些不妥当……”
  谢钰这才想起盛京城里规矩重的事来,在原地立了稍顷,又低头看了看衣袍上深褐色的污迹,这才勉强启唇问她:“偏房离这里有多远?”
  “偏房离此处不远,至多一炷香的时辰便好。”侍女低头答道。
  谢钰略想一想,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穗穗,你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走。”
  穗穗笑起来,当着他的面往青石凳上坐下,将小手叠放在膝面上:“穗穗便在这里等哥哥,哪也不去。”
  谢钰这才‘嗯’了一声,大步跟着侍女往偏房的方向去。
  他走得极快,只用了半柱香的时辰便到了偏房。
  可是侍女却磨蹭着久久不拿更换的衣裳过来,一会说是在找适合他身量的,一会又说是在熏香,让他在等上稍顷。
  谢钰渐渐觉出不对来,在侍女第三次推脱的时候,终于一把挥开了她,夺门往观景亭的方向奔去。
  刚踏上青石小径,他便看见穗穗被陆鸿推倒在小荷塘边的软泥地上。
  昨夜里刚下过一场暴雨,荷塘边上很是泥泞。
  穗穗倒在泥地上,头发与衣裙上便也沾满了污泥,绣着小金鱼的团扇摔出去老远,被陆鸿踩在脚底下。
  “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有什么好嚣张的!”陆鸿嘲笑她。
  血气像是一下子涌到头顶。
  谢钰冲过去,咬牙先将穗穗扶起来,替她擦着头发上的污泥。
  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穗穗哭得愈发伤心,就这样伏在他的肩膀上,眼泪成串地坠下来,很快便将他的衣领打湿一片。
  谢钰抬眼,眸色黑沉地看住了陆鸿。
  陆鸿像是有些怕了,高声叫起来:“你想做什么!这可是我家!”
  他的语声落下,在花厅里的众人也都闻声赶过来。
  谢徽见谢钰与穗穗皆是一身的狼藉,穗穗还哭得满脸是泪,面上立时便泛起怒容:“这是怎么回事!”
  稳国公夫人看见穗穗这一身泥点子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嫌弃,但很快便又不动声色地将陆鸿拉到自己身后护住,仍旧是强自圆场道:“我家鸿儿是莽撞了些。可小孩子之间,磕磕碰碰的也是常事。我们大人之间也不好插手。”
  她说着拿团扇挡住了大半张脸,意有所指道:“国公爷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吧?”
  她知道,这梁子是结下了。可这些前朝的旧臣,本就是能拉拢便拉拢,即便是不能,也没什么,开罪了也就开罪了,只要她的鸿儿无事便好——
  她正这般想着,却骤然听见身后传来陆鸿的惊叫:“你要做什么——”
  稳国公夫人慌忙回过身去。
  谢钰不知道何时已在混乱中走到了陆鸿身侧,看见她回过头来,也就是冷冷看了她一眼。继而便抬腿,重重往陆鸿的膝弯上踹了一脚。
  陆鸿被她护在身后,却也在无形间挨到了荷塘边上。此刻身子一个不稳,便‘咕咚’一声掉进了荷塘里,溅了稳国公夫人半身的泥水。
  稳国公夫人随之尖叫一声,像是要晕过去:“鸿儿!我的鸿儿!”
  跟来的侍女小厮们也都慌了神,几个会水的下饺子似地往荷塘里跳,手忙脚乱地将他们家世子从里头捞了出来。
  小荷塘挖得不深,可塘底下可却铺了一层厚实的淤泥,陆鸿这结结实实地摔下去,再被捞上来的时候,整个人便厚厚实实地裹了一层乌黑的塘泥,简直都看不出眉眼。
  他吐出几口脏水来,拿手背抹着自己的脸,嚎啕得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震得穗穗都慢慢停住了哭声,只睁着一双雾蒙蒙的杏花眸,一个劲地往齐颜的怀里缩。
  谢徽这才将手拢回袖中,轻描淡写地道:“我家钰儿也莽撞了些。”
  “不过无妨,想来国公夫人也不会与一个孩子计较。”
  他说罢,也不待稳国公夫人反应,便带着家人大步出了庭院。
  *
  回到府中后,穗穗的头一桩事,便是去浴房洗沐。
  等身子沐了三遍,长发沐了四遍,又抹了香膏,穿上漂亮的襦裙,穗穗的面上这才重新见了笑影。
  也愿意从远香院里出来,跟着齐颜身边的金盏到花厅里用晚膳。
  谢钰的鹿鸣院离她的远香院不远,且谢钰又走得比她快些。以后都会比她先到一盏茶的功夫。可偏偏今日,穗穗都到了槅扇前,却见八仙桌旁仍旧只坐着谢徽与齐颜二人。
  而谢徽似乎刚动过怒,脸色很是难看,直至见穗穗进来,神情才略微缓和了些,只侧首对侍女道:“上菜!”
  穗穗往下首坐落,略微迟疑一下,还是小声问道:“哥哥呢?”
  “我们不等哥哥一起用膳吗?”
  谢徽的脸色却愈发难看,硬声道:“他不吃!”
  穗穗愣了一愣,又悄悄转首去看齐颜。
  齐颜有些无奈,只是挟了一筷子羊肉给她,温声道:“快些吃吧,菜都快凉了。”
  穗穗只好低下头去,默默用起了饭食。
  这一顿饭她吃得很快,近乎是只用了往日里一半的功夫,便从椅子上下来,规规矩矩地对谢徽与齐颜福身道:“舅父,舅母,穗穗吃完了。”
  谢徽似正在气头上,也并未多说,只一挥手便算是默许。
  穗穗从花厅里出去,却没回自己的远香院,而是往谢钰的鹿鸣院里去了一趟。
  鹿鸣院里的气氛正是焦灼。
  谢钰的贴身小厮冬来正焦急地在月洞门前打转,看见穗穗过来,反倒是一惊,磕磕巴巴地道:“表,表姑娘,您怎么过来了?”
  穗穗眨了眨眼,小声问他:“哥哥呢?他为什么不来花厅里用膳?”
  冬来一顿,左右看了看,见没有旁人,这才急切道:“表姑娘,世子回来的时候与国公爷和夫人起了争执,现在还被罚跪在祖宗祠堂里。”
  “国公爷说了,他不想清楚,不许出来。”
  “怎么会这样?”穗穗惊讶,忙回身要往花厅里走:“我去与舅父舅母求情。”
  “别——”冬来忙拦住了她:“国公爷正在气头上,您现在去了,怕是要火上浇油。”
  穗穗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可听见冬来这样一说,只好暂且停下了求情的念头,小声道:“可是哥哥还没用晚膳。”
  她略想了想,又启唇道:“我先去小厨房里拿点吃的给他。”
  有什么事,等吃过糕点后再说不迟。
  穗穗素日里便喜欢糖食,倒也不是第一回亲自去小厨房了,厨娘们也都认得她。
  虽说此刻已过了膳时,可厨娘们听闻她想要些糕点,倒也十分热情地从屉子里寻出几块刚蒸好的栗子糕,拿油纸包好给她。
  “表姑娘可当心些烫。”
  穗穗小心翼翼地接过油纸包:“谢谢王嬷嬷。嬷嬷知道府里的祠堂往哪里走吗?”
  “表姑娘问这个做什么?”王嬷嬷警惕起来,视线往她手里的油纸包上落:“老爷可是吩咐过了,谁也不许送吃的过去。”
  “没——”穗穗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我只是过去看看哥哥。”
  她小声道:“舅父没说不让穗穗去见他吧?”
  王嬷嬷迟疑一下,悄悄将穗穗带到门口,给她指了个方向:“您顺着这条游廊走到头,看见一棵海棠树的时候下游廊往右,再往前走上一阵,便能瞧见了。”
  穗穗这才又谢过王嬷嬷,借了盏风灯往游廊上走。
  穗穗人小步子短,加之又是头一回走这条路,倒是比寻常花费了更多的时辰。
  直至手中的风灯渐转晦暗,月色铺满了游廊,穗穗才终于看见了祠堂的大门。
  门外的小厮守了许久,此刻困意上头,正倚在墙皮上打盹。
  穗穗便将风灯吹了,蹑足从他身边走过,借着月色偷偷进了祠堂。
  祠堂内灯火幽微。
  谢钰仍旧穿着那身弄脏了的月白色团领袍,背对着她跪在祖宗牌位前。即便是在无人处,脊背亦挺得笔直,像是昭示着他在此事上绝不低头。
  “哥哥。”穗穗轻轻唤了他一声。
  谢钰一愣,下意识地回首看向她:“穗穗?”
  “你怎么来了?”
  “穗穗过来给哥哥送吃的。”穗穗说着,便从袖袋里拿出那只油纸包打开,取出一块金黄的栗子糕递给他:“舅父是在为哥哥推稳国公世子的事生气吗?”
  谢钰刚接过去,闻言皱眉道:“怎么会?那小子是咎由自取。我推他下水还算是轻的,若不是我爹盯着——”
  他顿了顿,没说下去,只是低头去吃栗子糕。
  “那舅父是为什么生气呀?”穗穗想着八仙桌上谢徽冷沉的面色,又小声劝道:“要不哥哥去服个软认个错吧,舅父似乎生了好大的气。”
  夜都深了,总不能就这样一直跪在这。
  “我没错。”谢钰皱眉:“我只是与爹说,想弃武从文。”
  弃武从文——
  穗穗像是被话里的意思惊住,许久没有开口。
  直至月色清辉照进来,落在彼此面上,她才轻声问谢钰:“为什么呀?”
  谢钰将手里的栗子糕吃完了,抬眼将视线落在她软白的小脸上。
  穗穗的面上已经洗净了脏污,眼眶上却还残留着哭过后淡淡的红意,在这般柔和的月色里,分外触目。
  令人看着便觉得一阵难受。
  恨不能再回到稳国公府里,将那混小子摁在地上好好打一顿。
  “我听旁人说过,从武早晚便要与将士们同去边关,一去便是数年不回。”谢钰忍不住开口道:“若是我去边关了,往后再有人欺负你怎么办?”
  谁来给她出头?
  穗穗听闻边关两个字,卷翘的羽睫也渐渐垂落下去。
  ——当初她的叔父便是去了边关。如今三年过去,却只在年节时回来过一次。都来不及说上几句话,便又匆匆回去了。
  若是哥哥也去了边关,她是不是,也要好久都见不着他了。
  也不能一起习字,一起看工尺谱,一起吃手里这块栗子糕。
  穗穗这样想着,眉心渐渐蹙在一处。
  她拿指尖绞着自己的袖口,好半晌才轻声启唇。
  “可是……”
  可是谢钰已经习了好多年的武,就这样放弃了,多可惜呀。
  “没有可是。”谢钰截断了她的话:“我已经想清楚了,就算爹让我跪死在这里,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穗穗见劝不住他,只好低下头去,看着他眼前被月光浸透的青砖地出神。
  “哥哥还是先吃栗子糕吧。”好半晌,她终于小声开口,将油纸包放到两人中间的地面上。
  谢钰便也不再作答,只是慢慢伸手捻起了一块,放入口中。
  栗子糕还是温热的,绵软又香甜。
  令紧蹙的眉心也渐渐舒展开来。
  随着月色转淡,油纸包里的糕点也渐次少下去,终于只剩下最后一块,被穗穗拿到了手上。
  她想了想,将最后一块栗子糕掰成了两半。
  一半自己拿着,一半递给了谢钰。
  谢钰抬手接过去。
  他跪了许久似也累了,便起身换了个姿势,坐到穗穗身边的蒲团上。
  夜凉如水,清淡月色落在彼此鸦青的发间,像是笼了淡淡一层薄霜。
  谢钰与穗穗并肩坐在蒲团上,背对着祖宗牌位,将这半块栗子糕吃下,眸色如月色清明。
  即便是祖宗亲自显灵问他,他也会毫不迟疑地回答他们——
  他哪也不去。
  他要留在盛京城里,守着他的穗穗。无尽的昏迷过后,时宇猛地从床上起身。想要看最新章节内容,请,无广告免费阅读最新章节内容。网站已经不更新最新章节内容,已经星星阅读小说APP更新最新章节内容。
  他大口的呼吸起新鲜的空气,胸口一颤一颤。
  迷茫、不解,各种情绪涌上心头。
  这是哪?
  随后,时宇下意识观察四周,然后更茫然了。
  一个单人宿舍?
  就算他成功得到救援,现在也应该在病房才对。
  还有自己的身体……怎么会一点伤也没有。
  带着疑惑,时宇的视线快速从房间扫过,最终目光停留在了床头的一面镜子上。
  镜子照出他现在的模样,大约十七八岁的年龄,外貌很帅。
  可问题是,这不是他!,阅读最新章节内容无广告免费
  之前的自己,是一位二十多岁气宇不凡的帅气青年,工作有段时间了。
  而现在,这相貌怎么看都只是高中生的年纪……
  这个变化,让时宇发愣很久。
  千万别告诉他,手术很成功……
  身体、面貌都变了,这根本不是手术不手术的问题了,而是仙术。
  他竟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难道……是自己穿越了?
  除了床头那摆放位置明显风水不好的镜子,时宇还在旁边发现了三本书。
  时宇拿起一看,书名瞬间让他沉默。
  《新手饲养员必备育兽手册》
  《宠兽产后的护理》
  《异种族兽耳娘评鉴指南》
  时宇:???
  前两本书的名字还算正常,最后一本你是怎么回事?
  “咳。”
  时宇目光一肃,伸出手来,不过很快手臂一僵。
  就在他想翻开第三本书,看看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时,他的大脑猛地一阵刺痛,大量的记忆如潮水般涌现。
  冰原市。
  宠兽饲养基地。
  实习宠兽饲养员。网站即将关闭,为您提供大神椒盐小甜饼的病娇权臣笼中雀
  御兽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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