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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三章 高达揍怪兽

万千世界救世主系统李想 上善若无水 11457 Oct 28, 2023 3:59:49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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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佐江小姐,一年四季,我总是错过了春天的你。”】
  初春三月就这样走完了。
  佐江房门前的梅树花期还挺长,即便已经进入四月份,依然有粉嫩的花朵挂在枝头。
  因为杏寿郎在上一封信里说了多余的话,让“夏天提前到来”了,所以佐江暂时不打算给他写回信。
  可他还在信中说了『我还从未见过矢雾山的春天』,佐江明明不想理他,但是即便合上信,脑海中也不断翻腾着这句话。
  仔细想想也是,一年四季,唯有春天他未曾来过。
  佐江凝望着门外的春梅,忽然站起来,从树上摘下一朵粉中微微带白、花瓣模样很是姣美的梅花,然后轻轻虚握手心,片刻后手指展开,春梅被莹莹的紫色冰晶包裹,尚未枯萎的春意就这样凝结在这个瞬间。
  在小弥生跟久美“哇”的惊叹声中,佐江把冰晶塞进准备好的信封,又将信封丢给了眼神期待的鎹鸦。
  鎹鸦盼望着,盼望着,眼睛闪亮,只求能像上次那样吃一口油炸类的丸子,却不知自己已被杏寿郎“连累”,别说丸子了,佐江半句话都没跟它说。
  小东西带着期待来,最后委屈巴巴地带着信走了。
  久美作为看客有些不明所以。不过,她还是轻易看出了端倪——远行归来的佐江小姐,已经不是去年那个完全避世而居的“武士”了。
  还会带刀出门这一点没变,待人有些爱答不理这一点也没变,就算她决定在山下做慈善,村里人还是有些敬畏她。
  但是佐江小姐的确是变得不同了,至少在久美看来,佐江小姐比以前多了几分人情味。
  久美现在几乎每天都要来到矢雾宅看一看。小弥生也因此跟久美更亲,有时还会拉着久美的手,委委屈屈地说一句:“你住下来嘛,我不想自己睡觉。”
  而佐江小姐不管是否听到,都不会发表任何意见,甚至连眼皮都不抬一下。
  久美再怎么信任佐江小姐,也不禁在心中产生了几分忧思。可是小姑娘不是久美的亲戚,管着她衣食住行的也不是久美,就算心中有担忧,久美也不好直接跟佐江小姐提意见。
  然后有天夜里春雷滚滚,罕见的在三月下起了大雨。
  当时小弥生正好有些发烧,听她说过害怕打雷的久美一宿都没睡好,第二天天刚亮,雨还未停,雷声依旧震震,久美将婆婆托付给青田太太看顾,自己撑了把伞飞快地跑到了山上。
  结果小弥生往日睡的那间宽敞也空旷的主卧里空无一人,久美是听到佐江小姐的声音指点,拉开她的卧室房门后,这才看到了还在熟睡的小弥生。
  因为下雨,山上多了几分料峭的春寒,顶着风雨跑上山的久美本来没觉察出什么,佐江小姐房内温暖的空气迎面涌来,久美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温暖的室内,小弥生裹着佐江小姐的被子蜷缩作一团,紧紧挨着佐江小姐,睡得沉沉,脸颊红红的,但整个人显得很是安然。
  佐江小姐披着那件印着龙胆花的羽织坐在那儿,几乎把所有的被子都让给了小弥生,只有腿上还盖着一截。
  若不是佐江小姐实在太年轻,她们两个依偎在一起就不会像是姐妹,而是母女了。
  佐江小姐似乎是一宿没睡,手上拿着几张信纸,膝头也放着一摞,用一本书夹住。灯被灯罩困住,又被佐江小姐用身子遮掩,虽然让房间显得微微明亮,却不会耀花小姑娘熟睡中的眼睛。
  佐江小姐打着哈欠,神情恹恹,招呼跑路跑得气喘吁吁的久美过来坐。久美轻手轻脚坐过去时,正好看到她膝头信封上的寄信人署名是“炼狱杏寿郎”。
  ……啊,是炼狱君去年写来的信。因为久美前不久刚刚见到过,炼狱君如今再写信来,署名已经不是完整的名字,而是一个简洁的“杏”了。
  “辛苦你了。”佐江小姐说着,继续低头去读那些信,有些凌乱的鬓角落下了一缕灰发,看起来她似乎是睡到半夜又起来的,“时间还早,你可以先休息一下。”
  “您才是应该先休息一下,”久美轻声道,“熄了灯,睡一会儿吧。”
  “无所谓了,反正天也亮了。”这样说着,佐江小姐又打了一个哈欠,把所有的信都收叠起来,夹进书中折角的书页处。
  书名是《维摩诘所说不可思议解脱经》,久美因为好奇,之前从佐江小姐这里借阅过,知道整本书只有一处折角,就是那句“是身如焰,从渴爱生”所在的那页。
  所以说嘛,佐江小姐改变了很多。久美目光含笑,一直注视着佐江拿着书信起身走开。
  虽然呵欠连连,但没打算睡回窝觉的佐江还是在收好了书和信后,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门,去忙其他事了。
  久美就一直守着小弥生,直到中傍晚,她听到外面传来轻叩门扉的声音。
  小弥生早就醒了,可能是吃过药又睡饱了觉,她在醒来后精神得不得了,叽里咕噜的跟久美聊天。久美将一肚子的故事都讲给她听,最后招架不住小弥生的一再请求,她只好同意带着小姑娘去外面看一眼来客。
  来客有些特别,久美与小弥生都有些稀奇和吃惊,佐江也很意外,不过并没有太过惊讶,还能如常地向对方问好:“是您啊……辛苦了,刚从藤袭山那边过来的吧?”
  来人先道一句“阿弥陀佛”,这才双手合掌行佛礼:“又见面了,矢雾家主。”
  真是位没预料到,但是再仔细想想又很正常的客人啊。
  佐江都不用问他为什么来这附近,因为算算日子,今年的试炼之日又快到了。
  对方还记得她这一点倒是让佐江稍稍有些吃惊,毕竟他们彼此只有一面之缘,要不是他今天又来,佐江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
  对方模样变化不大,悲天悯人的气质也是。佐江的目光在和尚身上一转,这次她没能在那件惹眼的的绿色外套上寻找到任何破口。
  想来不管这个和尚是去做了什么,这次他都要比上次顺利许多。
  “您还记得我啊。”佐江在请他进门的同时顺口一说。
  和尚是低头进的门:“近来从主公那里听到了不少关于您的消息。”
  佐江走在前面的脚步情不自禁一顿,她回头瞥了和尚一眼,有些许恍然:“……您原来是『柱』。”
  而且是她见过的所有柱里,让她的刀最心生警觉的那一个,倒不是害怕和担心,而是本能地认为佐江应当与他保持一定的距离。就算是当年更成熟更年长的杏寿郎他爹,也没给她的刀江这种感觉。
  和尚没有否认,不紧不慢双手合十,道了一句“阿弥陀佛”,就在拐角驻足,抬起盲眼,转向了院中不远处:“您的宅子变热闹了。”
  那边小弥生正狂奔过来,站在佐江身后,手抓着佐江的衣服,探出半边身子好奇地盯着和尚看。她身后是拿着外套追过来的久美,来到和尚跟前后,对猎鬼人一直很恭敬的久美还礼貌地施了一礼。
  学人精小弥生赶紧跟着学。
  和尚明明看不见,却能准确地低头对着小弥生欠身还礼,将这么个小不点当成年人一样对待。
  ——是啊,确实变得很热闹。
  佐江揪着小弥生的衣领,把她丢给久美的时候,情不自禁这样想着。
  去年这个时候,她那宛如一潭死水般的生活在一封封来信的呼喊下,开始微微泛起涟漪,接着就有人愣头愣脑直接闯入,因此掀起的巨大浪花,时至今日也没有平息,反而有着逐渐扩大的势头……真是叫人感慨万千。
  跟上次一样,和尚来这里只求一顿饭,佐江便如去年一样招待了他,还顺手给小弥生和久美也准备了一份,因为有客人在,她们便去厨房吃了。
  而和尚坐下来,再次双手合十,向佐江说了一句多谢,接着展开碗筷,却没打算遵守“食不言”的规矩,筷子伸出去的同时,向着佐江开口了:“其实今日前来,也是出于一部分好奇。”
  ……一部分好奇?
  佐江没出声,只是将内心的一点疑惑悄悄显露在脸上。和尚似乎知晓佐江的心思,继续说下去:“您与上弦交过手的事,已经传开了。”
  佐江:“……啊。”
  这么说来,她回来之后这两个月时间里,跑来借宿的猎鬼人似乎比以前多了很多,有些来了还会好奇的盯她半晌,拐弯抹角问她一些私人问题……不,这样的问题应该跟她有没有遭遇上弦鬼无关。m.ЪImiLóū.℃óm
  佐江搭下眼皮没再做声,不过已经预备好了耳朵听。但耳边却一直很安静。
  她还以为和尚刚刚起了个话头,后面另有长篇大论。结果只是跟佐江说完上弦这一句,他便不再过多言语,低头安安静静吃完自己的饭,很快便再次踏上旅程。
  只是临走前,和尚回过头来,言语间温和了不少,问道:“被您关心着的孩子,一切都好吗?”
  佐江愣了一下,没想到和尚还记得这件事。
  这句话似是又勾起了佐江的回忆。时隔一年,原本应该抛之脑后的记忆又开始乘风破浪,连带着那两句“让心燃烧”和“请祝我好运”,也不停在佐江眼前闪现。
  佐江惯于握笔的手微微触动,最后还是忍不住露出了些许笑意:“嗯,他一切都好。”
  ——我还是好好给他写封回信吧。
  佐江在返回房间的路上做出了这样的决定。而在踏进房间时,她才恍然想起,这个好心的和尚两次前来,她都没有问过对方的名字。
  “……你说的应该是岩柱悲鸣屿行冥先生吧。”
  临近四月底,再次前来的风柱不死川实弥先生这样回答佐江的疑问。
  回答问题时,他正坐在矢雾宅客厅外的廊檐下,目光随意暼着院子里四处盛开的花。佐江端来了茶水和一碟红豆丸子,因为太甜了,他刚刚只吃了一串上的一个就嫌弃地直皱眉,不过依然硬着头皮咽下去了。
  这个向来满脸写着“不要烦老子”的酷哥,这次提到那位岩柱时,少见地带上了几分郑重和佩服:“他大概是最深不可测的那个吧,平时也更忙一点。”
  佐江将和尚的名字记下,然后向风柱先生瞥去一眼:“按理说,身为『柱』应该都很忙才对吧?就算不是『柱』也要到处跑……可是为什么不死川先生能够经常出现在这附近呢?”
  话音刚落,佐江就看到风柱先生脸上一黑。
  “还不是因为那位任性的炎柱。”虽然用词不太尊重,实弥的语气里倒没有不满的成分。
  说话间,他手指一动,光秃秃的竹签漂亮的旋转到空中,接着又稳稳落进他手心。佐江怀疑他是习惯性想把竹签戳地上,但是余光瞥了她一眼后,还是乖乖把竹签放回盘子去了,“这里往东原本是炎柱的辖区,他不管事了,这片辖区大半都划给我管了。”
  任性的炎柱……说的是杏寿郎的父亲吧。
  杏寿郎不常正面提起父亲,佐江又只见过对方一次,因此这个人留在佐江记忆中的具体形象总是十分模糊,最后仅剩了她从门缝中偷看时,他穿着烈焰灼尾的披风,神情略带憔悴地抬眼瞥向她的画面。
  至于这位炎柱先生到底任不任性,佐江就不清楚了。
  他们正说着话,许久不见的富冈义勇先生走过对面游廊,仿佛没有看见他们,也好像只是没有睡醒,梦游一般脚步轻飘的荡过去了。因为佐江正在招待风柱吃丸子、喝茶水,是久美在为了富冈引路。
  他走过时,也注意到了坐在对面廊下的佐江和风柱,目光转过来,可能是想跟他们打招呼,结果“咣当”一下撞到柱子上了。
  久美有些慌张地说着“富冈先生没事吧”,富冈捂住脸,神色依旧如常地跟久美说“我没事”。
  佐江看着他鼻下隐约的红迹,心想这可不是没事的样子。
  实弥似乎并不认识他,颇为嫌弃地嘀咕了一句:“队里怎么会有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
  佐江默然。
  似乎是不想跟“这种莫名其妙的家伙”在同一屋檐下待太久,实弥拎起刀,很快就走了。
  佐江没去送,因为风柱先生对这种礼节性的举动有点嫌麻烦,不过他倒是好好跟佐江道了个别,接着一拉袖摆遮住手臂,不忘死死盯住佐江叮嘱一句:“不要把我受伤的事写进信里。”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指的肯定是给香奈惠的回信。
  佐江:“……”
  呵,偏不。
  佐江一边走一边在肚子琢磨要怎么给香奈惠写这封“告状信”,一抬头就看见富冈先生一手拿着那件对半拼接的羽织,站在拐角处徘徊张望。
  他看到佐江后露出了一个“终于找到了”的表情,快步走过来,拿着羽织,稍稍困扰又有些歉意地请求:“拜托了。”
  “……”
  不用他解释,佐江也基本知道他是想让她做什么了。她接过了羽织,当面翻看起来,期间还瞥了富冈一眼。
  也不知道这个年轻人这几个月都是怎么度过的,佐江这离近了一看,他不光黑眼圈浓重,脸上有一块刚刚撞出来的青紫,衣服也脏兮兮的,上面满是线头,板正的衣领下还露出一点愈合后的疤痕,头发竟然一边长一边短,非常明显。
  “没有沾血,”富冈说话时无论是语气还是神情都十足十的老实,“但是需要缝补和清洗一下。”
  确实,羽织上佐江没急着答话,而是问道:“富冈先生,您多久没休息过了?”
  “……”
  富冈没说话,连目光都偏移走了。
  佐江也就没再问下去,先打发富冈去房间等一下,回头她就跟久美说:“帮我把医生请来吧,顺便问一问,有没有那种一剂下去就能让人睡上十天八天,耳边打雷也醒不了的药。”
  “……”
  久美满脸惊恐地写着“您是认真的吗”,脚步踌躇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老实下山去找医生了。
  等到视野中再没有活人,佐江这才慢条斯理地收拢好手上的羽织,偏头看向廊下的阴影,眼中有莹莹紫光一闪而过。
  接着,陌生少年的声音便响了起来:“一剂下去就能让人睡上十天八天的药……有点粗暴,不过或许对义勇来说很管用。”
  戴着狐狸面具的少年不知是何时出现的,这会儿正倚着刚刚富冈撞出鼻血的那根柱子,语气有些无奈,但也有几分饶有兴趣,“是个好法子。”
  “哦,其实是学来的。”
  佐江诚实回答。
  香奈惠的来信上说起过忍曾经采取如此强制的手法,来让总觉得自己受了伤也天下无敌,坚决不肯听从医嘱的队员乖乖听话。
  “不过这是最后的手段,”佐江又补充道,“希望富冈先生不要逼我。”
  狐面少年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
  他走出阴影,带着有些虚幻的身影,光下却没有影子,向佐江靠近了几步,虽然看不到他面具下的表情,不过佐江估计他脸上正写着好奇。
  不过他没有立刻发问,只是与佐江并肩站在廊下,继续着刚开的话题:“你若真用一剂药让义勇睡上十天八天,我想主公也会感谢你的。”
  佐江收回目光低下头,将手上摊开的羽织慢慢叠起:“你见过你们的主公?”
  “没有,”少年望着矢雾山西南的方向,语气从容流畅地回答,“还没领到属于我的日轮刀,我就死了。”
  说着,他又转头瞧向佐江,“话说回来,你又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死人可以认出同类哦,”少年意味深长道,“就像你也可以认出我……是吧,同类?”
  “很可惜,我并非你的同类,”佐江瞥他一眼,转身走开了,“但我的确是个死人。”
  久美很快找来了医生,不过显然并没有如实将佐江的话转告医生,只是提了一下有没有法子让人能睡得更安稳一点。
  在了解情况后,医生恍然大悟,接着又嫌弃久美跟佐江大材小用:“不肯睡觉休息,就直接把他打昏嘛!”
  久美:“……医生,请不要当着伤患的面说这句话。”
  不过医生的话的确起了不小的作用,富冈当时表情就有些微妙,接下来果然乖乖遵循医嘱,连着休息了五六天,等到衣领下隐约的疤痕也好得差不多了,这才向佐江辞别。
  戴狐面的少年这五六天神出鬼没,只是偶尔出现,而且总是挑富冈不在眼前的时候。佐江怀疑他是担心她一个没绷住,暴露了他在富冈身边的事。
  也有一天深夜,佐江披着羽织挑灯去隔壁房间查看小弥生有没有踢被子,一开门就看到富冈先生抱着刀,坐在廊下里望着月亮发呆。
  习惯了在夜间工作的人,就算是没有工作的夜里,有时很难入眠。
  夜间山上起了雾,无论是月光,还是佐江的灯都氤氤氲氲,就连富冈先生的表情都模糊不清。
  而狐面少年就抱臂站在佐江门前,倚着立柱,听到开门的声响,他回过头来,久久看着佐江。月光与雾气中,他显得越发稀薄了。
  佐江却只是瞥了他一眼,端着灯径自走向了隔壁房间。
  “你对死人和对活人是两副态度呢。”
  佐江听到少年在她身后这样说。她并不否认,毕竟对待“同类”的时候,她总会情不自禁地更接近本性。
  “……哼。”
  佐江还是头也不回地掩上门,将月光与“同类”关在了门外。
  几天后,富冈先生离开,那个狐面少年也没有再出现过。
  看来佐江跟上弦交过手的消息传得并不远,五月份过了大半,除了藤袭山正式选拨那几天来了几个新队员外,佐江这儿只有山下来报告新学校过程进展的村民。
  但是,人来来往往,相干的不相干的,眼看春天就要走完了,佐江始终没有等来杏寿郎。
  甚至五月份他都没有寄信过来,也不知他收到花后有什么想法。
  『想见你就写信嘛。』连她的刀都这样教育她。
  佐江不回答,也不去主动写这封信——她实在是被动习惯了。
  不过,佐江也曾不自觉坐到桌前,信纸与笔墨就在手边,仿佛只差一个碰触,可她心中只有空白,更是一个字都写不出来,接着就因为山下来人而离开,再次搁置下来。
  山下人在试探,他们想知道之前说了那么多得罪佐江的话,她离开后又返回,一改前态,慷慨解囊的举动究竟能维持多久,最低线又在哪里。
  而佐江始终不动声色。
  因为地理位置和交通不便的原因,新校舍迟迟未能建好,但是学生却已经攒了一大堆,老师也凑够数了,连即将成为食堂主厨的村民都开始跃跃欲试。
  正好现在天气将夏未夏,温度还算适宜,老师和家长都是老熟人,凑到一起一合计,干脆就让学生们在靠近河岸空地的树荫下开始上课。
  对这群山里的小孩来说,能免费上课和吃饭是好事,相比之下蚊虫叮咬和太阳照晒都成为了小问题,唯一觉得受不了的是不许下河游泳和摸鱼。
  但这也是小问题,因为河边每天都有一群打鱼和洗衣服的成年人在守着,小孩们想走个神都会被大叔大婶们吆喝教训,日子那叫一个痛并快乐着。
  有时,宅院没有客人,佐江也会随着久美一起下山转转看。她不只是打算建个学校,还掏钱平整着村里的路,接下来更是打算把上山的路也修一修。
  孩子们都在河边上课两个星期了,山下人看到佐江时,仍然是一副“您居然会是做这种事的人”。
  是啊是啊,连佐江自己都很诧异,她怎么会是做这种事的人。非要寻根问底问问自己想做什么,佐江大概也能找到一点头绪——因为她还是想要离开矢雾山。
  但是这次她想要离开,原因已经截然不同,也变得难以启齿,就算这会儿她家队长突然出现,搂搂抱抱摸摸头,哄着佐江问她原因,佐江都不可能说出口……
  这天,距离五月份结束还有十天,天气好得不得了,就是有点热,佐江在春装和夏装之间犹豫了很久,最后给小弥生穿了春装,给自己穿了夏装。
  “热。”小弥生苦着脸看佐江。
  “你总是生病,”佐江不给换,“穿暖和点总没有错。”
  小孩子玩性大,光想着玩了,下山路上“热”了一路,结果一到山下看到玩伴顿时不觉得热了,手拉着手跑到河边踩水。
  佐江没有担心,因为河边大人很多,甚至有人还招呼着小孩看他们钓鱼,只为听小孩们欢呼几声,耍耍帅。
  青田太太与村长一起走过来,佐江知道他们要跟自己量修桥的事,于是放慢脚步,一边走一边听他们说。
  或许是她近来一段时间表现得太温和了,佐江走上桥时,随意往桥下河边一瞥,这才注意到河边站了一排年轻男性在“搔首弄姿”,假装没注意到她的目光。
  佐江:“……”
  真想掉头就走。
  佐江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差了。村长说的话左耳朵近、右耳朵出,佐江感受着河边那排“搔首弄姿”的目光,耐心已经来到了临界点。
  就在佐江准备转身离开时,远方吹来的风卷上河面,又绕上桥面,将夏的闷热一扫而空,她突然听到朔风惊奇地“嚯”了一声。
  佐江下意识握在了刀柄上,低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但朔风却不肯回答。
  佐江狐疑地低头,目光刚刚落在刀柄上,熟悉的呼喊声由远及近,瞬间就到了她跟前:“佐江——!!!”
  这声呼喊比刚才的风更有感染力,让佐江瞬间就有了汗毛竖起的感觉。
  她知道,自己没有恐惧,更不是感到冷,那是一种比“恐惧”与“冷”更高一级别的战栗感。
  河岸边踩水的与上课的,洗衣的与钓鱼的,滔滔不绝的与静静聆听的,搔首弄姿的与只想回家的,无一例外,全都抬头向声音的来向看去。
  几乎一整个春天都不见踪影的杏寿郎风风火火地从远处跑过来,飞快的脚步声在桥面上踩出一串“噔噔噔”。
  杏寿郎已经认识了矢雾山下的不少人,一边跑一边笑着与他们打招呼,马上就要到佐江跟前了,这才将目光停留在佐江身上,同时伸出了拿着刀的左手,将佐江揽进怀里。
  他身上有风的气息,也有田野和药水、汗水的味道。佐江任由他拥着,感觉好像是被提前到来的夏天抱住了,热得要死。
  他倒好,用奔跑后满是汗水又有些热度的脸颊蹭上佐江的侧脸,还用含笑的声音轻轻说:“一年四季,我总是错过了春天的佐江呢。”
  矢雾山其实并不在杏寿郎的路程中,只是他难得靠得这么近,就想着往这边跑一下,虽然不能去山上见一见佐江,但是至少能远远看一眼矢雾山。
  就为了这一眼,他风风火火跑了一路,没想到却有意外惊喜——想见的人就在桥上。
  不过佐江可能是被他惊到了,一直僵硬地站在那儿,就算被他揽进怀里都久久没有作出回应。
  唔……之后找个时间给她写信仔细解释一下吧。
  这样想着,杏寿郎心满意足,放开佐江,平复了一下因为狂奔和喜悦而紊乱的呼吸,同时笑着说:“希望不会再错过夏天的佐江……啊,不,是保证不会错过夏天的佐江!”
  说罢,他对着佐江灿然一笑,这就要转身再风风火火地跑走。
  但是杏寿郎一步都没迈出去,因为佐江突然拉住了他没有拿到的右手。
  因为右手上从指尖到小臂全都裹着绷带,杏寿郎这才刻意不在她面前使用右手,结果她似乎还是注意到了。
  杏寿郎抱歉地回过头,正准备解释一句,却正好迎面对上佐江那双在阳光下波光粼粼的蓝眼。
  佐江说:“夏天,说好了夏天。”
  “……”
  杏寿郎万万没想到她会这样说,不由得愣了一下,片刻后回过神时,佐江还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眼睛。
  有种情切难抑的冲动,杏寿郎用裹着绷带的手指跟佐江勾手,目光含笑,用力一点头:“嗯!夏天!说好了夏天!”
  他还是风风火火地跑远了。
  当杏寿郎已经远得看不清轮廓时,佐江感觉四周的目光还静静落在她身上……搔首弄姿的目光倒是消失不见了。
  她知道,这样做说不定会让奇怪的注视变得更多,但是她忍不住,也不想后悔。
  于是佐江握住了刀,同时低声说:“朔风——”
  此时,杏寿郎仍在越跑越远。
  他一点都不觉得累。桥上佐江看到他时那意外又难掩惊喜的神情,只是稍稍回想,杏寿郎就乐得脚步更快了。
  他一边赶路,一边低头看着与佐江勾过手的小指。
  ——夏天能不能早点到来呢?
  就在杏寿郎这样想的时候,如同银河又仿若雾气,紫色的风从他背后追上来,凉意驱散了所有燥热,在他眼前绕了一圈,又绕上了他指尖。
  就在杏寿郎下意识去抓时,风这才渐渐消散了。
  ——夏天,已经到来了。  轰轰轰——!!  接连几团像素火焰爆发,将几只“神秘”的身形彻底淹没,在火光中分解为漫天的像素,消散无踪。  林七夜用精神力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对于卫冬的戒备放松了些许,他的精神力扫过前方,确认了几只从墙体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后,迅速的选择最优的突破路径,绕开了它们的围剿。  “你真的不知道别的什么线索了?”林七夜皱眉看向卫冬,“这些东西的数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们迟早会被耗死在这里。”  “这我真不知道……”卫冬苦笑着说道,“我只知道这神社就是一处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过我一开始以为这些只是单纯的石像而已,真的没想到它们居然还能复苏。”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卫冬在进行日本“人圈”毁灭计划之前,专门有研究过这方面的内容,所以能认出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训营可没有学的这么细致,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这些细节。  但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像是想到了什么。  “你知道络新妇吗?”林七夜问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传说中的一种。”  林七夜的双眸顿时亮了起来。  “你想到了什么?”雨宫晴辉疑惑问道。  “那句预言,‘络新妇的石像底端,藏着离开死境的钥匙’。”林七夜认真的说道,“这个地方没有出口,后方还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杀,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这里又有诸多石像复苏……  ‘络新妇’,‘石像’,‘死境’三个要素都齐了,如果那句预言是指向这个情况的话,离开这里的方法或许就藏在络新妇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这个预言的结果是正确的。”雨宫晴辉提醒道。  “我们没有别的选择。”  雨宫晴辉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后,他点了点头,“那就赌一把。”  “把络新妇的样貌特征告诉我,我试着找一下它。”林七夜一边飞奔,一边闭上了双眼。  在雨宫晴辉和卫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络新妇石像的位置,那是一个半身蜘蛛,半身妖娆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从墙壁中破出,身上到处都是密集的蛛网,一双血红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环顾着四周。  只是,她的位置与林七夜等人的逃离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林七夜想去到那里,就必须回头杀穿那十几只正在穷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当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闪烁】过去,但雨宫晴辉和卫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气,“我们必须要闯过去。”  雨宫晴辉将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闪过郑重之色,虽然他无法使用祸津刀,但自身的刀术功底还在,不至于毫无战斗之力。  而卫冬则从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弹夹,塞进了手枪之中,同时左手握着一枚像素风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险,将银环吐出,说道:  “你开路,我们掩护你。”  林七夜点了点头,“好。”  话音落下,三人同时停下脚步,回头面对那十数只咆哮冲来的日本妖魔,双脚猛踏地面,身形如箭般冲刺而出!  林七夜将右手的直刀甩出,斩向为首的那只妖魔,同时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庞大的召唤法阵再度张开。  一抹白光闪过之后,一只满身绷带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头。  “木木,干活了。”  “嘿咻——!!”  咔嚓嚓!!  木木背后的绷带飞快的松开,一枚枚锃亮的挂载式导弹悬在它的身后,刺目的火光自导弹的尾端喷涌而出,呼啸着飞向身后廊道中蜂拥而来的十数只妖魔。  “卧槽!”  卫冬看到这一幕,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就是一句国粹,然后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轰——!!!  三枚挂载式导弹在狭窄的空间内同时爆炸,巨大的冲击力直接将周围密密麻麻的房间撕成碎片,汹涌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间淹没了那十几只妖魔的身影。  与此同时,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跃而下,身形急速膨胀成一座巨大的钢铁堡垒,横在了三人之前,将炽热的火浪隔绝在外。  雨宫晴辉是亲眼看过林七夜动用导弹的,但眼前的这一幕对卫冬来说,属实有些超出理解范围了……  抬手就发射空对地挂载导弹?这生猛程度已经堪比会长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钢铁堡垒如气球般缩小,又变成了一个挂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后,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于火浪之间。  几道寒芒自火海中闪烁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经拉满,但依然有几只妖魔自爆炸中存活,这些妖魔的故事传播越是广泛,力量便越强,此刻能够从火光中冲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轻松秒掉的那些杂鱼。  一个手中提着青灯的幻影迎面撞上林七夜,灯盏间的青光大作,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弥漫出无尽的死气,像是拥有生命般,疯狂的钻向林七夜的七窍。  林七夜眉头一皱,正欲有所动作,一声枪鸣便从他的身边响起。  一枚像素子弹精准的击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灯,将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开来,环绕在林七夜周围的死气也随之消散,林七夜转头看了一眼,卫冬正握着手枪,对着林七夜微微一笑。  锵——!  刹那间,一抹刀芒自雨宫晴辉的腰间闪出,在火浪中划过一道圆弧,斩下了那失去了青灯的幻影头颅。  紧接着,又是几只妖魔从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闪出,咆哮着冲向跑在最前面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语,他伸出手,在空气中一按,九道绚丽的魔法阵光辉在他的身前闪烁,一道道穿着深青色护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阵中闪出,向着那些妖魔拦截而去。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阅读最新章节。为您提供大神三久零的无良神明与不存在老婆的恋爱日常最快更新第713章联手对敌免费阅读https://笔迷楼为你提供最快的[鬼灭之刃]融雪更新,第47章#47【匆忙之春·下】免费阅读。https://章节错误,点此报送(免注册),报送后维护人员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耐心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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