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Charper38：片场
摄影师看着南知宥略显僵硬的表情，眼里露出了狡猾的兴味。
“好了，模特也就位了，开始拍摄吧。”无视摄影棚里工作人员尴尬和皱眉的表情，男人拍拍手催促让人动了起来。
‘又不是没穿过暴露的衣服，不要怂。’
南知宥在心里做着心理建设，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又触到摄影师富有深意的眼神，不禁咬了咬后槽牙。应该不会出事的。她摸了摸发尾，长吁出一口气。
……她不应该低估这男人的傻逼能力的。
“小南的两条胳膊放在身后环抱，挺直身子。”
南知宥垂眸，照做，大概在脑海里能想象出来是一副怎样的画面。看场里或不忍的转过头或不停偷瞄的人，就能知道。
“不要这样！要往上掐腰，身体再往前倾。”
“夹紧胳膊，头靠近锁骨，再凹一下！”
“舔下嘴角，明白吗？”
“眼神迷离些！不要看镜头！”
似乎是找到了新的乐趣，不知从何时起摄影师阴沉的眼神逐渐热切起来，声音也逐渐激动尖利，下达命令的语速越来越快。在混乱的情况下，南知宥没有任何赘言，只是在疑惑中观察着男人。在她的表情不断崩塌时，男人高兴地神色愈加明显。半晌，她带着微不可见的嘴角弧度，开始顺应一切无理的要求，并上扬着眼角不断隐晦地挑唆男人的胜负欲和征服欲。
在旁边看着拍摄效果图的助理越看越惊叹。一开始他很不满于摄影师这幅不尊重的嘴脸，尤其对待模特女孩态度极其恶劣，可是女孩不禁没有一句怨言，反而是把指令做得完美。他作为男人自然能听出来摄影师的要求是多么充满暗示意味的姿势，但是女孩却熟练的将任务消化同时尽可能的削去挑逗意味。
但是，所有人都看到了女孩微微颤抖的指尖和眼里含着的委屈的泪花。虽然连B-Cut的效果都极佳，但他知道不能再任由摄影师为所欲为——
“再露一点肩膀！勾引人不会吗？装什么纯洁呢？！”
“！！！”
************************************************************************************
成功了。
南知宥在摆姿势的同时不停地观察着摄影师的表情和微动作。原先她以为男人是想让她露肉强迫拍出不雅观的照片，但不久她就发现了端倪。
为什么全摄影师会对她的痛苦感到愉悦呢？
已经超过了单纯看不顺眼的范畴，也不是业界前辈对后辈的摆谱。
他的视线不是邪恶，而是嫉恨。狠狠瞥过来的视线像刀，而不是勾子。每当她不可控制的露出一点不自在的表情，男人的表情就缓和了些，泄出点得意。
被欢愉充斥的黑色瞳孔下，是涌动的憎恶与嫉妒。
啊，OK。懂了。
至于他的意图，要么是想让南知宥屈服于强权威严出丑，要么就是S倾向。不管是哪个都好办，知道了原因一切都有解决的办法。南知宥在心里盘算着各种方法，最终选择了损失最小的。只要顺着他的意思，继续一步步紧逼下去，他会自乱阵脚。这种人啊，自诩艺术家，生性敏感易怒，简单激一下就行。
唔，如果有助力者的话会更好办一些。
在拍摄空隙她环顾了下四周，一下和一个人对上了眼。
哦，是她那位比艺人还忙的便宜经纪人。不知道是向这个方向盯了多久，和她对视了一下就被惊得往后缩脖子。看着他不大聪明的样子，南知宥眯了眯眼，虽然有点不靠谱，但总归能用得上。当南知宥刚想向他发射眼神时，他的目光就开始四处飘，最后甚至不打算和她对视了。过了好一会儿，经纪人搔着后脑勺悄悄回了视线，她心下一喜，刚张开嘴想靠口型传达想法时，经纪人直接僵住身体，随即果断地转过了头。
……？
什么玩意？
看着仓皇而逃的经纪人，南知宥轻轻触碰了下抹上一层甜腻厚重唇蜜的嘴唇，嘲讽的轻笑了一声，用舌尖舔舐了下有些圆钝的虎牙，之后慢慢碾咬着舌尖，力道逐渐加重。最终，她卸去了上牙膛的力气，眼神瞬间变得锐利恶劣。
************************************************************************************
摄影棚里所有人都被男人的厥词惊呆了。趁着片场没人回话，他继续恶狠狠地吐出更多不堪入耳的话。男人看着南知宥低下头不停抖着肩膀，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畅快。
看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扫到了她手上不属于牛仔品牌的发光的首饰。
经典款LV手链和繁复的克罗心戒指。还有他前不久向他的金主求来的同款百达翡丽手表。
富二代？暴发户？他心想。
再看她，就感到了打心底的不适。明明是讨人喜欢的一张脸，在他看来却是虚伪的。她面对业界的大前辈仍目不斜视、自信而淡然的视线投到他身上时；她穿着暴露、算不上体面的衣服却大方磊落时；她说话柔声细气但不失强硬信念时，他终于明白，面前这个女孩可不是普通富二代或者浅薄的暴发户。
她来娱乐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不缺钱的话只是为了出名吧？是年轻女生追求的虚荣，对嘛。
他的内心翻腾起来。
啊。
那怎么能行呢？
他看着女孩澄澈的瞳孔和稚嫩的脸庞，再看看自己身上堪堪算是中奢的套装，眼角出现了微笑。
像她这种天天生活在蜜罐里的女孩怎么会懂从底层一点点爬起的挣扎痛苦呢？像她这种年轻不谙世故的女孩怎会有能力胜任这么重要的模特位置呢？
花钱了吧？是吧？又是走后门吧？真的，这种有钱人最会的不就是安插降落伞吗？你也是吗小南？
‘那，让我来帮帮你吧。没有从底层做起也可以，我帮你感受一下泥潭里的待遇，让你体验一下这一行里最丑陋的样子吧。’让你也经历一下我的无助吧。
接下来，他就开始了对女孩的‘特殊关照’。看着女孩逐渐挂不住的笑颜，他心中升起了感同深受的同情和奇妙的宽慰感。真差劲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啊，他根本没有说狠话啊。他苛求着女孩完美的身姿，他训斥着女孩漂亮的动作，他打击着女孩的信心，他试图用前辈说过的肮脏的说辞蚕食女孩的干净。
现在的他已经被胜利的快感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想看到南知宥被屈辱感和挫折感浸染的漂亮脸蛋，想要看到她被摧毁掉那傲人的优越感时摇摇欲坠的样子。
可是，
“您，您太过分了！”南知宥直起身，慢吞吞的踱着步向他走来，“怎么可以对一个十六岁的女生说这么不尊重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从南知宥充满水汽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点点笑意？这怎么可能？
南知宥走到他面前，站定。片场的空气仿佛被冰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始终低着头的少女。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鬓角，抬起了头。
少女的眼中不是愤怒，不是羞涩难堪，不是委屈难过，而是淬了冰一般孤冷骄傲。
男人顾不上过近距离带来的惊慌，先一步冒冒失失的喊出了声：“你这一副不逊的表情是想干什么？！”
女孩再靠近了一步，她本身就高再穿上厚底鞋便和男人差不多高，她偏头说：“不是不逊，是不爽。”又凑近男人的耳朵轻声说道：“不被看到的不爽是空白的、徒劳的不爽，是没有意义的不爽，是只伤害自己的不爽。我现在很不爽，就要让你知道，就要让你，也受到伤害。”
男人猛地退后一步，憋得脸颊通红，偏偏南知宥一脸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气得面部狰狞，几乎不经过大脑思考，大手已经扬了上去作势就要挥下来。南知宥的反射神经已经告诉她要往旁边躲，但她硬生生克制住了本能，只是微微向后撤了半步再咬紧牙关绷紧了脸。Μ.5八16０.cǒm
“啪！”重重的一声想起，在场的人都愣了，连摄影师本人都被自己吓到了。
那一下正好打在南知宥的左脸上，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一道红印，迅速红肿起来。本来遮在眼前的刘海也零散地分到了脸的另一边，原原本本露出了生来桀骜不驯的眼睛。摄影师瞬间就被阴冷的眼神定在原地，从脊骨开始向上攀爬的凉意冻得他心口发麻，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但强大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心理又促使他嘴硬，他梗着脖子更大声的喊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小模特也敢和我顶嘴？”
南知宥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确认没有血腥味之后，有些遗憾的嗦了下发麻的嘴角，还是没忍住嗤笑出了声。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红肿的半边脸，也遮住了她眼下的阴鸷。
“先生，在这里，我确实是个新人模特。”她直起腰，高昂着头颅，宛若优雅的鹤，温声细语的说。她抬起手，柔柔地搭在男人肩膀上，微微低头。
“我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阁下是个什么东西。”她歪着头，毫不在意男人逐渐崩坏的表情，用抑扬顿挫的声调，不紧不慢的语气述说。
“我只想知道，先生明明接了工作任务却不按时到场算什么工作态度，”
“自己迟到却不先向全部工作人员道歉又是哪国的礼仪，”
“自己延误时间却让全员被迫为你赶进度，不知道感恩反而要挑三道四，甚至因为自己可笑的权威意识对一个小女生动手，”
她每说一句话就要向男人靠近一步，逼得他不断后退，逼到工作人员群里，而工作人员们都默契地让出了位置，因此现在就是她和摄影师两个人被围在工作人员堆里，尽管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半径为两米的真空圆圈。
“现在，我倒想问问阁下是什么东西呢？”她的声音带着引诱色彩，却不带一丝真实的感情。她的眼神冰冷空洞，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有种被□□口对准心脏的心悸，男人张了张嘴，竟一时发不了声音。
“作为一个摄影师应该有最基本的素质，不是吗？要尊敬被拍摄者，尊重自己的镜头，尊重自己的工作。这位不知名的摄影师。”她刻意将某几个字咬得很重，轻而易举的点燃了被冻住的摄影师的情绪。
“你——！”
“嘘—”南知宥下压眼皮，将他的矢口否认也压了下去，在他的身边慢慢转着圈，最后站定，用吟诵咏叹调的语气继续说道，“前期定向会议时你潜水玩消失，这是你对自己的职业不尊重；你在拍摄时没有对自己的被拍摄者做正确引导，这是你的失职；明知第二天有工作不好好养精蓄锐反而在夜店通宵。闻闻你身上的酒气烟味看看你衣领上的鲜红唇印，哦天啊，想必昨夜过得很美妙吧？”
“我没有——”摄影师下意识摸了下自己的脖子。
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和低咒声，南知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先是假装客观地从第三者角度上批判了他对工作的不认真，间接激起了敬业的工作人员们的不满和愤怒。同时在男人的不知不觉中将对他的称号从‘阁下’、‘先生’变成了‘您’，再变成了‘你’，一步步地击碎男人的心理防线。现在看来，计划成功了。看看男人这慌乱无措、自乱阵脚的模样，再看周边人对他谴责的眼神，她知道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谎让我真是怀疑你这个人的人格！”扣了个大帽子，再故作震惊嫌恶地用手掩住嘴，南知宥轻轻撂下了话。“本以为会是受益匪浅的拍摄时间呢，没想到竟会一只臭鱼搅得一锅腥。”
她走近场助和其他director问道：“需要的照片都拍出来了吗？”他翻了翻照片连忙点头：“拍出来了，包括最后一套。其实大部分照片都是可以直接用的，你今天表现很好，成品效果很棒。”接着，他又看着周边人的眼色补充了一句：“其实都完事了，大家也可以下班。你还算超额完成的。”
“那就好。”南知宥点点头。无视了一旁呆愣的摄影师，向其他工作人员深鞠一躬，带着歉意开口：“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一次不愉快的工作体验，现在拍摄工作全部结束了，各位可以在收拾后准备下班。”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走出棚的时候，正好看到拿着她的行李出来的经纪人。她瞥了一眼罕见的有眼力见的经纪人，不作声的坐上了车。回去的路上，车上一片寂静。看着窗外快速变化的景色，南知宥出声道：“回公司吗。”
经纪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咽了口水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先回公司跟上面的人商议一下这事怎么处理后续。”随后又烦躁地薅了一下刘海，“不是，都快拍完了你跟他干架干嘛？”
经纪人怼了一句，内心还没平复下来，便继续说道：“你也知道，你就一个刚出道的女生，什么后台都没有，还想跟那个老油条扯什么？听说他家是暴发户而且后面还有一个中国富婆给他撑腰，你有什么资本和他斗？这点苦都吃不了，真不明白你怎么想的要当艺人。”
“我尽量往好了说，你明天回公司就说都是你的问题，都是你做错了，上头可能还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帮你处理这烂摊子，不然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南知宥一手撑着下巴，将视线从窗外转到经纪人身上。从后视镜上看去都是紧张心虚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回公司后要怎么管理表情组织语言，说出一个无逻辑问题的谎话。
不过，都无所谓了。
她闭上眼，苦恼着要怎样续费伪善。
踌躇须臾，终是决定退订。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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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模特也就位了，开始拍摄吧。”无视摄影棚里工作人员尴尬和皱眉的表情，男人拍拍手催促让人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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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知宥在心里做着心理建设，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又触到摄影师富有深意的眼神，不禁咬了咬后槽牙。应该不会出事的。她摸了摸发尾，长吁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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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女孩的第一眼，他就扫到了她手上不属于牛仔品牌的发光的首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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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二代？暴发户？他心想。
再看她，就感到了打心底的不适。明明是讨人喜欢的一张脸，在他看来却是虚伪的。她面对业界的大前辈仍目不斜视、自信而淡然的视线投到他身上时；她穿着暴露、算不上体面的衣服却大方磊落时；她说话柔声细气但不失强硬信念时，他终于明白，面前这个女孩可不是普通富二代或者浅薄的暴发户。
她来娱乐圈是为了什么呢？如果不缺钱的话只是为了出名吧？是年轻女生追求的虚荣，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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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能行呢？
他看着女孩澄澈的瞳孔和稚嫩的脸庞，再看看自己身上堪堪算是中奢的套装，眼角出现了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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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他已经被胜利的快感冲昏了头脑，丝毫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想看到南知宥被屈辱感和挫折感浸染的漂亮脸蛋，想要看到她被摧毁掉那傲人的优越感时摇摇欲坠的样子。
可是，
“您，您太过分了！”南知宥直起身，慢吞吞的踱着步向他走来，“怎么可以对一个十六岁的女生说这么不尊重的话？”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好像从南知宥充满水汽的声音里听到了一点点笑意？这怎么可能？
南知宥走到他面前，站定。片场的空气仿佛被冰冻了，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始终低着头的少女。她整理了一下头发和鬓角，抬起了头。
少女的眼中不是愤怒，不是羞涩难堪，不是委屈难过，而是淬了冰一般孤冷骄傲。
男人顾不上过近距离带来的惊慌，先一步冒冒失失的喊出了声：“你这一副不逊的表情是想干什么？！”
女孩再靠近了一步，她本身就高再穿上厚底鞋便和男人差不多高，她偏头说：“不是不逊，是不爽。”又凑近男人的耳朵轻声说道：“不被看到的不爽是空白的、徒劳的不爽，是没有意义的不爽，是只伤害自己的不爽。我现在很不爽，就要让你知道，就要让你，也受到伤害。”
男人猛地退后一步，憋得脸颊通红，偏偏南知宥一脸平静，让人难以捉摸。他气得面部狰狞，几乎不经过大脑思考，大手已经扬了上去作势就要挥下来。南知宥的反射神经已经告诉她要往旁边躲，但她硬生生克制住了本能，只是微微向后撤了半步再咬紧牙关绷紧了脸。Μ.5八16０.cǒm
“啪！”重重的一声想起，在场的人都愣了，连摄影师本人都被自己吓到了。
那一下正好打在南知宥的左脸上，白皙的脸上瞬间起了一道红印，迅速红肿起来。本来遮在眼前的刘海也零散地分到了脸的另一边，原原本本露出了生来桀骜不驯的眼睛。摄影师瞬间就被阴冷的眼神定在原地，从脊骨开始向上攀爬的凉意冻得他心口发麻，让他感到莫名的恐惧。
但强大的自尊心和大男子主义心理又促使他嘴硬，他梗着脖子更大声的喊道：“你算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小模特也敢和我顶嘴？”
南知宥用舌尖顶了顶口腔内壁，确认没有血腥味之后，有些遗憾的嗦了下发麻的嘴角，还是没忍住嗤笑出了声。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她红肿的半边脸，也遮住了她眼下的阴鸷。
“先生，在这里，我确实是个新人模特。”她直起腰，高昂着头颅，宛若优雅的鹤，温声细语的说。她抬起手，柔柔地搭在男人肩膀上，微微低头。
“我知道我是谁，却不知道阁下是个什么东西。”她歪着头，毫不在意男人逐渐崩坏的表情，用抑扬顿挫的声调，不紧不慢的语气述说。
“我只想知道，先生明明接了工作任务却不按时到场算什么工作态度，”
“自己迟到却不先向全部工作人员道歉又是哪国的礼仪，”
“自己延误时间却让全员被迫为你赶进度，不知道感恩反而要挑三道四，甚至因为自己可笑的权威意识对一个小女生动手，”
她每说一句话就要向男人靠近一步，逼得他不断后退，逼到工作人员群里，而工作人员们都默契地让出了位置，因此现在就是她和摄影师两个人被围在工作人员堆里，尽管以他们为中心形成了半径为两米的真空圆圈。
“现在，我倒想问问阁下是什么东西呢？”她的声音带着引诱色彩，却不带一丝真实的感情。她的眼神冰冷空洞，被这样的眼睛盯着有种被□□口对准心脏的心悸，男人张了张嘴，竟一时发不了声音。
“作为一个摄影师应该有最基本的素质，不是吗？要尊敬被拍摄者，尊重自己的镜头，尊重自己的工作。这位不知名的摄影师。”她刻意将某几个字咬得很重，轻而易举的点燃了被冻住的摄影师的情绪。
“你——！”
“嘘—”南知宥下压眼皮，将他的矢口否认也压了下去，在他的身边慢慢转着圈，最后站定，用吟诵咏叹调的语气继续说道，“前期定向会议时你潜水玩消失，这是你对自己的职业不尊重；你在拍摄时没有对自己的被拍摄者做正确引导，这是你的失职；明知第二天有工作不好好养精蓄锐反而在夜店通宵。闻闻你身上的酒气烟味看看你衣领上的鲜红唇印，哦天啊，想必昨夜过得很美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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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周围此起彼伏的吸气和低咒声，南知宥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她先是假装客观地从第三者角度上批判了他对工作的不认真，间接激起了敬业的工作人员们的不满和愤怒。同时在男人的不知不觉中将对他的称号从‘阁下’、‘先生’变成了‘您’，再变成了‘你’，一步步地击碎男人的心理防线。现在看来，计划成功了。看看男人这慌乱无措、自乱阵脚的模样，再看周边人对他谴责的眼神，她知道这场闹剧是时候收场了。
“如此明目张胆地说谎让我真是怀疑你这个人的人格！”扣了个大帽子，再故作震惊嫌恶地用手掩住嘴，南知宥轻轻撂下了话。“本以为会是受益匪浅的拍摄时间呢，没想到竟会一只臭鱼搅得一锅腥。”
她走近场助和其他director问道：“需要的照片都拍出来了吗？”他翻了翻照片连忙点头：“拍出来了，包括最后一套。其实大部分照片都是可以直接用的，你今天表现很好，成品效果很棒。”接着，他又看着周边人的眼色补充了一句：“其实都完事了，大家也可以下班。你还算超额完成的。”
“那就好。”南知宥点点头。无视了一旁呆愣的摄影师，向其他工作人员深鞠一躬，带着歉意开口：“很抱歉给大家带来一次不愉快的工作体验，现在拍摄工作全部结束了，各位可以在收拾后准备下班。”说完就直接离开了。
走出棚的时候，正好看到拿着她的行李出来的经纪人。她瞥了一眼罕见的有眼力见的经纪人，不作声的坐上了车。回去的路上，车上一片寂静。看着窗外快速变化的景色，南知宥出声道：“回公司吗。”
经纪人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咽了口水说：“你回去休息吧，我先回公司跟上面的人商议一下这事怎么处理后续。”随后又烦躁地薅了一下刘海，“不是，都快拍完了你跟他干架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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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往好了说，你明天回公司就说都是你的问题，都是你做错了，上头可能还看在我的面子上考虑帮你处理这烂摊子，不然你就完蛋了知道吗？”
南知宥一手撑着下巴，将视线从窗外转到经纪人身上。从后视镜上看去都是紧张心虚的表情，真不知道他回公司后要怎么管理表情组织语言，说出一个无逻辑问题的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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