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章 07 走错门了
走错门了……？
像是身体下意识抵御危险一样，百田退出去看了眼房号确认。
嗯，没走错。
房间内佐一小姐仍一下接一下气势不减地狠砸，那长得如变种猴子极其怪异的诅咒仿佛成了一摊饼，肢体模糊的画面实在不堪入目。
原本想问“没事吧”的话到嘴边转变成“佐一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百田松了口气，心中悬挂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佐一喘了口粗气，把椅脚烂掉的凳子甩到一旁，用手背抹开额头上流下阻碍视野的血，“百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血！血！”
百田急忙掏出手帕上前，颇为手足无措地摁到佐一的头上。
佐一看不下去，自个从他手中拿过手帕给自己擦拭，轻描淡写道：“没事，一不留神撞到墙了，就流了点血。”
那是一点血吗！
“……疼吗？去、去医院比较好吧。”
佐一没有深究百田莫名其妙在这时找上门来的缘由，不过见他脸上过于慌乱的神情一眼便知他的担心。
“说了没事。话说你背后那个笑嘻嘻的小白脸长腿怪是？”
佐一的注意力落到百田身后，那个接收到她的瞩目后回了个灿烂笑容顺带“呀吼”打了声招呼的高个男人身上。Μ.5八16０.cǒm
印象中百田可不曾接触过这种浑身乱飞桃花的轻浮男，与百田辉夜这个人简直形成一组反义词，更遑论朋友。
于是她凑到百田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问道，结果却见百田脑袋周围一圈啪的开出了数多小花争妍斗艳，“是悟先生！很帅吧！很酷吧！大晚上还戴墨镜！”
佐一：“……啊、嗯。”这是哪家粉头头？？？
“大晚上戴墨镜……这是夸奖的话吗。”
佐一怀疑自己没有跟上当代年轻人的流行，“算了。这么说，你是不是刚刚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百田简短向佐一解释了一番，“是的，这东西叫做诅咒，多亏了悟先生救了我，我也是才刚知晓，还有觉醒咒力什么的……啊！我真傻，上什么医院啊，佐一小姐我来为你疗伤吧。”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尖在佐一额头上的伤处轻轻一碰后，连疤痕都失去了踪迹。
“你这是觉醒了超能力吧。”佐一好奇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额头，只额边的头发残余了些血凌乱打结了。
“对了，还有脸上的疤……”
“那些就不用了。”佐一拒绝道，仿佛回忆起往事，“留着吧。”
百田愧疚地说：“实际上是我连累了佐一小姐才你遭遇了这些，他们的目标是我，真的非常抱歉……”
佐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客气什么，幸好你没事，毕竟百田比我弱太多了，太弱了太弱了。”
她偏头透过百田去看五条悟，“这位小哥，谢谢你救了百田。”
五条悟走过来揉揉百田后脑蓬松的头发，“我才是，从辉夜酱那里听说了很多，还要感谢佐一小姐和他做朋友。”
“悟先生……”百田站在原地被揉得一动不动，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这是哪家小朋友监护人的说辞。
佐一眼神微妙地盯着百田的脸，像在看一只被带回家驯服的流浪犬，“这没什么。”
百田倏地抬起头来，“佐一小姐……我们是朋友啊！”
这回换做佐一不好意思地避开百田发亮湿润的眼睛了，“不早就是了吗，笨蛋啊你。”
百田只顾傻乐，完全忘却了冲破房门那刻的幻灭感。
“所以呢，那只猴子解决了，你们是要来收尸扫尾，还是带回去做实验体什么的？亦或者你们其实是阴阳师，灭鬼使，灵能力者，鬼杀队等等等等，消灭就行？”
百田找到槽点：“佐一小姐，你JUMP看太多了……啊，这周的新刊！原来你买了啊，还说没买到，都不借给我QAQ”
佐一死不承认，“我今晚刚买来的。”
百田看了眼五条悟，对佐一道：“悟先生说我们是咒术师，为了祛除世间的诅咒存在，诅咒只能由诅咒祛除……等等。”
百田刚从自己的话中发现盲点，就见佐一身后装死的诅咒抓到机会准备逃跑，开瓢的脑袋左晃右晃，还抽空回头向他们做出嘲讽。
“要逃跑了！”佐一也注意到背后的动静，“我说呢，怎么可能砸了几下就嗝屁了，合着装死骗人呢，别跑！”
不不不，光那气势汹汹的几下，哪怕只是纯粹物理攻击也是致命级的。百田心里偷偷嘀咕，拦住佐一道：“佐一小姐，让我来吧。”
佐一不放心地皱眉，百田又看了五条悟一眼。
“去吧，就当做是随堂小测，万一打不过的话老师会保护你哦。”五条悟靠在门边，朝他做了个“watchingyou”的手势，“我会一直看着你的。”
“……是！！”
百田像打了剂鸡血兴冲冲地出手，不过他深知自己是近战弱鸡，在那诅咒挑衅完即将从窗口逃离之际，一串仿佛自出生以来就刻入体内的辞藻语句从他嘴中吟唱出来：
“「新月即纹章，婴骸、鬼手、鼠疫，远近深渊自下而起，浮岛、孤望、海潮，无影人间」。”
触不到的窗外逃生景色，在吟唱中筑起一道虚影的墙。
那诅咒拼命在看不见的墙上拍打，料想不到虚影忽然缩短了距离，并朝外延伸，折叠成一个容积足够的方体，完全将躲避不及的诅咒严密地包裹在里头。
“——「黑盒」。”
另一边，在百田走开后佐一挪到五条悟身旁，托孤似的发言：“老实说我认识百田不到一个月。”
“巧了，我不到一天。”
两人明明说着话，注意力却不约而同放在百田的身上。
佐一说：“不过我从便利店的店长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嘴上没个把门，把百田的事当做饭食酱料，酸的苦的辣的一概搅拌吐露出来——百田初中时遭到了严重校园欺凌，据说高一转校到其他地方也没能避免，所以高一没读完就退了学出来打工。”
佐一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外的巷子里见到百田的时候，他被人连捅三刀，犯人逃之夭夭，他捂着伤处坐在地上，阴鸷又冷漠地盯着她瞧，血流了满地一声不吭，没有求救也没有挣扎。
“有次我们在看甲子园重播的时候，他笑着告诉我他以前曾经是队里的王牌投手……他连宝矿力瓶子都丢不进垃圾桶里，我就当他骗我。”
说道这里佐一忍不住笑了笑，“一开始，我叫他「百田」的时候他居然没反应过来，问了后才知道以前周围的人都直接叫他的名字或是外号……我问他外号是什么，他没告诉我。”
五条悟这才低头望向佐一，佐一没再说下去。
被百田的术式封印并消灭的诅咒在半空中消弭，不留丁点痕迹，杂乱的室内恢复平静，犹如诅咒的扰乱根本不存在。
百田惴惴不安地回来，“悟先生，打几分？”
五条悟举起双手，“一百分！”
百田与他击掌，开心得脸红扑扑的，“悟先生你说的对！术式在术师诞生之刻便会刻入体内，我刚刚想出招的时候脑袋里就自己冒出了什么诗句，然后力量源源不断地产生出来，诅咒就啪的被我干掉了——悟先生你说的对！”
“你是复读机吗。”佐一冷冷道。
“佐一小姐，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佐一给他肚子来了一拳，“给我从云端里下来！”
百田痛苦不迭，“等……我有后遗症，肚子好痛。”
“痛死了？”
“没，还活着。”
佐一不由得瞪向五条悟，眼神里似乎在投诉为何好好一个孩子会被影响成这副模样。
五条悟置身事外地吹口哨。
“可惜要打碎辉夜酱成为骑士的梦想了。”五条悟说，“毕竟之后你就要在高专上课，不过放假的时候偶尔可以回老家看看哦。”
百田：“哦，好吧。”
佐一：“我是他的老母亲吗？？”
见百田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害怕自己会在离开后依然给佐一带来麻烦，五条悟给佐一留了张名片，称遇到危险时可以打上边的电话得到及时的援助。
“119嘛……”佐一吐槽。
临别前，百田对佐一说：“我会回来看你的。”
表情悲壮得像是赴往战场，高高竖起临终FLAG。
佐一也有些不舍，“记得带伴手礼。”
五条悟终是无情打断他们的泪眼分别，“反正还在东京，来回就几站的车程，想回来就直接请假嘛，不过伴手礼要带我一份。”
佐一直接把浪费的情感噎回去，又打了百田一拳，“快滚！在没成为术师之王前不准回来！”
“成不了，也回不来，咳咳咳。”
*
吃饱了饭，和佐一小姐道好别，百田再无牵挂，紧跟在五条悟的身旁，问道：“悟先生，那我们接下来直接去学校吗？”
“不。”五条悟说，“回学校前顺路先跟我去校外历练吧，毕竟这期生只有你一个，荣幸吧，你是独一无二的一届，由我亲自带领。”
百田将他的话左耳听入，右耳自动过滤。
——单独二人世界的教学，懂了。
“那要去哪里历练呢？”
五条悟说：“去池袋吧，据说最近有一个很有趣的都市异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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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身体下意识抵御危险一样，百田退出去看了眼房号确认。
嗯，没走错。
房间内佐一小姐仍一下接一下气势不减地狠砸，那长得如变种猴子极其怪异的诅咒仿佛成了一摊饼，肢体模糊的画面实在不堪入目。
原本想问“没事吧”的话到嘴边转变成“佐一小姐你没事真是太好了”，百田松了口气，心中悬挂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佐一喘了口粗气，把椅脚烂掉的凳子甩到一旁，用手背抹开额头上流下阻碍视野的血，“百田？你怎么会在这里？”
“血！血！”
百田急忙掏出手帕上前，颇为手足无措地摁到佐一的头上。
佐一看不下去，自个从他手中拿过手帕给自己擦拭，轻描淡写道：“没事，一不留神撞到墙了，就流了点血。”
那是一点血吗！
“……疼吗？去、去医院比较好吧。”
佐一没有深究百田莫名其妙在这时找上门来的缘由，不过见他脸上过于慌乱的神情一眼便知他的担心。
“说了没事。话说你背后那个笑嘻嘻的小白脸长腿怪是？”
佐一的注意力落到百田身后，那个接收到她的瞩目后回了个灿烂笑容顺带“呀吼”打了声招呼的高个男人身上。Μ.5八16０.cǒm
印象中百田可不曾接触过这种浑身乱飞桃花的轻浮男，与百田辉夜这个人简直形成一组反义词，更遑论朋友。
于是她凑到百田跟前，踮起脚尖在他耳边悄声问道，结果却见百田脑袋周围一圈啪的开出了数多小花争妍斗艳，“是悟先生！很帅吧！很酷吧！大晚上还戴墨镜！”
佐一：“……啊、嗯。”这是哪家粉头头？？？
“大晚上戴墨镜……这是夸奖的话吗。”
佐一怀疑自己没有跟上当代年轻人的流行，“算了。这么说，你是不是刚刚也经历了同样的遭遇？”
百田简短向佐一解释了一番，“是的，这东西叫做诅咒，多亏了悟先生救了我，我也是才刚知晓，还有觉醒咒力什么的……啊！我真傻，上什么医院啊，佐一小姐我来为你疗伤吧。”
说罢他伸出手指，指尖在佐一额头上的伤处轻轻一碰后，连疤痕都失去了踪迹。
“你这是觉醒了超能力吧。”佐一好奇地摸了摸自己光滑的额头，只额边的头发残余了些血凌乱打结了。
“对了，还有脸上的疤……”
“那些就不用了。”佐一拒绝道，仿佛回忆起往事，“留着吧。”
百田愧疚地说：“实际上是我连累了佐一小姐才你遭遇了这些，他们的目标是我，真的非常抱歉……”
佐一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客气什么，幸好你没事，毕竟百田比我弱太多了，太弱了太弱了。”
她偏头透过百田去看五条悟，“这位小哥，谢谢你救了百田。”
五条悟走过来揉揉百田后脑蓬松的头发，“我才是，从辉夜酱那里听说了很多，还要感谢佐一小姐和他做朋友。”
“悟先生……”百田站在原地被揉得一动不动，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这是哪家小朋友监护人的说辞。
佐一眼神微妙地盯着百田的脸，像在看一只被带回家驯服的流浪犬，“这没什么。”
百田倏地抬起头来，“佐一小姐……我们是朋友啊！”
这回换做佐一不好意思地避开百田发亮湿润的眼睛了，“不早就是了吗，笨蛋啊你。”
百田只顾傻乐，完全忘却了冲破房门那刻的幻灭感。
“所以呢，那只猴子解决了，你们是要来收尸扫尾，还是带回去做实验体什么的？亦或者你们其实是阴阳师，灭鬼使，灵能力者，鬼杀队等等等等，消灭就行？”
百田找到槽点：“佐一小姐，你JUMP看太多了……啊，这周的新刊！原来你买了啊，还说没买到，都不借给我QAQ”
佐一死不承认，“我今晚刚买来的。”
百田看了眼五条悟，对佐一道：“悟先生说我们是咒术师，为了祛除世间的诅咒存在，诅咒只能由诅咒祛除……等等。”
百田刚从自己的话中发现盲点，就见佐一身后装死的诅咒抓到机会准备逃跑，开瓢的脑袋左晃右晃，还抽空回头向他们做出嘲讽。
“要逃跑了！”佐一也注意到背后的动静，“我说呢，怎么可能砸了几下就嗝屁了，合着装死骗人呢，别跑！”
不不不，光那气势汹汹的几下，哪怕只是纯粹物理攻击也是致命级的。百田心里偷偷嘀咕，拦住佐一道：“佐一小姐，让我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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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田像打了剂鸡血兴冲冲地出手，不过他深知自己是近战弱鸡，在那诅咒挑衅完即将从窗口逃离之际，一串仿佛自出生以来就刻入体内的辞藻语句从他嘴中吟唱出来：
“「新月即纹章，婴骸、鬼手、鼠疫，远近深渊自下而起，浮岛、孤望、海潮，无影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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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诅咒拼命在看不见的墙上拍打，料想不到虚影忽然缩短了距离，并朝外延伸，折叠成一个容积足够的方体，完全将躲避不及的诅咒严密地包裹在里头。
“——「黑盒」。”
另一边，在百田走开后佐一挪到五条悟身旁，托孤似的发言：“老实说我认识百田不到一个月。”
“巧了，我不到一天。”
两人明明说着话，注意力却不约而同放在百田的身上。
佐一说：“不过我从便利店的店长那里听说了很多关于他的事，那老头也不是什么好人，嘴上没个把门，把百田的事当做饭食酱料，酸的苦的辣的一概搅拌吐露出来——百田初中时遭到了严重校园欺凌，据说高一转校到其他地方也没能避免，所以高一没读完就退了学出来打工。”
佐一想起第一次在便利店外的巷子里见到百田的时候，他被人连捅三刀，犯人逃之夭夭，他捂着伤处坐在地上，阴鸷又冷漠地盯着她瞧，血流了满地一声不吭，没有求救也没有挣扎。
“有次我们在看甲子园重播的时候，他笑着告诉我他以前曾经是队里的王牌投手……他连宝矿力瓶子都丢不进垃圾桶里，我就当他骗我。”
说道这里佐一忍不住笑了笑，“一开始，我叫他「百田」的时候他居然没反应过来，问了后才知道以前周围的人都直接叫他的名字或是外号……我问他外号是什么，他没告诉我。”
五条悟这才低头望向佐一，佐一没再说下去。
被百田的术式封印并消灭的诅咒在半空中消弭，不留丁点痕迹，杂乱的室内恢复平静，犹如诅咒的扰乱根本不存在。
百田惴惴不安地回来，“悟先生，打几分？”
五条悟举起双手，“一百分！”
百田与他击掌，开心得脸红扑扑的，“悟先生你说的对！术式在术师诞生之刻便会刻入体内，我刚刚想出招的时候脑袋里就自己冒出了什么诗句，然后力量源源不断地产生出来，诅咒就啪的被我干掉了——悟先生你说的对！”
“你是复读机吗。”佐一冷冷道。
“佐一小姐，以后我就可以保护你了。”
佐一给他肚子来了一拳，“给我从云端里下来！”
百田痛苦不迭，“等……我有后遗症，肚子好痛。”
“痛死了？”
“没，还活着。”
佐一不由得瞪向五条悟，眼神里似乎在投诉为何好好一个孩子会被影响成这副模样。
五条悟置身事外地吹口哨。
“可惜要打碎辉夜酱成为骑士的梦想了。”五条悟说，“毕竟之后你就要在高专上课，不过放假的时候偶尔可以回老家看看哦。”
百田：“哦，好吧。”
佐一：“我是他的老母亲吗？？”
见百田仍旧有些放心不下，害怕自己会在离开后依然给佐一带来麻烦，五条悟给佐一留了张名片，称遇到危险时可以打上边的电话得到及时的援助。
“119嘛……”佐一吐槽。
临别前，百田对佐一说：“我会回来看你的。”
表情悲壮得像是赴往战场，高高竖起临终FLAG。
佐一也有些不舍，“记得带伴手礼。”
五条悟终是无情打断他们的泪眼分别，“反正还在东京，来回就几站的车程，想回来就直接请假嘛，不过伴手礼要带我一份。”
佐一直接把浪费的情感噎回去，又打了百田一拳，“快滚！在没成为术师之王前不准回来！”
“成不了，也回不来，咳咳咳。”
*
吃饱了饭，和佐一小姐道好别，百田再无牵挂，紧跟在五条悟的身旁，问道：“悟先生，那我们接下来直接去学校吗？”
“不。”五条悟说，“回学校前顺路先跟我去校外历练吧，毕竟这期生只有你一个，荣幸吧，你是独一无二的一届，由我亲自带领。”
百田将他的话左耳听入，右耳自动过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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