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20 百田
百田他们两人当晚在左马刻家借住了一夜，在客厅里打了地铺。
翌日清晨，白胶木特地早早来摁响了门铃，想好好看看他们的情况，一进门却见百田忙得来来回回，一下给沙发上大爷坐的两人端茶送水，一下给他们分别捶肩揉腿。
对五条悟就算了，对左马刻竟喊着“左马刻大哥”。
白胶木心想：百田，可真现实啊。
“簓先生，早上好！”
百田正端着一份小面包朝五条悟跑去，见到白胶木的到来爽朗地道了声早。
左马刻瞪向一旁的五条悟，“百田，我的份呢？”不知道擅自在和什么较劲。
“早啊百田，你可真精神啊，像无休的电器一样。”
白胶木无奈地叹了声，见百田毫不拒绝左马刻无理取闹的要求，忙掐住自家搭档继续嘚瑟的势头。
“喂左马刻，该走了，都被人跑到地盘上乱开演唱会了，你还悠悠哉哉地吃啥早茶呢……小合欢果然出门了啊。”
“什么！哪个混蛋！”左马刻一听果真坐不住，捞起外套就要往外冲。
白胶木拦住他，“咋咋乎乎的干嘛，没事，我让底下的人先过去了，待会再看看情况。”
“这种事要早说啊。”左马刻用手背拍了拍他，又懒散地坐回沙发上了。
白胶木简直火起，“明明是你根本没看我发的信息！”然后赌气似的一屁股也在沙发上坐下。
百田重新又端了两份小面包过来，和和气气地朝两人说：“左马刻大哥，请。簓先生你也吃点吧，这小面包可好吃了，是我一大早和合欢小姐一起去排队买的。”
看到百田天真纯粹的笑颜，再大的火气也如泄了气的皮球，白胶木只好作罢，“谢了百田……”
为啥不做他小弟呢，这样的人才给左马刻当真暴殄天物。
不过为了不再延续无意义的争端，白胶木只暗自腹诽，一边品尝松软的小面包，一边抽空往旁边瞄了眼。
左马刻正心无旁骛地沉浸在美好早餐时光中，甚至用美食家似的腔调品赞道：“这个还不错嘛。”
于是白胶木又重重叹了口气。笨蛋啊，笨蛋。
接下来相对平和地度过了早餐时间，左马刻和白胶木惯例准备去巡街。
期间百田见五条悟接了通电话，回来时向他们打了声招呼，“我们也差不多该出门了。”
左马刻靠在沙发边缘，拿出了根烟，没有点燃，虽面容冷淡，但嘴上“哦”了声，算是进行了回应。
白胶木一脸惊奇地在两人之间巡视，拉了把正在检查行李有无缺漏的百田咬耳朵：“他们两人怎么回事？一定发生了什么吧，一定。”
百田若有所思，昨晚三更半夜时两人好像一起出门了……？不知道和这有没有关系。
白胶木恍悟般的摇头晃脑道：“哦，成人时间啊。”
“什么成人时间……”百田紧张地追问。
“辉夜酱，要走咯。”
五条悟在那边催了，百田只好不舍地放弃。
临走前和左马刻他们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后，四人就此分别。
*
至此，短暂的池袋游算是到达了尾声。
走在前往车站的街道上，百田稍缓半步走在五条悟的后面，时不时望向他的后脑或是侧脸，感受久违的安心感。
路上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再次回到两人独处时间，百田不由期待接下来还有什么校外历练。
结果踏上电车后，五条悟说：“好像没什么好玩的了，回学校吧。”
百田震惊，掏出随身带随身记的小本本，“诶、不，还有很多的吧……比如新宿御苑，根津美术馆，温泉什么的也可以！”话说他们果然就是来玩的嘛！
五条悟用谴责的口吻训导他，“怎么能一天到晚只想着玩呢辉夜酱，要好好学习，咒术界三大基本法则背熟了吗？”
“我错了悟先生，可我是为了悟先生着想……”百田诚恳认错，“三大基本法则？那是什么？”
五条悟揉捏他的脸，“嗯？还有理？”
百田很乖地抿住嘴。
五条悟满意地放开他，“咒术界三大基本法则呀……到底是什么呢~”
百田：我就知道:P
池袋站上车的人很多，说话间，源源不断的人群逐渐将他们两人挤进角落。
背对人群的百田警惕着身后持续推进的人潮，伸出手下意识将五条悟护在两臂之间。
随着车门关闭，电车开始运行，猝然的加速度令毫无防备的百田朝前趔趄了下，撞在了五条悟身上。
“抱歉悟先生……”
百田刚抬起手想摸摸撞到的额头，不料后方的人群随着冲力往他后背又推了下。
这下百田全然松懈了手臂的力量，实打实地直接贴在五条悟身上了，抬头的瞬间呼吸正好擦过了他的下颌。
“……”
什么状况。
这就是传说□□搭电车必然达成的福利场景吗。
谢谢，路人们。
非常感谢。
虽然手肘处于弯曲状态，但百田仅存的绅士意识让他坚持绷直了手指撑在五条悟身体两侧的电车门。尽管没用。
稍一侧头错开彼此的脑袋，可距离却是近到两鬓相互摩擦，完全可以想象得到部分发丝已然交缠到一块的景象。
望着电车门上的投影，百田飘飘忽忽地想，他这是……壁咚了悟先生了吗？
……太棒了。
内心万分感谢神明的同时，面上庄严地道歉：“失礼了悟先生，电车上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紧接着百田便听到耳侧传来五条悟极富磁性的嗓音，略微下沉：“没关系，小心不要摔倒了，抱紧我吧。”
抱紧我吧——
紧我吧——
我吧——
吧——
最后半句，堪称左右声道无限循坏。
百田直接将脑袋砸在电车门上，咚的好大一声把旁边的路人吓了一跳。ωww.五⑧①б０.℃ōΜ
急速行驶中轨道偶尔传来哐当响，车厢不时晃荡。
提示下站目的地的广播声掩盖不住周遭说话的嘈杂音。
百田脑袋顺势磕在车门上，放任身体伴随车厢的震动而微微摇晃；半晌，沉没在拥挤人海底下的手，慢慢扶上了身前那人的腰侧。
先是指尖轻触平滑的衣物，略微往下一沉，掌心下的接触仿佛在水中带起安静的波动，冒出咕噜两朵气泡，追逐着向上攀升。
感受到对方的体温是骗人的，百田闭上眼，只察觉自己的掌心如此滚烫。
四周沦为无垠的海底，任凭空想象，对方的腰肢跟预想中的一样纤细，却一点也不瘦弱。
……
百田晕电车了。
下车的时候他被五条悟搀扶着带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晕电车的人。”五条悟真心感叹。
“别、别看我，悟先生。”一手搭在对方肩上，另一手捂住脸，百田忍着电车上的闷热带来的窒息感，恨不得钻进时光机。
一想到方才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行径，犹如浸没在深海中，又像是处于狭窄空间里，脑袋鼓涨着快要炸掉。
出了车站后，新鲜冰凉的空气让百田的不适感舒缓了许多。
高专离这不远，出站后走走停停，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百田率先看到了一座高高的斜坡。
学校便在曲折的斜坡上，因建立在郊区，四周葱绿的景象让他回想起老家千叶县。
临近正午，太阳大了。
等到终于见到学校的大门，百田已汗流浃背。
若不是大门边挂着高专的门牌，眼前古朴的建筑更像是一座安宁的不可轻易打扰的寺庙。
百田拘谨地跟在五条悟后头，随他去找校长面谈。
“面谈？”
“当然，面谈通过了，才能正式入学。”
五条悟说的轻巧，百田惊醒：“所以说这段时间里……悟先生，我算是被你连哄带骗拐过来的吧。”
他忍不住嘀嘀咕咕：“没有承诺，没有证明，只靠一张脸和一张嘴，我这已经是真爱了吧……”
五条悟反驳，还有些气鼓鼓，“发掘人才怎么能说成像坑蒙拐骗的事一样。”
百田恍悟：“悟先生你是球探、啊不对星探吧？”
五条悟简直顺着杆子往上爬，朝他伸出双手，隆重介绍道：“锵锵，这就是咒术界冉冉升起的一颗超新星——百！田！辉！夜！酱！”
“别说了别说了。”百田替他感到羞耻，却是捂住自己的脸，“可爱……不对！悟先生你到底是在向谁介绍啊。”
五条悟：“夜蛾校长。”
百田：“……”
夜蛾校长：“……”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走进了正殿大堂。
面对大堂中央坐在地上绣毛毡玩偶的墨镜猛男脸大叔，百田唯有沉默以对。
什么面谈前要先礼貌敲门询问，经过同意后进门鞠躬，走到考官面前再鞠躬然后进行自我介绍——这已然算不了加分点了，此时还成了扣分项。
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长夜蛾正道同样在这种弥漫尴尬的氛围下沉默了几秒，才道：“悟，你又迟到了八分钟。”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了。
不过百田的槽点在于：原来这次面谈是约了时间的吗？！
那为什么一大早悟先生还能优哉游哉地睡懒觉，瘫在沙发上催促优质早茶，最后散步去车站，下车后还俨然当地导游般为他介绍沿途自然风光？？？
一定是悟先生担心他难以应对来自校长的严厉面谈，想办法事前缓解他的压力呢。
百田深以为然，在五条悟与夜蛾校长对话间挺直了腰板，稍稍修正了立正姿势，又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振奋精神，展露更好的精神面貌出来。
五条悟：“别在意这种小事，一般都会提前或延迟约定时间几分钟，这是常有的事。”
夜蛾：“可你向来都是延迟几分钟。”
五条悟：“我这人比较有原则吧。”
夜蛾默了默，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
五条悟见好就收，“好啦待会儿再听你的抱怨吧，现在可不能冷落了我们最重要的主角。”
隔空感受到墨镜下夜蛾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百田咽了口水，立即问好：“夜蛾校长好，我叫百田辉夜，17岁，出生于千叶县。”
兴趣爱好，擅长领域什么的……应该不用说了吧。
相较于近期一直在接触的五条悟，夜蛾所带来的魄力令他有些难以适从。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所接触的非日常并没有使他产生多大的改变，一直以来不过是五条悟在悄然无声地顺应他。
“你来到这里是要做什么？”
没有客套的寒暄，夜蛾正道直接进入主题。
百田愣了下，下意识回答：“为了自己。”
为了自己……的童真，算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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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白胶木特地早早来摁响了门铃，想好好看看他们的情况，一进门却见百田忙得来来回回，一下给沙发上大爷坐的两人端茶送水，一下给他们分别捶肩揉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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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胶木心想：百田，可真现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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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百田，你可真精神啊，像无休的电器一样。”
白胶木无奈地叹了声，见百田毫不拒绝左马刻无理取闹的要求，忙掐住自家搭档继续嘚瑟的势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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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田脑袋顺势磕在车门上，放任身体伴随车厢的震动而微微摇晃；半晌，沉没在拥挤人海底下的手，慢慢扶上了身前那人的腰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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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田晕电车了。
下车的时候他被五条悟搀扶着带出来。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晕电车的人。”五条悟真心感叹。
“别、别看我，悟先生。”一手搭在对方肩上，另一手捂住脸，百田忍着电车上的闷热带来的窒息感，恨不得钻进时光机。
一想到方才大庭广众之下他的行径，犹如浸没在深海中，又像是处于狭窄空间里，脑袋鼓涨着快要炸掉。
出了车站后，新鲜冰凉的空气让百田的不适感舒缓了许多。
高专离这不远，出站后走走停停，大概过了十多分钟后，百田率先看到了一座高高的斜坡。
学校便在曲折的斜坡上，因建立在郊区，四周葱绿的景象让他回想起老家千叶县。
临近正午，太阳大了。
等到终于见到学校的大门，百田已汗流浃背。
若不是大门边挂着高专的门牌，眼前古朴的建筑更像是一座安宁的不可轻易打扰的寺庙。
百田拘谨地跟在五条悟后头，随他去找校长面谈。
“面谈？”
“当然，面谈通过了，才能正式入学。”
五条悟说的轻巧，百田惊醒：“所以说这段时间里……悟先生，我算是被你连哄带骗拐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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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条悟反驳，还有些气鼓鼓，“发掘人才怎么能说成像坑蒙拐骗的事一样。”
百田恍悟：“悟先生你是球探、啊不对星探吧？”
五条悟简直顺着杆子往上爬，朝他伸出双手，隆重介绍道：“锵锵，这就是咒术界冉冉升起的一颗超新星——百！田！辉！夜！酱！”
“别说了别说了。”百田替他感到羞耻，却是捂住自己的脸，“可爱……不对！悟先生你到底是在向谁介绍啊。”
五条悟：“夜蛾校长。”
百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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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校长夜蛾正道同样在这种弥漫尴尬的氛围下沉默了几秒，才道：“悟，你又迟到了八分钟。”
这个「又」就很有灵性了。
不过百田的槽点在于：原来这次面谈是约了时间的吗？！
那为什么一大早悟先生还能优哉游哉地睡懒觉，瘫在沙发上催促优质早茶，最后散步去车站，下车后还俨然当地导游般为他介绍沿途自然风光？？？
一定是悟先生担心他难以应对来自校长的严厉面谈，想办法事前缓解他的压力呢。
百田深以为然，在五条悟与夜蛾校长对话间挺直了腰板，稍稍修正了立正姿势，又掐了掐自己的手心，让自己振奋精神，展露更好的精神面貌出来。
五条悟：“别在意这种小事，一般都会提前或延迟约定时间几分钟，这是常有的事。”
夜蛾：“可你向来都是延迟几分钟。”
五条悟：“我这人比较有原则吧。”
夜蛾默了默，额头上隐约可见青筋。
五条悟见好就收，“好啦待会儿再听你的抱怨吧，现在可不能冷落了我们最重要的主角。”
隔空感受到墨镜下夜蛾的视线转移到自己身上，百田咽了口水，立即问好：“夜蛾校长好，我叫百田辉夜，17岁，出生于千叶县。”
兴趣爱好，擅长领域什么的……应该不用说了吧。
相较于近期一直在接触的五条悟，夜蛾所带来的魄力令他有些难以适从。
他忽然意识到，这些日子所接触的非日常并没有使他产生多大的改变，一直以来不过是五条悟在悄然无声地顺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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