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18 若不是
若不是一路上听白胶木细数这期间左马刻如何四处探寻关于他的行踪以及那晚的消息，进门后受到左马刻的冷眼不耐加咆哮嫌弃，百田还为自己的不请自来感到羞愧。
倒是合欢表现出千倍于自家兄长的热情来，自持屋主大度的气魄，欢迎他们进屋，甚至因为家里预留食材不够，临时跑到楼下便利店购买。
百田想要一起帮忙，遭到左马刻的眼刃攻击后，仍旧大胆地追了上去。
徒留身后白胶木死拦左马刻，任他暴跳如雷喊着“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
“哥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路上合欢对百田说：“还没向你道谢呢，听我哥说那晚你和他一起来救我了。”
百田帮她提购物篮，“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左马刻先生那天担心坏了，我也不过是随他跑了一遭，什么事也没干，后来不辞而别反而还让左马刻先生担心了。”
不如说重点在这之后——
百田无意继续提及这个话题，所幸合欢的脸上没有遭遇不幸留下的阴影，虽是带笑着的，他却觉得她始终有些心事重重。
“百田君喜欢吃什么？”
望着冷冻柜上一排速冻品，百田不禁脱口而出：“寿喜烧？”
合欢赞同道：“今晚就吃寿喜烧吧。”
“那就要买味醂了。”
“没关系，家里还有。”
“那正好，昆布要买吗？”
“要的，还要买点茶树菇……”
百田顺手拿了盒雪糕，忽听合欢说话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去，“合欢小姐？”
“……百田君会害怕吗？”
百田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指下午被人绑架的事？”
“对不起突然提到这个……”合欢面露歉意，“明明你才刚逃脱出来。”Μ.5八16０.cǒm
百田还真不害怕，不过没有直言，他想小姑娘估计是产生了共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当下最重要。”
合欢欲言又止，非但没有得以释怀，相反露出掩盖尴尬的笑，“说的没错……我……”
百田想了想还是先把雪糕放了回去，怕融化，干脆等食材买齐了最后再过来拿。
合欢既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趋势，他趁此提起另外一件事，又能转移话题。
“冒昧问一下，合欢小姐那天单独出门是为了去找左马刻先生吗？”
合欢迟疑了一下，说：“其实那天我是去见了一位网友……没想到路上碰巧遇到了百田君，后来我和那人见面没多久后就自行回家了。”
“网友？”
合欢看了眼百田，“老实说最近哥哥经常浑身带伤的回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我问他，他总什么也不说……虽然他也无意瞒着我，但我后来逐渐清楚了他现在所在做的事……我很矛盾。”
来的路上从白胶木那里听说了碧棺兄妹相依为命的事，彼此不约而同避开了关于父母亦或监护人的话题。
百田想，合欢小姐大概周身难有人可以诉说，“那位网友是个怎样的人呢。”
合欢笑了笑，“那天见面后发现是位温柔的大姐姐哦，她说她叫奈仓。”
许是又回忆起了什么，合欢摇了摇头。
“不过近来事情发生太多，那晚回来后我就没再和她联系了，总归是不同生活圈的人，她看上去也很忙……东西好像都买齐了，我们回去吧。”
百田点点头，他让合欢稍等一下，又返回冷冻区拿了几盒雪糕回来。
*
回来的时候屋里三个大男人在玩扑克牌。
分明是轻松的娱乐项目，屋内的氛围却一触即发得犹如三足鼎立。
“辉夜酱~回来啦，快点快点，我饿了——”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百田才回过神来，连忙先拿了雪糕和布丁给他充饥，又顶着左马刻凶恶的视线，给其他两人一一分发了雪糕。
“老子才不吃这小孩子的玩意！”
“哥哥，那是我买的，你不吃就给我。”
“什？！……你冰的少吃点，我又没说不吃。”
白胶木偷偷把百田揽到角落里，“他们两人不知怎么杠上了，决定要去掰头。”
“什、悟先生和左马刻先生……他们两人约战了？！”百田大吃一惊，瞎操心，“打架是不好的，不、不能打架……”
白胶木安抚他，“别担心别担心，不是那种拳拳到肉的掰头，是去卡拉OK包厢里的那种掰头。”
“……”
百田费了好大劲才把脸上的惊疑收回去。
左马刻朝他呲牙咧嘴：“你又对着老子瞅啥？！”
百田简直一言难尽，躲开他摸进厨房里去帮合欢的忙了。
*
饭后百田本想与合欢一起收拾残局，合欢把他赶到一边去，毫不客气支使自家哥哥刷碗擦桌。
当然平时左马刻在家也会做这些家务事，无论是煮饭还是打扫不在话下，何况现在是妹妹支使的，更不会拒绝抱怨。
只是他趁机揪住在一旁优哉游哉看电视的白胶木，把人套上了手套。
“洗碗还是擦桌选一个？”
“我选……”
“擦桌的话还要顺带擦地板。”
“过分！”
百田走到阳台上的时候，五条悟正趴在栏杆上，手里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微弱的火光在夜里忽闪忽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在风中泯灭。
见他过来，五条悟掐了烟，点了点身旁的位置，“过来这边。”
百田心跳得有些厉害，走到他身侧停下，脚底又悄悄往他那里挪近了半步，“之前都没见过悟先生抽烟。”
五条悟说：“毕竟平常我都不抽。”
那现在……是遇到了什么需要抽烟消愁的事了么。
百田凑到他身侧闻了闻，“嗯，身上的味道不重。”
“你是狗鼻子么。”五条悟笑了声，“还要检查一下……”
百田望向远处，详细和他说了怎么认识碧棺兄妹的事。
“我认识合欢小姐的时候她肩上趴了只长得很丑的诅咒，像蝇头。”
“那就叫蝇头。”
“咦是这样吗，我一直都这么叫那些小诅咒，因为长得像苍蝇的脑袋，没想到还误打误撞了。”
五条悟把一只手臂伸到栏杆外，闲散地垂下晃了晃，侧趴着脑袋转过来对他说：“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吗？”
百田嘟囔着：“从来没说过……”
五条悟毫无诚心地说：“抱歉，我给忘了，下次一定记得好吗。”
百田本就不介意，只想让他多教导他一些关于咒术界的事，“然后我就帮她把那只蝇头祓除了……悟先生，我可以那样做吗？明明只是个刚入门甚至才学了几天的学生，可以直接祓除吗？”
“当然可以，在你有了能力后，你就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选择的权利。
百田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他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合欢小姐为人热心，施加在她身上的诅咒来源于那些憎恨她哥哥的人……或许她早就知晓了，却没有告诉左马刻先生。”
百田说不上来到底是羡慕还是为他们担忧。
他顿了顿，说：“簓先生告诉我说近期他们和独色帮的争斗愈演愈热，其中不乏有些人用心险恶，早早盯上了作为左马刻先生的妹妹的合欢小姐……可是为什么在这种特殊时期合欢小姐却选择独自一人出门去见陌生人呢，我想她应该也不是不了解情形的轻率的人，也决计不愿意给她哥哥添麻烦。”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百田挠了挠头。
“意识到这点后再想想我们的相遇……总有种刻意人为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巧呢……所以再后来听到左马刻先生说到合欢小姐被绑架的事，我难以坐视不管。”
百田望向五条悟，“悟先生，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五条悟抬手摸他的头，“人和人相遇，结下羁绊，总归有缘，至于是好是坏……对于那被往上抛掷的石头，落下绝非是一种恶，而它被人携带也的确并非是一种善。”
百田也趴下来，侧着脑袋与他对视。
在被那朋克头扯下绷带后，五条悟干脆换上了墨镜。
乃至进门时经百田介绍，左马刻依然深刻怀疑他俩是“盲人艺术家”与“他的弟子”一起出来闯荡。
“那么要判断好坏，全在于自己的主观因素……也太难了吧。”
随着趴下的动作，镜框微微往下滑，百田终是与那双湛蓝如天穹的眼睛相视。
半晌，百田滚动了下喉咙，对他说：“悟先生，那时候为什么你会赶到那间地下室救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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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合欢表现出千倍于自家兄长的热情来，自持屋主大度的气魄，欢迎他们进屋，甚至因为家里预留食材不够，临时跑到楼下便利店购买。
百田想要一起帮忙，遭到左马刻的眼刃攻击后，仍旧大胆地追了上去。
徒留身后白胶木死拦左马刻，任他暴跳如雷喊着“我就知道那小子不安好心”。
“哥哥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路上合欢对百田说：“还没向你道谢呢，听我哥说那晚你和他一起来救我了。”
百田帮她提购物篮，“看到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左马刻先生那天担心坏了，我也不过是随他跑了一遭，什么事也没干，后来不辞而别反而还让左马刻先生担心了。”
不如说重点在这之后——
百田无意继续提及这个话题，所幸合欢的脸上没有遭遇不幸留下的阴影，虽是带笑着的，他却觉得她始终有些心事重重。
“百田君喜欢吃什么？”
望着冷冻柜上一排速冻品，百田不禁脱口而出：“寿喜烧？”
合欢赞同道：“今晚就吃寿喜烧吧。”
“那就要买味醂了。”
“没关系，家里还有。”
“那正好，昆布要买吗？”
“要的，还要买点茶树菇……”
百田顺手拿了盒雪糕，忽听合欢说话的声音逐渐低落了下去，“合欢小姐？”
“……百田君会害怕吗？”
百田很快反应过来，“你是指下午被人绑架的事？”
“对不起突然提到这个……”合欢面露歉意，“明明你才刚逃脱出来。”Μ.5八16０.cǒm
百田还真不害怕，不过没有直言，他想小姑娘估计是产生了共鸣，“过去的事就过去了，当下最重要。”
合欢欲言又止，非但没有得以释怀，相反露出掩盖尴尬的笑，“说的没错……我……”
百田想了想还是先把雪糕放了回去，怕融化，干脆等食材买齐了最后再过来拿。
合欢既然没有想要说下去的趋势，他趁此提起另外一件事，又能转移话题。
“冒昧问一下，合欢小姐那天单独出门是为了去找左马刻先生吗？”
合欢迟疑了一下，说：“其实那天我是去见了一位网友……没想到路上碰巧遇到了百田君，后来我和那人见面没多久后就自行回家了。”
“网友？”
合欢看了眼百田，“老实说最近哥哥经常浑身带伤的回家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每次我问他，他总什么也不说……虽然他也无意瞒着我，但我后来逐渐清楚了他现在所在做的事……我很矛盾。”
来的路上从白胶木那里听说了碧棺兄妹相依为命的事，彼此不约而同避开了关于父母亦或监护人的话题。
百田想，合欢小姐大概周身难有人可以诉说，“那位网友是个怎样的人呢。”
合欢笑了笑，“那天见面后发现是位温柔的大姐姐哦，她说她叫奈仓。”
许是又回忆起了什么，合欢摇了摇头。
“不过近来事情发生太多，那晚回来后我就没再和她联系了，总归是不同生活圈的人，她看上去也很忙……东西好像都买齐了，我们回去吧。”
百田点点头，他让合欢稍等一下，又返回冷冻区拿了几盒雪糕回来。
*
回来的时候屋里三个大男人在玩扑克牌。
分明是轻松的娱乐项目，屋内的氛围却一触即发得犹如三足鼎立。
“辉夜酱~回来啦，快点快点，我饿了——”
听到五条悟的声音百田才回过神来，连忙先拿了雪糕和布丁给他充饥，又顶着左马刻凶恶的视线，给其他两人一一分发了雪糕。
“老子才不吃这小孩子的玩意！”
“哥哥，那是我买的，你不吃就给我。”
“什？！……你冰的少吃点，我又没说不吃。”
白胶木偷偷把百田揽到角落里，“他们两人不知怎么杠上了，决定要去掰头。”
“什、悟先生和左马刻先生……他们两人约战了？！”百田大吃一惊，瞎操心，“打架是不好的，不、不能打架……”
白胶木安抚他，“别担心别担心，不是那种拳拳到肉的掰头，是去卡拉OK包厢里的那种掰头。”
“……”
百田费了好大劲才把脸上的惊疑收回去。
左马刻朝他呲牙咧嘴：“你又对着老子瞅啥？！”
百田简直一言难尽，躲开他摸进厨房里去帮合欢的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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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百田本想与合欢一起收拾残局，合欢把他赶到一边去，毫不客气支使自家哥哥刷碗擦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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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田走到阳台上的时候，五条悟正趴在栏杆上，手里夹着一只点燃的香烟，微弱的火光在夜里忽闪忽暗，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在风中泯灭。
见他过来，五条悟掐了烟，点了点身旁的位置，“过来这边。”
百田心跳得有些厉害，走到他身侧停下，脚底又悄悄往他那里挪近了半步，“之前都没见过悟先生抽烟。”
五条悟说：“毕竟平常我都不抽。”
那现在……是遇到了什么需要抽烟消愁的事了么。
百田凑到他身侧闻了闻，“嗯，身上的味道不重。”
“你是狗鼻子么。”五条悟笑了声，“还要检查一下……”
百田望向远处，详细和他说了怎么认识碧棺兄妹的事。
“我认识合欢小姐的时候她肩上趴了只长得很丑的诅咒，像蝇头。”
“那就叫蝇头。”
“咦是这样吗，我一直都这么叫那些小诅咒，因为长得像苍蝇的脑袋，没想到还误打误撞了。”
五条悟把一只手臂伸到栏杆外，闲散地垂下晃了晃，侧趴着脑袋转过来对他说：“我之前没和你说过吗？”
百田嘟囔着：“从来没说过……”
五条悟毫无诚心地说：“抱歉，我给忘了，下次一定记得好吗。”
百田本就不介意，只想让他多教导他一些关于咒术界的事，“然后我就帮她把那只蝇头祓除了……悟先生，我可以那样做吗？明明只是个刚入门甚至才学了几天的学生，可以直接祓除吗？”
“当然可以，在你有了能力后，你就拥有自己选择的权利。”
选择的权利。
百田在心里默念这句话。
风把他的头发吹乱，他拨了拨额前的刘海。
“合欢小姐为人热心，施加在她身上的诅咒来源于那些憎恨她哥哥的人……或许她早就知晓了，却没有告诉左马刻先生。”
百田说不上来到底是羡慕还是为他们担忧。
他顿了顿，说：“簓先生告诉我说近期他们和独色帮的争斗愈演愈热，其中不乏有些人用心险恶，早早盯上了作为左马刻先生的妹妹的合欢小姐……可是为什么在这种特殊时期合欢小姐却选择独自一人出门去见陌生人呢，我想她应该也不是不了解情形的轻率的人，也决计不愿意给她哥哥添麻烦。”
“可能是我多虑了吧。”百田挠了挠头。
“意识到这点后再想想我们的相遇……总有种刻意人为的味道，怎么会这么巧呢……所以再后来听到左马刻先生说到合欢小姐被绑架的事，我难以坐视不管。”
百田望向五条悟，“悟先生，是我多管闲事了吗？”
五条悟抬手摸他的头，“人和人相遇，结下羁绊，总归有缘，至于是好是坏……对于那被往上抛掷的石头，落下绝非是一种恶，而它被人携带也的确并非是一种善。”
百田也趴下来，侧着脑袋与他对视。
在被那朋克头扯下绷带后，五条悟干脆换上了墨镜。
乃至进门时经百田介绍，左马刻依然深刻怀疑他俩是“盲人艺术家”与“他的弟子”一起出来闯荡。
“那么要判断好坏，全在于自己的主观因素……也太难了吧。”
随着趴下的动作，镜框微微往下滑，百田终是与那双湛蓝如天穹的眼睛相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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