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9章 混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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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天之后，杨凡来到素称“秦之咽喉，楚之门户”的郧西，这里与秦省交接，真正可谓是“朝秦暮楚。”
　　自从沿汉江往上，骑行到楚省车城，就进入了秦岭山区，骑行速度明显变慢，往往一天也就上了几个坡。
　　所以，这两天的视频里，经常出现让人面红耳赤的喘息声，弹幕也其中体现了这一点：
　　“凡哥的娇喘声，让我全身一颤，一股暖流在腹中升腾。”
　　“楼上的，你是精童，还是**？”
　　“看到凡哥上坡，我会觉得他是误入骑途。”
　　“凡哥，你喘息声成功的胸到我了。”
　　“欢迎凡哥来秦省莅临指导工作。”
　　“以前我跟凡哥一样，也是靠脸吃饭，后来，差点饿死了。”
　　“曾经我也有一辆这样的自行车，后来，它承受不起我的恩宠，主动退出江湖了。”
　　“毕竟是秦岭，坡太长了，光看就晕了。”
　　没办法，硬上吧。长坡痛吻你，你干脆扇他耳光吧。
　　三天之后的中午，杨凡终于骑到秦岭顶了，只见一面大墙分别印着黄河水系与长江水系大字，地上立着印着“秦巅”两字的石碑。这里是黄河长江的分水岭，也是南方北方的分界线。站在山顶，往下看着来时的路，一股豪气顿生。
　　骑行的人，最自我满足的就是这一刻，但，也仅仅就是这十五分钟了。
　　一位大姐看到杨凡驮满行李的自行车，拿了几根香蕉和一瓶水走了过来，她说很佩服你们这些小年轻不怕吃苦的闯劲。
　　杨凡道过谢，大方接过水果，这一路爬坡，他已经得到好几个自驾游的投喂了。前几天没地方露营，最后是被人家收到自家院子里搭的帐篷。骑行这么长时间，社恐的症状正在慢慢消退。
　　休息片刻，杨凡开始下坡直捣长安，沿着道路逶迤而下，两边是青山绿水、呼吸的每一口空气都沁人心脾。大山深处鸟声宛转悠扬、流水涓涓作声，竟还保留着一份出奇的宁静。
　　上坡有多难受，下坡就有多爽。一泡尿的功夫要是没蹿出一里多地，那算你肾亏。耳边呼啸而过的风声都在帮杨凡算着拉了几泡尿。
　　此时最累的就数刹车了，捏着它，就是捏着命根子。要没有它，信马由缰的，迟早得搞出人命，成年人，就要懂得刹车，各方面的刹车。
　　看着导航显示有连续二十多公里的下坡，杨凡大为高兴，忍不住高歌一曲：
　　我像风一样自由
　　就像你的温柔无法挽留
　　你推开我伸出的双手
　　你走吧最好别回头
　　无尽的漂流自由的渴求
　　所有沧桑独自承受
　　我给你温柔你拒绝接受
　　我给你双手真实的感受
　　我给你自由记忆的长久
　　我给你所有但不能停留
　　……
　　骑到长安城，已经是晚上，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照着这座古都五彩斑斓。
　　杨凡找了个酒店，洗去了一身疲惫，然后出门觅食，虽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但街道上人来人往，游人很多。
　　路边随便找了家面馆，深入骨髓的碳水香味直钻鼻息，老板在厨房忙活半天，不一会就端出一碗冒着热气的面。
　　诶，你看这个面，它又长又宽，就像这个碗，它又大又圆。
　　别说，这个节奏还真不错，跟踩缝纫机似的，丝滑。
　　三两下扒完一碗油泼面，肚子终于不抗议了，口腔这才慢悠悠的开始品鉴下这碗食物，筋而不硬，香而不浓，油而不腻，根本停不住嘴。
　　考虑到明天要飞去京都，杨凡就在群里问了一下有没有在长安的，希望能寄存一下行李和自行车。
　　消息发出去不到三秒，马上就有个昵称为“我不是尕娃”的网友回复：发定位。
　　杨凡定位到附近的一个小公园，冰儿回复道：三十分钟就到。
　　杨凡在公园里随意溜达，稍远处灯火通明，流光溢彩，长安号称不夜城，名副其实。
　　没过多久，杨凡看到一个身穿卫衣，带个帽子，长相甜美，手持自拍杆的女生走过来，歪着头看向杨凡，略带怀疑的喊道：“凡哥？”
　　杨凡招招手，看向她，感觉有四只眼正瞪着他，这真的不“尕”，非但不“尕”，应该叫有容才对吧。
　　他迟疑的问道：“尕……娃？”
　　女生点点头，高兴的说道：“我叫谷清欢。我就住这附近，前几天我看你视频，知道你快要到长安了，我还想着能不能去找你呢，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暴露了。对了，凡哥，你吃过了吗，吃的什么，好吃吗？还有，凡哥，你准备在长安待几天，我知道好几个好吃的小店，要不要带你一起去？你对我们长安的第一印象怎么样？有没有想去地方，我可以给你做导游……”说着，她抬起手来，四处一划拉，上下的动作幅度虽然不大，但上下的动作幅度还挺大的。
　　杨凡被对面这个说话跟机关枪扫射一样的姑娘给说懵了，他一时不知道从哪儿开始答起，一道多问的数学题，杨凡刚写了个“解”字，突然下课铃响了，到点要收卷。
　　“哦，凡哥，我现在是个兼职主播，我现在能开直播吗？拍你的话，你不介意的吧？我特别喜欢你的歌，你发到网上的每一首歌，我都会唱，太好听了。”谷清欢没等杨凡开口，又接着说道。
　　“不介意。”杨凡只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
　　谷清欢马上就架起手机，开启了直播：“大家好，我来直播了。今天我给大家带来一个神秘嘉宾，有人知道是谁吗？哈哈，你们肯定不知道，他就是在骑行界写歌写得最好的，在自媒体界，写歌写得最好的，在厨师界，写歌写得最好的，人称桥底洞人、油炸水表演艺术家、宾馆一生之敌、无铲阶级代表、菜刀炒菜特级厨师、说菜系领导者，BGM鬼才、华语乐坛拯救者的杨凡，凡哥。来请凡哥给大家打个招呼。”
　　说着，把镜头对准了杨凡，杨凡人都傻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玩意？
　　他机械的冲着镜头打了个招呼：“大家好，我是眼睛想旅行，骑自行车的杨凡。”
　　直播间的热度火速升起来了，弹幕也飞舞起来。
　　“哇哦，嘴姐开播了，在线追星？”
　　“凡哥，我也是凡人协会的。”
　　“不要被这个女人的外表骗了，她是个骗子，最擅长念经。”
　　“主播挺漂亮的，可惜长了张嘴。”
　　谷清欢又对着镜头叭叭：“凡哥是披着骑行服的假厨子，背着吉他的真音乐人。我特别想问一问凡哥，你骑行途中遇到的最大的挑战是什么？”
　　杨凡毫不犹豫的说道：“没人说话。”
　　谷清欢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哦，哦，所以，你才写歌的是吧？自己唱给自己听？唉，凡哥，你那些歌真的很好听，你是不是骑车的时候特别有灵感？你这回到我们长安，有没有什么灵感？”
　　杨凡看着远处的城墙，周围高耸着想要扎破天的楼房，想起晚上吃的面条和泡馍，虽然在长安待了还不到四个小时，但这座古都不仅随处透出了古色古香，也随地秀出了现代新貌。
　　杨凡忽有所感，说道：“确实是有点灵感，我还是唱给大家听听吧。”
　　于是，他直接清唱起来。听完第一句，谷清欢露出疑惑的表情，然后惊讶，兴奋，随之她慢慢绽放出最绚烂的笑容，比城墙上的灯光还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