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裴炎……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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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太岳第二天一早本来想去食堂吃早餐，他比较偏爱唐七娘做的各种面食和酱菜，结果一大早听雪和望月就已经准备好了早餐，有加了红枣的粳米粥，几样小点心外加小笼包，自然也有从食堂带回来的酱菜。
　　看得出来二女的手艺不错，色香味俱全，张太岳吃的时候忍不住来了句，莫非你俩也和如夫人一样都是三XIU？这问题昨晚就想问一时没想起来。听雪望月愕然不知什么是三XIU，胡沁却是难掩笑意的点了点头。
　　三XIU自然是指三系全修的意思，三种风格的扬州瘦马强化培训班全走一遍，相当于后世北大到民办三本再到蓝翔技校通读一遍。
　　张太岳也跟着咧嘴笑了，随即想到这三个年纪相仿的女孩子都学过算学和记账，自己也教过胡沁后世的借贷记账法，他本来就想给少先队开设算学课程，苦于找不到老师，这回有现成的老师了，就让胡沁去安排，尽快安排听雪望月去给孩子们上课，另外总数接近百人的少先队女队也可以考虑学些才艺和礼仪，这也同样适合胡沁她们三个。
　　胡沁当即应承下来，目前学堂那边很多事情其实也是她在监管，偶尔也会代课，这回有听雪望月两个老乡帮忙自然会让自己轻松不少。
　　张太岳吃了早饭后又去了火药化工作坊，继续头天未完的任务，制取浓XIAO酸。
　　用稀XIAO酸制取浓XIAO酸的工艺是这样的，利用浓硫酸作为吸水剂与稀硝酸混合进行蒸馏，就可以得到70%以上最高98%浓度的纯硝酸。
　　这个过程持续了差不多一上午，张太岳终于得到了一小批浓XIAO酸，至此，军工科技最重要的两酸他已经全部制备出来，几乎整个制备过程中全部火药工匠都全程参与，张太岳除了要求他们记住正确的操作规程和流程外，也会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去教他们简单的化学知识。
　　等未来他还准备抽时间去学堂给那些少先队员开物理和化学课，希望能教出几个能用得上的好学生，以便把自己从繁杂的手工劳作中解放出来。
　　浓XIAO酸有了，意味着真正可以改变大明目前战场势态最重要的金手指——雷酸汞也将横空出世！吃过中午饭之后，张太岳立刻马不停蹄继续制备雷酸汞。
　　雷酸汞的工艺特别简单，将水银（汞）溶于XIAO酸中，再用含有硝酸汞的过量XIAO酸与酒精混合就可以制成，不过这玩意不但有毒，本身也极不稳定，遇阳光直射，明火，电，撞击，摩擦等都会引起爆炸，但这次张太岳没让工匠们参与，算是留了一手。
　　在南京运来的物资中就有水银和朱砂，数量不多，一共加起来都不到三十斤，不过雷酸汞本身的用量就极少，只要制取少量估计可以用很久。
　　张太岳后世在实验室里做过几次雷酸汞，算是比较有经验，现在材料器材齐全当然没有任何难度，仅仅用了三刻钟的时间，第一批雷酸汞就制备出来，在等待雷酸汞晾干的过程中，张太岳干脆又把剩下的水银也都制成了雷酸汞，目测全部晾干后起码也能得到五六斤雷酸汞，应该足够他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第一批雷酸汞晾干后得到了灰褐色粉末状颗粒，张太岳弄出一点放在木台上用锤击砸了一次，让工匠们加深印象。
　　事实上，单纯的雷酸汞做起爆药还达不到最佳效果，最好是加少许氧化剂氯SUAN钾合成爆粉，以提高针刺感度，撞击感度和摩擦感度。氯SUAN钾的制备也不难，只要……（实在找不到哪里违禁了，把这个删掉一段试试，）以大明现有条件没有任何难度，而且氯X钾的用量极少，弄一点点就够用很久。
　　另外这氯X钾还是剧毒，只要一点点就可使人中毒而死，可比眼下的砒霜鹤顶红什么的还要毒上许多。未来可作为谍报人员自杀和刺杀的毒药选项之一。
　　不过张太岳并不准备马上制取氯X钾，而是把它安排到以后。雷酸汞暂时也可以直接拿来用，平常储存装在水瓶里，这玩意融于温水，等需要用时二次晾干后，雷酸汞会变得更加敏感，这样的话，既解决了雷酸汞的安全储存，又提高了它的起爆感度，当年八路军地下兵工厂就是这么干的。
　　当天下午张太岳又抽空去了机械作坊，众工匠分工的活计完成得不错，叶湖43型步枪和胡沁43型手枪的各个部件都已经按时完成，只差把它们最后组装成成品了。张太岳决定把这一历史性时刻留待明日，届时，在组装两把枪的同时，进行子弹装药，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下午，就应该可以去新建成的靶场试枪了。
　　为此张太岳在离开工坊后特意召集了核心小组成员开了个小会，宣布这一振奋人心的消息，并通知各位明日下午准时靶场见，他会让他们几个见识下这两种前后已经花了近十万两白银搞出来的终极大杀器。
　　“对了，明日把耿老也喊上吧，”张太岳叮嘱了金不换一声，这段时间忙而且也没出门，要不是胡沁昨晚睡觉的时候和他闲聊提到了耿老，他几乎又把耿发给完全忘了，胡沁说最近她给少先队上扫盲课，耿老都会准时来，被她安排坐在最后一排最靠边的角落里，自己单独一桌，上课非常认真，而且她也问过了，别的老师上课耿老就从来不去，唯独胡沁上课才会过来。
　　目前张太岳的核心小组包括六叔，金不换，七叔，胡沁，还有***，陈大万，鸟人也应该算但都不在此地，田波，陈六等一干临时教习还只能算活跃分子。
　　“不换你还得帮我在新军里面留意一下，选一个胆大心细身手好的人，过段时间有个任务，”
　　“啥任务？”
　　“今年年底松江府董其昌家必有大变，我想谋夺他的家产，顺便把咱们旁边那几千亩地给弄下来，得找个人打入董家内部做内应，最好是能混进董家做个护院家丁。”张太岳也不隐瞒和盘托出，
　　“那就是贾三了，”金不换都没考虑直接给出答案，本来张太岳以为他会推荐田波，这田波军旅出身平常表现也很抢眼，
　　“贾三是哪个？”
　　“大治新兵里那两个夜不收的一个，脸上有疤的那个，平常话不多，但人挺精明，关键身手好，拳脚工夫应该是练过，三五个人难近身，还能开两石弓射得一手好箭，”
　　“比耿老如何？”
　　“那是比不了，先前贾三听田波他们说起过耿老如何如何厉害还有些不服气想找耿老切磋，后来突然追着喊着要拜耿老为师，估计吃过苦头吧，”
　　“行，明天试过枪后我准备派你去趟大治，头一批铁矿石和生铜得你去亲自照应下，等你从大治回来就对董家做些准备，拟定个行动计划来。”
　　“大治那头让别人去不行么？我这边练兵走不开啊，”金不换道，他的确不大想出门，现在眼瞅着新军一天比一天练得更像样，他这个临时总教习兼大队长当得有滋有味颇有成就感，连带着他自己也跟着一起训练和学习，这辈子从未像现在这般上进过，
　　“唉，现在就是可靠的人手不足，你就带几个人跑一趟，快去快回也耽搁不了多长时间，叫你去就是趟条路子出来，以后再发货让陈大万和于得水的芜湖分部去弄就好，”
　　“那好吧，”
　　这边胡沁听张太岳提起董其昌家，突然插了句道，
　　“公子你让我抄的那份名单，松江府区域一共有三个暗探，当中有一个就是董家内宅的管事，可否对公子有用？”
　　“哦？那可太好了！要是真的能把此人拿下，那我们的计划肯定又容易些。”张太岳喜道，
　　难得开一次会，张太岳顺道把其他的事情也一并做些处理和小结，特意过问了扁鹊关于医科培训课程和基地医疗卫生队的筹备工作，七叔回答说，医科不太适合所有人都学，而且培养一个郎中耗时费力并非一蹴而就随便上上课就能成的，只能等这批少先队员完成基础扫盲之后再选说，至于基地卫生队筹备方面目前各种常备的中草药已经托六叔从松江府城买了不少，目前还是缺人手，最好能从松江府挖些识药懂药礼的药店伙计过来，打下手配药，这样有基础的人学些医术上手也快些，不过他的提议被张太岳给否了，
　　“不用，就从孩子们当中选人就好，尤其是女队，可以先选一些心细又聪明的女孩子出来成立个医学班，把《本草纲目》做为医学班必修教材，平常就让医班的人给你打下手就好，我们这基地未来再扩容也就两千多人的规模，不需要去外面找人，”
　　扁鹊心说公子你本身年纪也不过16，跟那一千多少先队也差不多大，咋总是一口一个孩子们呢，而且他的观念里也无法接受让女孩子来学医，倒是把自己师傅的旷世巨著《本草纲目》拿来做教材这事让他欣喜不已，心里一万个愿意，就道：
　　“公子还是要考虑下，咱们又不开医馆不开设妇产科，用不着那许多女娃学医吧？”
　　张太岳知道他会对此有抵触，就大包大揽一言以决，
　　“七叔你就听我的没错，给你自己组建医学班和基地医疗队的权利，但选人必须按我说的女孩子要占多数，至于选谁或者不选谁你自己说了算。”
　　最后到六叔，这段时间川沙基地初建花钱如流水，大部分都是经六叔手里花掉的，所以他最清楚目前川沙基地的财政情况，全部十七万余两款项均来源于凤阳皇觉寺的那次抢劫所得，除了在南京得过忻城伯一笔三千两和熊廷弼资助的两千两外，再无任何进项。
　　目前已累计花掉了接近十一万两，而且随着基地人数的增加，每日人吃马嚼的日常开销就已经相当可观，这边还要维持通南在各地开设分号的投入，南京的物资采购，芜湖兄弟铁坊的购钢款和未来大治买铁矿石、铜矿的款项，更有新兵和工匠们不菲的俸禄工钱，他也不免担忧。
　　若是时间久了再无进项的话，川沙基地如何维持下去都会是个大问题，弄得他这个大总管整日里提心吊胆。另外他也对张太岳谋划抢董家持保留意见，这董其昌虽然现在没有官位，可在官场上那也是简在帝心的文化名流，随身都有可能起复，而且交游甚广当之无愧的松江府第一大户，与其冒大风险去谋算董家，不如找个远点的地方再抢家古刹巨庙来的稳妥。
　　“银钱方面还有董家的事情六叔不用担心，这个侄儿心中有数，银钱只要未到警戒线，咱们先维持现状就好，未来等兵练好了，武备也搞上去之后自然会有后续动作，”张太岳安抚道，所谓警戒线是指基地的银两至少能维持正常运转二十天到一个月，即不少于八千到一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