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吾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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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四点，薇莉塔翻窗离开了临时住所。路灯一盏一盏的熄灭，哥谭陷入了短暂的无光期，这个时间的哥谭可以说是最安全的，黑/帮趁着黎明将至如潮水般退回了老巢，街边只剩流浪汉蜷在还未熄灭的火堆旁。
薇莉塔随手将那件沾满血的粉色连衣裙扔进火堆，翻过罗宾逊公园的围墙找了一处公共卫生间。
她在公共卫生间的储藏室里找到一些卷纸，沾着水将昨天小混混喷溅在她头发上的血迹全部清洗干净。
她对着镜子整理着仪容。
冷水敷在她脸上的伤口上，疼的她不断倒吸着冷气。
直到看上去不那么像一个肮脏的流浪儿，她才将所有的卷纸冲进马桶。
她要步行起码两个小时，由北至南穿过整个罗宾逊公园，去往钻石区。
在钻石港的中心每天都会有不少公益组织向无家可归者发配一些廉价的食物和生活用品。
钻石区东靠时尚区，西临唐人街，北边与哥谭老城接壤，再往东北就是市/政区，那里是哥谭除了金融区以外最富裕的地方。
这里的治安很好，哥谭警察局——GCPD就坐落于此。
而钻石区黑暗世界的统治者——企鹅人，也是个众所周知的最善良的黑/帮老大，比起黑面具这样的暴徒，企鹅人更像是传统意义上讲道义的黑/手党。
他性格谦和，对手下包容，明面合法经了一家高档餐厅。在不触及他利益的前提下，基本上不会对平民动手。
比起暴力他更喜欢走钻法律的空子。
GCPD很少能抓到他的把柄。更不要说他还是哥谭少有的慈善家，哥谭遍布这他所设立的慈善基金。（很明显，他是在用这些基金洗钱。）
薇莉塔抵达钻石区市民广场的食物分发点的时候已经是六点四十将近七点钟，食物分发点外已经排上长长的队伍。
这条队伍大部分都是由儿童、残疾人、老人和妇女组成。藲夿尛裞網
这也是企鹅人的意思，他不欢迎有手有脚身体健康的成年男性白白得到食物，想要食物就必须付出劳动。
在时尚区米乐湾的海口就有企鹅人经营的海运公司，他常常用低廉的日结工资雇佣这些无家可归者。
他是真正同情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的，至少在他眼里这些是可以有利用价值的劳工，而不是什么需要扫除的垃圾。
薇莉塔带上兜帽和口罩，低着头排在了领取食物的末端。
她准备吃完早餐就去企鹅人名下的一处玩具加工厂去碰碰运气，如果幸运能在那里找到工作，一天可以得到两餐伙食并且还能住在工厂的地下室。
市民中心的荧幕上重播着昨天莫瑞森的脱口秀，他说着和昨晚同样有关垃圾的笑话。
市民广场上所有人都被逗得笑声不止。
排在她前面的红头发的中年女性正在翻看今天的报纸，她已经连说三次“我的天哪”了。
“夫人，请问发生了什么事。”薇莉塔好奇的从她身后探出头，想看到报纸上的内容。
“你绝对不敢相信。”女人转身把报纸报道缉毒的版面对着薇莉塔，“警察在威廉儿童公园里发现了三公斤的毒/品。我的天哪，也就是说昨天就有一伙毒贩就在离我们这么近的地方藏匿毒/品。”
“三公斤？”薇莉塔的表情显得非常不以为意。只有三公斤也值得在哥谭新闻的版面上留下这么大的空间？
对于她来说家里的毒/品就和面粉一样用口袋装。
“你不觉得很恐怖吗？”红发女人问。
“大概挺恐怖的。”薇莉塔笑了笑，“但是没什么真实感。”
“也对。”女人点了点头，将报纸翻过来，“这种事情在钻石区真是不太常见。”
她还是不住地摇头，嘴里念叨着“真是太可怕了”。
薇莉塔注意到报纸背面的右下角有一块很小的版面是在说，昨晚凌晨名为葛罗瑞亚的模特在家中的卧室上吊自杀，可能是受不了模特这个行业的强压，需要大家注意如何纾解心里压力云云。
全是胡话。
即使报社的记者只放出上吊者背面的照片，薇莉塔还是能发现这个女人被殴打过的痕迹。再说了，谁会赤身/裸/体的上吊呢。
看来，菲利普父亲的势力的确是只手遮天，值得养父放低身段去讨好。
薇莉塔觉得胸口堵得慌。
这些统治着哥谭的VIP到底什么时候才不会被制裁呢。
这里的高楼就像是铁笼的栅栏密密的将所有天空的缝隙填满。所有人都像是巨人脚下的蚂蚁，即使是抬头都望不到插入云霄的巨人的真面目
“现在插播一则新闻”
莫瑞森的脱口秀突然被打断了，身穿蓝色西服的女性黑人新人播报员一脸严肃的出现在市民广场的荧幕上。
“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上的活计。
明明新闻和脱口不属于一个频道，到底是什么样的新闻会挤掉别的频道的日常节目。
拿着新闻稿的女人继续说道。
“昨晚凌晨，海/关部/长加左纳斯先生的独子菲利普*加左纳斯从二十五层的高楼栏杆处坠楼身亡。
由于警察局长戈登帮助罪犯掩盖犯罪痕迹，声称其子吸毒过量，产生迷幻因此失足坠楼
而目前凶手还在调查中，加左纳斯先生声称绝对不会放过犯人。”
紧接着就播放了一段的加左纳斯部长声泪俱下对凶手的痛斥。“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一定会付出代价！”
“这些可恶的警察！他们什么时候才能做实事！”红发的中年女人感叹道。“可怜男孩，可怜的父亲，真希望凶手快点找到。”
薇莉塔感到一阵呼吸困难。那个菲利普居然就这么死了？
所以她现在自由了？
不。薇莉塔突然警觉，菲利普的父亲一定会把昨天晚上和儿子接触过的所有人都调查一遍，而自己的养父一定会把自己昨天和菲利普在同一家酒店房间的事情告诉他。
按照他痛失爱子的悲愤情绪，她这样无关紧要的接触者一定是用来泄愤的最好工具。
可能被一枪爆头都是最好的结局。
明天报纸背面的版面一角说不定就有“十二岁少女因为学历压力过重上吊自杀”的新闻。
不也许会更糟，说不定会被活生生糊在墙里，直到房子拆迁才会被找到。
更惨的，被裹上铁丝沉入大海连尸体都找不到。
薇莉塔背后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全部浸湿。
要想想办法脱身才好。
这时，一阵阵警笛呼啸而过，GCPD的警车似乎全部出动了。
这太不寻常了，什么情况下才会派这么多警力同时出动。
等等，由于警察局长戈登的包庇？
加左纳斯绑架了戈登局长，为了逼迫真正的凶手出来！
绑架局长和在新闻里警察叫板，这个海/关部长真是有恃无恐。
薇莉塔一下子想通了全部的关键。
看着一辆辆远去的警车，薇莉塔突然升起一个念头。
只有尽快被警察庇护她才能安全。
可是她并没有自己被加左纳斯威胁着的证据，哥谭警察一定会把她看做被害妄想症，根本对她的恳求丝毫不受理。
目前只有成为犯罪者才能进入警察局了。
现在难办的是面对青少年警察基本上都是口头说教，当场释放。想要除以五天以上十五天以下的刑事拘留必定要做出一些大动作。
说到底，她并不想就这么被抓到，像报纸上的葛罗瑞亚一样被折磨致死。
她摸出匕首，先是狠狠敲击前方红发女人的太阳穴，在她眩晕之际踢击她的膝后关节。在女人跪下的瞬间一只脚踩住她的小腿，左手从她背部绕到前方掐住她的喉管，右手的匕首就抵在她的下巴处。
红发女人的报纸脱手而出，洒向天空，葛罗瑞拉上吊的那条新闻就飘散到了在她的眼前。
“抢/劫，把钱的都交出来！”薇莉塔挟持着红发女人，在市民广场的中心大喊道。
“女孩，这里可都是无家可归的流浪汉，我们都是穷鬼。”首先上前劝告的是一个白发苍苍老年志愿者。
“抢/劫！”薇莉塔将刀尖插入女人的脖子，一道血痕瞬间就绽开了。
“好的好的，我这里有一些钱，你不要伤害她，好吗？”老志愿者从衣兜里掏出一些零碎的美元往薇莉塔面前递。
薇莉塔当然不会去接老志愿者的钱，这都不是她的目的。
“抢/劫！”她依然这么喊着。
老人和身边的流浪者都面面相觑。
“我看她是疯了。”其中的一个残疾人说道，“你还是离他远一点”
“可她看起来很需要帮助。”老志愿者还是将钱往前递。
“GCPD！”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性警察走了过来，“现在这里由我控制。”
“女孩，你能告诉我你在做些什么吗？”警察站的很随意，并没有拔枪。
“抢劫。”薇莉塔知道自己成功将警察引过来了，抵着女人下巴的刀松了那么一两分，没了阻挡的鲜血喷/射了她一手。
“好吧。”警察无奈望天，“真不知道哥谭哪里来那么多突发式精神病。”
警察向着薇莉塔的面门直勾勾的挥拳而来。
她并没有闪避，这正是她需要的，她顺势松开手上的刀，闭上眼等待着这一重拳的到来。
在她昏过去的那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的鼻骨断裂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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