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6章 摸她的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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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军军营，两列军士手持长矛并列在军营门前，寒风刮过他们那已经冻得发红的脸庞，可他们依旧无动于衷，将寒风当做空气一般不存在！
“人怎么死了……”
案桌上的男人疑惑的挠了一下头，想不明白好端端的，在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下，还下了那么大功夫帮忙，怎么还会有人死……
男人花白相间的胡子，刚毅的神情，猎鹰似的双目，身披透着森森寒意的盔甲，沙场多年的胡诚磨砺出了一种不怒自威的神态站在桌边。挠头的右手重新扶住桌面，左手揉着后腰，对着站在堂下中间的霍晓发问道。
霍晓走到案桌前，看着桌面上的茶水，也不顾是否凉了还是胡诚的杯子，端起来便喝了一口：“肯定是查了，还查了那些与妇人一同流落带望陇城的流民，得到的消息是他们一同南逃时妇人就是一直带着带着孩子的。
但是鹰探还是有疑虑，怀疑妇人是被害死的，才会在没走到苏府面前的时候死掉，为此还刨开了妇人的墓地，从肚皮划了一刀，检查过肠胃，都是些树根泥沙！活生生涨死的……”霍晓顿了顿，叹了一口气，想起了当年那些不肯留着北境，跟随南迁大军南逃的黎民百姓，神情低落的看向胡诚：“也可以说……是……活活饿死的！”
听到一个妇人饿到吃树皮啃泥沙，胡诚便感觉心中怒火中烧，不知道是恨自己当年不能驱逐蛮子，抵挡齐朝大军还是贼人的背叛才导致无辜百姓受苦，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桌面：“可恨……可恨……”见自己的拳头砸不动铜桌，便转身一脚踢了上去，发出“咚”的清脆响声。
霍晓叹了一口气:“再之后，鹰探便以伙计的身份进入了那包子铺，可惜这八年来，一直没有发现韦昭的踪影，也没有听说书院里有什么人与苏家那个孩子有过于亲密的来往。要是他想找韩峰报仇他肯定是要依靠殿下的。
可是这些年望陇城都在传苏家大少爷越发纨绔，对师不敬、爱欺负同窗、在街道上亦是与地痞来往，惺惺作态。这样的人怎么会是陛下的孩子。”
胡帅皱了皱眉:“那会不会是被他发现了有人盯着苏府？”
霍晓摇了摇头:“不太可能，鹰是一直在望陇城生活的，他可没去过那边。再说，他除了与殿下建立感情再让殿下利用身份帮他之外他还有什么法子。要是一点感情没有，你觉得一个纨绔子弟要是得知自己是皇子又因为他才流落民间会怎么样？因此，在五年前司里就下了定义望陇城的孩子不是殿下。”
胡帅想了想自己见过的纨绔子弟，明白这中间的内情，点了点头。但是心中还有疑惑:
“没进苏府查过韦昭踪迹？”
“被打死了……不过，尸体扔到乱葬岗后又被一辆马车运到了城中赵贡府上。”
霍晓双手交措放在身前在一起，放在身前，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对胡诚责问的语气毫不在意，并不惧怕眼前身为元帅的胡诚。
“哦……有趣……本帅第一次听见还有人将尸体运回家中的！难不成有什么特殊的癖好不成……霍医正，你说说……这是为何！”胡诚调侃得问道。
霍晓对于胡诚的调侃也不示弱：“这得问元帅您自己了，属下那里懂得有人运回尸体是有什么癖好！”
“嗯！？”胡诚扭了一下腰发出一声“哎……哟！”的声音。
“那不是你验的尸？”
霍晓笑着点了点头。
胡诚换上一副玩味的神情：“那尸体有什么特别之处？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外边那些糙汉可不会手下留情。”
对于堂上胡诚的威胁，霍晓早已习惯如常：“没什么特别之处，就是尸体还是活的！”
胡诚爽朗的笑了起来：“哦……看来霍军医昨日收了不是诊金啊！能把活人医诊成死的，让尸体被运出军营！”
“这不，还是倚望元帅嘛！”说完便将手伸入怀中。
“留着吧，本帅还不缺那点银子，不需要你的报酬。”
胡诚的话语令霍晓停住了手上的动作，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这么多年了，你查清楚没有！海景明到底有没有参与劫持皇嗣一事。”
霍晓摇了摇头：“你自己心里明白，何必问我！”
胡诚叹了一口气：“陛下要看的是证据！”
“没有参与，何来证据，只是陛下解不开心结罢了！”
“唉……”胡诚敲击桌面的手指十分有节奏：“严老已逝，临走前都没上书为海景明洗脱嫌疑。陛下对于当年的事也是耿耿于怀，终究放不下，也不知道现在谁的话陛下才能听进去，苦了海景明了。”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老胡你何不上书，替海景明申辩一二？”
“申辩？”
胡诚想起了当年严国公发疯似的咬着海景明不放，偏偏陛下还听信了严国公的话！
“老霍你是不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可没有三十六条
——啊，不！应该是三十七条性命，更没有国公的身份拿去给陛下消除对海景明的怀疑！”
“那就让海景明在流放营呆着吧！赵贡那小子护着，也饿不着死不了，只是日子过得差些罢了！”
胡诚用手指轻轻敲了几下桌面：“老霍，别那么无情，好歹海景明也是清白之身，为官以来以颇有清誉对吧……只不过当年被那逆贼蒙在鼓里，错交了逆贼，对他友好了些而已，现在已经平白无故受了八年的灾祸了，况且……你们密侦司也有一定责任吧！”
霍晓笑了笑：“那老胡你是想趟这摊浑水，想法子让陛下放下心结落？”
“让陛下放下心结的法子自然是有，就是你们密侦司将皇嗣寻回，老子就上书趟这浑水。”
“说笑了……要是密侦司将皇嗣寻回，你趟的就不是浑水了，是想分些功劳吧！”霍晓对胡诚调侃了起来。
胡诚也没有在意霍晓的调侃。
想到皇嗣，突然忆起苏家似乎有一名养子：“老霍……苏家那名……养子有没有可能是皇嗣！”
霍晓收起了似笑非笑的表情，换上了一副看傻子一样的神情看着胡诚！
胡诚看着霍晓的神情！提前手便去抽刀架上的大刀，指向霍晓：“怎么……老霍，我的问题很可笑吗？”
霍晓放在身前的双手合拢了十指：“不可笑，只是很傻，没必要问！”
胡诚甩起大刀便向霍晓挥了过去，霍晓却淡定自若，还勾起了嘴角！
刀停在了霍晓脖颈处，胡诚气不打一处来，重重的将刀甩在了地上：“老霍……我可是冒着被老赵那家伙毒打一顿的风险应了你所求。怎么，我下黑手才将老赵打伤，还调走他的巡查营的，现在事情办完了就过河拆桥？这么多年来，问了你无数次，一点密侦司的情报都不能与我说说？”
霍晓摇了摇头：“密侦司里面的情报，除了有关军情的，老胡你还是少问点为好，我这是为你着想……”
“军情……呵呵……老霍，这些年也不见得密侦司有探查到有用的军情！”
霍晓对于胡诚的质问默默不语，站在原地！
胡诚看着拿刀架在他脖颈上都不肯松口的老伙计，一脸受伤的回到案桌前坐了下来，侧着身子不想再搭理霍晓！
霍晓看着胡诚受伤的样子，又想想这些天帮着做了那么多事情，又是多年的老伙计，心软了下来：“罢了……罢了……这么多年前的情报了，告诉你也无妨！”
胡诚听着霍晓的话，眉毛向上挑了挑，竖起了耳朵，却没有转身看向霍晓。
霍晓看着胡诚便知道他老毛病又犯了，不甚在意：“据八年前鹰探探查的情报，苏府上的那位养子是一位南迁逃难致望陇城普通妇人的孩子。虽然是一大早，但是还是有七个人目睹了那妇人抱着孩子走向苏府门前，还包括了鹰探，但是那妇人还没走到苏府大门便倒下了，最后还是苏府门前卖包子的老板替那死去的妇人敲的门。”
“没查看过那孩子的衣物，还有那妇人为何而死？没检查她的死因？”胡诚打断了霍晓的话，着急的问道。
霍晓有些生气：“老胡……你能不能不要打断我的话，又想知道，又要插嘴，还净问下不经脑袋的问题！不想知道我便不说了！”
胡诚顿感有些无奈，不就行急了些嘛！自己的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但是却不敢反驳，抬了抬手：“你说……你说……我不问了！”
霍晓吐了一口气：“鹰探考虑到那封书信，还有海景明与苏家的关系，在包子铺老板去敲门的时候便已经检查过那妇人与孩子的衣物，却没有发现不一样的东西，都是些粗布麻衣！而那个孩子也脏兮兮的，额头滚烫，好似在发热！”
胡诚听到孩子发热，想起自己女儿差点因为发热差点离开他的痛楚，着急的站了起来。想向霍晓提问，却被霍晓眼神顶了回去。胡诚知道不好再打断他，只好不发话，继续听霍晓解释！
“后来苏家的家主与管家从府门走出，那个管家就是前些天进军营的那人，他们将孩子抱了进去，还令下人们将那妇人的尸体抬了回去，请了大夫，治好了那孩子，并且安葬了那妇人！”霍晓说了那么多的话，感觉口干舌燥，停了下来。
胡诚听见霍晓的话，送了口气，但却发现霍晓停止讲话了，对着霍晓问出他还想知道的问题：“没检查妇人死因？”
霍晓这次到没责怪胡诚，他知道，以老胡的急性子，他一停下来肯定要问他没说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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